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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林湖上,无数修者踏水而行,无论是湖边金‘色’的树木上,还是倒映着金‘色’树木的碧水上,数不清的摊位就那样随意的漂浮着。修者们各自运力,水面仿佛金铁砖石,踏上也不生‘波’,倒是声音密密麻麻,将水面‘激’起涟漪万千。天空中,一轮炎炎投‘射’下毫无温度的光芒,由数千万颗明珠炼成的法宝是太阳,也是月亮。摊位上,种种稀奇古怪之物随处可见,灵气‘波’动凝聚成山、成海,杂‘乱’无章,放出感知时就像看到了令人眩晕的图案,头晕还是小事,心烦意‘乱’才是真······
几个摊位逛下来,无论是那些块状的材料还是由各种盒子盛放的植株都非公子所需,那各式各样的灵器法宝也非公子可用,更别说为数众多的修行功法、秘术、秘法、秘笈等物了,更是和公子沾不上一点关系。在这里,公子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被排斥,这种排斥并不是外界排斥自己,而是自己排斥外界。毕竟他现在和修界唯一的关联就是公芸,差着十万千里呢!
“苏末,气系的东西也不少,你要不要去看看?”公子转过头看着苏末。
“想。”苏末点点头,她知道公子刚刚发了一笔横财,自己就算要些东西也不过分。
“走前面。”公子微笑示意,整个人在苏末身后.米站住,微微躬身,气质陡然大变,一瞬间将本就气质清雅的苏末衬托得如同大家小姐一样。
“主人,这可使不得!”她有些急切的说道。要知道,身份这种东西虽然无形无质,却是厚重的枷锁、沉甸甸的镣铐。公子这般如此,就等于把带棘的枷锁、死刑犯的镣铐套在了苏末身上,她如何能够不急?
“不做暗杀好多年,都要忘了。有机会便练习一下,你若做不到,我便让奥什娜来试试。再说了,你要没有这点儿变脸的功夫,以后怎么跟我办事,岂不是诸般好戏也都要被演砸?”公子做上位者多时,本也就是七巧玲珑之人,口舌功夫上,几句话便将苏末刺‘激’得脖颈泛红,咬牙应承下来。苏末知道公子是在刺‘激’自己,奥什娜怎可能做到如此地步,但她就是听不得奥什娜来试试这种话,雄心一旦‘激’起,便不惧了。
“我该如何称您?”苏末被‘激’起了雄心那是一回事,不会变脸功夫又是一回事。
“我称你小姐,你唤我子伯。语气要上,语意要敬长,口气要果断!”公子做出此态,也是为了给苏末打好基础,她见多了公子发威变脸,到自己时也该不差。只要引她放开,那在今后的时光中,说不定能用上许多,说不定是极佳的掩护。想到此处,公子身形一变,好久未有改过的半着装开始将公子塑造成一个微胖,眉眼间有几分皱褶,双眼‘精’光熠熠,眉宇之间却自有一股怒气常驻,看起来即善又恶的一个老仆。
“子···子···子伯。”苏末长出口气,把话渐渐理顺,多练了几次,她有些战战兢兢的向前走去。
公子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后,脚步和丈量一样,永远和苏末保持.米的间距,这是大部分仆从都应该遵守的,苏末也罢,奥什娜也罢,不都是这样吗。几分钟后,公子‘露’出了一丝笑容,苏末和他所想的一样,聪慧敏锐,很快便领会了公子的意图,语气中带着敬重长者的意味,时时要求建议,不过建议都是借口,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做的好不好罢了。
“子伯,付钱吧。”苏末看中了一个小玩意,是个雷击木做成的木人,木人不过两指高,能随着心意做些逗笑的动作。这种东西一看就仅只附上了几个特定动作的阵法,用下品灵石碎末便可驱动,价钱自然也不贵,就是图个新鲜好玩。公子随手抛出一颗下品灵石,多半个也不给,尽显出老忠仆的吝啬风范。
“哈,真好玩儿···”苏末将手摊开,附近数丈之内的气流聚集了过来,形成透明的气垫,她将小人放在上面,看它滑稽愚笨的动作,笑个不停。
“小姐,这里尚是大庭广众。”公子面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对四方点了点头,颇有些责怪的意思。
“哦、哦,是了。”苏末赶快将小人收起,那无意中‘露’出的纯真之‘色’让公子连连摇头。
周遭的修者大多‘露’出轻笑,男修有些是欣赏有的是感兴趣,一些‘女’修眼中有母爱的光芒和羡‘艳’的神‘色’。苏末低头走路,没有看到这众生相,而公子却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对苏末的魅力更加肯定。她的魅力是公子的幸运,魅力增加的苏末就像公子身后的聚光灯,让面前的人只能看到光而看不到公子,躲藏在‘阴’影中算什么好手,在万丈光明下自己处于‘阴’影才是本事。
前面走来六个男子,看起来年岁极轻,从阶位上来看,一阶中段的他们才是丹道期的菜鸟,许是突破筑基让他们自认为有五百载寿命可以挥霍,在云天君府也是不大不小的强者,于是便向苏末走了过来,眼神令人厌恶。但他们的着装却是云天宗的白雾道袍,‘胸’前五朵莲‘花’代表他们是前五峰的弟子,在云天君府里,大概就是云天宗说了算,自然也没有什么散修拦路。
“这位姑娘,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老掉牙的搭讪,本就和**差不多,他们也未必怀了什么坏心,只是少年人的高傲和青涩罢了。
“是啊,你不是喜欢木傀吗,我做的木傀可是一绝!”另个弟子凭空凝型,青‘色’的木气被聚集在手间,随着一道道玄奥的印决掐出,一对青‘色’的木构男‘女’在其手间翩翩起舞起来,他们舞动得越来越柔美,青‘色’越来越浓,最后渐渐发褐,转圜触碰之间也有木音缭绕,显然是化作了实体。公子对此没有任何兴趣,瞧瞧奉老的木傀,再瞧这东西,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咯咯···咔!”碾碎木质素的声音从苏末五指间跃出,之前还被她玩赏喜爱的小木人在她手间四分五裂,大部分化作粉末,洋洋洒洒随风飘落水面,其中几块稍大的,将脚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击出几朵无‘色’水‘花’,木人所制之材不差,要承受灵石粉末的能量也必须是木质极重的雷击木,所以只见气泡翻飞,除了木粉htTp:///19181/之外,全都咕嘟嘟的沉了下去。
这一举动惊到了周边修者,纷纷后退几步,苏末此举代表着善变和狠毒,心‘性’如此之劣,大部分修者都不敢相惹,无论是想要跳出来英雄救美的还是想要和苏末搭讪的,都掐灭了心头一念。公子在她身后看着,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这丫头有几分自己变脸时候的样子,无论是多讨喜的木人都会有被厌恶的一天,还不如将其碾碎,以全心境、以灭人威风、以助长自势。
苏末轻蔑的甩甩手,脚下气垫再厚三分,高人一头的迈步走开。公子本以为事情完结,却不想这几个丹道期修者竟然围了上来,一个个咬牙切齿,像是落了天大的面子似的。公子心中正要再评,却恍然大悟,自己不也是他们这个年纪吗?是什么让自己变得已经如此圆滑诡诈,是什么让自己已经有资格来品头论足?是什么,让自己已经足矣和奉老等人平辈执‘交’?
是生存环境给了自己外部压力,让自己只能更加诡辩狡诈的挣扎求存!
是痛苦给了自己足矣匹敌六阶巅峰的强大实力,让自己能够睥睨弱小,横扫敌手!
他忽的洒然了,哪怕幽灵追着调查自己又如何,哪怕要进入澄空派又如何,哪怕评价了和自己年纪相同却弱小了千万倍的人又如何?
我已站立在战力迈向七阶的桥头,我已拥有了你等一生一世也有不起的,我已承受了无人能够承受的痛苦。这样走来的人,就是我!
想到此处,公子只觉得体内的杀力轰然滚动,困了自己整整四个标准年的障碍瞬间突破,他只感觉到无尽的痛苦在一瞬间袭来又离去,杀力已然平静,体内的杂质又去掉了不少,基因序该简化的简化了,该繁杂的繁杂了,优美而干练。整个‘肉’躯中滚动着被默认模式加成的无尽力量,但他稍有不解,怎么自己的速度下降了一些?
当公子再次运行杀力,再次模拟奔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稳定‘性’上升了不止一筹,如果现在再骑乘杀焰,再经历一次每秒十数亿千米的速度,自己再也不会感觉到晕眩了。虽然反应能力还是跟不上,但至少能够在杀焰停下来的时候恢复正常。这样细微之处的修正,恰好是在公子骑乘杀焰晕眩后,若是几日后在做突破,恐怕就不会有稳定‘性’提升这一妙处了。
公子淡然接受下来,点开闪烁的数据库,按照惯例看了看自己的实力:
······
‘肉’身实力:力量:万标准吨。速度:每秒4万标准千米。血锻之翼速度:每秒万标准千米。(血锻决五层二级,纳米服三阶)
纳米服单开模式(倍增幅):力量:.亿标准吨。速度:每秒4万标准千米。血锻之翼速度:每秒4万标准千米。
纳米服默认模式(倍增幅):力量:.亿标准吨。速度:每秒44万标准千米。血锻之翼速度:每秒4万标准千米。
······
微微一笑,从片刻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在公子的意识里觉得过了几分钟,在真正的世界里却只有秒许罢了。
苏末正在目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少年,她冷漠的眼神让少年感受到一丝恐惧,遂即,真正的令人恐惧的事降临了!
“子伯,我能杀了他们吗?”苏末双眼中一片死寂,嘴角翘起残忍的笑容。
“嗯嗯嗯,可以哟,可以哟!”公子连忙点头,方才实力大涨的他,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和七阶强者‘交’手的心思滋生又被掐灭。
“子伯,我们能灭了云天宗吗?”苏末的下一句话,让周遭的人在出了恐惧外更增添了几分惊诧,更多的却是嘲讽。
“嗯,可能很困难。不过小姐你要是想的话,给老夫半载时间,云天宗上下,除了七阶之外,尽皆陨灭!”公子毫不惧怕,他对树立敌人已经麻木了,兽人族在追着他,幽灵在调查他,就算再惹上个比帝‘女’宗强大的修真势力又如何?
“前辈请高抬贵手···”千百里之外,几道遁光转瞬即至,充满颓丧的声音从其内传来。
“哦?”公子‘露’出感兴趣的笑容,他以为自己已经把突破压抑得很好了,难道还是被七阶强者感觉到了么?
遁光按下,四个穿着六‘色’道袍的男子出现在公子眼前,他们都是云天宗前五峰的长老。两个法相期巅峰,两个乘世期中段,在小地图上的显示也就是两个五阶中段和两个六阶初入。他们中两个是化法成相,顶天立地的强者,两个是乘世来去,凌驾世俗的猛人,可现在谁都看得出来,他们眼中的不甘、不服和颓丧。
“我‘门’宗主感应到阁下再做‘精’进,派我等前来恭贺,望前辈高抬贵手,这几个小辈就由本宗判处!”实力最强的一个乘世期男子拱手对公子说道。
“呵呵,还有些不服,是吧?”公子确认了一下他尚是黄‘色’标识,呵呵笑道。
“你,每次修炼到了三寸络时都疼痛难忍,百‘药’无效,判为经络损伤,筑基不实。”公子指着他身后的一个法相期巅峰,口气毋庸置疑。
“你,曾被锐器所伤,心肺有损,每隔一息,均有刺感。”公子的目光移向下一个法相期。
“你,成丹过早,法力太杂,如沙如砾,运入脊柱,则头晕疼痛。”公子继续笑着,眼前四人早已没有了来时的不服和不甘。
“最后是你,大伤小伤无数,经脉经络损缺,‘肉’躯千疮百孔,我说你凝结元婴替换‘肉’躯的时候是偷懒了吧?”公子感受着他们四人体内的痛苦,语气陡然夸张了起来。
“做为不敬之礼,老夫略略卖‘弄’些手段与你承受,能受得三息,老夫便放你弟子一条生路。若三息至前你等四人倒下,那本座决不留情!”公子整个人如水变幻,‘挺’拔俊朗再次回到他身上,却已经不是杰特·普若费的相貌了,那是另外一张脸,邪气四溢,杀意滔天。一如既往的,继续将公子的真实容颜遮盖。
“这六个蠢货冒犯本座奴婢,受辱不够,还得寸进尺。若非本次老夫意在磨砺此奴诡诈之心,他六人早就化作‘肉’糜,虫蚁食噬,怎还等得到你等高呼抬手?”公子一挥袍袖,苏末恭谨退下,口称主人二字。这样的转变令修者众哗然,就连神识在十万里外监控此地的几位七阶老祖也震惊莫名,一个体含莫大恶力,神识一扫都会牵连神魂,疼痛难忍的强者,竟然为了锻炼奴婢诡诈,暂居人下,甘之如饴。此人可怕,可见一斑!
“旧痛复发!”公子冷哼一声,震得周围修者神魂震‘荡’,两颊生疼。公子意志所至,在四人体内积蓄了从伤到愈的全部痛苦力量,一次‘性’爆发!
“啊···”四人何曾还记得三息之约,神魂空‘荡’,‘肉’躯蒸腾,脚步踉跄之下便掼倒在地,晕‘迷’不醒。
“哈哈哈,莫说三息,你等就连一息都撑不住么?”公子心中在动,痛苦力量骤增十倍,又瞬即消失,恰好将四人痛得苏醒过来。当痛苦力量即刻沉寂下去,四人又仿佛‘精’关一松,发泄已矣似的**了出来。此时此刻,四人方才反应过来,脸上羞得赤红,却身魂无力,只能看着远方一道红芒冲卷而来,将四人带回山‘门’。
“呵呵,道友手段高妙,鄙人也是敬佩万分呐!”七阶的气息轰然压下,却在公子淡淡一笑间消化殆尽,一个白发少‘女’自空中显出身形,袍袖舞动,只留余音袅袅。
“这六个顽劣蠢货自由道友处置,本‘门’绝不干涉。”‘女’老祖识得大体,让公子好感顿生。
“感道友之德,本座也非狭隘之人,也罢,给你等魂灭之结果,留尔等全尸不毁,满‘门’不屠,‘鸡’犬尚留生息。”公子吐出最后一字,六个丹道期的少年便软软倒地,再无一丝生机,神魂俱灭,半丝转世之机都不留。公子依言留其全尸,但从倒下六人的‘裤’裆之间,屎‘尿’味道充盈而出,令众多以元婴取代原本凡俗‘肉’躯的的法相期修者面‘色’一黯,加之公子也转瞬消失,便纷纷离去。
公子轻抚着自己的双手,痛苦的力量在皮下涌动着,公子却能够感受到它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就像感受到任何人体内的痛苦力量,从而远观而知其旧伤一样,这种能力是公子以前很模糊的,但拥有它,却使公子的强大更添了数倍之多。试想双方‘交’战,其中一人旧伤突发,谁胜谁败,可不是一目了然了么?
“苏末,我的诡诈你看了几分,悟了几分?”公子的话语恢复了常态,既不装腔作势,也不谦谦君子。
“苏末看到,主人你谦卑无比,却又暗藏厚重,最终让‘交’易成功,让两个强者平辈以待;苏末看到,主人你甘于人下,转变迅速而且恰到好处;苏末看到,主人你睥睨万方,却手段高明,让七阶强者忌惮,也让七阶强者心无芥蒂;苏末看到,主人的诡诈并非是诡诈,其中还有许多我不明白的地方。哪怕是这四载光‘阴’苏末日日服‘侍’主人主母,也从未了解到主人有这诸多神秘之处,无怪乎主母总说,总说主人您就像一杯水,能冷能热,能熄火又可燃烧,能蒸腾亦会冻结,流动之中,似柔却有莫大力,令她怎么也琢磨不透。”苏末的话比之前多了些,圆滑了不少,公子看到了她的长进,又听到迪莎对她说过的秘辛,长笑了起来。
“苏末啊苏末,当日得你,果真值当。你真乃大将之才,做我贴身‘侍’婢,果然合适不过!”公子不吝赞美,两人笑间走入了金林湖的传送阵中,空间一闪,‘波’动散开,早已消失在无数光年之外,虚幻的幸运号也在公子的召唤下向那一修真星赶了过去。
公子没忘记,还有个亚空间城要玩转,也还有个亚空间扩辟设备需要安装、调试,看看能否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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