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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然正困得慌，非常费力地抬起眼皮，乌黑黑的大眼睛，也只是睁开一条缝儿。
“阿睿，怎么了？”
不等东临睿开口，顾安然再次闭上眼睛，含含糊糊哼着。
“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现在我好困，真的好困！”
最后几个字，若不是因着东临睿耳力极好，估计都要听不见了。
看着小东西小猪一样窝在他怀里，就这么睡了起来，东临睿又是好笑又是忍不住怜惜。
就这样抱着顾安然，在床榻边坐着，静静地看着小东西的睡颜，这一刻，格外宁静温馨。
外面王德海看着，心脏不由跳了跳。
陪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虽然隔着一层纱帘，看的不是很真切。
但是皇后娘娘明明睡着了，而皇上还不舍得将她放到床榻上，而是依然抱着她。
这样的皇上啊……
略微迟疑，王德海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
里面，却传来东临睿刻意压低的声音。
“去外面候着，朕一会儿去外间书房！”
“是，皇上！”
将怀里的小东西放到床上，又仔细盖好锦被，确定一切妥帖之后，东临睿又忍不住亲亲吻了吻小东西的眉心，这才起身，转过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到了外间书房，禁军统领墨卿，一早候在那里，见皇上进来，快速行礼。
东临睿略微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走到主位上坐下，神色冷沉地看着墨卿，缓缓开口。
“说！”
墨卿颔首，恭敬开口。
“皇上，皇后娘娘在长寿宫忽然神色有异一事，已经查清楚。皇后娘娘体内的巫蛊，是太后那边做的手脚。”
听着这话，书房中的温度，瞬间降至零度以下。
墨卿不由抿了抿唇，神色紧绷，见皇上不说话，低垂着眉眼，继续开口。
“这次事件，虽然是由太后示意主导所为，但是云华宫，春华宫和太医院，都有牵连！”
知道皇上这会儿不想多说半个字，墨卿抿唇，深吸一口气，将调查出来的结果，快速说了出来。
“巫蛊的出处，来自云华宫，是玉妃身边的一等宫女书墨将从宫外所得。月妃才华横溢，不免清冷高傲，进宫以来，一直没有侍寝，虽然着急，但是因着冷傲的性子，又不想低头。但是她身边的一等宫女翠娥，盼着主子早日承宠，背着月妃，早就搭上了云华宫的书墨。”
说到这里，注意到变得越发冰寒的空气，墨卿的神色，越来越恭敬。
“玉妃知道翠娥的心思后，便让书墨将一早准备好的巫蛊交给了翠娥。而翠娥担心承担罪责，搭上了春华宫的侍卫李成。李成与长寿宫侍卫李威是亲兄弟，李威曾经受伤，被张院判所救，对张院判非常感激。”
“恰好李威与荣菊交好，知道荣菊要给皇后娘娘下药，私下找到张院判，张院判正好听闻李威说他哥哥李成手上新得一种药，是一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要人命的毒虫，其实是巫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