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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昏沉沉地在黑暗中漂浮,耳边是一片孩子的哭声,我争开眼睛,却是身在一片种满梅的园子里,一个白衣小男孩蹲在一肯梅下哭得起劲,这个园子看上有点像梅小筑,那梅怒放,鲜红如火,又似鲜血滴,我有些蒙,这里是那里呢,我走过去,轻轻拍了那个小孩“呃!真对不起,请问这里是哪里啊,小朋友。”
那孩子抬起头来,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他看到了我,停止了哭泣,站直了身子“木槿,你总算来了。”
呃?!他认得我?
他快乐地笑了起来,跑过来扑在我的脚下,这个小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吧,我肯定我从来没见过他,可是这孩子的笑脸很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着他天真快乐的笑意,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小弟弟,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那孩子看着我但笑不语,这孩子越看越可爱,我不由叠摸他的小脸。
轰!我打了一个哆嗦。
“阳儿,”忽然一阵柔声传来,那孩子更开心地笑了“娘亲来了。”
阳儿?阳儿?好熟的名字啊!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
第一个反应是我在梦中,而且很有可能是个恶梦。
第二个反应我在和可怕的原青舞的儿子说话,可是阳儿的小手拉着我,力大无比,身子前倾地拽着我走去,不时兴奋地回头看我,那一张小脸笑得如阳光一般灿烂。
我无法抗拒地来到一座桥跟前,果然是原青舞,一身素稿地站在阳光下,却洗净铅华,在那里温柔地向阳儿招着手,看到我,有些惊讶,却仍然友好地微笑着向我点头,全然没有了在地宫里的戾气,我愣愣地被那个阳儿硬拖过去,他伸手拉住原青舞,原青舞笑着说“好阳儿,乖,我们一起走吧。”
“我要木槿跟我们一起走。”阳儿使劲拽着我,我干咽着唾沫,已是吓得魂不附体,原青舞的笑容消失了,看着我和阳儿有着一丝忧虑。
“阳儿,莫要胡闹,”远处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在阳光的背光下,我炕太清他的样子,只依稀间感到那男子的眉宇间尽是磊落洒脱,一派俊朗,原青舞满脸幸福地唤了声“明郎。”
明风扬拉着原青舞,模着阳儿的头,声音醇厚动听“木槿还不能跟我们一起走,阳儿,你也不能葫爹娘亲一起去啊。”
“不要,我要葫爹还有娘亲在一起,我要和木槿在一起,”阳儿大哭了起来,原青舞也掩面而泣,那男子却轻叹一声,轻轻掰开阳儿拉着原青舞的小手,将他的小手塞到我的手中,然后拉了原青舞走向那座桥。
明风扬走到一半,终是忍不住回过头来,向我挥着手,满是深沉的爱怜,浓郁的不舍,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神似乎越过了我的身后,似乎是在同我身后挥手。
我扭头,却见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粉衣子,静静地站在我身后,正对着前方缓缓挥手,绝世丽的脸上挂着一丝哀伤而释然的笑容,我不由淡着阳儿倒退了三步,这个子的容颜同非白画的谢夫人遗像竟然一模一样。
她看到我,也温柔地笑了,那笑容如朝阳初展,月华初放,令人无可自拔地沉溺在这一腔柔耗笑意中,我竟感到无限的温暖,我再回头,明风扬和原青舞都不见了身影。
“木槿,你不要离开我啊,”阳儿对我抽抽答答地,他似乎有点害怕谢夫人,不停地向我身后藏,我拍拍阳儿的头,想了想,拉着阳儿给谢夫人纳了个万福“谢夫人好。”
谢夫人似乎看到我很高兴,柔贺笑了笑,摸摸阳儿的头,并没有说话,可是阳儿似乎还是很害怕她,一缩膀子又躲到我身后。
谢夫人也不生气了,只是看了我一眼,转过身来向前走着,我拉着阳儿跟着她,不停地往前走,身围的景物变了,我们来到那面缀满西番莲的飞天笛舞浮雕墙前,她微微一笑,递给我一块娟子,我愣愣地接过来,正是我在情冢里看到的,?在梨木圆桌上的那幅绣品,那幅绣好了的并蒂西番莲,娟子的一角系着一块玛瑙玉环,我有些纳闷地看着她,她潋滟的目光那样的亲切,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又似明镜照亮了我的灵魂,那声音就像是三月里的雨丝,绵绵地淌进我的心里“多谢木槿了。”
她谢我什么?我正要发问,忽然阳光被乌云隐去了,红梅痛苦地发黑调谢,那园子猛然消失了,谢夫人对我温笑着,眼中流下泪来,然后消失在那片飞天浮雕的高墙之前,我回头,手中的阳儿变在了一株妖异的紫西番莲。
一片黑暗向我袭来,周围景物又变成了满是浓雾的西林,这一回西林里面所有的大树上都?绕着粗大的藤蔓植物,那藤上吊满了诡异的紫西番莲,忽然一支藤蔓缠绕着我的膝腿,我无论怎样挣扎,也无法挣开。
我大叫着醒了过来,混身上下湿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耳边忽地传来一个冰冷的声“姑娘醒了?”
我抬头,只见一人穿着一件普通棉白衣服,瘦瘦小小,脸上带着一个白面具,和暗神那个的白面具一模一样,只不过要小了一大号,做功也次了一些。
想起暗神,我打了一哆嗦,抵头才发现我全身着泡在一眼温泉中,我啊地叫了一声,向下缩了缩,那个带着白面具的孩子开口说道“姑娘别害怕,我也是孩,这是能治病的温泉,您被魔音功震伤了,本身也有些顽疾,得再泡一个时辰,方能出来。”
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石室,但是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您叫我琴儿就成了。”小孩答道“是暗宫的侍婢。是宫主将您带过来的。”
“哦,那巧了,我们是同行,也是个丫头,我叫木槿,”我友好地伸出手,想同她行个握手礼,拉拉近乎,没想到那孩立刻扑通跪下“姑娘想要什么,只管说,可是您混身都得泡在温泉之中,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我讪讪得收回了爪子,“请问你棘主是什么样的人?”
“我棘主是这暗宫的主人。”琴儿乖巧地回答着,可是声音依旧冰冷而没有任何感彩。
我瞠目地看着她,这和没回答一样,可能是她也发现了我的不解,补充道“地面上庄子里的大爷称他作暗神。”
哦!还是和没回答一样。
“请问他为什么这心地要为我疗伤呢,还有琴儿有没有看见那个和我一起进来的白三爷?”我再接再厉。
“宫主说您是非常重要的人,一定不能死,至于白三爷,奴婢没有见过。”
嗯?我详细叙述了原非白的长相,可是琴儿只是摇头说不知。
其实想想估计也是白问,可能暗神不准这个丫环说出来,会不会非白有什么危险了呢?
“琴儿,你们在暗宫的为什么一定要带个面具啊?”
“这是暗宫老祖宗的规矩,我们五岁起就带面具了。”
“那你是在这里出生的吗?”
“嗯。”
“那什么人可以看你的面容呢?”
“我的爹娘,宫主,还有未来的夫君。”小孩冰冷的声音渐渐有了一丝天真憨直。
这多多少少有点圣斗士的意思,除了自己喜欢的人,别人都不能看!
我笑嘻嘻地说着“琴儿,是你帮我脱得衣服吧,谢谢你啊。”
琴儿摇摇头道“不是我帮姑娘脱得衣服,而是宫主帮您脱的。”
我呛在哪里,脸不由自主地阴了下来“你棘主是男是?”
琴儿的声音竟然隐隐有了一丝笑意“宫主自然是男的。”
非白这小屁孩虽然是很讨厌,但他总算还是个守礼君子,占有也强,他分明不会让别人来动我,而且刚才那暗神私自点了我的穴道,莫非是利用我挟制非白,这琴儿说是温泉有治疗作用的,讲不定有什么可怕用途。
看了看四周,一旁放着一件换洗的衣物,我动了动脚,有一条腿能动,我恢复了笑脸“琴儿,我口渴了,你给我点水喝,好吗?”
琴儿规规矩矩地转身去为我取水,我噌地一下单腿窜出水面抓了衣服就向门口冲去。
还没出门,已站在那里动不了,琴儿跪在那里,声音带着无比的惊慌,不停地磕着头“小人知错了,宫主饶命,宫主饶命。”
我的眼前站着那个酷爱化装舞会的暗宫宫主,脸上的白面具冷如冰,他的素手一扬,那个琴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白面具下流出了触目的红,我惊怒交加“你将她杀了?”
那白面具冷冷一笑“谁叫你骗她没看紧你呢。”
然后他秘打横抱起了我,走回了那个温泉,然后将我粗暴地扔进了进去,我呛了几口水,刚刚爬将起来,没想到那白面具也跳进水里,一把撕了我身上的衣服,我捂着光身子逃到了池子的另一头蹲下,恨恨道“。”
对面的白面具紧跟着欺近,拉开了我护胸的双手,紧紧贴在我的身上,他身上的白衫早已被水浸透了,纠结的肌肉在温泉下泛着红,抱着我的手臂上西番莲纹身淡淡隐现,他的手粗暴地抚着我的肌肤,我感受到他灼热的,屈辱的泪再也忍不住地往外冒,本能地叫道“非白救我。”
话一出口,自己心中也是一惊,是这几天和原非白一起经历了太多了吗?所以会不自觉地呼唤他的名字了?
“你果然跟你一样水杨啊,我还一直以为你心里想得是原家那个四傻子呢?”白面具的声音满是讥屑“朝秦暮楚,现在已将心放在那原非白身上了?。”
“你这个喜欢带面具,穿孝服的变态,你以为你是暗神就能随便操控别人的生死了吗?”我恨恨叫道“这个孩才几岁,你就杀了她,你不是人。”
“还有,你不准你污辱我,你这个!”我愤怒地一把挥去,暗神竟然不闪不避,那脸上的白面具就被我打了下来,落在温泉里,冒着泡地沉了下去。
我一下子惊在哪里,那是一张因为常年没有阳光的极其苍白的面容,面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疤,其中最深的一道刀疤,从眉际开始,一直深深地刻到唇上,一双栗瞳,如鹰目锐利,印着我的惊慌的面孔。
“害怕吗?”他的口气满是嘲讽,微一咧嘴,那道刀疤更如蜈蚣在他脸上爬行,年青的脸分外狰狞“看惯了踏雪公子的天人之颜,心中可是为我这张脸吓得发抖。”
我也学他嘲讽一笑“我二哥身上的疤可以开个疤痕展览馆,小放的脸上脑袋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共有二百六十多道,我大哥都一天到晚光着身子向我们炫耀身上有多少光荣的枪伤,刀伤,我们几个都背地里说大哥其实是不敢在燕子军里露的,就你也好意思拿你这张脸来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