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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仲远仍在街上不停的奔逃,只要是他跑过之处,所有人都满脸震惊的望着他的身后,在这凄惨刺耳的叫声中,已有不少人跪倒在地,向着萧仲远的身后拼命叩拜,“皇上的英魂显灵了!他回来向反贼索命了!”随着这突然降临的惊慌,上京城内亲眼看见这一情景的人都是又惊又怕,可又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想要追上去看个究竟,渐渐的,跟在萧仲远身后的人已愈来愈多,却又是谁都不敢冒然接近萧仲远的身侧。【 】
楚尽锋等人也一直跟在萧仲远身后数百步之处,与其说是追,还不如看热闹的百姓跟得近,盾军们心里埋怨,“说是要追,怎么隔得那么远?”哪知道楚尽锋心里的冤屈比他们更大。
一名盾军看这么远远跟着不是回事,大着胆子问道:“楚将军,难道我们就这么跟着萧仲远一起跑,他┉他到底是想往哪儿逃?耶律┉皇上的鬼魂真的追在他背后?”
楚尽锋先满是哀怨的横了陀苏一眼,正要开口,另一名盾军又插口道:“萧仲远这一路上都是在往人最多的闹市跑,看情形他是想借着人群的阳气驱走皇上的鬼魂!”
“不要…吓…吓人!”楚尽锋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被部下给吓回去一截,其实能成为纵横五虎之一,楚尽锋也不是胆小之人,若在平日,他早就追上拦住这萧仲远了,可今日这事实在是新鲜,听着这一声声的凄叫,望着萧仲远不住回头时的惊恐神色,仿佛耶律德光的鬼魂正紧随在萧仲远的背后,要把这背叛他的反贼拉入地府,想到自己也是背叛了皇上的首恶,怎不让他心惊肉跳?更何况拓拔战也不在身边,要是主公一声令下,那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追过去了,想来想去,楚尽锋这心里就剩下后悔二字了!
“先跟着再说吧!”楚尽锋算是彻底六神无主了,除了一边跑一边盯着萧仲远的背影发怔,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算了,就跟着吧!”陀苏实在纳闷主将的外强中干,刚才说追,这会儿怎么又变跟着了,还真是当影子当出味道了?
这时,萧仲远已在路旁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望着跟在身后的人流,看他的神情既象是在躲避着什么,又象是在故意等着围观的人群越涌越多。
见萧仲远终于停下,楚尽锋先令盾军四下包围住他,他心里又不停安慰自己,“大不了就是见鬼了,以后被人取笑也能回一句,你他娘的见过鬼吗?老子见过,还跟着跑了很久!听清楚,是跟着跑,不是被追着逃!”
使劲给自己打了阵气,楚尽锋稍稍静下心来,再仔细一打量萧仲远,他忽然察觉到一丝异常,在萧仲远看似癫狂的身影中,似乎还藏着一种深深的凄然和无奈。
这时,楚尽锋突然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气从这座府邸内传出,他惊讶的看着这紧掩大门的府院,猛想起这是另一位投靠主公的大臣中丞司窟哥浑的府邸,可他家里又怎会有如此刺鼻的血腥之气不断传出。
就在他惊魂不定之时,萧仲远忽然仰首望天,口中又是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呼:“皇上!臣有罪!您别再跟着我了!臣已经知罪了!臣这就向您以死谢罪!”话音一落,他竟然向窟哥浑府邸大门一头撞去,他这一撞用上了全身之力,登时撞得头破血流,踉踉跄跄的栽倒在地,可他虽受了重伤,仍是挣扎着爬起,一边竭力撑起摇摇欲倒的身躯,一边又往门上撞去,仿佛想要用自己的头把这紧闭的府门撞开一般。
观望的人群被萧仲远的行径吓得一阵尖叫,但又没人敢走近这满头鲜血的萧仲远一步,因为在他这诡异的举动中,每个人都觉得皇上的英魂此刻正站在他身旁,看着这名叛贼认罪伏诛。
四周的人群愈渐增多,这条街上已被围观的人们拥挤得水泄不通,可萧仲远身旁却是清出了一大片空地,没有人敢接近,没有人敢拦阻,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一次次强撑着爬起,又一次次用自己的头狠狠撞着府门,而大门内又有着一阵阵的血腥气正提醒着人们,在窟哥浑的家里也已有了另一场更可怕的变故。
望着众人惊恐的神色,楚尽锋知道自己必需趁早拦住萧仲远,否则今天这事恐怕就麻烦了,他回头看看陀苏,陀苏向他勉强一笑,站在原地一步都不肯挪。
楚尽锋心里又是一通怒骂:“没用的东西!我这主将今天算是被你这副将给逼上绝路了!”
想想实在没办法,又拉不下脸当着这许多人让部下上前,他只得强自壮起胆来,全身戒备的走上前去,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在戒备些什么,走上几步,楚尽锋先向四周张望了几眼,才扶住了萧仲远勉强又爬起的身躯,颤声问道:“萧┉萧大人,你先停下,这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皇上鬼魂真的缠着你┉”
鲜血从萧仲远破裂的额头不断渗出,但他似乎不觉丝毫痛楚,依然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痴痴望着还未被自己撞开的府门,稍一迟疑,又想再一头撞上去。
楚尽锋也算豁出去了,急忙拉住萧仲远,“萧大人,别再撞了,你头上已受了重伤,我先带你去治伤,有什么事你尽管对我说,别怕!”见萧仲远满脸血污,连眼睛都被鲜血染得一片模糊,楚尽锋忙用衣袖替他擦去脸上鲜血。
等拭去萧仲远脸上的血污,却被萧仲远眼中流露的神色看的一怵,他眼中并没有被吓得神智不清的惧色,只有深沉的凄凉和求死的决心,还带着令楚尽锋此刻无法理解的一股希冀期盼,仿佛正透过楚尽锋的身躯望着悠悠青天。
楚尽锋忍不住问道:“萧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快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却见萧仲远苦涩的一笑,极轻的说道:“没用的┉这是复仇,对所有叛贼的复仇,我逃不出,你也逃不出┉因为回来复仇的人太狠了┉”他的眼角突然又是一阵抽搐,仿佛被心底惧意激出股大力般,竟把楚尽锋一把推开,大叫一声又往窟哥浑府邸的大门猛撞上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门上立刻又染上了他的一蓬鲜血,而萧仲远已软软倒在了门前,这一次,他再也无力爬起,只能用空洞的双眼紧盯着大门,挣扎着叫道:“别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求求你了┉祸不及妻儿啊┉”
随着四肢的一阵**,萧仲远头一歪,缓缓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可他的双眼仍是死死睁着──死不瞑目。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下发生了如此惨变,所有人都觉背脊上一阵彻骨冰凉,除了一阵阵粗喘外,这挤满了人群的大街上竟是鸦雀无声。
这些围观的人们望着楚尽锋和那些黑甲骑军的眼神已带着恐惧,但这恐惧已非是当日对这群谋反叛军的害怕,而是对虚无飘渺的鬼神之说的敬畏,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也是一群夺去皇上性命的反贼,皇上的在天之灵既然已索走了萧仲远的命,又怎会再放过他们。
楚尽锋等人早面如死灰的站在原地,看见百姓们眼中的惧色,当然知道这些百姓并不是在畏惧他们,而是怕被他们连累,惹来皇上英灵的报复。可在这些黑甲骑军心里,也早被这幕惨剧吓得胆颤心惊。
好一阵后,楚尽锋才用颤巍巍的手指着萧仲远的尸身道:“来人,把他的尸首抬走!”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再亲自动手了,闻着门内的血腥之气,他又下令道:“把窟哥浑的府门撞开,门外都闹翻天了,他府里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去看看他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陀苏大叫晦气,却也只得苦着脸和盾军慢慢走上,先把萧仲远的尸首搬开,便准备轮流冲撞大门,楚尽锋正思量着要不要把围观的人群先驱散,谁知一名盾军随手在窟哥浑府邸的大门上一推,门后立刻咣啷一声,吓得这盾军往后一蹦好几步远。
“有什么好怕的!”楚尽锋气得不轻,心说刚才被萧仲远吓住也就算了,怎么开个门都活蹦乱跳的?他这时也来了气,骂咧咧的走上前,伸手重重一推门,府门方一敞开,浓烈的血腥之气立刻扑鼻而来,围观的人们大着胆子往里一看,但这一看之下却让他们连喘气声都已停止。
楚尽锋却没注意,他的眼睛盯着地上一根木栓,原来那咣啷声是木栓掉地上的声音,“不就是根木头吗?有什么好怕的?”楚尽锋低头一看,这门后的木栓早被人锯开了一道口子,难怪一推就掉地上了,他看得嘀咕:“窟哥浑这家伙,有那么穷吗?连根新门闩都舍不得换?”
“将…将军…”陀苏等人用比哭都难听的声音叫着他。
“鬼叫什么?还嫌今天这事不够闹心吗?”楚尽锋回头怒骂,却看见部下一个个站在身后发抖,还都用手指着门内,楚尽锋心说不妙,再闻到门后那股强烈的血腥气,还没回头他就已经全身冰凉了,一寸一寸的转过脖子,才往门内看了一眼,他差点没直接昏过去,扑通一声,一屁股坐正在地上了,“祸不单行啊…怎么什么事都让我给碰上了!”
窟哥浑的府邸内已无一名活人,门后院内,到处都是狼藉尸体,每一具尸首都被砍去了首级,一具具身首异处的尸体中蜿蜒流出的鲜血早已凝结成了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块,而且这遍地的尸首还整整齐齐的被放成了两排,无一幸免,无一活口。
真正令人感到诡异的还是窟哥浑的尸首,因为他的无头尸首此刻正双膝屈地,跪在院子的正中,他身上还整整齐齐的穿戴着官服袍带,似乎想要去上朝一般,但他的双手却僵硬的下垂着,一只手指着地面的两个殷红血字──天谴!另一只手则拎着他自己的项上人头,双目圆睁,满脸扭曲,仿佛临死前曾遭遇过此生最为可怕的经历,
“天谴!”良久的沉寂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再也无法抑制的惊叫,“是天谴!所有背叛皇上的人都逃不过这上天的惩罚!”人群忽然如崩溃般散开,一边狂叫着一边四散而逃,把心底的恐惧从这一声声极度惊恐的叫声中挥散而出,只是在片刻之间,这股恐惧已如洪流般在上京城内四处蔓延。
“皇上降下天谴了!”疯狂的人们在惊慌中把这消息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成千上万,泛滥全城,把这弥散的恐谎深深带动在上京城内的每一处角落。
陀苏和盾军搀着楚尽锋从窟哥浑门前退出,楚尽锋被搀出好远,才魂不守舍的说了一句:“以后真不能再逞能了。”
“别以后了,先顾着眼前吧!”陀苏的神情比哭都难看:“将军,我们今天算是碰上大祸了!你看这满城大乱,偏偏让我们碰上了,将军,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先离开这儿,这地方太渗人了!”楚尽锋先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随即又两眼发直的犯楞,好一阵才突然如梦初醒般跳了起来,大声道:“快!去皇宫,马上把此事告诉主公!”
一行人急忙返回皇宫,一入皇宫,楚劲锋惊讶的发现一队队黑甲骑军正急匆匆从宫中冲出,不过他也无心理会此事,向人一问后得知拓拔战正和慕容连在御书房里,楚尽锋也来不及让人通禀,直接就冲进了书房,只见拓拔战和慕容连二人正阴沉着脸对面而坐,在慕容连身后还站着一名面目俊秀,儒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见楚尽锋急火火的奔了进来,似笑非笑的向他一点头。
楚尽锋先是一呆,随即认出这名男子就是慕容连曾向拓拔战推荐过的中原谋士独孤留寒,但楚尽锋此时哪有闲心与他叙礼,扯开嗓子就对拓拔战急叫道:“主公!出大事了!城中一片大乱┉”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萧仲远,窟哥浑都死了。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还嫌这乱子不够大吗?”拓拔战冷冷横了这满脸慌张的部将一眼:“楚尽锋,你倒也不算糊涂,楞了这大半日总算是想到该来告诉我一声了!”
“啊?”楚尽锋一楞,“主公,您已经知道了?您怎么会那么快就知道这事?”
“整座上京城都快被这事掀翻天了,我又怎么能不知道?”拓拔战面带愠意的斥道:“你还傻杵在窟哥浑尸首旁的时候,傲儿就已经把这事告诉我了,亏你还是名大将,居然被人一步步引入圈套,你为什么不早些拦住萧仲远,又为什么会蠢到要当着众人的面砸开窟哥浑家的大门?”
“我┉┉”楚尽锋见拓拔战神色不善,忙道:“主公,这事太诡异了┉”
“诡异?什么叫诡异!”拓拔战冷叱道:“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在装神弄鬼!”
楚尽锋对刚才的事尤有后怕,分辨道:“主公,这可不象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这定是耶律德光的鬼魂在向人索命!”
“闭上你的臭嘴!”拓拔战见这名部将居然仍被蒙在鼓里,气得满脸铁青,怒喝道:“就算有鬼,这个鬼也不是耶律德光,而是智!他昨天夜里就在上京城里为他老子报仇!”
“是智?”楚尽锋吓了一跳,想要问个清楚,又不敢向盛怒中的拓拔战询问,只得往慕容连望去。
慕容连见他仍是如坠雾中,不由摇头一叹,向拓拔战道:“战王,虽然此事必是智暗中捣鬼,可他不一定会亲自潜入上京城┉”
“是智亲手干的!”拓拔战恨恨道:“灭窟哥浑满门的人虽然不一定是他,可能把萧仲远逼到这一步的人只有智!也只有他才有这个手段,这份狠毒!”
楚尽锋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主公动怒,他自然要出力,忙道:“主公,既然是智干的,那他现在一定还在城里,末将这就去把他给抓出来!”
拓拔战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他会等着你去抓他?他昨夜就出城了,而且就是坐在萧仲远的马车里出的城,否则萧仲远怎会无缘无故的半夜赶车出城,又失魂落魄的独自回来?”他冷哼一声又道:“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智会把俘虏给我送回来,以他们兄弟对我的仇恨该是赶尽杀绝,怎会突然心软留下活口,原来他是故意要趁着混乱入城,然后掀起更多的仇杀!”
慕容连脸上一红,低声道:“战王,此事是我失察,昨日是我去安置那些败军,虽然发现少了四人,可我还道是这四人伤重不支,死于半路,所以没有深究,还请战王治罪。”
“此事与你无关,不是你疏忽,而是我们都吃了个哑巴亏!”拓拔战沉声道:“就算你昨日发现有人失踪,我们也无可奈何,因为此事只会越查越臭!难道我还能下令搜查全城?禁闭城门?吃了两场败仗就够丢人了,军士们本就在为此议论纷纷,若把这两场败仗的经过都捅出去,让大家知道我们五千人打不过两千人,而耶律灵风的两万人又被空城计骗得自投罗,那我们还有何颜面?也必会因此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趁机大肆渲染,说我们被护龙七王打得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拓拔战仿佛有些疲倦的往椅背上一靠,又向慕容连问道:“我们的人都派出去了?”
“是!”慕容连答道:“萧尽野已率人分驻城中各处,雷尽断,贺尽甲守在城外,我还派人去看住城中所有大臣,以免有人趁乱生事。”
楚尽锋赶紧又道:“主公,现在城中一片大乱,我们何不下令禁闭城门┉”
“禁闭城门?”拓拔战被他出的馊主意气得手足发颤,怒骂道:“你的魂还没回来吗?十日前我刚下令解禁城门,如果我现在又禁闭城门,那所有人都会笑话我们无能无谋,遇事不知应对,稍有风吹草动就被吓得关紧城门!你被智吓晕头了是不是?”
已是一脸晦气的楚尽锋犹自不甘心,喃喃道:“主公,那┉那我们何不向百姓们解释,就说这一切都是智捣的鬼!”
“你倒还真是会见招拆招!”拓拔战怒极反笑,指着楚尽锋道:“好,说得好!你被智引入陷阱不够,还想再给他长一次气焰?要是被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智在捣鬼,那我们就更丢人!因为我们这儿空有二十万大军,却被他一人给牵着鼻子走!不但让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还把你这位楚大将军耍得团团转!要是我今日不在上京城,留下你这个饭桶在此镇守,只怕你早就被吓得弃城而逃了!”
楚尽锋被骂得头昏脑涨,低着脑袋再也不敢开口。
拓拔战早就在强忍着心头怒火,此刻越说越气,忍不住拍案大怒:“智!你小子够狠!连鬼魂天谴都用上了!我当日在上京城做下血案,今日你就给我来个装神弄鬼!以牙还牙!你什么不好学,偏偏要来学我!”
慕容连见拓拔战被气得心神浮躁,忙劝道:“战王勿怒,智这一招虽然歹毒,可也伤不了我们的元气,毕竟这鬼神之说飘渺虚无,只要我们能沉得住气,严加防范,不再让人趁隙入城,撑过几日这场风波就会平息,既然智想乱,那我们就要安,以静治动┉”
“智的用意我知道!”拓拔战发泄了一阵后心绪略好一点,摇头道:“智不会指望着凭这些伎俩就能把我们轰出上京城,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把我再拖上几日,不让我亲征幽州,可惜啊,这次又让他得逞了,逼得我还要在这里再困上几日!”
一直未曾开口的独孤留寒插口道:“战王,智应该知道,就算他能再把您拖上几日,可您终有一日会亲征幽州,也许,他这样做还有另一层用意。”
拓拔战望了眼这位被慕容连推许的中原谋士,忽然一笑,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冷静,问道:“你知道智的用意?”
“在下以为,这是因为智知道幽州的兵力不足与您相抗,所以他要把您的亲征之举拖后,以便他能四处寻找援军。”独孤留寒微笑道:“既然他要援军,那我们何不给他送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