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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煮了茶汤端了甜点,闲聊起来。
幼璇月事来潮,心情容易烦躁,知更不时对着她挤眉弄眼,逗得她笑声不断。
忽然,知更沉声道:“语儿。”语儿不知知更为何突然严肃的叫她,吓了一跳,连忙应道:“主子叫我何事?”知更大义凛然道:“今晚你有要事要办,陪睡之事就由我来接管,我定会帮你照顾得妥妥当当。”
幼璇以为她有何事如此紧张,但听她言语,差点把口内的茶汤给喷了出来,接着猛的一脚朝知更扫过去。
知更大笑闪开道:“好娘子啊,你这脚法厉害得很呐,当真要谋杀亲夫么?咱两在床上做好事的时候,可未见你有这般脚力哦。”幼璇气得七窍生烟,取起桌上一块点心朝知更照面扔去,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知更一手接过,顺便咬了口,若有所思道:“不若娘子的香唇好吃。”幼璇气得暴跳,道:“你若再胡言乱语,今夜休要进我房门。”语儿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心底暗暗偷笑,插嘴道:“主子吩咐的事情,语儿定当竭力去办,不敢坏了主子的好事。”
幼璇见他们主仆一唱一和,俏脸也红了起来,嗔怨道:“你们就欺负我吧,我再也不跟你们说话了。”然后垂首默默吃着东西。
知更心中好笑,在桌底抓住幼璇的手,正欲说话,有士兵急忙跑来道:“启禀上将军,城门口来了个刁民不仅蛮横不讲理,更是出手打伤了五个士兵。”幼璇来不及跟知更拌嘴忙奔赴关门去了。
三人来到关口见一男一女嚣张跋扈。男子张扬蛮横,目中无人,旁边的女人,虽不言不语却高傲冷峻至极。男子见到知更冷声问道:“我有秦人腰牌,为何不让我入城。”
守城军官,忙道:“他手中腰牌乃是跟人买的,却非秦人。”男子眼睛一瞪道:“天下哪有你们这般蛮不讲理之人,告示上明明写着凭腰牌出入,我这有腰牌,怎就不让我入关?”知更笑道:“你穿男装难道就是男子?若你敢当众脱了衣服证明,我便认你为秦人。”
众人闻言,均是大声喝道:“脱!你脱啊!”男子哈哈一笑道:“你当真不让我们入关?”
知更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声道:“其实方才是个误会,这两人是本督军安排来考核左将军的。通过今次考验可看出我大秦将士,个个英勇无比,尽忠职守,实乃我大秦之福。若此战能打败四国联军,定当论功行赏。”
幼璇见众人怒色缓减,不由得赞道:“好一招顺水推舟,不仅平伏民怨更鼓舞了士气,当真绝妙。”
知更将那两人引上阁楼,道:“小姑是在考验我应变能力么,这步棋真是杀得我措手不及啊。”那女子横眉冷眼道:“她那里赶得上大人你巧舌如簧,三两句就化险为夷呢。”
知更忙赔笑道:“任我舌头再巧,若小姑多加为难,我也无可奈何。哦,我已命人去准备了酒菜给你们接风洗尘。”原来这俩人正是采悠和若雪。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十章
知更四人在阁楼小聚。
知更见到采悠心中着实高兴,哈哈大笑道:“你我姑侄二人好些日子不见,今日欢聚一定要畅饮一番。”她一举右手,端起茶汤,又道:“来来来,先以茶代酒痛饮一杯。幼璇,快替小姑也斟满一杯。”幼璇见她眉飞色舞,忍不住笑道:“军中戒酒,你怕是肚中酒虫闹荒了罢。”
采悠朗声笑道:“幼璇此话差矣,我们确实阔别多日,今日要喝个痛快,也无可厚非。”幼璇给她和若雪将茶汤满上,笑道:“我们曾生死与共,小姑知我们有大难又来援助,实在该敬……”
若雪推开茶盏冷冷的说道:“我们来并非为助你而来,不用道谢。”知更皱眉问道:“那你们为何来此?”
幼璇脸色一暗,说道:“父债女还,是我们姓乐正对不起你们百里一族,你要报仇也无可厚非,只是……”她看了一眼知更说道:“只是我跟知更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绝不会做以待毙。”
若雪冷笑道:“我要杀你离开九黎族的时候就动手了,我若杀了你采悠和兮若必将恨我,我不想她们难过,所以这笔帐我先记着若能完成父亲心愿找到我母亲,那一切也就好说,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气愤僵冷,采悠赶忙打了个哈哈说道:“找到丈母娘我们就是一家人啦,知更你一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对吧。”知更点头说道:“那是当然,若雪不管怎样,我都要敬你一杯,以后我家小姑就托你照顾呢。”
采悠将茶盏又推到若雪面前,若雪迟疑了一下端起了来,四人一同饮下,知更又问道:“你们一路过来,途中有何见闻?”
采悠笑道:“你是想问是否遇到四国联军?”知更点头道:“我的心思总瞒不过你。”采悠神色凝重,道:“我们一路过来确有碰到齐国军队。军中士兵个个面色黯淡,额门黑气弥漫。所以我替你去军营夜探了一回,发现营中竟然美女如云。”
知更笑道:“竟有如此好事?”采悠看了眼幼璇,打趣道:“幼璇可被誉为第一美女,现在日日夜夜与你同床共枕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知更苦笑道:“不瞒你说,我已经很久没爬上幼璇的床了,幼璇军纪严明,不准我在军中和她欢好。”幼璇横她一眼,对着采悠道:“别听她胡说八道,你继续说。”
采悠接着说道:“我潜入军营中,隐藏在黑暗里,隔着一层牛皮帐探听;忽然牛皮帐竟莫明奇妙的裂开一条缝,接着有个女子从缝中把头伸了出来,挽着凤髻,美丽无比,接着又伸过一条手臂来,洁白如玉。”
幼璇惊讶道:“竟这等怪事?”采悠又道:“当时我也吃惊无比,以为被人发现了,便一手捂着那女子的嘴将她头斩下来,却无血飞溅,那女子也不挣扎,我抱着她的头,那颗头顷刻间化为灰烬。我又去了其他营帐,见帐内士兵都在跟不同的女子交合。想来那些女子并非真人,只是鬼蜮拓拔由怨气所生。”
知更摇头叹道:“这妖魔横生,难道这场丈果真如墨子虚所言?”采悠因问道:“墨子虚也在这里,他又占卜到什么了么?”知更便将天狗食日和轩辕少典之事细细说来,又让幼璇回军中请墨子虚晚上一同饮宴。
待幼璇走远之后,知更问道:“兮若当日跟你一起走的,她现在可好。”若雪白她一眼,冷声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牵挂着她,她与你分别后,便将火龟血和救她爹爹的事情托付于我们,然后跟着傅羽归隐山林了。”
知更念着兮若的心性和一向对傅羽的态度,心中忐忑,但又抱着一丝侥幸便不愿多想,只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接着三人又闲扯了一番,黄昏时分便一同去饮宴了。
饮宴设在函谷关内一个清幽小酒楼,陪同她赴宴的除了墨子虚和李信还有知更随身的十五名精兵好手。
酒酣之时,鼓乐忽止,再起时,一队约三十人的美丽歌舞姬,到了堂中心处歌舞娱宾。
采悠见三十个美人翩翩起舞,双目中隐有惊喜,暗中传音说道:“知更果然知我心意,这些日子我目不斜视,多看别的女子一眼都要遭若雪一阵冷漠。真是苦不堪言呐。”
知更暗道:“我并未安排舞姬献舞,这三十人从哪里来?”不动声色道:“果真如此,小姑你大可休了若雪继续风流快活。”采悠啐道:“你让我休了她不是要我命么,你知我风流却只对她钟情,其他女人绝不沾染。”
知更觉得可能是天女魃捣鬼,但又觉得不像她的作风,道:“可是,不代表她们不会来沾染你哦,小姑你姑且猜猜,这台舞戏的主角乃是何人?”采悠也觉得这些舞姬怪异,似笑非笑道:“不知不知,但我敢肯定这一场风流债,欠债人一定不是我。”
幼璇见她两人眉来眼去,凑过来道:“你们在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知更苦笑道:“拉拉家常不行么?”幼璇又看向采悠,问道:“你们俩悄悄的聊什么呢?”
采悠饮酒装做未听见,幼璇又再凑过来,拧起知更的耳朵说道:“少跟我装聋作哑的。”知更笑道:“娘子为何拧我耳朵?小姑说这三十个女人都是来向我讨债的,你说怎么办?”
采悠‘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树起大拇指道:“你真大胆,如果我这样问若雪,若雪今晚肯定不让我上床。”
那三十个女子,虽然面带薄沙看不到真容,却个个风姿撩人,眉目荡漾,但相较之下,其中一名尤为特别,舞姿中戾气漫飞,神情痴怨,像由寒冰铸成的一位哀怨美人。
采悠端起酒觞,一饮而尽,笑道:“知更快起来。瞧她们舞得如此酣畅,咱们也去舞一舞罢。”若雪瞥她一眼,冷冷的说道:“你坐下,人家的风流债你参合个什么劲呐。”她虽察觉异样,但恨知更拈花惹草又负情薄信,不愿出手相助。
知更砸舌道:“我还是好好看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场大战,如若打了起来,定是激烈绝伦。”
幼璇笑道:“你若要取这三十人性命,又有何难。只怕这里面有你的旧相好,有心想让,故意要和她们一枪一刀的相搏。”她们谈话声音虽不太大,但在座的都觉气氛紧张,特别留心周围情况,她们对答之言,都听得清清楚楚。
墨子虚微微摇头,瞧了众人一眼,然后缓缓闭上。
李信年轻急进,也曾听闻知更与幼璇的过往,暗道:“不知这女人又从那里惹来风流债,让大将军不高兴了。”想到这里,又闻幼璇之言,心想着立功表现,于是先发制人,一跃而起说道:“大胆贼寇,竟敢密谋行刺。来人将她们拿下!”
他话音刚落,便觉头晕目眩,跪倒在地。其他武士也觉身体乏力异常,连动动手指头的能力也没有。
知更震惊道:“幽冥香,是兮若!”众人吃惊,采悠道:“兮若不是归隐了么,怎么会在这里?”若雪也是吃惊,道:“兮若妹妹,你怎么回来了?”
霎时间,五六个女子疾如流矢将知更围了起来。
知更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真是糊涂,你当日含恨而去,怎么可能同傅羽归隐呢。”她肃清思绪,俏目流转,打量了四周一眼,道:“小姑当真决定袖手旁观?”
采悠看了眼若雪,笑道:“若雪不让我帮忙打你就是好的,怎么可能帮你。”知更啐道:“好一个没义气的家伙!”长身而起,左掌立胸,微笑说道:“兮若这又是何必,你知自己非我对手。”
兮若揭开面纱说道:“知更你可还记得我与你分别时说过的话?当时我说,你来招惹我却不喜欢我……如此玩弄我的感情,我恨你。你可记得?”
知更深吸一口气说道:“所以你投靠了天女魃,难怪她能将你模仿的如此为妙为惟。”兮若声音略有哽咽道:“我沒有将自己賣給她,当初幼璇因为恨你伤害你,而我却不能。”知更心中苦涩,冷声道:“那你为何要与天女魃为伍?”
突然,天女魃从舞姬中走出来,道:“她恨你,但她却深爱着你,根本狠不下心肠来报复你,她在与你们分别后,便将火龟血教给采悠她们带回去,说是与傅羽归隐却是回到九黎族打算在那里了断此生,她终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若雪颓然道:“我怎么如此糊涂,竟信了她会跟傅羽隐居。”采悠道:“你见她如此痛苦便帮她解脱了?”天女魃笑道:“帮她解脱的不是我,是傅羽。九黎族鬼怪众多你们根本无法斩尽杀绝,兮若忆你成痴,而傅羽思她成狂,加上她们受到怨气妖魔的侵蚀变得更痴更狂,傅羽终于抵不住心魔铸成大错。”
兮若突然大哭了起来,叫道:“别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天女魃道:“为何不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你还想瞒着她。傅羽不仅玷污你,更杀死你将你的尸体留在身边。”
众人大骇,若雪怒道:“付羽,我要杀了你。”
天女魃与兮若合为一体,笑道:“不用劳驾你了,我已经将傅羽杀啦,我要报仇要离开九黎族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我占用了兮若的身体也继承她的记忆,继承她的爱恨情仇,但她再爱知更也敌不过我千年憎恨!”
这一噩耗让所有人陷入痛苦。
知更双目微红,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这些日子你既然隐藏的那么好,为何今日你要来揭穿此事?”天女魃道:“因为应龙来了,三个时辰前我和他交过手,虽没看清楚他的容貌,但我知道他就在这里。”
知更内心一颤,暗道:“矢志来了?”天女魃大叫道:“应龙,你快出来,否则我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