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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深,无月无星,恰似整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油灯已灭,唯有一处书房,还有人亮着灯坐在那里。
还未见人,便听一声叫喊,书房中的人微微皱眉,站起身支起窗子,之间方才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出了人影,只见那人三两步便走到跟前,还未说话,便一个跃身,翻进了书房。
荀湛皱皱眉,“荀策,你做什么?”
荀策嘿嘿一笑,瞧着他的脸色,带着些幸灾乐祸道,“二哥,我有事要同你说。”
都已经这么晚,还特地大老远千呼万唤,想必是重要之事,不过荀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让人揍他的冲动,“说吧。”
荀策却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小心翼翼道,“今日晚上开怀在朝中官员的屋顶上转悠的时候,就在礼部尚书家的屋顶上歇歇脚,谁知脚下的屋子是那洛尚书的书房,碰巧,开怀就听见了洛尚书与人说话。”
荀湛瞥了荀策一眼,示意荀策继续说下去,谁知荀策竟然不说了。
荀湛伸手就敲了一下荀策的脑袋,“我与大哥是怎么教你的,遇见事情一定要抓住重点,你就是这么学的?”
荀策吃痛,往后又退了退,他承认,他打不过二哥,可也不能任人欺负呀,荀策索性哼了一声,朝荀湛作揖,“二哥,这和平日里的那些消息可不一样,我就算不告诉你,你也不能怪我,我这就走了。”说完,真的就要跳窗子回去。
只不过荀湛没给他这样的机会,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就让他进退两难。
荀湛微眯了眯眼,“你确定不说?”
荀策下意识的抖了抖肩膀,一般遇到二哥这种眼神,就证明有人要倒霉了,只不过此时此地就他与二哥,他这是在劫难逃了?
虽然荀策想有骨气一点,但他想一想那些被二哥揍得快残废的人,伸手携了携自己额角的冷汗,对着荀湛笑道,“二哥,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莫要当真吧!”
荀湛见荀策识相便放了手,“说吧!”
荀策微微苦笑,只得屈于荀湛的威严,“也没什么事,就是洛尚书要在殿试前给他女儿选了女婿罢了。”
荀策说的轻描淡写,但这么些日子以来,他们几个谁不知道二哥对洛家的那个姑娘伤心的很,他才想吊吊二哥的胃口让他着着急。
不过二哥就是二哥,不过看自己打不过他,才每每以武力胁迫,不过用二哥的话说就是,既然动手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动口呢?
好吧,这就是文人与武人的差别,就是可怜了他这娇弱的小心脏。
荀策见荀湛不说话,弱弱道,“二哥。”
荀湛瞥了荀策一眼,“大晚上不去睡,想打架么?”
荀策连忙退后,一边摆手,一边脸上讨好的笑,“睡睡睡,我马上去。”说完,一个后空翻,便从窗子翻了出去,临了,还传来一声尖叫,“畅饮,你怎么不接着我?”
一边畅饮还传来抱歉的笑,“公子,谁知道你连后空翻都翻不好?”
“我要能翻好,还用你和开怀给我当护卫?”
荀湛站在窗前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荀策的功底还得再练练,幸好不用上战场,不过哪还能有命回来?
待两人的声音渐渐走远,他的周围便更加寂静,想起方才荀策的话,不由皱眉,看来这一世的事情都要提前了么?
将女儿送到太子身边,虽不是正妃,也会对仕途多多少少有些帮助,此番查证,洛骞并非是贪权之人,也做不来卖女求荣这等事,但他为何要违逆洛老太爷非要做官呢?
清正廉明,为了造福百姓?别说荀湛不信,身为洛骞的亲爹,洛老太爷是更加不信的。
可如今洛骞要为自己的女儿择婿,竟要从那些寒门学子中选,想必等朝廷上的官员得知以后,便要跌落眼球了。
至于洛容婉,是不是像师父说的那样,便有待查证了。
眼见离殿试越来越近,容婉倒渐渐安生了,期间随戚氏一同去大慈安寺祈福,一望家中长辈身体安康,二望父亲仕途步步高升,三望兄长金榜题名。
官场如战场,打得好,便凯旋而归,打的不好失了性命事小,关联九族才是大,兄长本无读书的才能,也无做官的意图,更不想在朝廷上勾心斗角,又何苦难为与他?
只是母亲看不通,旁人也劝不了,非要看到结果才肯罢休。
容婉并非未向戚氏说过,只是刚提了一句,便被戚氏驳回,每提一次,戚氏都要生气许久,容婉只能不再开口,默默等来殿试,一切只凭结果。
容婉闲来无事,在屋中翻了翻孙子兵法,刚看到实处,便听萤绿进来回道,“小姐,老爷让你去书房见他。”
上一次见洛骞还是因为择婿的事,这一次容婉心中却有些微慌,只觉此次会如同心之所想,父亲该不归,已经选好了人吧,只是与上一世还是同一人么?
到了书房,洛骞在桌案前坐着,容婉上前给洛骞见了礼,却莫名的有些羞涩,“爹爹唤阿婉过来,可有何事?”
洛骞看着容婉笑了笑,自己的女儿知道害羞了,他不能再把她捧在手心,是时候该换人来宠她了。“婉儿,你先去里面坐着,万不要出声。”
平日里洛骞在书房待的累了,也会休息一会儿,因此戚氏特意在书房之中用一道宽大的屏风挡住,做了隔间,只留一条过道通行,以备洛骞休息之用,此番洛骞让容婉进去等着,便是自有一番用意。
容婉心中也稍稍有了底子,怕是父亲让她来是来让她看看父亲为她选的夫婿是如何的。因此,未多问,便去了隔间。
室内静悄悄的,只留洛骞偶尔翻书时的一丝声响。
不一会儿,便有下人过来报,“老爷,孟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
容婉屏住呼吸,只听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隔着屏风只能大概看见一个人影,只听那人道,“学子孟生,见过尚书。”
容婉猛然呼吸一窒,果然是他。
从死别,到再次相见,竟然跨越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