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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大家散开,都散开!吴老医师来了,请大家让道!”
民警们马上为吴开根老爷子疏散人群。
那些人一看到了吴开根,立即就让出一条路出来,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充满了崇敬仰慕。
吴开根微笑向大家点头致意,然后就走到了那王老根所在的饭桌旁边。
我和小樱,还有那一大帮年轻医师们,也是跟着去看情况了。
只见那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鸡鸭鹅鱼狗兔等,还有螃蟹大虾,甚至还有鲍鱼、燕窝。
饭桌边都坐满了王家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但似乎没有谁有胃口,个个都忧愁无比的看着坐在首席的王老根。
“吴老好!”
“吴医师你来得好!”
“快快帮我老父看看情况吧!”
看到吴开根到来,王家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向他躬身致敬。唯独那王老根视若罔闻,我行我素的坐在原位啃着面条。
我和小樱看了一眼那王老根,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见那王老根头发全白,皮肉晦暗黯哑,青紫一片,眼眶更是黑黑的一圈,活像电视里的僵尸的眼睛。脸上有的表皮已经剥落,显出凝结的疤口和血痂。
一眼看去就不像是活人的皮肉!
远远的,我和小樱都捂住了鼻子。因为我们已经闻到了一股尸臭。
不过由于周围都喷了空气清新剂,洒了香料,这尸臭被很好的遮掩了起来。普通人是难以觉察的。
但是我和小樱都是从尸群鬼堆里闯荡过的,那被遮掩的尸臭,岂能躲得过我们的鼻子?
这时那吴开根也是看着那王老根,眼神充满了震惊。
此时那老头子正在吃饭。他吃饭的手势与众不同,不用筷子,而是用手抓!
我和小樱也知道他为什么不用筷子。
因为他双手十指僵硬得就像铁枝一般,都无法弯曲,别说用筷子了,连饭都抓不稳,弄得面前满桌子都是白花花的米饭。
“爷爷,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王家那边的人,有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王老根失声抽泣起来。
“小姐姐,我妈妈说了,不要叫他爷爷!他已经不是我们爷爷了……”
这时又有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崽子,生得虎头虎脑的,站起来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句。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背后一个长得相当标致的少妇捂住了嘴巴,顺便在他屁屁上狠狠抽了一巴,把那小男孩抽得眼泪哗哗的,偏偏哭不出声。
“各位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世界,胡说八道的。大家别见怪。”
见到王家的人和部分乡亲们都射来了不满的眼神,那少妇站起来连连鞠躬道歉,一只手却是把小男孩的嘴巴捂得紧紧的。
我和小樱看了,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形真有点像皇帝的新装了。
那王老头就像是皇帝,而大人就像是围观者,其实大人们对王老头的情况都是心知肚明,不过只有小孩子才敢说实话。
“小兄弟,你对那老头有什么看法?”
不知何时,那吴开根来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轻声问。
“嘿嘿嘿嘿……从医学角度来看,这是因为病人体内存在生物电,在生物电的作用下,让他做出条件反射一般的动作;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嘛,哈哈哈……”
我打着哈哈回答吴开根。
吴开根身边那几个医师都向我投来了愤恨的眼神:
“简直是一派胡言!”
那王珍傲慢无比的乜斜着眼睛看着我。
我嘻嘻一笑,耸了耸肩膀,并没有跟这种傲娇女去计较。
“导师,我申请去复检一下那王老根的生理情况。”
王珍对那吴开根躬声说。
吴开根就点了点头:“你小心点!这老头有点怪异!”
说着,他又将眼神转向了我:“小兄弟,就麻烦你陪一下我的手下去一趟,照看他一下了。”
我就有点头疼。
本来这王老根是死是活,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这傲娇女王珍,如果一点准备都没有,贸贸然就去复检那王老根的身体,很可能就会导致他凶性大发,就像隐观村的不死怪物一样攻击活人。
我跟她本来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边,再加上她本来如此傲娇,我根本就不应该管她的事情的。
但是现在吴开根却开口了。他是个德高望重的医师。我不能不顾及他的面子。
“苏坏坏,你就陪人家一趟呗!只要不想着要祸害人家就行。”
这时小樱也笑嘻嘻的开口了。
我飚出了满头豆大的汗,只好跟在那王珍后面走了。
王振非常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脸上对我的讥讽和蔑视无以复加。但是因为有吴开根在镇着,她又不能声张,唯有把下巴扬得高高的,趾高气扬的走到了王老根背后。
一走近那王老头背后,那尸臭的味道就更加的浓烈。
而我也看到了那王家的人都是假装镇定,其实眼里满是恐慌和焦灼。
那王老根嘴巴里已经塞满了米饭,机械一般的吞咽着,但是他的喉咙却不见蠕动。所以他的嘴巴胀鼓鼓的。
那是理所当然的,我还没见过有死人的喉咙还能动,还能吞东西。
就算是隐观村的怪物们,他们能吃饭睡觉,那也是因为还没完全死透,还保留这一丝生机和部分生理机能。
“喂,老头儿,你的死我可是亲眼看着的。你说,你是不是本人?”
那王珍傲娇无比,目中无人,出语不逊。
她一开口就引起了王家人的不满,个个都对她怒目而视。
“我知道说出了实话,你们肯定会不满。现在我就帮他复查一下,用事实来揭穿你们的骗局,让你们无话可说。”
王珍继续口出狂言,引得王家那边的人已经有几个年轻人站了起来,对他怒目而视,捏起了拳头。
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的份上,估计她早已经被揍倒在地了。
于是王珍拿出了血压计、温度计等各种医疗器材,开始对那王老根检查起来。
心跳、脉搏、呼吸等,一样样的测量下来,那王珍的脸色就唰的变得铁青,而且脸色越来越难看。
“报……报告吴导,王老根心跳全无、脉搏全无,只有肺部有一点生机,会呼吸……”
王珍战战兢兢的对吴开根说。
吴开根只是略微点了点头,这种诊断结果其实他早就有意料到。
“再让我看看,你的嘴巴和喉咙,为什么还能吃饭?”
王珍一只手就用力的捏住了王老根的腮帮,试图将他的嘴巴给捏开。
“喂,你干嘛?住手!信不信我揍你?”
她这一举动再次引起了王家那边几个年轻人的愤怒,一个牛高马大的年轻人已经站了起来,几步就窜到了她身边,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只是例行的检查而已,别多心,呵呵……呵呵……”
看到这年轻人要吃人的眼神,王珍也是怯了,有些底气不足的笑着。
“王珍,你这样检查,是对人家的大不敬,可能会有报应哦!小心点!”
我站在后面,盯着王老根的每一个细节,不紧不慢的提醒着那王珍。
因为我已经捕捉到了,王老根那眼珠子突然染上了一层狰狞的血红色。
“乡下人,你闭嘴吧!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那王珍不领情,反而是恼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捏着那王老根腮帮的手却是更加的用力。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手臂退后了一步。对这种傲娇女,还是点到即止吧。跟她本来就不熟,我没必要瞎操心。
“你检查过后,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怎么揍你!”
这时那王家青年狠狠的捏着拳头,不过他看到吴开根没有吱声,以为王珍这样检查并无不妥,所以就忍了一口气,不过仍是怒视着王珍警告她。
王珍看了他一眼,双手也有些颤抖,此时她心里肯定是没什么底,还有些惊慌,要不是吴开根就站在她背后不远,估计她马上就会放弃这次检查。
“怎么掰不开?”
王珍自言自语的,一只手更加用力的捏着吴开根的嘴巴,另一只手却伸出了一根手指,捅进了他的嘴巴里!
“王珍,你小心!快把手指缩回来!”
我一看到她这样子就感觉到不妥,直觉告诉我,王珍已经惹恼了活死人王老根,他要发飙了!
果然,我注意到王老根的眼珠子已经是血红的一片,就像是泡进了血里一般。
王家的人也有所觉察,个个都捂住了嘴巴,眼里都是惊骇的眼神。
“乡下人,你胡说些什么……”
而王珍这时候却仍是不知死活的,怒瞪了我一眼,手指仍在用力的在王老根的嘴巴里面抠着。
“王珍,快,快松手!”
这时那吴开根也注意到了,脸色大变,对那王珍大喝。
看到自己的导师都如此震惊,王珍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的准备抽手。
不过她的速度还是相当慢的。
幸好,旁边伸出了一只手,把她整个人都狠狠的往后扯了一下,将她扯开了一大步。
“咔嚓!”
一声脆响,那王老根双眼血红,嘴巴也狠狠的合上了。
但是在他的嘴巴合拢之前,王珍的手指已经抽出了他的嘴巴,前后间隔不到三分之一秒!
再慢得一点点,王珍的一根手指就没了。
被咬断一根手指其实还不算什么。关键是,那是死人咬的,你要是中了毒,或者感染了病菌什么的,问题可就大了。
“哇——”
王家的人都失声惊叫起来,个个都站了起来,四散而开,惊魂未定的看着那王老根。
而那些来围观的村民们,更是吓得哇哇大叫,转眼就躲得远远的。
“吴老,请救救我家父,也救救我的家人!”
这时一个相当憨厚稳重的中年人,走到吴开根面前,向他躬身请求。
“要让你家父安息,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不能打麻醉针,因为麻醉针只对活人有效。或者我只能绑住他双手双脚,把他带回医院,花时间观察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