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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中从未如此热闹过,几百人都在聚集在山上。
“大人,您看。”村民指着柯克尔尸体的位置,但是自己却别过头去。样子实在是太过惨不忍睹,村民们都无法想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身边。
“柯克尔为什么一个人上山呢!如果不上山怎会遇到——”言语中透着一股抹不去的遗憾。
“是啊,或许这就是命吧,也是苦了这孩子了。”女人更多的也是怜悯之心,男性村民脸上更多的是遗憾和恐惧,女性村民脸上则是恐惧与同情。在今日之前还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今日却已经死于非命。
贾尔斯也是满脸的惊讶与悲伤:“没想到刚刚发现的天才却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如果说悲伤是假装的,那么惊讶可不是假装的,贾尔斯也没有想到英阿瓦的手段会如此残忍,就算是他也极为少见到这样的死状,而且出自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家,虽然原因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英阿瓦心狠手辣贾尔斯也算是领教了。
不过这一切和贾尔斯并没有任何关系,他只需要将英阿瓦的儿子带走,供他驱使便可以了。
英阿瓦神色悲痛道:“大家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不要让他的在天之灵无法安息。”
村民纷纷应和回家拿农具为柯克尔准备建造一个坟墓。
“不愧是离开山村见过世面的人,能够立刻冷静下来。”贾尔斯夸赞道。
“不不,只是我想让柯克尔的灵魂得到安息,只是明明一条康庄大道已然修好,还没有迈出第一步,却已经离开了人世。真是太遗憾了。”
“是啊,太遗憾了。”贾尔斯也失落的点点头,“看来只能带着您的儿子离开了。”
英阿瓦骤然一喜,转瞬意识到不对便收了起来,面色依然略带着悲伤的说道,“那就麻烦大人教育犬子了。”
“嗯,你们处理你们的事情,我便先带着令郎离开了。”
“这怎么行,这不是怠慢——”
“唉。”贾尔斯抬手阻止英阿瓦继续说下去,“我还有事情不能耽搁,你们的事情不也一样不能耽搁吗?不要说了。”
英阿瓦当然不敢反驳贾尔斯的话,只能点头应是,连连请求贾尔斯多多照顾查尔斯。
英阿瓦家门前,查尔斯站在大门旁,看着回来的人脸色苍白,带着恐惧与悲伤,说什么遗憾,还可惜的言辞,隐约猜到了柯克尔的事情应该是被发现了。
查尔斯顿时感觉双腿一软,连道都走不动了,想来如果不是人人都忙碌慌张着,定能发现查尔斯的不同。现在人们更多的只是瞥他一眼便不再理会,顶多在多一些查尔斯理解不了的异样感情。
“查尔斯,我们要走了。”贾尔斯微笑的看着倚在门旁的查尔斯,相对于那个在生意场滚打多年的老狐狸,十五岁的孩子的表情是那么的浅显易懂,恐惧、不安、慌张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了脸上。
查尔斯看着贾尔斯,再想起柯克尔对自己说是天才的时候莫名的生出了恐惧,双腿骤然无力跌坐在地上,慌张爬上了脸庞,声音更是微微颤抖道:“大大大人,我我我不想走了。”
“哦?为什么?”贾尔斯丝毫不感到惊讶,身体蹲了下去双眼没有丝毫的威慑力,是那样的平和,直视着查尔斯。但是查尔斯却冷汗直流。
查尔斯连忙调整身体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请罪:“大人,我真的不想走了,请您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查尔斯隐隐已经带着哭腔说道,昨夜一整夜的噩梦让他感觉似乎柯克尔还生活在自己身边,想起那自己看着父亲怀中的柯克尔,柯克尔明显还在看着自己,查尔斯觉得,或许没有死,又或者灵魂没有进入冥界转生,一直带着怨念跟随在自己身边?那么身体莫名发冷一定是柯克尔的不甘!
查尔斯胡思乱想着,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被选中的喜悦,他只想躲起来,躲在房间最深处的角落,瑟缩着,恐惧着。
“那可不行啊,你的父亲已经将你交给我了,我既然答应了那就不能食言。”贾尔斯微笑道,“查尔斯,你不觉得你我的名字很相似吗?这或许就是神给你的启示,让你跟随着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名字相似整个大陆上的多了去了。但是查尔斯却是有些相信了,精神有些恍惚的他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父亲的嘱托,贾尔斯的劝说,查尔斯不可能继续反驳下去了,默默地起身点点头。
“不准备什么吗?”贾尔斯柔声问道。
查尔斯摇摇头。
出村的孤零零的,原本是要全村都要来送行的,现在却只有两个人安静的离开。查尔斯心里舒服了许多。
到达村口,查尔斯连回头望的想法都没有,依然埋头赶路,似乎是想逃离。贾尔斯却拉住了查尔斯。
“别急啊,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你们山路的崎岖吗?”贾尔斯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本黑色硬皮书籍。查尔斯则默默地站在一旁,现在他一点也不好奇这本书是干什么用的。
贾尔斯将书翻开,口中念着查尔斯听不懂的词汇,手上那本黑色的书变成了淡蓝色,发着莹莹光芒,白天如果不靠近想来都看不出来,只会认为那是一本普通的蓝色书皮的书籍。
魔法袍无风自动,脚下升起了小小螺旋,将魔法师的身体缓缓的抬了起来!
查尔斯看见眼前这神奇的一幕,短时间内从形式走肉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双眼发亮,既好奇又惊讶。
“如果没有风系魔法的辅助进你们的村子可是非常困难的。”贾尔斯笑道,至于查尔斯的神色他到不惊讶,因为他见过太多太多了。
贾尔斯左手捧着一直发着莹莹蓝光的书籍,右手拉起查尔斯,向前漂浮前进。
查尔斯摆动着自己的双腿,发现根本碰不到地面,就好像脚下有着一个无形的滚轮带着他前进。这种从未没有过的新奇让感查尔斯忘记了柯克尔,忘记了陌生的父亲,高兴的享受这一刻。
随风而动,如风而动,脚下原本难以行走的崎岖,现在也视为无物。
傍晚来到了外面的一旅馆,这间旅馆查尔斯也是非常熟悉的,跟随者父亲也是住过那么几回。
“明天去戈耶瓦村,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贾尔斯说道。
戈耶瓦村距离压雅玛伦村距离虽然不长,但是中间有着一座山的间隔,而如果从另一边绕过去所消耗的时间可爬山过去相去无几,两村人也是少有来往,更多的也是听说的传闻,那边好像要比雅玛伦村要富饶一些,地理位置比雅玛伦村要好上不少,交通也不想雅玛伦村这么闭塞。
晚上,看着端上的饭菜没有食欲,尤其是看见那油腻多汁的炖肉更是让其作呕,多亏中午没有吃饭,吐出来的除了胃里泛出的酸水也没有其他什么了。
“我听说你很爱吃肉啊,怎么吃不下呢?”贾尔斯疑惑的看着查尔斯,状似不明道。
“没、没事,我只是有些胃里不舒服。”查尔斯不敢直视贾尔斯的目光,这一路上似乎都已经忘记的噩梦,再次想起,“大人,我想回客房休息了。”
查尔斯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座位,贾尔斯看着查尔斯的背影,将一口菜放进了嘴里,笑道:“美味。”
回到客房的查尔斯躺在床上根本不可能睡着,只要闭上眼睛柯克尔的那双眼睛便挥之不去,仿佛直击心灵,双手紧握于心口,紧皱双眉。
“睡了吗?查尔斯?”门外响起了叫门声。
“没有,请进。”查尔斯连忙起身说道,轻舒了一口气。仿佛解脱了什么。
贾尔斯进门看见查尔斯坐在床上笑容更甚,轻轻的合上门,坐在椅子上,表情骤然一变,冷冷道:“查尔斯,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查尔斯听了顿时脸色苍白冷汗直流,贾尔斯的直视着查尔斯那目光似乎让他喘不过气来!难道大人发现了!
“我···不知道······”
“还狡辩,难道真要让我说出来吗?”贾尔斯语气更冷,“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残忍手段,我还能让你存活于世?”
毕竟是十五岁的孩子,贾尔斯又是传说中的魔法师,查尔斯根本没有狡辩的可能性。泪眼婆娑的看着贾尔斯跪了下去:“大人,我真的从未想过柯克尔去死,我更不可能想到我的父亲会杀人,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想着和柯克尔一同跟随您向您学习,请您相信我!”
查尔斯将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全部说了出来,说出来后,查尔斯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就好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搬走了一样,解脱了。
“我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柯克尔这个天才,有可能是我老师生涯中唯一一个有可能成为九级魔法师的天才,我的荣誉、我的财富、我的地位!完完全全毁在了你!还有你的父亲手中!你们能给我吗!”贾尔斯猛拍桌子大声吼道,眼若铜铃,似乎是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