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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希越抬手抹了她脸上的泪痕:“别哭,我尽力试试。”
傅向晚听谈希越这么说,那颗揪紧的心也就微微的放松了一些。她泪光闪闪地眸子盈上了笑意。在她的眼里,谈希越就是她最坚强的支撑,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便可以安然地依靠着他,享受着他给予的保护。她深爱这个男人,也把自己全身心地交付给他。
“希越,谢谢你。”傅向晚的千言万语只化作这几个字,却也是她最想表达的意思。
“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你老公,能为你做的我都会替你做到。”谈希越那冷薄的唇也勾着浅浅的笑意,伸手把她脸上的泪痕给抹去,“但你是要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能动,就算有危险也不能冲出来,否则我不但救不了她,也保护不了你,甚至连我自己我也有可能--”
傅向晚将手抬起来,急急地捂住了他的嘴,把他余下的话给堵在嘴里:“不,你不会有事的。”
“那也得是你乖乖听话情况之下,我才能全身心的想办法去救人。”谈希越就是怕她冲动,把他的计划打乱。
“我会听话的。”傅向晚重重地点头保证着,“可是你也要当心,要保护好自己。我不能没有你。”
“好。”谈希越眸光柔和,只为她一人温柔,“我也不能失去你。”
傅向晚与他相视而笑,她轻咬着唇,脸庞染上羞涩。就像他们回到了曾经的美好一样,他们之间充满了无限的甜蜜美好。彼此在对方的眼里就是最美好的那一个,浅浅的一个微笑,轻轻的一个眼神都充满了魔力,心情也会随之好起来,就是万里晴天,阳光普照。
谈希越将她轻搂,在她的额头之上印下一个轻吻,再一次提醒她:“一定要在这里乖乖等我。”
傅向晚再一次点头保证着,她看着谈希越的那暗含着深情的眸子,她觉得自己心软的不想逃脱。只是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去化解这样的危机,心里也是无比的担心。
谈希越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在人群里举起了手:“警察同志。”
其中一个警察对着谈希越道:“什么事?”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同上面的那个人谈谈,也许能有一线希望。”谈希越看向那个对他说话的警察。
“你?”警察担忧的蹙眉,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群众,也敢和这种穷凶恶极的人谈判,“这可不是儿戏,你还是给我蹲好。”
“我向你保证如果我出意外,绝对不会让你们负责。”谈希越知道警察的担忧,毕竟保护群众是他们的职责,“我认识他,也许我和他之间更好沟通。”
“你认识他?”警察的眉蹙得更紧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人物?这种身居幕后的负责人他也认识。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谈希越,这人的气度矜贵,在人群里都是最闪耀的那颗星辰。
“不信,可我让我和他打声招呼。”谈希越薄唇浅扬着笑意,没有半点戏谑,潭底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警察报告了上级,等待着指示,经过商议后也同意了谈希越的提议。毕竟现在谈判专家还没有到的情况下,有一个熟悉的人与对方沟通,不失一种好的策略。
“你过来。”警察对谈希越做了一个手势。
谈希越就要自人群中起身,而傅向晚握着他的手,不舍的放开他。他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安抚着她。他便从人群中走向了警察,高挺的身影背对着众人。而这样的谈希越透出一股王者的尊贵,让站在他面前的警察都觉得自己好矮他一截一般。
“你和他谈话,尽量稳住他的情绪,拖延时间,我们会保护你的。”警察对他讲着任务的内容。
“好。”谈希越侧眸,对人群中向他投过目光的傅向晚,“那是我的太太,我希望你们能保护好她。”
警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傅向晚:“我们知道了。”
谈希越 说完,便转身走向了人群前那片空地,他抬眸,看向三楼,面目已经狰狞亚伯,潭底是一片狠戮,像是最冷锐的刀子,刺向众人,却在看到站在人群前面的谈希越而缩了缩瞳孔。
“亚伯,好久不见。”谈希越笑得大雪初霁。
而站在三楼,抓着曾微做人持的亚伯也笑了,只不过笑得很冷残:“原来是你。”
“你看这样的场面是不是太过严肃紧张了,我们不如坐下来喝一杯酒,好好说个话。”谈希越双手伸展开来,看了看这里的一片狼藉。
“呵……你是和我谈话是假,想帮警察抓到我才是真吧?”亚伯可没有那么好骗,否则他也不会需要警察潜伏其内,牺牲多名警员才能在今天把他给揪出来,“你信不信我打爆你的头!”
他盯着谈希越的眸子变得狠厉,那只拿着手枪的手指向了他,黑漆漆洞口对准了他。傅向晚的心瞬间就跳到了喉咙处,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她怕自己叫出声来,只能咬着唇,一手掐着自己的裙摆,不停地对自己说要冷静。
谈希越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也不害怕,好像他对着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真像是老友叙旧一般:“你这话说对了一半。我只是想让你放了你手里的人质而已,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和她做交换。”
亚伯看着自己怀里的曾微,又看了看谈希越:“不要告诉我你看上她了!”
“她对我有恩,我自然以涌泉相报。”谈希越这话也没说假,曾微护着傅向晚,就是对他的大恩。他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恩人有难,他也该尽他的绵薄之力相救,也不会昧了自己的良心。
“好一个涌泉相报。”亚伯冷笑着,带着张狂,“你知道她是谁?她竟然是卧底,四五年了我竟然都不知道。若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真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话不假。她是你的恩人,但却我的仇人,你以为我会把她这么轻易地放了吗?谈希越,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的人!识相的,不要再多管闲事,马上离开这里。”
当场的的警方地场的上级听到谈希越这个名字的时候,蹙了一下眉,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只是现在这样混乱的场面,太多的事情压着,让他们一时想不起来。索性也就先不想这个问题了。
“亚伯,你想动我的人随时都可以。只是你为了一个人陪上你自己的性命恐怕就太愚笨了。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没想过要东山再起的一天?就这样放弃了自己。”谈希越也是想让他心里的还有一丝生的念头,不至于和曾微一起同归于尽。那样就有一丝保护曾微的期望。他不想失信于傅向晚,也不想做一个无良的人。
“你的心思我太懂了,不过就是想我放过她。可惜的是我连自己都没有留一条后路,又怎么会放过她!”亚伯的骨子里的那抹狠劲完全的激发出来,“所以,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
说罢,亚伯横在曾微颈子上的手更加的用力,把勒得呼吸一窒,瞳孔放大。看得傅向晚心上一疼,而谈希越也是蹙紧了眉心。每一个警察手里的枪都对着亚伯,在寻找着机会,可以将他一枪毕命。
谈希越知道他们都已经没有机会了,亚伯把生死置之度外,一个没想过要活的人,又怎么会受到他的威胁。他眉头紧蹙起来,眸光微微闪烁着,看来曾微要活下去的机会太过渺茫了。
“亚伯,你不要再做生死挣扎了。”警察也对他无可奈何,只能走威胁这一条路。
“我没想过挣扎,你们想太多了。”亚伯把枪指着他们,一一游走而过,“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她与我陪葬。”
就在这个当口,已经奄奄一息的曾微,卯足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将自己的头往后狠狠一撞,撞在亚伯的下巴上,这一撞并不轻,疼得他人晃了晃,咬紧了牙关。手臂也微微松开,曾微趁这个机会又咬了他的手臂一口,终于让他松开了手,她则从他的手臂之下逃脱,但身体已经支撑不住,整个人就扑在了围栏上,警察也趁这个机会向亚伯开枪,一枪中在了他的左肩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贱人!”亚伯一把将曾微扯过来,挡在自己的面前,让她当自己的人体挡箭牌,那些警察看到亚伯这样,也就没有办法再开枪。
傅向晚看着这样惊险的一幕,已经是在瑟瑟发抖了。她只能强行压下心底的害怕,让自己不要去害怕。在心里祈祷着能有奇迹发生。而谈希越站在那里,也是抿紧了薄唇,冷锐的视线一点也不移开地盯着他们。
“不要管我,杀了他--”曾微的唇角染血,已经无力再多说,只是那眼里的不甘和仇恨让人看得心里泛着酸楚和难受。
如果亚伯的救兵一到,她怕是没有这样好的机会再杀他了。
曾微不要命地伸手去夺他手哪把枪,只是还没碰到他的手,亚伯已经把她给推倒在地,随时想到自己的处境,就要拉起曾微。谈希越已经快人一步,夺下了警察手里的枪,瞄准了亚伯的心脏,一触及发,子弹脱膛而出,冰冷的金属划破了低窒的空气,直直地飞向了亚伯。
这一枪来得快狠准,没入了亚伯的胸膛,他疼得身子一缩,吐出了一口血来:“谈希越……”
他松开了曾微,谈希越镇定淡漠:“快,救人。”
这些人才如大梦如醒,只因为刚才那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到他们都忘了谈希越竟然公然夺走警察的枪支,这可是犯法的。
傅向晚见亚伯中枪,心里也松懈了一大半,吐出那口憋在心里最沉重的那口浊气。这样曾微还有丝获救的希望。
可是警察刚动,亚伯趁身体里还有一丝力气,拉起了曾微,将她用力一推,所有人眼看着曾微就这样从三楼掉下去,像一个破败的布偶一样摔在了谈希越面前不远处,血水都溅到了他的裤角之上。
谈希越瞳孔张大,他没想到亚伯竟然这样的丧心病狂,连死也在趁最后一口气把曾微一起拖下地狱。真是死也要找个垫背的,也不会寂寞。
而眼睁睁地看着曾微从高处摔下来,死状甚惨的曾微,傅向晚的一颗心都被摔碎了。她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一切,再也忍不住悲伤上涌,泪水潸然:“不,微姐--”
谈希越听到傅向晚悲痛的呼喊,心中是紧,曾微终究还是出事了。只怕亚伯肢盯紧傅向晚,他抬枪对着傅向晚的方向,而谈希越已经一弹飞去,穿透他的前额,贯穿他的后脑勺而出。接着那些警察才纷纷开枪,亚伯再也无力挣扎,摇摇欲坠的身体也从三楼坠落而下。
谈希越把枪扔给了警察,立即跑到了傅向晚的身边,将她颤抖的身躯抱紧,大掌温柔地抚过她的背脊,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不想她再去看曾微的模样。
“晚晚,别怕,我在。”谈希越的心也跟着她疼。
“微姐是个好人,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傅向晚紧紧地掐着谈希越的手臂,恨不得咬碎了牙。
她想到曾微那多年没见的老母亲和她孤苦的女儿,想到这个孩子失去了父亲又失母亲,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
“她是警察,是卧底,这也许就是她的宿命。”谈希越亲吻着她的长发。
傅向晚双手推离开了谈希越,她含着泪水,对警察道:“我是医生,我要看看曾微。我要救她。”
警察疑惑,也不可能听谁说是就同意。
谈希越知道警察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让傅向晚接近曾微,他牵起了傅向晚,面对那会警察局局长:“我是谈希越,我的父亲是谈启德,爷爷是谈正儒。”
那位局长的眸子亮了亮,难怪他觉得听到谈希越的名字那么耳熟,原来他是军人世家出身的后人。
“原来是谈老司令的孙子。”
“我也不想拿出我爷爷来显摆,但是情况紧急,我的妻子是医生,希望能尽微薄之力救人一命。”
警察才让他们去接近了曾微,傅向晚伸手去探曾微的气息,手指一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疯涌。看到妻子的反应,谈希越也知道曾微已经无力回天了。
谈希越对身后的警察摇头,表示曾微已经死了。
傅向晚待坐在那里,想到和曾微接触的这段时间,想到她每一次帮助自己脱身,想到他像大姐姐一样劝她,想到前些时间她还陪自己替儿子点点过生日。而她却再也没有机会陪自己的女儿过生日了。
傅向晚情绪失控,嚎啕大哭起来,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只想发自己心里那份疼痛和难受发泄出来。谈希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只能将她紧紧地抱着。警察开始清查现场,而谈希越则抱起了傅向晚走到一旁坐下来,任她窝在自己的怀里,任她把泪流干。
傅向晚在他的怀进而哭得力气都没有了,迷这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梁韵飞和霍行风赶到,警察都还没有把现场清理完毕,还有一点收尾的工作。
“这怎么了?”霍行风看着这里一片地杂乱,还有大批的警察出入。
“查封了。”谈希越看着怀里睡过去,还一脸泪痕。
梁韵飞那个警察局长打了招呼,更是证明了谈希越的身份不假。两人交流了一下后,梁韵飞也进来了:“事情已经解决了,都是误会。要不我们先去酒店住下再说。”
“好。”谈希越觉得要把傅向晚抱起来,三人一起出了会所。
王竟已经备好了车等待着他们,他们都上了车,离开这里,直奔了谈希越下榻的酒店。
谈希越把傅向晚安置好在大床上,替他洗脸擦手,看着她那张苍白脸蛋,他心都在疼。温暖干净的掌心抚上她的脸庞,感受着她肌肤的柔软与真实。现在她就真实地在他的身边,这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般。
谈希越再看了一眼傅向晚,才退出了卧室,来到了客厅,霍行风和梁韵飞坐在那里,看到他出来也就向他投去目光。
“你脸色看起来不好。”梁韵飞替他倒了一杯水。
“晚晚不好,我能好吗?”谈希越有些疲惫地坐进了沙发里,身着白色衬衣的他,襟前解开了两颗扣子,衣袖也被挽了起来,露出了有力的小臂。
“你们怎么在那里?我听他们说扫黄时扣下了你们。你们可真行啊。”梁韵飞与霍行风对视一眼,“原来在我之中你们才是最重口的那个。”
“我们是合法夫妻。哪像你们一个单恋,一个单身,若是扣住你们那才叫扫黄。”谈希越没好气地暼了梁韵飞一眼。
“所以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给你解决扫黄的事情?”霍行风那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扬。
“我现在没力气和你们拌嘴皮子,你们能不能先饶了我?”谈希越抬手,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揉着眉心,想让自己的神经放轻松一些。
后来,谈希越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这让梁韵飞和霍行风都同情起他了。
“那你得好好哄哄晚晚了。我们告辞了。”两人还是算很识相的就离开了。
谈希越坐在那里,觉得一身无力,然后去洗了一个澡,换上了干净的睡袍,也除去了那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儿。他走向大床,看着睡梦中还蹙紧眉心的傅向晚,他的眉心也跟着蹙了起来。
“晚晚,你吃的苦,我都会替你讨回来。”谈希越的圆润的指腹抚上她的眉心,轻轻地揉着,想替她舒展开忧愁,把她的烦恼带走。
谈希越这样盯着她,失神地看了好久,分开这么,他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她了。他只想把她的面容一遍一遍的深刻在她的脑海里,一生鲜明不忘。
谈希越随后也掀被躺了下去,将傅向晚拥在了怀里,闻着她馨香的味道,是助他安眠的好药。今晚,他注定会睡个安稳觉了。有她在,他才能安心,才能放任自己沉沦。
这美好的一夜总是太过短暂,谈希越觉得自己刚刚才闭上眼睛,这会会已经天亮了,他看着室内被明媚的阳光洒落一室,分外的舒服。他看着怀里的可人人,浓密卷翘的睫毛丝丝分明,阴影落在眼下,净白的好肌肤上看不到一丝毛孔。
他收紧拥着她的手臂,觉得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在怀里,分外的满足。
而傅向晚也扇动了羽睫,像是蝴蝶的薄翼,那样的轻柔,怕是惊扰了别人的安宁般。她缓缓在睁开了眼睛,清澈的眼潭里倒映的是谈希越那张近在咫尺的英气的面容,对她扬着温柔的笑意。
“你醒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悦耳的大提琴那样厚重。
“我睡了多久?”傅向晚盯着他,目光游走在他美好的轮廓线条上。
“就一晚上,比我多睡了一两个小时而已。”谈希越抬起手捧着她的脸。
“微姐呢……”一提到曾微,傅向晚的声音就有一丝停顿的哽咽。
昨天曾微死去的场面,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也不会忘记。
“她因公殉职,上面自会安排。”谈希越见她的眼眶又开始染红了,“别再伤心了,注意自己的身子。而且我想在天上的曾微也不想看到你为她如此伤心伤神,到是希望你笑口常开。”
“可是我心里高兴不起来。”傅向晚这心里像是堵着,连呼吸都疼。
“时间会抚平一切的。”谈希越的指头抚过她的额上的发丝。
“希越,微姐的葬礼,我想去观礼。”傅向晚请求着他,这也许是她能最后替她做的事情,“我想看她最后一眼。”
“你有这份心是好的。”谈希越自然是允许的,“我会让老飞去安排的。我陪你去,但之后,你得随我回去。”
“你身边不是已经有人了吗?”傅向晚想到了方雪艳。
“所以才让你回去,把那鸠占鹊巢的人给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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