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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现在天已经蒙蒙亮,而且也没有昨晚那噬骨恪人的声音响起,所以我现在倒也不怎么害怕了,毕竟一晚上过去也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看来是我自己太神经质了。反思自己我发现,如果不是昨天杨叔给我说了那么一摊子令人无限自怖的话后,那我肯定也不会神经质的敏感到自己吓自己的地步,也许碰到昨晚诡异的声音,往常可能就当是猫或老鼠闹出的声响了吧。
躺在床上假眯了会儿,天已经变得明亮起来。
手机上显示时间八点整,还没有听到隔壁杜洪起床的动静,不必说那小子肯定还当半夜正呼呼大睡呢!于是我麻溜的穿好衣服,蹬好鞋就急忙敲响了杜洪的房门。
“洪哥起来了,已经八点了,再挨一会儿都吃不上早饭了。”
说完我就一路小跑到卫生间洗漱去了。等我洗漱完毕,这小子也刚好走出了房门,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走,下楼买包子吃。”
我迟疑了会儿,说“你早上起床都不用洗脸的?就这样出门!”
“多新鲜,冬天不怎么出汗,皮肤干燥,脸不油,我出门前还特意在镜子前照了照,蛮好!走,下楼别墨迹。”杜洪说完就把我往楼下轰。
我心说“哎,碰到这哥们儿,就认命了吧!”
等我们走下楼,我一眼就瞅到房东老板也就是杨叔,正在拐角处收拾着地上类似一堆鸡毛的东西,出于好奇我就随口问了句“杨叔这大清早正扒拉什么东西呢?”杨叔一脸愁容道“这不,我想到你俩现在就租住在我家二楼,我寻思一早上二楼去打扫卫生,谁知我在厨房里却发现了这么一摊子东西。”说着便拨弄开上面一层硬羽毛,露出了底层一团带着血的绒毛,血液凝结成团看起来黏糊糊的,反正看着都觉得一阵恶心。
“啊!”我略微一惊。
杨叔见状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小陈?”我忙说没什么。
杜洪那小子眼看又有出丑我的机会,忙拿我开涮道“不用管他,他胆子小肯定是看到一堆血稠稠的鸡毛又怂了。”
我没有理他,回想起昨晚听到的声音,忙又问起杨叔“杨叔,是你们家养的鸡被黄皮子给咬了?”这是我第一反应,我想我昨晚听到的那渗人的嘎嘣声一定就是那黄皮子畜生在嚼骨头根子呢!
杨叔迟疑了会儿说“对,对啊,是我家后院的鸡,肯定是那畜生把鸡咬死之后,把鸡从鸡棚拖出到二楼去吃的,这不,就剩这一堆鸡毛玩意儿了。”杨叔摇头叹息道。
过了会儿,杨叔又说“这一到冬天天寒,俺家后院的鸡就隔三差五的不是丢了就是被咬了,恼人啊!”
“啊,有这怪事,那你们把房屋门,窗户,鸡棚什么的都关严实呵,莫让那畜生有洞可循。”我好心的提议道。
“没用的,就算房屋四遭全部都锁死,可过得两三天还是丢的丢,死的死!”看杨叔说那话的言情,似乎他已然对此是无计可施了。正当气氛快要变得沉闷起来时,杜洪得意洋洋的大声说道“既然不管怎么地都要丢鸡,那你直接不养,那样的话不是就不用闹黄皮子丢鸡的事了吗?”
“对呀,这主意不错,还是洪哥脑子转得溜啊!”我立马拍了个马屁过去。杜洪也恣意自满的大笑起来“献丑,那都不是事儿!”我又随即补了一记说“洪哥,谦虚了。”…
正当我和杜洪相互打趣打得火热之时,忽听得杨叔语气一沉,说“不行,鸡必须得养!算了,你们不要再管我自家的事了!”说罢,杨叔手一扬,就又埋头打扫起地上一堆沾满血污的鸡毛。
我心说“杨叔这是怎么了?”
“走,走走,再不走就来不及吃早饭了。”杜洪急切的催着我离开,显然他被杨叔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呛得很不爽。
我和杜洪匆匆忙忙的在下街一人买了仨大圆包子,然后又往上街收费站方向边吃边赶路,还好赶到收费站,时间显示八点二十五。于是我们边瞅边望的找到了二楼站长办公室。
“咚咚咚”我们敲响了光滑的橡木门。
“进来”门内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于是我和杜洪轻推开橡木门之后,基本上是齐声说道“你好站长,我们是新来站上报到的!”
“哦,是你们”说完站长随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手机,随意看了一眼后,说“你们很准时嘛!”
我们诚惶诚恐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这样,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嗯…我姓雷,你们以后就叫我雷站好了。”雷站说完就望向了我们。
“我叫陈天魁……”
等我俩简单的自我介绍完后,就只听得雷站啐了口牙花子说道“这样,我一会儿要重新安排下班次人员,你们两个今天就跟白班实习起走吧,上五天白班然后就正常白班夜班倒。”
说完雷站拨通了办公电话,叫来了今天车道当班的收费班长,然后我们就跟着周班长去车道实习去了。
白班实习,基本上都是在收费亭内跟着老收费员学习,大家相互说说笑笑的,五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今天是第一个夜班,我被正式分到了一班,而杜洪则被分到了四班,今晚带我班的正式我第一天白班实习的周班长,他个子中等,戴着副眼镜,貌似一副斯文人的样子,然到底是否真是人如其貌,那就得等我后文再叙了。
总体来说,从我到收费站来这段时间日子都过得都很平静,并没有碰到什么邪灵恶鬼之类的倒霉事,我自以为一切终于回归正轨之时,万万没想到,白天没出什么事但是夜晚就出事了,那一夜还是终于来了。
那天夜班,我上上半夜入口发卡,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半的样子,本来小站车少而且又是大晚上的所以没什么车,我正倚靠在亭内打瞌睡呢。
忽然听得一阵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我一惊,心想“大半夜的哪来的马蹄声?而且高速上是不能上行人更何况是易惊的马匹!”于是我一把推开玻璃窗正向外望去,好强劲的一阵风,吹得我脸都快麻木了,虽然在我亭内有一个大功率的烤火炉但是似乎并不管用,这一阵强冷风不仅麻木了我的脸,而且把我整个身子都冷浸透了。
紧接着我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古代式样的马车队驶来,在收费站高杆灯较昏黄的映照下,还是看得清,最前面是两两齐头的四匹开道马,马身暗黑,马头青紫,马背上骑乘着威武的铠甲士兵,具体看不清面目,但凭我十几年阴眼的判断,这并不是演戏的群演,而是阴兵过道!
我自知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看着阴兵马队过路,所以我关紧了推窗,弯低了身子,偷瞄着令我又害怕又兴奋的过道阴兵,而正在我准备好好看看后面****轿的华贵时,不知怎的,我突然被亭内烤火炉的电线给绊倒了,规规矩矩的来了个,帝王过道,百姓臣子四体着地跪拜的姿势,直接跪趴在了拥挤的亭内。我心里一阵不爽,费力的撑起身,却只一眼望见阴兵马车队后面阴马的马眼,两道强光猛地一晃,我直接晕翻了过去。
在晕晕乎乎之中,我发现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在周遭一片空白的地方正向我微微笑道:“小伙子,阴兵借道是看不得的,小心把你的魂儿带走。”老头儿一副筹腹满志的样子。
“要你管?白老头儿”我无语道。
“如果不是刚才我扯了你一把,使你一头栽跪下去,你这会儿怕就不会在这和我说话了,你肯定就跟随马车队去地府报道去了!”老头儿依然慢语悠然道。
听完老头儿话语后,我内心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激和后怕之情
“你是谁?”我又问道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你不用管我是谁,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天生阴阳眼,且命格纯阴,注定一辈子霉运不断;且短半寿,我掐过你天注阳寿只到三五,三十五岁早亡!”白胡子老头儿一本正语道。
这老头儿似乎掌管了我的命运,一语中的,什么都说得一字不差。我直接心慌得厉害,忙说“老爷爷,我怎么只活到三十五岁?能救我吗?”
“闭阴眼,还阳寿!你只有闭合天生阴阳眼,才能寿终正寝达七零,活到七十岁,或许更长;而唯有集齐‘冥之九物’才能关闭阴眼;冥之九物分别为冥之咸、冥之甘、冥之法、冥之幽、冥之宝、冥之源、冥之火、冥之藏和冥之轮。”白胡子老头儿说完捋了捋雪白的胡须。
“那些都是些什么东西?我要在哪才能找到它们?”我继续追问道。
“天机不可多泄!我告诉你一个人,你去找他自然什么都明了,他应该在终南山等你,而且已经等了二十几年!找不找得到就得看你自身的缘分了,‘斗鬼,斗鬼!’”说完老头儿就瞬间消逝不见,只剩下一片空白。
“嘟嘟,嘟……”急促的喇叭声把我一把吵醒
“你在干嘛呢?敲你窗子你没反应,按喇叭都吵不醒你,都等你一分钟了!”司机有些气呼呼的嚷道。
“不好意思,实在太困了,对不起!”我边刷卡边向司机道歉。
司机拿过卡,一脚油门“呜”,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我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我只能活到三十五岁?
对了,那白胡子老头儿都没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我该怎么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