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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一转想起互换神兽的情景,忙说道:“万万不能碰到她,她就是知更,她想换回你身体里的应龙!”矢志闪开那三记拳风,问道:“你此话当真?”
幼璇道:“你可记得那招‘御气留形’如果我没猜错,方才那抹人影是她御气而为,目的在于调虎离山,若雪因为兮若的死杀心大起,定然会愤身追击,而采悠心中最紧要的就是若雪又岂会置之不理,有她们两人拖住天女魃,她有足够的时间将你体内的应龙换回。”
幼璇一语道出知更的心思,知更白了幼璇一眼,说道:“娘子,你怎生得如此冰雪聪明。”双手结出召唤印,说道:“换回应龙我势在必行,你若不给我便强行召唤,兮若已经死了我不能让你再出事。”
幼璇闻言,怒道:“你疯了么,当初你我神兽互换的时候是什么情景,若非采悠协助,根本不可能,你会走火入魔的。”
知更道:“我不能让她走上兮若的后路,不可能我也要试一次。”幼璇心头掠过一丝落寞,暗道:“你如此铤而走险,对她究竟是情还是义?”
矢志心中感动,却振声讥讽道:“天女魃要杀的是你,你要回应龙明明是为了自保。”知更借着火德之体召唤印一出,矢志立时感觉到有一股极强的热力,直冲而入,赶忙运气和那攻入内腑的热力呼应。
知更道:“我就是为了自保又如何,天女魃对应龙又爱又恨,若你落到她手里只怕会生不如死,更何况你喜欢……”矢志对自己的爱慕,当着众人却也羞于说出口。
矢志努力守住心神,逼问道:“我喜欢什么?你知我喜欢你,为护你周全,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所以她绝不会放过我。”她从未将心中爱慕如此直白的表达出来,虽觉得羞颜,却还是想借机将久藏的心事一吐为快,她早打定主意与天女魃同归于尽。
知更笑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根本就不喜欢你,如今利用完了我要回应龙也是理所应当。”说着她加速催动手中召唤印。
矢志只觉丹田之中气息翻腾,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翻了过来,气血浮动,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而知更强唤应龙,体内气息也流窜,一张脸烧得火红,难受至极。
这两人互较内劲,逐渐各加功力,劲道愈来愈强,激荡冲突,让周围的人都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幼璇看着两人因为内力相互冲击而痛苦万分却不肯罢手,又急又气却毫无办法。
知更内腑中的冲突也愈来愈强猛,痛苦万分,她又再催动召唤印,矢志觉得一股奇热,由背后命门上直冲而入,体内应龙也将破体而出一般,接着一声龙吟,‘哇’的喷出一口血来,她看了眼知更道:“你若真要唤回应龙,我情愿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矢志话音未落,天女魃的如寒冰的声音袭来,只听她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说话之间,整座阁楼已拔地而起,飘荡于半空,众人大惊,地面上一阵喧哗和恐慌,知更心道大事不妙,收势说道:“人算不如天算。”
幼璇看了知更一眼道:“天意如此,准备迎战吧。”心念一转,手心升起一团流火,接着一声鸟鸣,那团流火忽然变成一个大火球,一只凤凰浴火而出,众人还未从惊骇中缓过来,幼璇已乘着凤凰迎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三章
知更看着矢志,心中甚是不忍,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说道:“你这又是何苦?”举起手来,要替她擦掉嘴角的血渍。矢志暗中运气,调理内息,娇躯一转,让避开去,问道:“你要干什么?”
知更一片好心,被她这反口一问,不觉怔在当地,呆了一呆,说道:“你放心,此刻我想换回应龙也无能为力了,我只想看看你的伤势有无大碍。”
矢志撩起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嘴角,埋怨道:“多谢关心,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我能受伤么?”她说话神情虽然冷冷漠漠,但更像小孩子在大人面前使小性子。
知更将她搂进怀里,良久才说道:“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出事。”矢志点点头,推开知更,转过身缓步向外走去,忽然又回头一笑道:“这大庭广众的搂人家,你不害臊么?”
此时,她已擦去脸上的装容,恢复自己本生的模样,那甜甜的一笑,不仅让人神魂颠倒,更让人心窝充满暖意。知更摸摸鼻子说道:“这可比咬耳朵强多了。”
两人微微一点头,突然间虎啸龙吟,各自踏龙乘虎而出。
应龙白虎既出,四兽聚齐,天地变色,风起云涌。天空中电闪雷鸣,知更、幼璇、矢志、采悠、若雪将天女魃团团围住。
若雪左手捏个手印,忽然间大雨磅礴,她双眼虽蒙上布条,却能丝毫无错的指出天女魃之所在,说道:“你们恩怨我并不愿管,只怪我那傻妹妹牵涉其中,你若还我兮若我便退出这番争斗,否则即便死我也要为她报仇雪恨。”
天女魃冷笑道:“简直可笑,真正害死兮若的人不杀,反倒向我来兴师问罪。”知更指着天女魃说道:“你要杀我,尽管来取我性命便是,犯不着伤害无辜。”
四神兽之厉害天女魃心中自然知晓,再加上一个若雪,若是硬拼即便赢了也必将元气大伤,思付于此,形一晃,已到了知更身前,说道:“有本事就和我单打独斗,不涉旁人,你若赢了我,我便把兮若的身体还给你,但你若输了……”她看着矢志说道:“你若输了,就将应龙给我。”
幼璇一惊,看向若雪,暗道:“若雪性子孤傲,平生只在乎她爹娘和兮若,更何况兮若惨死我又与她有灭门之仇,只怕看在采悠份上也无法阻止,若雪此时反戈,这一只怕凶多吉少,便会让鬼蜮拓跋坐享渔人之利。”思付于此,不由的看向矢志。
若雪心情激动,又是愤怒又是欢喜,冷冷的说道:“你若守信,我定不让任何人插手。”采悠忙叫道:“若雪!”
矢志看了知更一眼,暗道:“若能换回兮若,消除你心中愧疚,我随她去又何妨,但她要伤你性命,我便是死也不会答应。”气息一凝,说道:“天女魃,你若就此收手放过知更,还魂兮若,我便答应随你而去。”
知更一震,说道:“简直荒唐,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随她而去。”
天女魃哈哈大笑,说道:“我不杀她难泄我心头只恨,况且你心中有她,若她不死你又岂会死心跟我。”
矢志大笑道:“她死或不死,我心中亦都只有她一人,可惜她心中却另有其人,但我亦知她心中怜惜我,不忍亏欠我太多,今日若能与她同生赴死,于愿足矣。”左手捏个剑诀,右手气剑递了出去,此招名叫“玉石同碎”,可见她已下定同归于尽的决心。
她剑方颤动,便被一团雨雾截住,只听若雪沉声说道:“谁要出手先过我这一关!”采悠一怔,苍凉一笑道:“你心中终究是喜欢兮若的,枉我自认风流,到头来却无人怜惜。”若雪心中一痛,说道:“我知我对不住你,但我视兮若为亲妹妹,若能救她我在所不惜。”
矢志道:“若雪你可知道兮若宁愿死也不愿伤害知更,你这样她醒后也必将恨你。”若雪道:“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但她本来就是最为无辜的人,待她醒后将洗去她所有记忆,让她做一个平平凡凡之人。”
突然火凤嘶鸣,只听幼璇笑道:“我们在此斗得你死我活,让鬼蜮之人有可趁之机,到时候想要做个平凡人也是痴人说梦。”此等厉害关系众人岂能不知,只是各怀心思,都不愿面对罢了。
幼璇接着道:“我们这场仗任何一方赢了到头来都会输了性命,还不如我们联手打败了鬼蜮拓跋再来论恩怨,到时候你可趁机吸取鬼蜮拓跋的怨气,再来对付我们岂不是更有胜算。”
天女魃说道:“你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语,当年我帮助黄帝灭了蚩尤到头来得到什么?要我与你们联手简直妄想!”幼璇道:“当初你我约赌证明这世间确实有真爱,知更也经住你的诱惑依旧爱我,这赌你已输了理当放过知更。”
天女魃大笑道:“笑话,我并非答应你赢了就放过她,更何况你还没赢,你若变成我这副摸样,看她还喜不喜欢你。”她头一转恢复本来奇丑无比的样子,矢志从未见过,不禁被吓了一跳。
天女魃怒道:“你害怕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得如此摸样?哈哈,天下全是负心人,全都该死,全都该死!”她的笑声苍凉,天地间阴寒之气充斥。
知更道:“你要我的命,我给你便是,老百姓是无辜的。”天女魃欺身而近,扣住知更的咽喉道:“这可是你说的。”
众人大惊道:“知更!”白虎怒吼,欲抢身进攻。知更大声道:“谁都不许轻举妄动,若雪我将白虎交给你,我亏欠兮若的实在太多,希望你以后照顾好她。”又对着天女魃道:“你杀了我还回兮若,从此恩怨一笔勾销。”
天女魃说道:“好,我杀了你,得到应龙,便不为祸百姓。”知更道:“好,一言为定。”说着便要将白虎精魂逼出体外。
幼璇忽然大笑说道:“我们赌约一日未完知更就一日不能死,我相信即使我变得其丑无比,知更亦不会弃我而去。”她说话间,已抓破自己的脸,凤凰为其哀鸣,翅膀抚摸她的脸,伤口立即结痂,变成五条丑陋的伤痕。
天女魃心中一惊,笑道:“简直愚不可及,好,我就证明给你看天下之人皆薄幸。”
知更心中感动,说道:“若天下之人皆薄幸,为何兮若宁可死也不愿伤害我,为何幼璇甘愿毁掉倾国倾城的容貌也要保护我?你又怎知应龙见你如此模样,会没有一丝难过?世界上有太多的生不由己,让我们不无法随心而欲,我若早参透恩怨,又岂会错过与幼璇那么多美好时光。”
天女魃狠狠的将知更摔了出去,怒道:“哼,我不信你整日对着这个丑八怪还会有爱,还会一如既往。”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开始更新,大概两天更新一章。
☆、一百九四章
天女魃离开之时,天已微亮。语儿见知更他们回来,忙迎上去,说道:“主子回来就好,我生怕……”说着竟流下泪来。知更忙安慰说道:“你别担心,你主子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对了,我让你办的事,你可办妥了?”
语儿摇了摇头说道:“看今天这么大的动静,只怕不用去下药,自然有民众四处寻你。”知更点点头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去征兵。”
语儿问道:“主子可是要我去监视堂影?”知更摇头说道:“征兵一事从明日起由你负责,至于堂影我另有安排。”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回房去了。知更将房门下了闩,回过头来,目光正巧落在幼璇的脸上,心中一酸,就要掉下泪来,说道:“睡一会儿罢,我抱你上床。”
幼璇轻轻摇头说道:“不,眼下时局我如何睡得着。”知更苦笑道:“难道你不睡觉,事情就可解决了?还是让我抱你上床,稍作休息吧。” 说着伸手便抱。
幼璇一双美目盯着知更,说道:“我只是心中烦乱,矢志如此待你,任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动心,可是……可是我今日却断了你们的念头。”她心中着实为矢志难过,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若非与天女魃的赌约限制,即便知更不愿意也要将矢志接过门来。
知更轻轻为幼璇擦掉眼泪,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心中只盼得来生为猪为马,或为树为草,别再祸害他人,又将幼璇抱起,放到床上,说道:“你一向知我为人,又何必把我推给她人。”
幼璇见她不快,心感不安,低声问道:“你……你可生气了?”知更展颜一笑,说道:“可不是么,你先躺下,我去弄些早点来,待你吃饱了,睡足了,我再收拾你。”幼璇想起方才,自觉失言,沉默不语。知更给她盖好被子,又吻了她额头一下,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知更托着一个木盘走进屋来,盘中放着一碗白粥和一碟青笋。幼璇侧睡着看着她,问道:“不知采悠和若雪怎么样了?”
知更一面放下手中木盘,一面说道:“你何必为她们担心,小姑她再难过也只能喝喝闷酒罢了,我方才路过她房前,只听得酒盏子撞击桌面的声音,想来若雪不在房里。”
幼璇叹了一口气,说道:“到底委屈她了。”知更将幼璇抱起,放在桌前椅子上,说道:“据探子回报,四国联军已抵达函谷关,目前正在十里外安营扎寨,矢志也回楚营了,你快吃了粥,坐正大营,哪还有时间管她们那点臭事儿。”
幼璇忽的一笑,说道:“小姑若非因你,哪能落到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