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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龙骑士望着七寀哲,心慌意乱,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手颤抖不止。
七寀哲察觉到异样,呼喊了好几声,才将他从心神唤回。
由于,过度消耗意识,重伤之下的肉身再也支撑不了。他眼中叠影不断,“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白衣飘落,正巧覆于圣龙骑士面中,七寀哲怔怔地盯着他,耳边一阵嗡鸣,缓缓蹲下,手指抚上他的脉搏,直至指尖传来脉搏的跳动,七寀哲如负重负般,瘫坐在地。
翎博见着七寀哲这般,嘴角流露一抹诡异的笑容。
“阿哲,你是不是很怕小鬼死?”
没等七寀哲回应,他便自问自答起来:“不过,他确实时日不多,很快这世上再无圣龙殿下。”
七寀哲撇过头,狠狠瞪着翎博,无暇顾及翎博,便急急回身,担忧之色呈现于面容,他架起圣龙骑士,大步流星往玄天宫走。
翎博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不正是逃脱的时机?刚起手,便被一只大手抓起。
“小兔崽子,身在龙族,俺还能让你逃了?”
粗狂的的声音震耳,翎博捂着耳朵看去,眼前身长三米的壮汉,凶神恶煞的盯着他。
“老三,跟他说那么多作甚,你忘了,刚才这恶人怎么对殿下的?”
此声一出,地动山摇,老三将翎博握在手心,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眼见老三快把翎博捏断气,老二赶忙阻止道:“此人对于殿下还有用处,断然不能让他轻易死亡,待殿下将他利用价值榨干,我等定会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三听言,立刻松了三分力,笑嘻嘻凑近翎博:“老三言之有理啊!毕竟死而不能才是痛苦的。”
老三凑近之时,翎博鼻子嗅到一股腥臭味,这分明是半月没洗澡形成的气味,他嫌弃白了老三一眼。
“若不是我受限于阵法,我定当亲手杀你们。”
老三怒发冲冠,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面目看起来十分可怕,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握着翎博的手疯狂挥舞,好似一口吞掉翎博。
“俺可没殿下的耐心,小兔崽子你再胡说八道,俺就一口把你吃了。”
翎博闻言,狂笑不止:“你一口一个殿下,这般在意圣龙骑士,怕是还不知道他大限将至吧!”
老三瞬间急了,掐着翎博逼问道:“大限将至?!如此虚无之词,你如何得知?”
老二的神色一瞬沉重,凝视着翎博。
“如此毒辣之词,你认为我二人信?”
翎博饶有兴致的盯着二人,幽幽地道:“圣龙骑士功法深厚,上龙山轻而易举,如今连上龙山都是徒步而行,百步之内,气息紊乱,心脉刺痛。你二人如此在意他,竟毫无察觉?”
猛然之间,二人一同回忆起,龙山偶遇圣龙骑士的画面,那时,二人还为圣龙骑士徒步龙山感到稀奇,圣龙骑士为此解释,漫步而行,山中景色才能看得真切。话虽如此,圣龙骑士脸上的痛苦之色,还是被老二牢记在心,他以为殿下只是伤势还未恢复,没曾想却是将死之象。
二人相视沉思,半晌,老二开口道:“此人之言不可信,先将此人送入地牢。”
老三默不作声点点头,一掌压地,地面之上虚空之洞显现,随手将翎博扔进洞中,双手一拍,虚空之洞又悄然消失。
龙殿。
龙岩望着阶梯下的二人出了神,二人的容貌像极了柏溪,多年积压心愿,竟在今日成为现实。
龙岩激动得走下阶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轻声唤着:“青儿、烨儿。”
眼见,龙岩越来越近,杨硕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暴戾黑眸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恨不得要将龙岩撕碎般。
“龙王座于高位,好生自在啊!本来这位子是我父亲的,只因你胆小怕事,攀附那群畜生,才座上龙王之位。身为师兄弟,连一句辩解之词都不肯为他所说,这些年,你竟还恬不知耻的缅怀柏家。”
龙岩一瞬征住,他何尝不想为柏溪平复冤屈。当年,松山乱战后,他曾只身一人前往慕容家,只是,龙族生于水火,顾全大局,他不得不向现实妥协。龙族日益壮大,龙岩为柏溪立下牌位,昭告三界为柏溪平冤,可惜世人擅长遗忘,早已不知柏溪是谁?又因何而死?于是,寻找柏溪后人便成了龙岩的心愿。
白晴雅望着龙岩,熟悉之感油然而生,她试探喊着:“岩哥哥?!”
这一声,瞬间将思绪拉回,龙岩抬起手,轻轻抚上白晴雅面庞。
“青儿,这些年你受苦了,若我早点寻回你,也不至于让你们沦落到无家可归。”说罢,指尖放于金光之处,顷刻之间,金光断裂。
没了金光束缚,白晴雅扑到龙岩怀里,欣喜仰起头:“青儿,不怪你,有岩哥哥,哪里都是家。”说着,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滴落在龙岩手心,心脏微微泛疼。
龙岩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掉他脸上的泪,哑声说道:“回家就好。”
杨硕拉着白晴雅,将二人分开,眼神隐忍又克制,眼睛已经通红,颇有些咬牙切齿:“柏家破灭之后,世上再无青儿、烨儿,只有白晴雅、杨硕。”
话音刚落,一把飞刀凭空出现,直冲龙岩而来,近在咫尺之时,被一道剑气拦下,此剑气有月之气幻化,此法柏溪独门绝技。
杨硕凝视着剑气,心中悲痛溢出,声音哽咽:“我父亲已死,为何还要以这种方式辱他?”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苦涩,那笑容也变成扭曲的苦笑,眼眸之中扎根的恨意愈发浓烈。
“我平时就这么教育你的吗?”
此声一出,幼年的回忆顷刻之间充斥脑海,杨硕慌忙抬起头,眼前柏溪一袭灰衣出现,杂乱的面容依稀可以辨认。
白晴雅盯着眼前之人,楞了许久,那声沉寂已久的名词,在嘴边呼之欲出。
半晌,她跑到柏溪面前,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大腿:“父亲,出现可准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