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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的时候,贾蓉回到京城。
过来接他的乃是王兴和无期等一众的小厮和护卫。
也就是在回去的路上,贾蓉从无期的口中知道了,就在他刚离开的时候,走了大半年的贾赦带着贾敏所遗留下来的唯一的骨血——女儿林黛玉,姗姗来迟。
当然,依照贾赦的性情,他既是因为贾琏的一句‘扬州多美女’才自愿的启程到扬州过去的。那么这一次回来,他岂有不带上两个扬州在京城勋贵之家里出了名的扬州瘦马来。是以,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如花似玉,弱柳扶风似的美人儿。
贾母固然是气到不行的,贾敏是贾赦的嫡亲妹子,她过世,贾赦这个嫡亲哥哥,虽然是不用守孝,但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他的行事作风就不能够收敛一些吗?不说要他吃斋念佛,但也要节制一些。妹妹病重过世,他倒是好的很,居然还有心情寻花问柳。不过她以往的时候就拿这个胡作非为的大儿子没有任何的办法的,顶多是骂上几句罢了。在大房那边娶了临安县主为儿媳妇后,贾赦更是变本加厉起来,贾母这里更是管不住了。
对了,说起临安县主,就在这里不得不提上一句。就在贾蓉在乡试的考场之上奋斗的时候,那边临安县主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挣扎后,便生了贾蓉的嫡长子。贾赦自然是大喜不尽的,当下便点了葵字作长孙的名字。
虽然先前的时候,已经有珠大奶奶生了贾兰,现下已经年方四岁,聪明伶俐,素来号称是荣国府的嫡长重孙。但是事实上,他不过只能算是二房的长孙罢了,这个新出生的贾葵才是荣国府正经的嫡长重孙。
让贾蓉有些没有想到的是,他这里才从马车上下来,便在府门口,见了貌似已经等了他许久的贾琏。眉头当下便挑了挑,不知道贾琏这个时候过来找他做什么?他先前时候是和贾琏有合作不错的,只是这一份合作,随着贾琏娶了临安县主之后,便已经自动的取消了。
他这个时候特意的在这里等着?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的?
不过心下虽然是转了几转的,贾蓉面上却还是没有露出半分的,客客气气的和贾琏见了礼。
不待贾蓉先且开口,便听得贾琏调侃说道:“蓉哥儿,不,现下该称为举人老爷了才是。这里真是要恭喜了,而且还是大喜呢。”
听到贾琏这么说,贾蓉心头的疑惑就越发大了起来,拨了拨自己腰间的那颗红宝石,笑了笑,语气不轻不重的开口说道:“琏二叔这话说的,倒是让我有些不自在起来。说起来该是我向琏二叔道喜才是。恭喜琏二叔添丁之喜,喜得麟儿。”说起来话本里,贾琏娶了王熙凤为妻,只为贾琏生有一个女儿大姐儿。不想到了临安县主这里倒是一举得男,贾琏这里虽然依旧是被管的死死的,不能够纳妾,但倒是不用担心日后无子了。
说起自己刚出生的儿子,贾琏倒也暂时的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脸上的笑容也不禁多了两分的真实的,笑道:“同喜同喜。”
“不知道琏二叔在这里特意的等候,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不成?”贾蓉想着这段时间来贾琏的一些动向,眉宇间一闪而过的锐利,微微的垂下自己的眼睑,如是的开口问道。
贾琏听到贾蓉这话,脸上的表情神色,立刻正经了不少,开口说道:“这里有些不方便说话,不知道蓉哥儿可否移内说话。”
“当然,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琏二叔快些请进来。”贾蓉挑了一下眉头如是的开口说道。
一路到了清晖园,不过却并没有往后走,而是在练武场旁边的客厅里坐了下来,吩咐了丫鬟上茶果点心过来。
贾琏看着端茶果点心的丫鬟,虽然衣服的样式不大一样,但行为动作却整齐一致,都是垂着眉眼,连头都不大抬,把东西放下来后,弯腰欠身离开的动作都是一样的。心中不禁暗叹了两分,微微的抿了一口茶水,语气里带了两分的赞叹之意:“蓉哥儿果然是教导有方。这丫鬟的一举一动的行为章法,竟是比临安身边的丫鬟还要规矩一些。蓉哥儿如此的才能,也难怪,现在宁国府和以前大为不相同的。”
“琏二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的。你我的合作已经没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您今日在我府门前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应该不是为了赞扬我的。我这个人是个什么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最不好转弯抹角那一口,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了。”贾蓉决定不和贾琏在这里逗弯子,直言开口说道。
贾琏当下便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说道:“蓉哥儿爽快。既然你这般说了,那我也就直言说了。蓉哥儿想必也是知道的,五皇子殿下为人爱学,最是看重这些年少英才。当年蓉哥儿你中秀才时候,他便已经很是看好你。一直想要结识你,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适合的机会。”说着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贾蓉一眼。
“那真是太可惜了。只能说明,我和五皇子殿下实在没有缘分的很。”贾蓉不轻不淡的说道。
不过别看贾蓉嘴上说的轻松,但这心里却是一点都不轻松的。甚至早已经九曲十八弯。
五皇子司景宇自幼母妃早亡,抚养在娴妃的膝下,而娴妃便是三皇子的母妃。是以,五皇子可以说是三皇子司景焕最忠实的一员。
他就说贾琏无缘无故的过来这里,还特意的等了这么久的时间,原来是要为三皇子过来坐说客的。其实早在金陵的时候,在他中了举人之后,就有不少的人过来与他示好。有只是单纯的看在他中了举人后过来示好的,但是更多的却是为三皇子或者六皇子示好的。
他都四两拨千斤的回绝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贾琏是什么时候和三皇子勾搭上的。哦……对了,他差一点都忘记,贾琏娶了临安县主做嫡妻,也就已经和皇家有了牵扯不断的关系。而福王虽然是个风花雪月,不理朝政之人,但他在隆启帝跟前有几分影响,特别是随着隆启帝越上了年纪,便越会怀念过去。所以不管是三皇子或六皇子,都在拉拢福王。
如是的过了几年的时间,随着福王把自己的庶女嫁给了三皇子妃娘家的嫡亲兄弟,也就预告着,在三皇子和六皇子两人之中。福王较为看好的乃是三皇子。
现如今贾琏娶了福王的小女儿,这也就是说,荣国府那边已经隐形的站在了三皇子的身后。
他记得再话本里荣宁两府之所以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其中那些什么放利钱包揽诉讼的罪名都只是明面上的罢了。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再夺嫡的皇位中站错了队,所以等到新皇稳定了自己的帝位之后便开始秋后算账。四王八公的,除了从来都不参与政事的北静王一脉得以幸免。其他的,可都没什么好下场,比荣宁两府更为凄惨的也不在少数。
难道说贾琏已经是三皇子的人了?
如是的一想,贾蓉看向贾琏的眼神里,不自觉的便带了些许审视的意味。
如果真是他所想的一样,贾琏已经投向三皇子的话,那么日后和荣国府保持距离,便就是他当下所要做的事情了。
贾琏看着贾蓉如此毫不犹豫的拒绝,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态度,嘴角的笑容不自觉的僵了僵,“蓉哥儿不再好好的考虑考虑吗?五皇子殿下虽然身份尊贵但人品才学都是极好的,是个可值得结交的对象。”
脸上带了些许的不耐烦,侧头,眼睛直直的看着贾琏:“琏二叔,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五皇子殿下可从来都不是一路人。”贾蓉表示他可没打算搀和到一个不小心就会死人的夺嫡大战之中去。更何况,即便是他真的要搀和进去,所选择的也从来都不会是三皇子那个注定会失败的皇子。
如果说之前还能够当做贾蓉不懂其中的意思,但这一次,贾琏就没办法为贾蓉找借口了。贾蓉这是摆明了不想搀和这样的事情,只是他却不了解,像是这种事情,并不是你说不愿意就不愿意的。就像是他一样。贾蓉行事高调,九岁便是秀才,当时三皇子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只是当时贾蓉的年纪太小,即便是收为己用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所以三皇子便没有在意。
但现下不一样了,贾蓉已经十六岁了,身上也已经有了举人功名,这意味着贾蓉已经可以开始接触朝堂上的事情,再者近几年来贾蓉更是把贾氏宗族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把贾珍这个正经的族长,反倒是架空。
所以三皇子这便起了心思。让他过来试探试探贾蓉的意思。如果为我所用最好,若是不能,只能趁他还没有彻底的成长起来毁灭掉。
“蓉哥儿,你可知道你说这话的意思?”贾琏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贾蓉漂亮的眸子看着贾琏,开口说道:“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不再多……”
贾琏的话还未曾说完,便被贾蓉一把打断,“道不同不相为谋,琏二叔现下已经临安县主的仪宾,我这宁国府的庙小,容不下你这一尊大佛,来日你我还是少打交道。”而后站起身来,扬声道:“知秋,送客!”
看着贾琏有些不甘愿离开的身影,眯起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现在贾蓉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贾琏绝对已经搀和到夺嫡之中,只不过,至于是不是支持的三皇子?就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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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府
“贾蓉倒是个聪明人!”四皇子司景轩在听了暗卫的汇报后,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的满意,侧头,如是的对自己的谋士陈师爷开口说道。
陈师爷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殿下说的不错。纵观贾蓉这几年的行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虽然看着是个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要喊打喊杀。不过他所做的事情,却都是有理有据,并非鲁莽行事。便知道,这人,心思细腻,并非是一般莽汉可比。”语气顿了一下,“殿下若是能把贾蓉拉拢到自己的麾下,倒也是一员可用之人。贾氏一族虽然已经没落,但却还有几分名头。这个贾蓉也是聪明,倒是可以帮殿下做成不少事情。”
四皇子司景轩开口说:“陈师爷见解不凡。我和这个贾蓉在两三年前时候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我已经说了其意,他当时虽然没有一口答应,却也没有拒绝。现下也是时候,再使人去探探他的口风了。”
陈师爷拱手说道:“属下愿替殿下走上一趟。”
四皇子点点头:“恩,此事就交给陈师爷了。行为小心一些,万不能让三皇兄或是六皇弟那边察觉了。”虽然这两年来,他已经开始在朝堂上初露峥嵘,但是毕竟还没有表露出,他过去找贾蓉,确实也有些显眼。
“殿下放心。”陈师爷回答说道。
对于陈师爷办事的本事,四皇子还是很放心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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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蓉把手中的那封信丢到火炉之中,看着一点点跳动的火苗,最终化为灰烬:“该来的到底躲不了。”
“大爷,您可要过去?”知秋语气里带了些担忧。
贾蓉笑了笑,“去,自然是要去。虽然邀约我的对象只是一个师爷,但他身后代表的却是四皇子。”
现下让人放了一封信,就是说,这两年里,他一直都注意着我们府里。更何况,他不敢说是把宁国府里治理的铁桶一样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但最起码像是这样一封信,悄无声息的不知道被何人送进来。就说明在宁国府里有四皇子的钉子在,而且隐藏的颇深。
这个四皇子怕是在他们上一次见过后,便已经盯上他了。
该说这是他的荣幸吗?
知秋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可是,大爷去的话,不就是代表着您答应了吗?您向来对这种事情是避之不及的吗?”
“恩,既然有些事情避不开,那就迎接好了。再说,我只是过去赴约,可也没有打算答应什么?”他不想要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勉强。反正他这一辈子也是白捡来的,也不怕和他们闹得天翻地覆。
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他贾蓉虽然不惹事,但也从来都不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