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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谋算
菲尔普斯上校在缅甸的日子过的和滋润,哈瓦那雪茄,曼德勒的咖啡豆,最好的金三角,还有仰光送来的英缅混血儿。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美金英镑还有欧元貌似一时半会儿还用不出去。
南渡河,南兰城,菲尔普斯实际控制和指挥的克伦民主军拿下了这座缅甸中部地区的小城,这里有大量的缅族和其他的少数民族,缅甸军政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五二三旅还没有进入指定待命区域。
而第五二三旅的旅长罗马多也是打定主意先不管,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他收了一大笔钱,真正的一大笔钱。
三十万美金。
出钱的人是个身材敦厚强壮的日本人,自称山崎熊二。
是从云南省跨境而来的,表面上是以游客的身份行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号中缅公路下来之后,就直奔曼德勒,佤联军和政府军的人似乎都没有找他麻烦。
日本三井财团和富山财团都在缅甸有不小的投资,超过一亿美金。
席丹瑞收钱收到手软,自然是不会得罪这些有钱的日本小崽子。
“情况,就是这样。”
菲尔普斯上校前面,端坐着一个日本人,正是来到南兰城的山崎熊二,四面八方穿着不整齐军服的克伦人拿着枪,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身材敦厚的日本人。
他穿着一身旅游装,背上背着一个包,拿出一台笔记本,上面对张贲进行着详细的介绍,让菲尔普斯大为惊诧。
但是上校是大不列颠的皇家卫士,他有着自己的正确判断和头脑。
“这个中国佬,真有这么厉害吗?”
菲尔普斯皱着眉头,有些不可置信,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这个中国佬,绝对是和中情六局那些最顶级特工一样,属于超一流水准的地球人。
而且,有消息表明,在阿富汗地区,中美双方都有超现代特殊兵种出现,其战斗力是现代普通士兵的二十倍以上,就仿佛是古代一个农夫和一个全副武装战士的差距。
或许差距更大。
“请相信我。”
山崎熊二脸色严肃,然后将一只手提箱放在桌上:“所以,菲尔普斯上校,我们才会让您更加的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是一头猛虎,不是小猫,不能够大意。这里是您的酬劳,十万美金,如果您能够解决掉这头猛虎,再加一个零。并且,会有一大笔金子送到您的手上。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菲尔普斯瞬间动容,他千里而来,除了大不列颠过去的荣耀在激励着他,最重要的是,他在这儿,能够做一些以前不能做的事情,能够赚许多以前赚不到的钱。
一百一十万美金,一大笔金子?
这听上去可真是有诱惑力。
“n,我拒绝。不不不,我不能冒险。”
菲尔普斯连连摇头。
“两百万。”
山崎熊二认真地看着菲尔普斯,“钱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一切好商量,但是前提是,我们要看到那头猛虎倒毙在地上,而不是继续爬起来张牙舞爪,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山崎熊二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
“这不是钱的问题……”
“三百万”
“成交”
菲尔普斯眼睛一闭,咬牙说道。
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山崎熊二并没有嘲笑菲尔普斯贪财,在这里,求财求生的人多的是,不差菲尔普斯一个,只是,眼下如果只有菲尔普斯一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所以,山崎熊二还秘密地会见了政府军第五二三旅的旅长罗马多,让他的部队阳奉阴违,在南定河西岸迟迟没有推进,菲尔普斯和罗马多才没有发生交火,这也让双方多为庆幸。
不打仗就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菲尔普斯和罗马多都不是蠢人,在这样一个紧要关头,恐怕进入缅甸浑水摸鱼的人,多如狗一样。
山崎熊二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主上所谋,已经明确,如果不去除这个心腹大患,将来在中国东南亚发展,都是步履维艰,这样的人,既然已经成为了敌人,就不需要再有什么顾忌,我辈理当为主上谋断,为主上分忧。
他想的是这样的简单。
身为武道派,类似国人众的山崎流武道宗义,让其深受古代军国主义思想的洗礼,如果成为战士,他会是最优秀的那一种。
但是,现实是很简单和赤lu裸的。
中国猛虎现在的力量,膨胀的太迅速了。
从来没有人可以像张贲这样,大摇大摆地在缅甸占地七千平方公里,而没有人大张旗鼓过来找麻烦的。
从来都没有。
最可怕的是,中国政府最忌讳的边境事端,落在张贲身上,竟然也是四平八稳,虽然有鼎鑫建筑的种种功劳在,可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情,从内心出发,王宏图也有一种荣耀感,但是不强烈。
反倒是在张贲的羽翼保护之下,他这种自豪感,很是膨胀,诡异的心态。
微妙的情况,缅甸内战爆发后的事情,已经完全影响到了东南亚的金融市场。
主要是一些宝石公司受到重创,随后波及到其余的相关产业,以及基金。
在东南亚市场上大肆动作的人不在少数,虽然不能保证有没有索罗斯这样的金融大鳄再度出现,但是这个脆弱的市场环境,因为没有完整的工业体系,或者说,没有基础制造业支撑国家经济,他们脆弱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掠夺,毫无办法地被掠夺。
许多人看不起制造业,认为是低附加值产业,并且举例说明欧洲诸国已经开始削减制造业,转而第三产业蓬勃兴盛,钞票多多。
却似乎又忘了一点,支撑起国家崛起的,那必然是工业,而制造业,便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资本控制国家,和国家控制资本,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而不少人,想要混淆这一点,这种人,便是国贼。东南亚诸国,这般的国贼,多如过江之鲫。
日本的财阀政治将所有的问题都推给社会之后,也就变得更加赤lu裸和肆无忌惮,正如大多数人所看到的那样,财阀在进行资本滚动的同时,并没有像他们宣传的那样,底层的人可以享受到资本带来的福利和幸福,舆论和现实的体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因而,当这种资本控制国家乃至人民的方式受到内部和外部的挑战时,这些大资本家,财阀政治的寡头,就会情不自禁地将这种人或者组织抹杀,因为这是一种阶级的对立。
张贲,正是极为有挑战力的绊脚石,让人痛恨,让人唾弃,让财阀寡头和大资本家深恶痛绝。
这不仅仅是日本一国之内的痛恨,乃至中国,乃至美国,乃至东南亚,都是如此,这样的人,无法让这些高高在上之辈高兴起来。
而日本财阀动作这么快,只是因为,他们的显性冲突,更加的剧烈罢了。
仅此而已。
“日本的雅库扎,还真是死不悔改啊。”
张大山将手中的情报扔在桌上,虽然他们的情报一向很落后,不过总算也是情报,时隔两个月,张贲也终于知道,到底是哪几家日本财阀对他出手,种种迹象表明,他和这些日本财阀的冲突,似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两大财阀家主被杀,巫行云还在他的团队之中,成为左膀右臂也就罢了,这种实力的野蛮庇护,是在给这些不可一世的日本财阀打脸。
响亮的可以。
美国人没有继续在张贲身上纠缠,那是因为冲突还没有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正如内格罗蓬特秘密访华后的结果表明,只要不去刺激招惹这头中国猛虎,一切都还是很安静和淡定的。
但是,中国离日本太近,日本在西太平洋地区的经济依赖太强,也就是说,这种深层次的冲突,会让日本人在荷尔蒙的爆发基础上,还有更深远的考量。
尤其是,现如今的张贲,已经占据一地,仿佛是日本江户时代的一个军阀国主。
这很能刺激日本的诸多财阀。
所以,虽然上下一体都在全力谋划,可是到了最后的直接交锋,也不过是赤lu裸的刀剑无眼。
而这一切,真是不巧,却是张贲最擅长的一项。
唯有一人看得透彻,那便是三井财阀的三井友住,这个已经开始身体走下坡路的男人,看的很明白,和这头中国猛虎的冲突,从来都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他们其实一直在做赔本生意罢了,而这些在争夺日本领袖位置的财阀之间,却是刻意地淡漠了这一切。
反而是让张贲越做越大。
“愚蠢之辈。”
重新返回中海的三井友住,如是说道。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日本国人众的锲而不舍精神,还是让张贲众人眼前一亮,不得不说,这些家伙的韧性,超乎想象。
六十年代出生的日本精英,其锐利进取的精神,绝非之后的日本新生代可以比拟的。
只是,也仅此而已。
“怎么了?”
芒市内的富商们如今都是服了软,不过张贲也没有现在就前往芒市,而是人依然留在南定城,现如今南定城可谓是桥头堡,从地形上来看,和芒市就是腹背交错,背后就是中国大陆,茫茫边境,远不可及。
“罗马多停下来了,阳奉阴违。”
陈明亮气喘吁吁,他是连夜从南定河赶回来的。
侦察兵出生,自然有其能力。
“看来,菲尔普斯的能量不小。”
边上的巫行云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话,冷不丁的一句话,却让巫行云又反应过来:“不对,罗马多没有理由停下来,除非有什么让他可以停下来的利益。这人贪财无比,看来,是有人塞了钱,让他停下来。菲尔普斯也不是什么好鸟,千里求财,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两头拿捏。”
巫行云的话让张贲眼睛一亮,众人面面相觑,那几个师爷都是有些担心,看上去南定城得罪的人还不少。
巫行云沉声道:“定是有人在背后使坏,要撺掇罗马多和菲尔普斯对我们下手。”
“照这么说,就能够说明白在西北的鲍有祥为什么突然从中缅边境撤走,本以为是要和政府军大干一场,可是罗星汉到了缅北,也是没有大动作,只能说明,这是要围攻我们。谁这么大的手笔?难道说,是……”
“不可能”张贲断然摇头。
他看着巫行云,如是说道:“陈家还没有昏头到祸国殃民。我们在这儿,虽然是其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与国有利,中缅二号公路,如果没有我们保驾护航,就绝无可能修过去。而且,陈果还在我手上,谅他们也不敢”
巫行云突然又道:“那么,还会是哪家仇家?”
“日本人。”
几个人突然眼睛一亮,异口同声。
算起来,确实是这样。张贲和几个财阀的恩怨且先不论,就拿巫行云来说,连杀两个日本大财阀的家主,这就是赤lu裸的挑战,这是要和日本财阀集团开战,但是巫行云非但没死,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中缅边境,虽然没有逃回国内,可是现如今国内已经是没有巫行云的立足之地。
和张贲一样,他们没有在国内继续停留下去的可能。
而尚和心要修身养性,人不疯魔枉活一遭,前锦衣卫指挥使现在就是要作壁上观,他要看,看到张贲这票狂徒到底要做出什么疯狂之事,到底能够掀动多大的风浪来。风高浪急,这天变幻莫测,大争之世之下,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许明年今天,就是张贲的祭日也是说不定。
“这些日本雅库扎,还真是锲而不舍,我等,已经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只不过,好歹陈家这种人还没有到昏头的地步,哪怕是生死之仇,也要放下。这些日本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又掐能使磨推鬼”
几人如是说话,从门外进来的金沙江枪王杨波开口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断则断”
“老大,魏学刚的人可能要抄咱们后路。”
张贲一愣,眯着眼睛道:“真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魏学刚要反水了。”
南定城和魏学刚魏学兵两兄弟的地盘交错,所以结尾同盟,以鲍德温矿区和萨尔温江为控制范围,囊括了六城数十个镇子。
张贲控制了两个城,一个是北边中缅边境的芒市,一个是贴着萨尔温江的南定城。人口数万,却是不如魏学刚和魏学兵。
这两兄弟控制的地盘,号称是缅甸民族同盟军,控制地区一万两千平方公里,或者说是活动区域才对。
这一带多山多水,并不适合大兵团作战,人越多越麻烦,所以,往往都是精兵强将,才能打出生死来。
见识过了张贲的能量,还敢这么做,只能说明,魏学刚魏学兵两兄弟有了底气,必定是有了什么外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老子还怕他们不来呢”
风风火火的虎大高刚从矿场回来,现在虽然还没有开打,矿场自然也是照常运转。鲍有祥之前也给张贲留了话,两人多有合作,出钱出力的事情没少干,分账也是三七开,南定城有这样大的规模,一是鲍有祥没办法在缅甸东北地区控制,二是张贲出现的太强势,不若做个顺水人情。
鲍总的眼光独到,自然看得出来,这头猛虎兴许也是中国东南亚经略的一步棋,虽然这步棋是不受上峰控制的,可也毕竟存在在那里,不能无视。
或者说,不能等闲视之。
“这样一来,倒是可以明白了鲍有祥和坤沙的动作了。如此看来,坤沙扭扭捏捏这么久,也是有所异动,不过到底是个明白人,没有被冲昏了头脑,缅甸东南和东北只有互为犄角,才能够防止克伦人和政府军的突然行动。”
张大山突然问道:“小老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早做决断”
张贲道:“好既然大家都有了决心,那我也不用顾忌了。先打南兰城,摆平菲尔普斯,集中力量消灭他。至于魏学兵魏学刚,需要一人前往牵制,唬住这两兄弟,拖上几天。”
“谁去孟杰?”
张贲环视四周,突然问道。
“我去。”
陈明亮已经匀气结束,站了起来道:“那里地形我熟,而且魏学刚魏学兵两兄弟本来就是欺软怕硬,不像菲尔普斯,才是心腹之患,有所倾向好了。”
“人宜少不宜多,一个中队即可。”
“再加一支小队。配六个狙击手。”
实际上,南定城内,还有几样利器,是魏学兵魏学刚两兄弟没有的,便是两辆老旧的五九坦克,还有两辆装甲车,上面焊接了两挺重机枪,作为移动的火力点,生猛无比。
一个中队也就是三四十人,五十人差点儿,陈明亮又加了一支小队,也不过是五六十人,用来给魏学兵魏学刚挠痒痒,还真是绰绰有余。
关键是,他们有坦克,魏学兵魏学刚没有。
“嘿,这还真是春秋战国,今天盟约明天毁约,盟誓如放屁,果真如此。”
几个师爷一边笑一边摇头。
这几个月来,这里的进账惊人,南定集团的收益远超国内任何新生的公司。
同时在边境一带,铁路运输过来的钢材卸下来之后运往缅甸公路,不少都是直接送到了芒市和南定城。
做什么,还不得而知。
三日后,南兰城外的几处村寨都被轻松攻克,罗马多得知此事,本想渔翁之利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不如等张贲和菲尔普斯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白捡便宜。
却不料,克伦民主军的战斗力兴许还不如一群腐女,前后一共六次战斗,每次都是被打的溃不成军。
菲尔普斯暴跳如雷的同时,也很清楚,对方绝非是寻常的武装份子,虽然日本人山崎熊二早有提醒,可惜菲尔普斯还是轻敌了一些,尽管他认为他已经很高估了那群中国佬,但是现实却很残酷。
“**这些该死的中国佬”
菲尔普斯两支佣兵大队也遭受了重创,死伤三十余人,这已经到了菲尔普斯忍受的极限,这些佣兵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精英,死伤两个就让他肉疼不已,虽然这是由英国政府秘密支付的赔偿抚恤金,可是菲尔普斯拿钱爽快惯了,让他从手上过数以十万计的英镑溜走,还真是痛苦不堪。
“上校,我们往哪儿走?”
一个中士问道。
“去机场,然后去内比都。这儿我们已经没办法待下去了,这些中国佬不会放过我们的”
菲尔普斯眼神中浮现出悔恨之色,但是,那些美金已经落在了他的口袋里,有了这个,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克伦人的驻欧洲代理人,这他的关他鸟事儿?
舔他的蛋去吧
“菲尔普斯会从哪里突围?”
“趁夜色,最快的方法应该就是前往包德温矿区以东的机场,然后转道虽然随便去哪个太平地方,他要抽身,本来就很容易,缅甸又不是他老家。”
“这英国鬼子捞够了,差不多也是想要脱身了,我们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
“这狗日的不让让他痛快了,照我看,先镀堵了他的去路,设下埋伏,在南定河边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歼灭他的全部力量。”
“两支佣兵大队主力还在,正面火拼不合算。”
“放心,我们还有一个宝贝疙瘩在呢。”
张贲并不知战事,他只做决断,所有战事谋划,都是由这些行伍出生之辈来讨论,他只要脑海中过一遍,觉得可以,便做决断。
菲尔普斯要跑,这是毋庸置疑的,其保命用的主力佣兵大队也不过是两百多人,现在死伤三十几人,如何让他受得了?
英国陆军就算现在立刻空降几十人,也是杯水车薪。
怪只怪,在缅甸打,双方都没办法发动更多的人。
克伦人在这片地区,也是毫无优势,说到底,终究只是少数民族,成不了什么气候,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张贲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会这般大胆,说的不好听点,大家都是没有群众基础,大哥不笑二哥,就是这般回事。
“菲尔普斯逃不掉的。”
在驻扎的地方,一些伤员已经送了回去,而虎大高嚼了一口牛肉,拍了一下罐头盖子,大声说道。
众人都是了然,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
“不过,老子倒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现在这个行情,很不对劲。如果罗星汉也就罢了,这子样的和席丹瑞不对付,阳奉阴违拥兵自重,这可以理解。但是菲尔普斯还有魏学兵魏学刚这么容易就拉出来打,且还不说周围大小十几个和我们不对付的仇人,这些人马扯起来,满打满算,少说一万人有的吧。再一个,第五二三旅的罗马多,这个小子……阴的很,保不准,要下死手了。”
虎大高行军多年,对各种气氛极为有嗅觉,他这般说话,倒是提醒了张贲,在这缅甸,他们这支人马,说穿了,就是处处是敌,白天还在谈天说地的朋友,兴许到了晚上,就是抄起家伙火并。
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南定城崛起不过才半年而已,就打下偌大的地盘,手下精兵强将逾千,还有南定集团这样不用交税全是净利的大块头,芒市的富商还要往上缴税,说穿了,就是保护费。
你上缴了,那么你就还能安稳地做你的买卖,你不交,就是死路一条。
六个亿万富豪说杀就杀,这等凶悍的气势,确实是让人无法淡定起来。
而那些军阀武装头目看到的,却不是这个气势,而是其中的利润。
利益之所在,才是让人疯狂的目的。
这才有了各路人马的谋算,张贲在算计鲍德温矿区,在算计着中缅二号公路,在算计着席丹瑞的边境经略,别人自然也在算计着他。
国内处处险地,让他掣肘无比,索性撕破脸皮,跳开了去,于是种种现象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更是有各种人物在那里上台唱戏,唱不下去的和想要上来唱的,那形形色色,真是叹为观止。
便是如此,张贲也觉得,在这里,终究还是要海阔天空一些。
尔虞我诈,最终还是要看谁的拳头够硬,谁的枪更快,谁的炸弹炸的更响。
但是,到了如今,他的眼界眼光早就不同,张贲想到的另外一个事情是:他周遭的势力既然如此蠢蠢欲动,那么,身为缅甸现今最大的军阀头子,缅甸的军政府首脑,席丹瑞,这个老家伙,到底是怎么看待南定城的?
正所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张贲这样一头猛虎呆着,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席丹瑞不会不明白,可是,至始至终,半年多来,席丹瑞一句话话都没有提到过缅甸东北,这究竟是为什么?
张贲和虎大高一样,也是心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