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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怡志听到宁峻笙说要和自己宝贝妹妹耿怡柔离婚,他是第一个不服和反对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想多费口舌,反正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宁峻笙也表明着自己坚决的态度,不会因为他们耿家的威胁而就放弃。
“我也说了我绝对不会离婚!死也不会!”耿怡柔提高了自己的分贝,微抬起下巴,带着些小骄傲地看着他,只是心痛如绞,呼吸紧窒,仿佛是溺水的人一样,“不,我不会死,我死了,你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就要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只要我我一天,你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
耿怡柔现在就是这样的想法,她得不到的,也不会成全别人。她辛苦经营这么多年的,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可是到头来,却依然是一场空。她不甘心,凭什么兰婷就能轻易的得到宁峻笙的心,而她却一无所有。
“耿怡柔,你错了,兰婷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我在一起,你这样做只是多此一举。”宁峻笙觉得她这样做真的可笑,“如果你没有对兰婷做出这些残忍的事情,那么我绝对不会和你走到这一步。你不看看自己错在了哪里,却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这样做有意思吗?”
“我这么做有什么错,如果真要说错,那就是错在我太爱你了。只想你的心里有我一个人,而不是你睡在我的身边,心里却想着其他的女人。”耿怡柔凄苦的冷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他的照片一直随身带在身上的钱包里,就压在我们两人照片之下,她站樱花树下,梳着粗黑的辫子,穿着白色的旗袍,总是十八岁的模样。你深夜醒来时就会看着她的照片发呆……你心里想的全是她,那我在你的心里算什么?我这么多年离家随你待在国外,吃穿用度上对你无微不至,哪一样不上心?有一次你生了一场大病躺在床上,我七天没有合眼,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伺候着你……这些对你的好你都忘了吗?你就记得我伤害了兰婷,你要向我讨回来,可你对我的伤害呢?我又该向谁去讨?真正自私的人是你宁峻笙而已……”
耿怡柔的心里愤慨不甘,对宁峻笙也是声声指责。可是宁峻笙现在哪有这份心思听她在这里讲往日的事情。他不会因为这一点过去而动摇决心。
“我,兰婷,和你之间,错在先的人是你,是你把我和兰婷两人设计在前。是你自己种下了恶因才得到现在这个恶果。我没有害过人,兰婷也没有,你这样算计我们,我们是可以把你送你监狱的,我也是看在我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才没有这做么,只是要求婚,以后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宁峻笙眼底开始冻结着冰霜,那是她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在宁峻笙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冷酷,让她为之冷颤,“和来的分开对谁都好,如果你不离婚,那么我会向法院起诉。”
“宁峻笙,你混蛋!”耿怡柔气愤地浑身颤抖着,她咬白了自己的唇。
耿怡志眯起了眼睛,眸光中闪烁着危险:“宁峻笙,你若是真要执意如此,就不要怪我们耿家会不择手段!”
“如果你们敢动兰婷一根头发,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和你们同归于尽!”宁峻笙现在连看到他们都觉得恶心。他一刻也不杨多停留,转身就离开。
耿怡柔瘫软在了耿怡志的怀里:“哥……我要怎么办?这一次,阿笙是铁了心了……我们当初就不该算计他,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我说过我不会让他离开他。为了你的幸福,哥可以不择手段!”耿怡志抱着她,给她依靠。
耿怡柔的脸庞贴着他的羊毛大衣,紧闭着眼睛,泪水轰然而下。
她真的错了吗?她只不过想好好爱一个人,想要拥有他一颗完整的心而已,难道就错了吗?
宁峻笙离开,有些无法原谅自己,兰婷恨自己也是应该,若不是因为他,她又何苦会受到这样的非人的待遇。也让傅向晚错失了这二十多年的亲情,他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带给了孩子和兰婷太多的伤害,他要怎么去弥补?重要的是她还能弥补吗?
宁峻笙坐到车子里,突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可去。
年轻时爱上的那个女人已经嫁作人妇,而自己唯一的女儿却不得相认,身边的妻子竟然就是谋害他们一家三口的幕后黑手!如果当初他知道了兰婷怀了他们的孩子,那么他一定会尽自己的责任,就算她不会接受自己,那也好过后来发生的事情,至少他可以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也能给傅向晚一份父爱。而不是这么多年的分离和伤害。
他越想这心里越是发空,他打开车上的收纳盒,从里面取出了一包烟,取出一只来判定以嘴里,烯,然后开始狠狠地吸了一口,他心里的苦痛无处可发泄,只能借这抽烟给抽离身体。他现在就像一只被放到烈日下面暴晒的鱼,缺氧到窒息。
他在车子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到了吃饭的点,他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不想吃,胃疼得开始难受起来,他倒是没有其它什么大病,因为工作的繁忙,三餐不定,所以就留下了这个胃疼的毛病。宁峻笙伸手按在了自己的胃上,拧紧了眉。
他开车出去,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一瓶水和一个面包,就着吃了一点。
他擦了一下唇角的水渍,看着已经渐渐黑暗下来的天空,心里也是灰蒙蒙的一片。突然,他好想见见兰婷,见见傅向晚,可是今天傅向晚对自己的冷淡态度让他也不敢靠近。
但有些话他还是要向兰婷讲清楚,他不想她一直误会他。他想得到原谅,才能走近他们母女。
宁峻笙这几天都开车到沈家所在的别墅区,把车停在外面,步行进来,远远地看着沈家面前的动静。
傅向晚每天都会来陪兰婷,他们母女就在花圃前活动,他就静静地看着。
一个星期后,宁峻笙被谈希越发现了:“二叔,你不怎么不进?”
“希越,我……”宁峻笙笑了一下,接着摇头,“就在这里挺好的。”
“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谈希越知道宁家的人和耿家的人已经回了首都,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要开晚饭了,一起吃个饭。”
对于宁峻笙和兰婷之间的关系和过去,谈希越虽然不是太清楚,但以他的智商也能猜到七七八八。看来每个男人都年轻深爱过,都有一个经过岁月也无法忘怀的女人。
“不了,我也该走了。”宁峻笙拒绝了谈希越的好意,他说的不是回去了,而是该走了,听起来也有几分悲凉的意味,这里没有属于他的家。他只是一个漂泊的人一般,没有可去的家,没有温暖。
“二叔,虽然这里是沈家,但也是你旧友的家,朋友之间多走动也能增加感情。”谈希越把话说得很隐晦了,“你就不要客气了。”
“我……我吃过饭了,就出来走走。”宁峻笙还是没有同意。
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买盐的傅向晚看到了谈希越:“希越,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晚晚,我在这里碰到二叔了,就请他一起到家里吃顿便饭,你觉得呢?”谈希越让开身影,他挡着的宁峻笙的身影就映入了傅向晚的视线里。
傅向晚在看到宁峻笙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脸色淡淡的:“我要去买盐了。”
对于宁峻笙,傅向晚虽然已经听母亲说了他们上一辈之间的恩怨误会,但是那些伤害是真实的存在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她无法对一个带给母亲伤害如此之大的人笑脸相迎。她觉得自己没有立马板着脸把他轰走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
傅向晚便从谈希越和宁峻笙的身边低头走去,没有拘留宁峻笙。这让宁峻笙除了失望还有难过,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希越,我先走了。”宁峻笙也不再多停留,转身匆匆离开。
傅向晚在前走着,宁峻笙在后面,就隔着几步的距离,他没有叫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也放能看上她一眼就够了。
傅向晚看着地上的他的影子跟着她的移动 ,心里郁闷,她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宁峻笙:“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晚晚……”宁峻笙才叫她的名字,她就轻轻打断了他,“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妈的生活了,远离她,给她一分平静好么?她前二十多年因为你而过得那么悲惨,这后半生就让她快乐幸福一点好吗?”
“晚晚,我没有想要打扰你妈,我只是想看看你。”宁峻笙不敢说自己是想念女儿,是这份血浓于水的想念让他不顾一切地来到这里。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傅向晚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对一个长辈来说是不礼貌,还有些残忍,但是她心中有结,做不到释怀。她只想保护到母亲不受他的伤害而已。
“我会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宁峻笙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傅向晚抿了一下唇,她觉得自己的表达没有问题,他怎么就听不懂呢:“宁叔,你这是何苦呢?你一个堂堂著名的医学教授穿上委屈自己值得么?况且你和我妈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有你的家,你的妻子,你还是回到首都回到你的妻子身边去。”
“有些事情不是说回去就能回去的。”宁峻笙的声音是干涩的,“我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宁峻笙越过她走开,傅向晚看着他单薄的身影融入这夜色中,心里并不好受。
在沈家陪兰婷吃过晚饭后傅向晚和谈希越回到了家里,谈家那边已经把点点送了回来,由请来的月嫂李嫂带着,已经睡下了。
谈希越和傅向晚上了楼,看了一下点点便回了房间。傅向晚坐在梳妆台前,把绑着马尾的发圈取下。而谈希越则拿着一本杂志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随意的翻阅着,他清俊的脸庞被灯光切割,更显立体完美,如同出自上帝之手般,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成熟男人的迷人魅惑。
“看着我在想什么呢?”谈希越没有抬头仿佛也觉察到她的失神。
“希越,我今天对宁叔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好?”傅向晚看着镜中的自己,转而落到谈希越的脸上。
谈希越玉白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翻了一页手中的杂志:“你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太好?那以后看着他就微笑补偿。宁叔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不会放在心上的。”
“谈希越,你是想气死我吗?”傅向晚回头,蹙着秀气的蛾眉,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就像是美丽的琉璃一般,“你听不出来我是在求安慰吗?我想你能站在我这边说说好话,能让我的心里不那么难受。明明是他伤害了我妈,我不过就是想求他离开我妈远一点,倒是显得我冷血残忍一样,我这心里还不好受,希越,你说我是不是得病了。”
谈希越合起了手里的杂志,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自镜中对上她的眼睛:“真的要求安慰?”
“谈希越,我发现你的智商好像变低了。”傅向晚有些嫌弃他般的皱鼻。
她话音刚落,谈希越已经把她从小凳上抱了起来,他坐地床沿,而她被他搂在了大腿上坐着,两人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傅向晚还没有从这样的转变中缓过神来,谈希越已经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薄凉的唇带着火热的攻势,把她的甜蜜芬芳掠夺,直到她不能再呼吸,他才松开了她的唇,指腹抚上她被他吻得红肿水嫩的唇瓣。
“谈希越,你扭曲我话里的意思。”傅向晚不满的控诉他,却已经是面红耳赤如红透的小苹果,“你这样我很难和你沟通下去的,所以我不和你玩了。”
傅向晚伸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想要借力从他的大腿上站起来,没想到他却顺势捉住她手,腿上的动作灵活一绊,傅向晚整个人就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黑色的长发铺在了浅色的被子上,衬着她白皙的美人脸和一双清澈的眸子。无辜清纯勾人的紧。
“谈希越,我要去洗澡睡觉,你给我你起开。”傅向晚见他两手撑在她的身侧,双腿也压着她的,不怕她逃跑吗?
“一会儿一起洗。”谈希越漆黑的瞳孔里灼灼闪光,意味深长。
“你想干嘛?”傅向晚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拉开两人的距离。
“想把你彻底的安慰一下,你就不会有时间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了。”谈希越轻晚地就拉下她撑在她胸膛上的手压在她的头顶上,然后顺势就低下头来,言语中带着笑意,“你说我这样出力的好老公哪里去找,你可以好好珍惜。”
他的身体重重下来,云雨缠绵,香汗淋漓,她为他绽放到最美的极致。
第二天,谈希越刚开完一个会回到办公室里坐下,手机便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宁峻笙打来的。他很快就接了起来:“二叔,找我的事?”
谈希越似乎已经猜到了,宁峻笙找他一定是有事。而是事情不是和兰婷有关,就是和傅向晚有关。
“嗯,我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宁峻笙也没有隐瞒。
“没有。”谈希越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敲着,“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我现在在你的公司楼下,我上来找你,行吗?”宁峻笙此刻就在大厅里给谈希越打电话。
“好的,我让助理下来接你。”谈希越便吩咐地助理王竟。
很快的,宁峻笙就被王竟接了上来,谈希越已经命人泡上了上好的西湖龙井。谈希越看到宁峻笙起身相迎:“坐。”
宁峻笙点头,坐下,看着面前的刚泡的茶,水烟袅袅,浮起来,湿润着面容:“希越,我有些话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说,只好找你了。”
“二叔,你有话就直说,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尽力。”谈希越看着宁峻笙这些日子以来,清瘦憔悴了不少。他时常眉心紧皱犯愁,说明他是有心事压在心里。
宁峻笙想了想要怎么开口说出这个惊人的秘密,他对上谈希越的目光:“希越,你也知道以前兰婷和你的父亲有过一段感情,那个时候你父亲把兰婷带到首都来介绍我认识的时候,我当时就觉得兰婷特别不一样。我对她有着说不出的好感,我在城市里长大,从没有见过像兰婷这样清新素雅,干净自然的女孩子。但因为她是你父亲的女朋友,我也把她当成好朋友。直到你父亲和她分手,我试着找过她,没有找到,直到这一次才知道兰婷那时回了老家。她那个时候已经怀了晚晚……晚晚她不是你父亲的女儿,不然你们可不能在一起。而我才是晚晚的亲生父亲……其实我一直也不怀疑,直到我抱着试一下的态度做了和晚晚的亲子鉴定才肯定的。这样的结果也是让我惊讶的。因为……”
宁峻笙把他和兰婷之间的误会,还有和耿怡柔的陷害都说给了谈希越听。而他一直平静地听着,没有插话。直到宁峻笙说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原来你真是晚晚的亲生父亲。”谈希越并没有表现得太诧异。他也有过怀疑,但是不敢太确定,毕竟有些……不过看兰婷遇上他的反应,见他和傅向晚之间的互动,又让要不得不多想。
“我也没有想到我有生之年还有拥有属于自己的骨血。”宁峻笙当时看到报告的时候也是有些不敢相信,怕这个梦太过美好,破碎后会让人更加的失望痛苦。他是看了又看,直到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眼花,“只是这件事情晚晚并不知道,我怕她接受不了。虽然是被人设计,但毕竟是我向她母亲犯下了那样不可饶恕的罪行,而晚晚又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生的。出于私心,我是想认回晚晚的,我你爸也想晚晚认祖归宗,而且晚晚是我宁家女儿的事情我怕迟早是要曝光的,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把晚晚的伤害降到最低。希越,我现在可以相信的人只有你了,你又是晚晚的丈夫,你能帮我劝劝晚晚吗?”
谈希越也觉得这件事情的确会对傅向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伤害,而他自然是不想傅向晚受伤的,他也不可能总是把她保护得很好,人总是要成长的,有些事情也需要她自己骈经历。
“你放心吧,晚晚那边我会处理,我会好好的和她说说。”谈希越保证着,也理解宁峻笙想要和他分离二十多年的唯一的女儿相认的那种心情,“我理解你的心情,晚晚的工作我会做,如果她不愿意回宁家,我也尊重晚晚的选择,毕竟她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但也不是说明晚晚就不是你的女儿了。这件事情,宁叔,给晚晚一些时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也许有一天她会明白一切的,不用你说她也能回到你的身边,千万不能逼她。”
“嗯,我知道,所以我都不敢打扰他们,我就远远的看着,只要她好好的我就满足了。”宁峻笙也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希越,感谢你,能把晚晚待得这么好。把她交给你照顾,我很放心。你和你爸不一样。”
“人哪有一样的。”谈希越闪底过一丝不明的暗色,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腕间的名贵的钻表,“快中午了,我们一起吃个饭。”
“那我就不客气了。”宁峻笙把这积压的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也就轻松了起来。
这时,宁峻笙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一下电话后脸色就变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