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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良久后意外说了句,“澜溪,你有没有试想一下,如果当初你和我在一起、”接下来的话他没继续往下说。
但郁澜溪听明白了。
唇畔勾起浅浅的笑,“我倒是觉得坲绫更适合你。”
“她只是个爱捣乱的丫头,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我喜欢的女人是谁。”席迪无奈低笑。
郁澜溪看着他,渐渐地却像是透过他看到另一人似的,喃喃了句,“你知道吗,曾经霍斯辰也像你一样体贴温柔、”
他凝着她,心里一阵酸涩。
“澜溪,如果他现在对你不好的话,我——”
“席迪,你觉得我们能在一起吗?”她轻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透着光浅的笑意。
席迪看着她的眼,久久的,足有两分多钟后才渐渐露出苦笑,最后无奈摇头,“我知道了。”
她垂眼笑着,依旧淡淡的。
“霍斯辰从来不担心我和你的见面,知道为什么吗?”他轻叹一声。
她抬眼。
“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就算我天天在你身边,顶大了天儿就一蓝颜知己,他说,你根本就不会爱上我。”席迪有些自嘲,“最开始我还不相信,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他的话,澜溪,他说得对,你的心思一开始就从来没在我身上过。”虽说他能看得出她已经被霍斯辰伤得遍体鳞伤,他还是没有希望。
郁澜溪轻轻攥着餐具,半晌后轻声开口,“对不起席迪。”
“没什么对不起的,其实我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席迪温柔笑着,伸手拉过她的手,“我只是很希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偏偏就爱不上我?”
“澜溪,是我和你先认识的。”他哭笑不得。
“不,我和霍斯辰早在你出现的一年之前就认识了。”她的语气淡若夏花。
席迪无奈点点头,使劲攥了她的手一下,“是啊,我才想起来,谢谢你的答案。”
她不再说话了,目光飘向窗外,思绪似乎又能回到曾经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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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若拉在PR公司选择上没有进行公开招标的行为,所以也没有所谓的竞标环节。郁澜溪和渃玲璇虽说为了同一个项目都在接近郝吉然,但彼此都没碰上面。
刘经理将几次见面的时间安排得很好,渃玲璇提完案再安排郁澜溪,要不就是郁澜溪上午来,下午渃玲璇来。
磨了有段时日,郝吉然还迟迟不能下决定,这边刘经理都看得着急了,郁澜溪更是着急。
联美集团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方程每一天都在催着她要结果,她都差点喘不上气。这一天下午郁澜溪终于按捺不住不请自来,直接闯进郝吉然的办公室。
郝吉然正在办公室里玩室内高尔夫,见她直接闯了进来吓了一跳,手一送,球杆砸地上了。
“公子,请原谅我的冒昧,但你这种拖延的行为实在不符合规矩。”郁澜溪盯着他眉头蹙紧,“你这种行为完全是窃取他人构想、欺诈他人的血汗。”
郝吉然从没见过郁澜溪发脾气,见她几次都是笑米米的,一听她这么说了后竟然慌了,赶忙上前解释道,“郁总监,你别误会,真的。我、我真的没有欺骗你们的意思,哦,你一定是看到我打高尔夫觉得我不务正业是吗?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在整体考虑奇诺集团和赫斯特的建议呢。”
“那考虑得如何?”郁澜溪语气稍稍缓和了些。
“其实你们的和赫斯特的都挺好。”他嘟囔了句。
郁澜溪翻了下白眼,更觉得将希望全都放在这个纨绔子弟身上简直是浪费时间,抬手阻断他的话,“行了,公子你慢慢考虑吧,我来找你算是个错误。”
见她要走,郝吉然急了,一把拉住她,“你生气了?哎呀,我是最怕你们生气的了,所以都不想得罪啊。”
郁澜溪无奈摇头,“你是甲方我怎么可能生气?我只是要想其他的办法,奇诺集团总不能只做你们一个项目吧?”
“不行、不行,奇诺集团其他的人可以接手别的项目,但你不可以,你要全权负责莱若拉的项目,啊——”郝吉然意识到自己脱了口,赶忙捂嘴。
郁澜溪先是一愣而后反应了过来,迟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莱若拉的全年品牌运营让我们奇诺集团负责?”
郝吉然见说走了嘴只好摆摆手,“哎呀算了算了,反正都说出来了,其实我是想给你们奇诺集团一个惊喜嘛,谁知道你这么心急冲过来,害得我白准备了。”
“你准备什么了?”
“合作晚宴啊,我看我父亲经常这么做。”
郁澜溪哭笑不得,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郁澜溪。”郝吉然干脆叫了她的名字,“别看你平时文文弱弱的,一发脾气还挺吓人的,以后我是你的甲方,别老是这样吓我。”
她一愣很快又笑了,这个郝吉然真的像个孩子似的单纯。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敲定了奇诺集团吗?”
郝吉然将球杆小心翼翼放好后坐在了沙发上,正儿八经地看着郁澜溪道,“其实挺简单的,你和那位小姐的方案都很好,对莱若拉的未来活动规划也很完整,可是你提到那个小姐没有提到的一点。”
“什么?”
“慈善。”郝吉然一本正经儿道,“我父亲虽是个商人,但他经常会捐助钱财给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莱若拉这个品牌是他最重视的,我想他也不会希望这个品牌只是充满商业气味的快消品,它的意义还在于慈善本身带来的最健康的影响,心理的、身体的。那位小姐的方案做得很好,但偏重商业意味,可是你的不同,你的充满了浓厚的人情味。”
他的话令郁澜溪大吃一惊,与此同时也对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帅小伙子另眼相看,她没料到他的心思也会如此细腻。
“咦?你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啊?是不是看上我了?郝吉然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嬉笑着上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可千万别爱上我啊,我身边的女人多的都数不清,再说,我可没有姐弟恋的习惯。”
郁澜溪真是愕然,又忍不住笑了,“你这人怎么这么逗啊?”
“我是对朋友才这样的,你和那位小姐都是我的朋友,她待我也很真诚,你那天在夜总会说的话也很真诚,我是最喜欢跟真诚的人打交道,要是换做别人我才懒得搭理。不过话又说回来,朋友归朋友,工作归工作,我会分的清,所以在你们两人之中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奇诺集团。”郝吉然认真地看着她。
“谢谢你,之前对你有些误会,是我错了。”她由衷地说了句。
“你对我有误会呀?老天啊,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你对我有误会呢?刚才见你那么瞅着我,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了,原来是有误会啊。”郝吉然故作惊吓捂住了心脏,又将一张俊脸凑近她,“能说说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吗?误会不解除的话以后怎么合作呀?”
见他如此,郁澜溪倒也没什么忌讳,浅浅笑靥浮于唇稍,轻轻一抿像是春日枝头上的一抹梨花光影般动人。
“之前我认为你不过就是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纨绔子弟罢了,但今天你让我改了看法。你看上去玩世不恭,但认真起来要比任何人都认真,你的观察很敏锐,不会好高骛远更没有好大喜功。”
见郝吉然听了这话后嘴巴往下一耷后又笑着补上了句,“你应该很清楚,我改变了看法并不是因为你选择了奇诺集团,如果今天你不是提到了你父亲的话,我想就算你选择了奇诺集团,我还会保留之前的想法。”
郝吉然的唇稍也慢慢地逸出了一点笑意,却如同湖面上一闪而过的光影般细碎,收敛入眸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惆怅。郁澜溪敏感察觉出他的变化,稍垂了下长睫,“如果我的话太直接的话——”
“我没有生气,真的,只是、有点感动。”再抬眼时,郝吉然的眼染上了一丝红,却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抽了抽鼻子,“其实我在所有人的心里都不过是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罢了,就拿刘经理来说,别看他整天对我恭恭敬敬的,我心里清楚得很,他很瞧不起我,可能,连我父亲也瞧不起我。”
他的话落在她的耳朵里有一点点的刺痛,郝吉然,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称他孩子一点都不为过,他也不过才23岁而已,像他这个年龄其实正是充分享受青春快乐或痛苦的年龄,比起其他同龄人来说,郝吉然的确有着殷实的家世,起点就注定比别人高,很多人也许正是看到了他身上围绕的太多光环而嗤之以鼻甚至冷言挖苦,认为他不过是投生了个好家庭,但有谁会设身处地地去想想,这般殷实的家世总要持续下去吧?
老子不能长生不老,那么重担自然会落在儿子身上,败家的不是没有,但郝吉然绝对不是个败家子,一个能看到父亲良苦用心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败家子?他要承受的远远要比世人想象的多。
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在面对流言蜚语自然会用更极端的方式来争取别人的关注,或叛逆或桀骜。
郁澜溪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安慰别人的女人,好听的话她不会说,所以见到郝吉然的强颜欢笑自然也不会多说无用的鼓励之言,她只是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半晌后轻声说道,“有时候太在乎别人的想法恰恰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在我没认识你之前,只知道郝吉然是个花花公子、只会挥霍老爸钱的败家子。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郝吉然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郝吉然自小就不喜欢安分守己地在教室上课,却每次都能取得优异的成绩;郝吉然最喜欢上的就是手工课,十二岁那边亲手做的比例为1:1的古代竹画舫获得了全国手工大赛的冠军;所有人都认为郝吉然能去国外读书不过就是因为家里有钱,外人压根就不清楚那所大学是出了名的难考,不但要有扎实的学识、语言上的要求,更要在运动上有所成绩,郝吉然不但进了那所大学,还在每一年都能争取到全额奖学金,甚至是射击和皮艇运动的佼佼者。不过郝吉然对工商管理课程不感兴趣,偷偷转到音乐系,后来被父亲知道两人大吵了一架,父亲盛怒之下差点心脏病复发,郝吉然虽然表面跟父亲对着干,但在主修音乐专业的同时还是为了父亲偷偷辅修了工商管理,毕业时顺利拿到手的是音乐和工商管理的双学位。”说到这儿,她看着他轻轻笑着,“这就是你,郝吉然。这样一个优秀的你,别人怎么可能会瞧不起?”
郝吉然在听的过程就瞪大了双眼,最后指着她竟然结巴了,“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啊?太可怕了,像个间谍似的。”
她哭笑不得,“你的资料在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了。”
“网上的东西你还信啊?就不怕是我为了提高自己的光辉形象乱写的吗?”
郁澜溪盯着他一字一句,“你不是这种人。”
他一愣。
“总之,不论如何,等我们一签合同就是正式的合作关系,甲乙公司的关系,我们就一起努力吧。”她被他的神情逗笑,伸手用力地在他肩头上拍了拍。
郝吉然忍不住抿嘴乐了。
马术俱乐部,野外骑场。
夜里的一场细雨多少驱散了白日的酷热,阳光纯粹得像是被金子洗过似的,干净透亮,又被叶隙分割成斑驳光影,高大骏马飞驰而过,闪电般身影带来阵风,斑驳的光影又被摇晃得更加细碎。
An到了骑场时,正看到霍斯辰在骑马,一身利落骑士服完美剪裁了颀长伟岸的身影,胯下的烈马是火棕色的美艳,疾驰起来鬃毛犹若燃烧的烈火,而他,高高骑于马背之上,堪比空中翱翔的雄鹰,目光如鹰隼般锋利深邃。
细碎的光影中,霍斯辰手中的马鞭随着臂落闪过一道璀色影子,如荧石般灿烂。An清楚他手中的那个马鞭大有来头,跟他胯下的那匹烈马一样名贵,能进入赛马场的骏马必须要有纯种血,霍斯辰胯下的那匹烈马名为“星际”其父母都是英国纯血,曾经在国际赛季上都赛出了傲人的成绩,而“星际”的出生注定了它的高贵血统,据说星际是由王室成员亲自接生,出生那一刻王妃便赐予了一个只配它来使用的马鞭,这马鞭的材质极其罕见,不过最罕见的当属马鞭鞭头镶嵌的血石,与星际的毛色浑然一体,即使在淡光之下也能散发极其炫目的光,遇强光则更强,暗处亦能保持低调奢华的美。
那个马鞭,正是霍斯辰手中的那个。
霍斯辰不曾张扬过自己的骑术,更很少见他出入马场,却会在无声无息间收集名马入手。
星际如一道红色闪电,倏然冲着An这边疾飞而来,马蹄飞踏近乎震耳欲聋。An始料未及,一时间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匹烈马越来越近,近到被它的鬃毛刺红了双眼。
他的惊叫声还没起,霍斯辰便猛地一拉缰绳及时勒住,星际的前蹄倏然于高空悬起,仰头发出嘶叫,霍斯辰再一拉缰绳,它落下的前蹄只及An有几厘米的距离,危险之极。
“哎呦呦,斯辰,你是想吓死我这个老头子吗?”An伸手捂住胸口,大有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这老骨头要是被你这匹星际踩那么一下子就彻底报废了。”
霍斯辰高高骑于马背之上,大有一副天降之子的高贵,逆着光,他脸颊上的笑容若隐若现。勒住马,他翻身下马,利落举止不难看出是常常骑马的行家。
有工作人员立刻走上前,霍斯辰将缰绳交给身后的人后摘下手套,颀长身影被阳光拉长,性感唇角泛着淡淡笑意,“星际的性子向来烈,习以为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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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休息室,茶香缭绕。
“星际的性子再烈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你驯服了?听说你已经收了那匹马。”An慢悠悠品了一口茶,连说话的语气也慢悠悠了起来。
霍斯辰坐在对面沙发上,他换回了便装,也正悠闲地摆弄着茶具,待杯中的茶香散开后他拿起,一口清茶入喉,如千万柔情辗转。“前阵子刚决定收了星际,这马的性子极烈,驯服它还真是不容易。”
“可你就偏偏好这口。”An放下了茶杯笑呵呵道,“我这个人呢向来不爱挑战极限,热血马向来不碰,我刚看过我的哈莉,性子还跟以前一样淑女,温血马有温血马的好处,至少不会让你太费心神去征服它。这就好比用人一样,要选择跟自己能匹配和合得来的才最重要。”
霍斯辰的唇角始终勾着淡淡的笑,他何尝听不出An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故意偏移了下话题,“你的哈莉是波兰的Trakehner,高雅温和是出了名的。”
热血马是世上速度最快的马,行如疾风,但同时也不好驯服,正如他的星际,最适合用在赛马上;而温血马是热血马和冷血马的杂交,个性与脾气上有所收敛,温和好驯服,目前国际上大多马术运动用的就是温血马,正如An手底下的哈莉。马有不同,自然也有不同性格,如人一样。
An闻言后似有似无地沉笑,又缭缭茶香,话锋一转,“不过要我看,斯辰呐,你可是有点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味道了。”
“哦?怎么讲?”霍斯辰的眉梢稍稍挑起,抬手为An添了杯茶。
“穿着骑士服骑着一匹赛马级的星际,是不是有点过于小心了?外人看了还会以为斯辰你压根就分不清何谓赛马何谓马术呢。”An哈哈一笑,有故意调侃之意。
霍斯辰两手一摊,爽朗一笑,“没办法,星际的性子那么烈,万一把我摔下来怎么办?我也得小心翼翼做好防护措施才行。”
“原来你霍斯辰也有怕的时候啊。”An指着他笑道。
霍斯辰也淡淡笑着,“只是怕一失足成千古恨罢了。”
“你这小子,这也是你跟郝吉然合作的原因?”An直接说明了来意,“斯辰,以你的本事只拿那么一点点的利润可惜了,你能得到的其实更多,不是我说你,国外的那些林地能有什么大作为呢?就算能被你填平了顶多也就是多了些房子罢了。”
“郝吉然那小子是唯一继承人,又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他想做点事来向他老爸证明自己没那么无能,那我就正好借着势头从中赚那么一笔,就算项目栽了我也不过就是散了点钱,出了问题有那个傻小子担着,对我来说没什么太大风险。”
“你这样不行啊,这种项目有什么好做的呢?斯辰你就听我的劝,安安心心在我身边帮我,霍氏的股份你不是没有,你要嫌少我完全可以考虑再给你加码,赫斯特现在已经被你打压得喘不过气来,地产项目咱们已经到手了,那可是国际性质的大利润,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
霍斯辰始终沉静地听着,待他说完后轻轻一笑,“An,俗话说得好,人有多大胆就能发多大财,可能是我这两年越来越没胆子了,倒是情愿做一些小来小去的项目当成消遣,虽说摊子不会太大,但也不用承担太多风险。”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你可是堂堂霍卿之子,你父亲还没认老呢你怎么就开始认怂了?”An伸手点了点茶案,“不管怎样,我都乐意把成就跟你一起分享。”
霍斯辰却笑着摇头,“你刚刚也看到了,我骑马还得全副武装,驯服个星际都差点累得我半死,这种大笔操作的项目产业对我来说是越来越不适合了。”
An见怎么说他都不以为然,无奈叹了口气,干脆转了口风,“你呀,现在可不及你老婆勇往直前了,我可听说她拿下郝吉然旗下的一个项目宣传,看看她的斗志,再看看你的。”
他啧啧了两声,又试探性问了句,“斯辰,你们两口子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是有心拖垮郝吉然,她现在反倒去帮郝吉然那小子,这是唱得哪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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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很熟,因为程诗茵的原因,见过一两次,我知道她们的关系很好,也是因为诗茵接触了她之后,跟我的关系渐渐远了,对这个女人,我其实也是不喜欢的。于是乎,顺理成章的,我利用了何雅雯。”
“你是怎么做的?”
“我、那天,我以何雅雯的名义将程诗茵约到酒店,在此之前,我早就买通了服务生,在程诗茵等何雅雯的时候,她的水里被下了药,没多久,药性发作,然后提前准备好的人就把她带到了房间里。而在这中间,我又打电话给了佐开诚,当然、我伪装了声音,绝不可能让他听出是我,而你也知道,事关程诗茵,佐开诚自然是很紧张的,他想都没想就赶去了酒店,正好让他看到程诗茵和一个男人赤身果体地躺在一起。其实他们什么都没干,只不过刚刚才脱了衣服,那个男人才抱住诗茵,佐开诚就赶来了。但这一幕已经足够了,足够达到我想要的结果。”
“佐开诚就这么相信了?”
“对,他相信了!因为太爱程诗茵,所以、他根本受不了有这样的背叛,于是,他从床上将那个男人拎起来,又在摇醒程诗茵后大骂她下贱、不要脸,当程诗茵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她无法从自己辩解,只是一遍遍说、是雅雯约她来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佐开诚不可能听她的辩解,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何雅雯何其无辜?你怎么就忍心陷害一个无辜的人呢?”
陈香芸的眼神暗了暗,“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不过是假借她的名而已,也不会有什么。但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后来程诗茵会怀孕了,但孩子是佐开诚的!就在那件事发生的前一天,他们俩个亲热过,而且佐开诚那天喝多了,记不清了,在发生了这件事情以后,他认准了诗茵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说实话,这是我起初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如果、如果知道会将诗茵害成那样、也许、我不会那么做。”
“何雅雯的死的确与你无关,但是、你这么做、让她背了二十几年的黑锅,她实在太无辜了!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的行为,现在、程诗茵的儿子要找何雅雯的女儿报仇,他们认为是何雅雯陷害了他们的母亲,导致了他们母亲最后的悲惨结局,可事实却并非如此!你害的不仅仅是一代人,你还害了她们的后代!陈香芸女士,你实在是太糊涂了!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好朋友呢?”
“我、我、”陈香芸呆滞的目光恍惚了一下,忽然就落了泪,“是的,我对不起诗茵,也对不起何雅雯,将来就是死了,到地下、我都无颜去面对她们!我很后悔,当时、我被嫉妒蒙避了双眼,可是、如今后悔已没有用,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是的,已经铸成的错没办法改变,死去的人也没办法活过来,但是、还有活着的人,只要你愿意在程诗茵儿子的面前说清楚,错误就还能挽回一部分!至少、你要让他们的儿女解开这场恩怨,程雅雯无辜,她的女儿更加无辜。”
“我、”陈香芸似乎犹豫着什么,乔婉柔再也忍不住,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走到了她的面前,“陈香芸女士,你害得两个无辜的女人,你就不觉得惭愧吗?我真的不明白,背负着这二十几年的包袱,你活得不辛苦吗?为什么要做那橛的事?害得两个女人名洁不保,一个背叛爱情,一个背叛友谊,可事实却是、你才是罪魁祸首。”
看到眼前的人,陈香芸的眼睛瞬间睁大,难地置信地咽了咽口水,半晌才伸出手,“你、你、你是、”忽然她死死地抱住脑袋,尖叫起来,“不、不要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陷害你,雅雯,别来抓我,我知道错了、雅雯、求求你了、”
乔婉柔摇摇头,“陈香芸女士,你仔细看看、我真的是何雅雯吗?因为你做了亏心事、所以、当你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你就会害怕,你就觉得、是何雅雯的灵魂来找你了?不错、是来找你了,不过、不是何雅雯,我是何雅雯的女儿,我相信我的母亲是个正直的人,她绝不会去陷害别人,尤其是她的朋友,因此、我一定要查清楚。”她看着陈香芸,一瞬不瞬地,好一会儿才又说道:“我找到你,并不是想对你怎么样,就是想了解事实的真相,为我的母亲正名!今天、听你讲了这么多、对我来说足够了!无论如何、陈香芸女士,我还是要谢谢你!”
“你、你、”陈香芸看着落樱,好一会儿也移不开目光,良久她才缓缓伸出手,颤抖地伸向乔婉柔,却又在马上碰到她脸颊的前一秒停了下来,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乔婉柔,有些激动,“你、你是何雅雯的女儿?”
“是的!我跟我母亲很像对不对?”乔婉柔问道。
“是的、很像、非常的像!”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为我当年做的事情向你道歉!我当时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虽然、大错铸成,无法挽回。而且、我也没办法求得你母亲的原谅,但是、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你可能并不愿意原谅我,不过、道歉的话我还是要说。刚才赵先生说,因为我的关系,让诗茵的儿子误会了你,我愿意、愿意向他们说明一切,解除你们之间的误会,我知道、这么做也许不能弥补什么,但我就是想为自己的错误忏悔。”
乔婉柔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淡淡地说道:“陈香芸女士,想怎么做,那是您的自由。也许、您觉得那样做,会让你心里好过一些!不过、我并不会因此而感谢你!因为、我母亲是被冤枉的,是你的所作所为,让别人误会了她二十几年!如今,查明了真相,我知道我母亲是清白的,这就足够了!而关于你讲的往事,其中还事关另一个女人的清白,我相信、她的两个儿子对那一部分更加感兴趣。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告辞了!”
“陈香芸女士,找机会、我会带程诗茵女士的儿子来见您,希望您能够像今天这样坦白。”私人侦探留下一句话,转身跟着乔婉柔的脚步离开了精神病院。
回去的路上,乔婉柔十分地沉默,一直以来,她都盼着知道真相,能够洗刷母亲的不白之冤,可当真的知道了事实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想像中的那份轻松,反而觉得身心俱疲,只想找一个地方,不被打扰,好好地休息!可是,这么大的城市,她却不知道能去哪里?佐家、乔家、似乎没有一处是她可以容身的地方,她好像做一只鸵鸟,就此藏起来,不被人找到,这样、她也就不会再这么辛苦。
从陈香芸那里了解事实无疑是乔婉柔最想知道的,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要说给谁听?佐宸吗?不,她是决然不会跟他说的,他只当她是仇人,即使知道了这样的事实又会如何呢?她已经是佐征的妻子,她与他之间从那个孩子被他打掉之后就再无瓜葛了!她又何必去告诉他,这最后的一丝尊严她还是要保留的。而父亲那边,她也不想去告诉他,父亲大病初愈,如果把事实告诉他,他难免会受到刺激,她不敢想像,万一他知道,杀害他最爱的女人的人就是他的枕边人,他的妻子付姚欣,仇人在身边生活了二十几年,他能否承受得住。她不想让父亲太为难过,至少现在不想!但总有一天,她会让父亲知道。
就在她踌躇不决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这天早上,一到公司,就发现大家的神情都异常的紧张,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个个都是这种表情?”乔婉柔急忙向同事打听。
“你不知道吗?有人制造了佐氏的负面新闻,压低股价,早上一开盘,便开始恶意收购了!现在、情况很不乐观!”
“负面新闻?什么负面新闻?”
“喏、自己看咯。”同事将一份报纸塞到她的手里,乔婉柔急忙翻开头条。
佐氏兄弟不合,十几年来明争暗斗争夺佐氏。醒目的大标题,整个报道几乎占了一个版面,乔婉柔来不及细看,又翻了翻其他的报纸,头版头条均是这件事情,显然、这是被人幕后策划的,可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总裁呢?总裁怎么说?”乔婉柔望了一眼总裁办公室紧闭的门问道。
“总裁大为恼火,正在派人查、究竟是什么人向报社报料。”那人说完压低声音,四下里看了看说道:“不过、若不是这篇报道,我还真不知道,佐家那么复杂!又是同父异母,又是私生子的,而且、我在佐氏工作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佐家还有一个不被承认的三少爷,报上说、他是野种啊!”
乔婉柔微微一惊,“什么?”居然报道的这样详细,这些事情只有佐家人知道,怎么会流传出去呢?到底是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她打开报纸想看个仔细,可是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她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觉得心里乱乱的。
就在乔婉柔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佐宸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紧锁浓眉,一脸地阴沉,几步走到乔婉柔的面前,“跟我走。”
“去、去哪儿?”乔婉柔不解地抬起头。“去了就知道了。”说完佐宸不容她拒绝,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就走。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