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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错吧?你疯了吗?列行军?你搞搞清楚那不是我的军队,那是父皇的军队!”刘衍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句话。
面前的丝毫不为所动,转着手中的两个大核桃,平静道:“我不用殿下调遣很多人,只需极小一部分就可以,只要到时候殿下谎称……”
不等他说完,刘衍已是一口拒绝道:“不行,别说只是一小部分了,就是一个士兵我也不会借给你,这是原则问题。”
王铨鸣没想到刘衍的态度那么冷硬,转着核桃的手略微有些尴尬,一个力度没把握好,那两核桃竟然脱手而去。
若渝俯身捡去那两核桃,递到王铨鸣手中一字一顿道:“父亲拿好了,可别再掉了,不是所有东西丢了,都还能再捡回来的。”
这恐怕是王铨鸣今日来东宫最大的收获了,自己的女儿竟然帮着刘衍不帮自己。原本还想多说两句,可是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哼哼了两声,不情愿地说了句告辞。
刘衍等王铨鸣走后,对若渝问道:“你是如何得知夺取了江城势力的人是刘彧?”
“我猜的,现天下还有谁有这个势力能够轻而易举夺取江城却又悄无声息呢?”若渝说着看向了楚沉夏,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
刘衍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可又马上追问道:“如你所说,那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王铨鸣反而想不透呢?这不是最奇怪的地方吗?”
若渝被他这话一噎,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楚沉夏却已将实情说了出来道:“这就说明,向殿下借兵是刘彧的意思。”
刘衍听闻,心口陡然一跳,忙看向若渝,楚沉夏又在一旁道:“其实若渝和殿下早就心知肚明了,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装的话,那就太没意思了。”
两人迫于楚沉夏的直白。只好将话挑明了说,若渝先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父亲与殿下结盟却是是另有目的。但我也知道殿下与我父亲结盟同样另有他意。”
刘衍点了点头,以示赞同,若渝接着道:“皇上病重,徐熙却不知所踪,楚沉夏借我之口托我父亲利用人脉找寻徐熙。刘彧因此而怀疑我父亲,将江城的势力一举拿下,而这些我父亲却是都不知道的。”
“所以,刘彧控制江城势力后,又一再试探你父亲,甚至想出了一个向我借兵的主意?也正是如此,你先前才一再让我不要帮助你父亲?为的就是加重刘彧对他的猜疑?”刘衍接话道。
若渝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刘衍不免感叹道:“若渝,你的才智当真不输男子啊。”
若渝苦笑了一声,并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楚沉夏,楚沉夏试探着问道:“侧妃心中可是还有话?”
刘衍闻言看向若渝,果然见她点头道:“我方才说了,我父亲与殿下结盟是另有他意,可是殿下与我父亲结盟却也是另有他意的。我想问问殿下,是否非要对琅琊王氏斩尽杀绝?”
刘衍低头想了一阵,忽然抬头去看楚沉夏,若渝忙出声道:“现如今,江城的势力已经没了,我父亲手中的势力少了一半。殿下是否会考虑改变心意?”
“我……”
刘衍只说了一个字,又经若渝提醒道:“殿下只需说实话,虚乏的那一套就别用了,是或者不是。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是,我会考虑改变当初的想法,可不代表我一定会放过琅琊王氏,这一切都取决于今后你父亲所做的一切。”刘衍到底还是实话说道。
“这样就很好。”若渝暗暗呼了口气,如释重负道。
在若渝出去之后,刘衍问向楚沉夏道:“你觉得琅琊王氏的势力会被我掌控在手中吗?”
“只要侧妃在。想必殿下会轻松不少。”楚沉夏难得的竟然改变了最初的想法,这让刘衍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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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新的一披兵器已经造好,裴家父子再次请缨上战场,皇帝思量再三,到底还是答应了。
同时将朱云从齐国召进了建康,朝中议论纷纷,都在说朱云这才回来就有可能不走了。
随着刘衍和刘彧私底下的各自努力,朝堂局势已经越来越鲜明了,加之若渝的帮助,刘衍的势力很快就与刘彧持平,甚至有压倒的趋势。
也就是这一日,荣妃暴毙,向来处事镇定的刘彧竟然有些慌张起来,这不光光是因为他的母妃忽然离开人生。
而是因为,他忽然发现身边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许多事情都出乎意料地发生,很多东西他都没有能力再去得到。心中那处阴暗便一下子长出了藤蔓,藤蔓上紧跟着长出了有毒的刺。
景旡听他说完他的想法,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疯子”,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去做。
翌日早朝,有官员接二连三地弹劾东宫,刘衍莫名其妙地便陷入了困境。
他们用的理由是,大皇子刘彧回归之后,刘衍心中不安,生怕大皇子与他争夺皇位,而做出一系列恶毒的手段。私下里派人在刘彧回府的路上埋伏不说,更恶毒的,竟然是联合东宫的孙大夫,意图将皇帝置于危难之地。
皇帝起初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刘衍的正妃永明居然承认刘衍的手段,这让皇帝的心不由得一抖。
如果真是自己信错了人,如果刘衍真如他们所说做了这一切,那这到底是一个怎样阴毒的阴谋?从一开始就设下的阴谋!皇帝不敢再想下去,只好先让刘衍呆在东宫,没事不要出宫,等查清楚了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
话虽说的隐晦,却已经十分明显了,刘衍回到东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永明,不料陈止明在他前头便将永明传入了司刑寺。
“沉夏,你来的正好,见过半容吗?让她赶紧到我这来。”刘衍抬头看见楚沉夏,忙招手道。
楚沉夏定住脚步,讪讪道:“半容……也同一块去了司刑寺……”
“什么?”刘衍稳住慌乱的心,来回踱步道,“半容本就没做亏心事,倒也不怕被问话,我就是怕陈止明用刑,逼她招供。”
楚沉夏眼皮一跳,却没有回话。
这皇帝虽说让刘衍呆在东宫反省,可却没有说不许人进入东宫,这不,刘正声已经急匆匆赶到了东宫。
他比刘衍还要着急道:“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太子妃娘娘怎么会出卖殿下?实在让人想不明白啊。”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刘衍似乎不想提到她,三言两语便敷衍过去了。
楚沉夏扶袖为他倒了一杯茶道:“殿下喝杯茶冷静一下,但凡事情都有源头,只要我们找到了源头,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源头是在太子妃娘娘身上。”刘正声接话道。
刘衍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两人,吐了口气道:“她恨我,所以诬陷我,除非我能让她原谅我,否则她怎么可能松口?但是让她原谅我可能是这个世上最难的事了。”
“不,这件事的源头并不在太子妃身上。”楚沉夏说着摇了摇头,看了刘正声一眼道,“这件事源头是皇上。”
“父皇?”刘衍不解地皱眉,想了一想,又道,“你是要我从父皇那边下手?”
“说到底,是皇上信了太子妃的话,倘若他对殿下是万分的信任,又怎么会被永明的几句话动摇了呢?刘彧的目的,不正是希望削弱皇上对殿下的信任,他好趁虚而入吗?”楚沉夏目光一紧,透出点点寒意道,“其实他这一步走的很险,如果他这招棋败,便将皇上的怀疑之心引到了自己身上。”
刘衍端茶喝了一大口,重重放下茶杯道:“他这一招确实来的突然,打得我措手不及,可他不像是这么急躁的人啊,难道他还有什么阴谋?”
“殿下说的不错,我们应当加强防范啊,这样的情况绝不能再出现第二次。”刘正声闻言,十分赞同地附和。
刘衍见楚沉夏长时间沉默,问道:“怎么不说话?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哦,没有,”楚沉夏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刘彧有后招,会出什么招数?”
“他这人狡猾的很,也阴险得很,出的招数都是我们想不到的狠辣决绝。”刘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显然对他已经恨之入骨。
楚沉夏脑中白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不由拍腿道:“诶呀,不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