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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书房。
李达航给她的回答,不亚于一道惊雷,“你那个尼姑朋友摇身一变,成了贝勒府新的庶福晋。”
“不可能!”苏珊睁大了眼睛,“李达航,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李达航皱眉,“第一,我是你的雇主兼上司,请你尊称我一声大人;第二,我从不骗脑子简单的人。至于你信不信,都由着你。”
苏珊怔住了,小尼姑难道真的成了十五贝勒多铎的庶福晋?
多铎是什么人,她早有耳闻。
他曾在盛京的围猎场上,当众轻薄身旁的女婢,众目睽睽之下举止狂背,肆意放荡。
盛京人所不齿,他没有了立足之地,后被一纸分封令,赶到龙江城。
来到龙江城后,他更加肆意妄为,种种风流轶事简直罄竹难书。
当地乡绅送的闺秀,妓院里选出来的花魁,还有游湖乘舟时抢的美人,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他早就已凑齐了两个侧福晋,以及四个庶福晋,而剩下姬妾的位置,如今也已被他排到了第九位,仅仅只差一个,就满了十位之数。
正室他原本一直未娶,直到前几日才得大汗皇太极为他赐婚,却因他恶名在外,新婚妻子竟吓得当夜逃婚。
小尼姑招惹了多铎,只怕要经历一番劫难了。
距离苏珊的哀叹一天前。
小尼姑静怡被包装一新,打包送去了多铎的竹情园。
身上的衣物繁复,颜色鲜艳喜庆,而里衣的料子却光滑薄翼,若是脱了外衣,里面的里衣即使不脱,也能透视到她白皙的身躯。
坐在床边她忐忑不安,很想哭,真的很想哭。
自己实在是太悲催了,这悲惨的命运实在令人无语,她还没有想好是受戒,或是还俗,竟然就要被夺走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第一次吗?
房门被推开了,多铎脸色绯红,带着醉意脚步不稳地走了进来,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她。
她顿时如受惊的小猫一般,迅速躲到了床角。
多铎轻蔑的眼神扫过她不安的表情,清晰的说了两个字:“叫吧。”
“啊?叫什么?”静怡诧异道。
他仰着身子倒在床上,左手按压着太阳穴,似乎是酒意上来了,很难受,“在床上叫,当然是叫‘床’了。”
叫‘床’?静怡又惊又怕,又有一些疑惑。
她虽然没试过,却是知道的。叫‘床’是什么意思她是明白的,可是她不明白让她一个人怎么叫呢?
“怎么,还不开口,需要本贝勒帮你吗?”
“不!不用客气。”静怡稳稳心神,眼珠子溜溜一转,张冠李戴地开口叫着:“床、床呀、床呀床、床床……”
“闭嘴!谁让你叫这个?”
“你呀,你不是让我叫‘床’吗?”
他冷笑,随手解开腰带,眯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媚眼如丝般打量着她。
她慌了,身子不自觉地往床角里又塞了塞,慌张道:“贝勒爷,你既然想床了,就赶紧睡吧,留我在这打呼噜磨牙的,会打扰到你的,你何必……”
乱叫‘床’的后果就是静怡被多铎用腰带绑在了床上。
她挣扎着边哭边大叫:“你为什么要绑住的双手,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呜呜,求求你放开我,呜呜......”
多铎被她哭得烦躁,抚额道:“我不会碰你,你好好叫就行。至于打呼噜磨牙嘛?哼,本贝勒睡着了,有时也不怎么老实,不与自己计较,也不会跟你计较的。”说罢,他狡黠地一笑,又说:“怕只怕你叫的太过兴奋,没有时间打呼噜的。”
他缓缓地打开了放在角落里的笼子,一只黄黑相间,头上略带白色皮毛的小老虎走了出来,它一直走到了床边,还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她漏在衣服外面的小腿。
静怡吓得面色苍白,顿时尖叫了一声。
“好好叫,这大猫最不喜欢听到的尖叫的声音,你若不想被它咬得断手断脚就使劲叫吧。”他伸了伸腰,侧身往床里一趟,又将静怡用力向外推了推,有了足够大的地方,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长得越好看的花往往越有毒,模样越俊俏的男子心里往往越变态。
整整一晚,静怡一边在心里咒骂着多铎,一边吓得尖叫不断,几乎就要叫的脱力而亡。
那只未成年的小老虎很通人意,不时用爪子拍打她,适时还会用舌头逗弄着她。
静怡又惊又怕,嗓子早已经喊哑了,叫得一声比一声惨烈,而房外的人听来却是一声比一声销魂。
叫到后半夜,她声音嘶哑几乎气绝时,再也叫不动了,任凭小老虎如何恐吓都无法再开口叫上一声,不觉在昏昏沉沉中逐渐睡去。
五更时分,天刚刚蒙蒙亮,在噪音中睡了一晚的多铎已经醒来,洗漱过后,吃过下人送来的早点,他悠闲的品尝着茶水,手里还拿着一本《论语》,气定神闲的看着。
又累又饿的静怡闻到了米粥飘散的香味,悠悠从梦中醒来,她睁眼望着他的侧脸,心里无比痛恨。
“你放开我。”她声音嘶哑虚弱,还真的有几分云雨后的娇弱无力。
“哦。”他应了一声,很随意的用刀割断了束缚她的腰带,然后又回到桌上喝茶。
双手脱离了束缚,小老虎也不知何时回到了笼子里,她忽然感觉全身一松,软得根本无力动弹。
“我没力气了。”她诉苦道。
“那就躺着。”他却一点也不买帐。
“我饿了。”
“哦。”他又随意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真是欠揍。
“我饿了,要饿死了!如果不给吃的我就不叫了。”
他毫无表情的又“哦”了一声。
静怡委屈极了,干脆撒泼哭起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人人都是平等的,你凭什么这般欺辱我,呜呜呜……”
他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抬头说道:“人人都是平等的?是尼姑庵的师傅教你的吗?这些话都是骗人的,它不是人生。”长长叹息一声,他又说:“人生总是残酷的,皇帝与庶民怎么会有平等,莫说是庶民,就算是皇帝的兄弟们和皇帝都不会有任何平等的。”他目光中闪过一丝狠鸷,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静怡有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神情,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试探着问:“你也受到过不公平的待遇吗?”
他这次并没有回答。
明明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为何今天却偏偏含沙射影的跟她说了这些,是不是因为自己把情绪压抑的太久,所以才会想找个人诉说发泄。
他轻轻叹息一声,不过很快就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面瘫脸,“吃完饭,你休息一下,晚上继续叫。”说罢他起身走到了外面院子里。
桌子上的热粥还剩下一大半,四碟早点有三碟原封不动,在旁边有着一副干净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