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庙堂之高

一斛月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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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分,与会的贵客们都开始往会场走去。

    宴会是在勤政殿前的大广场上举行的,殿前的汉白玉阶梯之上铺着红绸,一路随着台阶延伸而下。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将这些王公贵族们引领至自己的位置。

    文瑞雪被带到自己的位置时文将军已经在座了,身边是孟卿,文兆丰坐在稍后一张桌子,与尚书之子一桌;

    文瑞雪的位置在文兆丰旁边,至于文翘、文雨和几位姨娘的位置就更后面了,不过一个座次便已经可以看出等级之森严。

    殿前的广场尽头是三层高台,文瑞雪站在自己的桌边往高台之上仰望,其实文将军的座位已经是平台之下最前头的位置了,位列群臣之首,因此作为家眷文瑞雪的位置也不差。

    只是在这平地之处仰望高台之上,才能无比清楚的发觉不过是三层平台之差却犹如万丈高楼之远。

    这高度是亭台之高还是庙堂之高文瑞雪也有些分不清了。

    最高处的平台的正中是皇上与皇后的位置,以此为中心的两边是拥有出席资格的后妃的位置;第二层平台是太子王爷们的位置,第一层则是一些亲缘关系较远的郡王郡主---即便亲缘再远他们也是皇室之血脉。

    林林总总的,该来的客人们都差不多到齐了,第一层的平台上也坐上了人,剩下还没入座的大约就是今日最为尊崇的客人们了。

    靖王程颜入座了二层平台右侧的一个座位,那个桌案不算偏却也不算中。只见程颜今日是青蓝色衣衫,戴玉冠,腰间系一描金缀翡翠腰带,领口绣八宝葫芦纹表吉祥安泰之意。

    程颜脸孔俊秀,一双桃花眼含着春色,叫一众世家小姐看得脸上尽是红霞。程颜的确是佳婿的不二人选,其母婉妃颇受宠爱,母家又是礼部尚书出身,而且程颜本人也是才高八斗,除了无心政治这一点之外实在没什么缺点。

    至于他爱美人,这哪个世家公子的后院里还没有几房姬妾,何况与那些耽于女色的孟浪之徒相比,程颜尊重女性多了。

    文瑞雪看了程颜几眼,她心中也觉得程颜是个不错的人,尤其这人心思纯正是真的喜爱金石字画不问政事,只可惜她要找的人还当真得有点那狼子野心,没有野心又如何能走上最高的位置呢?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这场宴会最重要的人终于入场了,皇上与皇后走在之前,程景尧、程励和容澜走在稍后一些,而南宫陵则自己慢悠悠的溜达在最后。

    这的确是最高的礼遇的,虽说容澜和南宫陵是以太子之身份出访,但是能够和皇上皇后一起进场,这便明确表明了晋祁对他们的重视之意。

    在场的所有人都伏下身子行礼,从他们入场到落座下面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贵族们都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在他们走近时文瑞雪做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举动,她抬着头看着这几个人迈向高台,一步一步地走上高位。

    南宫陵慢悠悠的走过时看到了文瑞雪的举动,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情理之中,他刻意地在文将军处更加慢下了脚步,对着文瑞雪扯了一个懒洋洋的笑意,之后才走上高台。

    待落座了,程雄下令平身,行礼的人群才坐回属于自己的桌案之后。高台之上第二层最中央的两个位置竟然不是留给太子程励和锦王程景尧的,而是给了容澜和南宫陵。

    当世双星就这样相对而坐,他们的俊美容颜与他们名字所代表的惊人权势滔天富贵是世人的谈资与传说。

    可是大约人们就是这样,或许会对宝石产生据为己有的心思,却对天上的星辰不会有占据之心,因为过于遥远,凭一己之力无法得到。

    而南宫陵和容澜对世人来说就是这样,朗朗朝阳与莹莹皓月是挂在天上的,哪里敢起登云望月之心,因此在一个又一个虚实交织的传言里他们早就成了不敢叫凡人肖想的人。

    这是文瑞雪第一次见到容澜的容貌,容澜的相貌自然是绝佳的,只是她毕竟对着南宫陵的脸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至于慨叹。

    真叫她有些意外的是容澜的气质,高雅雍容的世家公子,整个人的气质都是淡淡的,像是一幅丹青水墨,似乎是游离在俗世之外的,太雅致的。

    可是这种雅致却很高贵,整个大殿之中这人居然最有上位者的尊崇,甚至连程雄作为皇帝都会叫他比下去。然而这沾染了俗气权势的尊崇在这个气度雅绝的人身上却只有清贵没有媚俗,容澜的雅是清的。

    不是说南宫陵不敌容澜,而是这种独属于庙堂的尊崇在容澜身上体现得最盛。

    当然了,南宫陵这当世第一风流公子也不是虚名,他有一种浓重的风流,你可以用所有明艳的色彩去形容他。你可以在南宫陵身上看到旷野里的风,看到市井之中的车水马龙,他眉眼之间的一抹风流就是当世最艳丽的红。

    容澜对文瑞雪的注视早有感知,他的视线对上了那个绝色女子,实际上容澜对于女子含羞带怯的目光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是这个女子的目光是不同的,在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她丝毫没有移开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与他对视,而且容澜清晰地感觉到这注视里没有爱慕与崇拜,有的是对他这个人的打量与考量,容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见过这样打量他的人了。

    容澜觉得很有趣,他的生活里很难有让他觉得有趣的事情,容澜也知道身边下属说他可能天生没有情绪,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让这些人明白他不是没有情绪而是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他表露出情绪的事啊。

    文瑞雪看到了那双难懂的眼睛里对她好奇之意,不是好奇,而是似乎跃跃欲试地在向她挑战,不对,是在她身上找到了乐趣。

    文瑞雪厌恶这种感受仿佛自己就成了他人眼中取得乐趣的工具,她又想到南宫陵也是三番五次来将军府,也是那种在她身上感觉有意思的情绪,什么当世双星,简直是白搭了名气。

    想到这她对着高台上那两个高高在上的人露出了一个带有一丝嘲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