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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在远山咒骂他几句罢了。
也许道法高深的修士真的能够通过诅咒让千里之外的人横死,但对于我们来说,这种法术还太过于高深了,在众多道法都已经被毁灭的今天,也许一生也没有机会去见识和学习。
我偶然见到了刘潇一次,她已经恢复了正常,还是那副我见犹怜小鸟依人的样子,但身边却有了另外一个高大的男生陪伴。
吕小玲说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曾经和吴陵约会过,这让我替他们感到有些悲哀。如张科和吴陵这样的男孩,在她心中到底算是什么呢?他们都为了她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却未必能够在她的如花岁月中留下一丝涟漪。
“发什么呆呢?”吕小玲突然重重地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可是夸下了海口的,你别给我丢人!”
“知道了……”我无奈地说道。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接这样的活计,按照我的想法,老老实实修炼,至少等到学会一两个稍微有点攻击能力的符咒再出来帮人才是正理。
但吕小玲却显然不这么想,“只有经历更多的事件才能让你尽快成熟起来!”她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自己都还不成熟好不好!
虽然这样想,但我还是没有拒绝她的要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但老老实实修炼的进度真的是让人有一点抓狂。每一次经历诡异或者是危险都能够让我的实力有明显的提升,至少也会让我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突飞猛进。
我记得之前在经历黑河子的事情时吕大师也说过“玉不琢不成器”,不知道这是不是理由?
“就是这里了。”她指着面前的小区说道。
建工新村,算得上是远山最老的一批小区之一,这里的房子建设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许多地方红砖已经开始一片片的剥落,下水道应该是排水不畅,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这里和它大部分的居民一样,似乎已经渐渐走向了死亡。
“这种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忍不住问道。
很难想象住在高级公寓里的吕小玲会和这种地方扯上关系。
“是我的小学同学。”她兴致勃勃地说道。“前几天他在群里到处问有没有谁认识可靠的师傅,我大概问了一下他是什么事情,然后就推荐你了。”
“什么事情?”我有点好奇,每天按部就班已经让我无聊死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吕小玲说道。“这是个新鬼,应该很好搞定的。你不是已经会画袶魂符了吗?正好用上!”
新鬼?有那么简单吗?
我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子,忍不住有点怀疑。
“要是你的袶魂符派不上用场,不是还有我吗?”吕小玲说道。“最近我绘雷火符的成功率提高了不少!”她把包打开给我看,里面满满的都是绘好的符咒。
“这么大的量,黑山老妖来也把它炸死了!”她信心满满地说道。
不知道画这么多符花费了她多少时间?
难道她的生活除了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之外,就是憋在家里干这种极其枯燥的工作?
“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别忘了曹大师的话。”我提醒她道。
“知道,知道!先去找到我这个同学再说!”吕小玲拉着我就往前走。
“喵呜~”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猫叫,我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发现那是一只个头很大的黑猫,正谨慎地看着我们。在它旁边的屋檐上还有好几只野猫,各种毛色都有,正看着我们。
隔着三四十米,我竟然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我正想打开天眼,它们却突然一溜烟地跑了。
“怎么了?”吕小玲看我停下,诧异地问道。
“那些猫……”
“这样的老小区,野猫多是正常的。”
我们继续往前走,一个胖胖的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在路边低头看着手机,吕小玲远远地就高声叫道:“何晋!”
那个年轻人抬起头来,看到吕小玲时,惊讶到手机掉到了地上。
“你是……吕小玲?”他的眼睛似乎鼓得要挤到眼镜片上了。
“你怎么了?”吕小玲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胖子慌张地低头去捡自己的手机。
我忍不住问道:“你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从我四年级转学到现在……十年了吧?”吕小玲答道。
“是啊是啊……”何晋很不自然地笑了笑了说道。“真没想到吕小玲你……和原来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哦?”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挑了起来。“她以前是什么样子?”
“这个……”何晋小心地看了吕小玲一眼。“总之是很不同了。”
“你们两个在啰嗦什么?”吕小玲很不高兴地说道。“何胖子,快点说说是怎么回事。”
“噢~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专门跑一趟。”何晋抹了抹脸上的油汗说道。
“你就是小玲说的师傅?”他目光里明显有些怀疑。
“我这个人娃娃脸,看着年轻。”我打了个哈哈,把话题转了回去。“究竟是什么事?”
“事情要从一个礼拜前说起。”何晋用手推了推眼镜,对我们说道。
这个小区和远山的其他老小区一样,配套差,设施陈旧,环境也不好,有条件的家庭几乎都搬走了。住在这里的,要么是老人,要么就是外地来的租户,要么就是何晋这样不愿意住学校贪图便宜住进来的学生。
我们面前的这幢房子里也是这种情况,六层楼的房子,两个单元,每个单元三户人,都是不到五十平米的小套房。
何晋住在一单元三零一,而事情则出在一零二。
那儿住着的是一对老夫妻,一年半以前何晋刚刚搬进来的时候还经常能够见到两人一起出去散步、买菜,但一年前,老两口中的丈夫突然中风偏瘫,再也下不了地,见到他们的机会就少了。偶然能够看到,也只是一脸愁苦憔悴,看上去摇摇欲坠的妻子。
“他们没有子女吗?”吕小玲问道。
“听说是出国了,一年都没有回来一次。”何晋答道。
“没有义工来帮他们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何晋摇了摇头。
其实从一个多月前就没有人再看到她出来,但现在这个社会,邻里之间的人情淡薄,也没有人会关注这对老人的情况。
直到恶臭让人再也容忍不了,才有人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撬开门的时候我刚好从学校回来。”何晋脸色苍白地说道。“真是太惨了。”
据说蛆爬了一地,妻子倒在卫生间里,而丈夫则躺在床上。
据勘查现场的警察分析,很有可能是妻子因为某种疾病倒在了厕所里,中风的丈夫却没有办法叫出来,也没有办法寻找任何人的帮助。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死在自己面前,然后他也因为饥饿和干渴而死在了床上。
何晋的故事说得磕磕绊绊,但却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们身边?
吕小玲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过了许久之后才问道:“然后呢?”
“整幢楼的人都开始做恶梦。”何晋脸上的汗毛慢慢地竖了起来。“我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我,有一天下楼的时候偶然听到楼上的两口子说起,我才知道不止是我一个人。后来一零一的那个人挨个问了,发现大家做的梦都是一样的。”
“什么样的梦?”
“就是梦到老太太站在床面前,不停地问:为什么没人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