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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晚宴上的斛光交错和衣香鬓影,车厢里的静谧令人心渐渐平静。
街灯被车速拉成了无数道光影浮动于车窗上,远近高低的城市建筑静静守候这角城市的美丽,各色霓虹渲染着眼前的夜景有多么迷人。
车子经过赫斯特分公司时,因红灯停下了,只消抬眼便能看到钢筋铁骨般巍峨建筑,像是直抵夜空的巨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脚底下的一切。
坐在后车座上的郁澜溪忙收回目光,身子下意识缩了缩,车子里的冷空气肆意窜动,拂动着真皮座椅上的凉,像是无数个虫子似的在她后背上缓缓地爬。
在这幢巨型建筑下她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闭上眼呼吸这才变得稍稍平缓些。
坐在驾驶位上的忍抬眼看了一下,“夫人您冷是吗?空调开小一些吧。”
“不,不冷,就这样吧。”她忙不迭地答了句。
忍也不再作声,绿灯亮了时继续开车。
冷,能令人思维活跃,至少郁澜溪认为是这样。
离开了分公司的范围,她才敢将目光重新落于车窗外,那大片的夜景扯动着城市的浮华、还有人的奢望。她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毕业就选择继承父业的话如今会怎样?如果当初她没有出国,而是选择直接跟他在一起,又会如何?她会不会为了顺利接手父业而每天奔波,也不会为了想要更好的生活去做兼职,不会认识徐楚,不会跟他成为朋友关系,不会因为要救下霍斯辰而选择嫁给他,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狼狈田地。
霍斯辰是成功的,她以为自己也会有一天成为成功者,可以高高在上像他似的运筹帷幄,只可惜在最基本的控制力上她就惨遭淘汰。在宴会上,霍斯辰的情绪控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她,像个扯线木偶一样看着他唇边的笑纹有多温柔,看着他眼底的温润有多熟悉,他是怎么做到高超演技的?她偏偏学不会,在郁家还风生水起的时候,她就对这种虚伪的宴会讨厌至极。
他的吻似乎还印在她的额头上,炙热的温度没因车中冷气而冷却,反而像是在她心底深深烙下的火印一样刻骨铭心。正如他说的,人前做足了夫妻恩爱的戏码,可人后呢?
郁澜溪下意识攥了攥手指,指尖冰凉刺骨,寂落的脸色也变得渐渐苍白。
忍在车镜中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又问了句,“夫人您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打电话通知首领阁下?”
“我……很好,不用,谢谢。”她吓了一跳赶忙开口。
忍看了一眼车镜欲言又止。
她敛眸,半晌后突然叫了声,“忍。”
“是。”
“那个……今晚他会回家吗?”她害怕与他单独相处。
忍面露疑色,“这……对不起夫人,我不清楚。”
是啊,他怎么会清楚?
问完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她的丈夫回不回家她这个做妻子的竟然还要去问个助理,怕是史上都没她这么做妻子的了吧?
双手换上肩膀,缩紧了更多,这样一来才会感到稍微的温暖。
她不再多问,目光落在车窗外的夜景,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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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照着霍斯辰的吩咐直接将郁澜溪送回了别墅,下了车,大团的热流滚落了过来,枝杈上的蝉扯着脖子叫个不停,这么晚了还是被热流烤得睡不着。
别墅小花园里的花盛开更旺,其中还有她曾经闲来无事栽种的花种,如今也发芽开花。一株植物尚能开花结果,她的明天怎样却是个未知之数。轻叹了一口气,刚准备进房间,身后忍开口,“夫人······”
郁澜溪顿步,回头。
月光与地灯交织的光柔和鲜亮,她的脸在光亮下愈发苍白。
忍在考虑着如何开口。
“你有话要对我说?”郁澜溪率先开口。
忍轻轻点头,看着她意外说了句,“这阵子首领阁下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T市外地两头跑,实在困极了就和衣眯上一会儿,就算在T市霍先生也只是睡在自己的休息室里,这个项目牵扯了他太多精力,他无暇顾及其他人。”
郁澜溪看着忍,良久后挤出一丝淡笑,“忍,你到底想说什么?”
忍轻叹了一口气,直截了当道,“我想告诉夫人的是,霍先生对那位小姐并不感兴趣。”
她愣住,一时间僵硬在原地。
“霍先生这个人做事不喜欢跟别人解释,有很多误会也不愿去澄清,但是夫人,我跟在霍先生身边多年很了解一点的是,他为了夫人你已经改变了太多。”
“是吗?”郁澜溪唇角勾起一丝冷意,“变得更暴戾?”
忍轻轻摇头,“其实,夫人的痛霍先生都看在眼里,夫人痛,霍先生比夫人你还痛。”
这一次,郁澜溪彻底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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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只叫做斯尼迪的龙猫吗?”私人休息室,席迪品了口红酒淡淡问道。
霍斯辰从雪茄盒里拿出两支雪茄,闻言他的话后淡淡笑了笑,于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后将其中一支雪茄扔给他,“当然,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宠物。”点燃雪茄,颀长的身子朝后一倚,烟雾缭绕中又补上了句,“又或者说,是被你偷走的宠物。”
席迪接住了雪茄后也跟着点燃,抽了一口后盯着霍斯辰,“那只龙猫是霍伯父从国外带回来的罕见品种,你很喜并且给它起名斯尼迪。我跟着母亲到你家玩看见了斯尼迪爱不释手,霍伯父见我很喜欢斯尼迪就将它给了我。”
“我当然不肯,死抱着斯尼迪不放,我父亲见了只好作罢。但你总想得到斯尼迪,便趁我不注意将斯尼迪偷走。”霍斯辰眉梢淡笑述说当年事。
席迪抬手拿起酒杯轻啜了口,红酒液体滑落喉中,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这件事被你知道了后你竟没哭没闹,平静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以为就此作罢,可没想到没过两天斯尼迪就死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我后来又被母亲痛骂了一顿。”
“伯母的出发点是好的,小小年龄就学会偷人东西,这种品性一旦养成了可不好。”霍斯辰吞了口烟,再吐出,英俊脸颊被烟丝晃得似真似假,唇角的似笑非笑令人难以解读。
席迪将雪茄放置一边,身子探前与他对视,低笑,“那你呢?我偷斯尼迪是因为喜欢斯尼迪,你杀了斯尼迪又是为了什么?报复我吗?”
“错。”霍斯辰眉梢微微一挑,不动声色深笑,“我杀斯尼迪,是因为比你喜欢它还要喜欢它。”
“所以宁可毁了也不能让给别人?”
霍斯辰轻轻吐了个烟圈,“爱之深,痛之切。”
“好一句爱之深痛之切。”席迪唇稍绽露笑容,“所以从那年开始,不但我知道你的性子有多危险,就连霍伯父也清楚你的性子。你比任何人都疼那只龙猫,可杀它的时候毫不留情。斯辰,这就是你的本性,容不得背叛和失去,一旦属于你的东西真的就那么没了,你会想法设法夺回来,一旦夺不回来你就宁可毁掉。”
霍斯辰轻轻浅浅地笑,“你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身为首领阁下的我,每天都活在刀刃上,我想,有些事情,你应该明白的。”
“当年这件事你吓坏了坲绫,你去问问她,你觉得她能夸你还是损你?”席迪微微眯了眯眼。
霍斯辰也将雪茄放下,拿过醒酒器倒了杯红酒,举手投足尽是优雅,“我还以为你留下是为了缅怀一下失去的江山。”
“相比初战告败,我更关心的是郁澜溪。”席迪直接插进正题。
“哦?”霍斯辰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所以一开场你就开始拉着我回忆当年?”
“怕是你已经将澜溪当成是那只龙猫。”
“我是不是应该笑你太杞人忧天?”霍斯辰轻抿了一口红酒,唇角似笑非笑。
雪茄的烟雾很快被室内的空气净化器给消散殆尽,两人之间,是缭若细丝的红酒醇厚芳香。他们都在笑着,可似乎有些刀光剑影了。
席迪慢慢收回了唇角的笑,直截了当说了句,“霍斯辰我不是没跟你说过,一旦发现你对澜溪不好,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你想怎样?再像小时候偷走斯尼迪似的偷走我老婆?”霍斯辰也渐渐沉了脸,一丝阴霾染上眉梢。
“是,不过这一次不是偷,而是正大光明带她走。”席迪一字一句顿,“她留在我身边总好过在你身边提心吊胆。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像是杀斯尼迪似的杀了她?”
“当然不会。”霍斯辰慵懒地调整了下坐姿,“但是席迪啊,你也带不走她。”
席迪眉梢一冷。
“你不是徐楚。”霍斯辰身子探前放下酒杯,深深叹了口气,“就算澜澜跟你在一起,只要她开开心心的我倒是无所谓。”
席迪一听这话彻底火了,“腾”地一下起身怒瞪着他,“霍斯辰你这话什么意思?郁澜溪是你老婆!什么叫跟我在一起你无所谓?你这算什么?玩腻了想甩是吗?”
霍斯辰皱眉,耐着性子等席迪吼完了后冲着他抬手压了压,“你先坐下,为了对付你们赫斯特我连着好几天没睡觉了,我现在年龄大了,经不住你这么大呼小叫的。”
“霍斯辰你到底什么意思,最好给我说个清楚!否则我不敢保证再起身会不会给你一拳!”席迪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怒火,重新坐下来怒盯着他。
“知道你为什么出战未捷身先死吗?”霍斯辰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眼角泛露一丝疲惫,“耐性。我话还没说完你火冒三丈做什么?”
“你说!”席迪怒喝。
“你还真当自己是香饽饽呢?你带澜澜走她就跟你走?不是我大言不惭,你根本就带不走她,就算你能把她带走,我也很敢肯定她不会跟你发生什么。”霍斯辰耐着性子低笑。
席迪眉梢的怒气稍稍压了下来,想了半天后冷冷道,“你是不是太小瞧我的魅力了?难道澜溪就不能爱上我?”
“她根本就不爱你,你俩两个没戏,你顶大了天就能成个蓝颜知己之类的。所以澜澜如果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能开心,无话不谈,我倒是放心了。”霍斯辰没好气地说了句。
席迪愣住,渐渐地眼底最后一丝愤怒也抽离了开来,一时间无奈摇头笑笑,“霍斯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斯辰竟深叹了一口气,再倚靠沙发的时候闭上双眼。
席迪的目光怔了怔,他从没见过霍斯辰这么身心俱疲过。
“席迪啊,我是不是错了?”良久后霍斯辰才开口,依旧没睁眼,嗓音却出了奇的寂寥。
“你是指什么?”
“她爱的人始终是徐楚,心里眼里就只有他。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不是非要将她娶进门,是不是现在她还会对我笑逐颜开,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似的信任我、依赖我?”霍斯辰阖着眼,英挺浓眉皱紧,“活生生的一对情侣是被我拆散的,她为了徐楚不能踏下心思跟我过日子也很正常,可是席迪啊,你相信吗,我竟然真的怕失去。”
“所以你就粗暴地对澜溪?斯辰,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不清楚那么对她反而会令她更怕你吗?”席迪虽有怨怼却语气忍不住放轻,霍斯辰从来没在他面前这么脆弱过,为了个女人。
“我爱她,爱到连我自己都吃了惊。”霍斯辰倏然睁眼,瞳仁深处是深深的痛,“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女人很麻烦所以尽量不去沾惹,没成想就被这么个小妮子弄得手足无措。从头到尾我介意的就不是她心里还有徐楚而已,她背着我吃避孕药,席迪你明白么,这是对我的侮辱。”
席迪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郁澜溪会偷着吃避孕药,骄傲如霍斯辰,像他这种男人怎么能容忍下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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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吧,你很快就会知道。”佐宸大步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替她拉开了车门。
不知道怎么的,近在眼前的这幢别墅,让乔婉柔徒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四下里静悄悄的,尤其是佐宸的态度更是让她担心。
“你还在磨蹭什么?快一点。”佐宸看了看手表催促道。
乔婉柔犹豫了一下,即使她执意不肯,但佐宸若是打定了主意,她也一样没办法拒绝,于是想了想,还是迈步走下了车。
跟着佐宸穿过一段稍显荒凉的院落,走进了别墅里。
进门的一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冰冷空落的大厅,四周的窗户都被厚厚的帘子遮盖着,将所有的光线阻挡在了外面,偌大的房间里只点了几盏晕黄昏暗的灯。霎时间,乔婉柔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的国外,那里的那间别墅和眼前这个如出一辙。乔婉柔只觉得指尖冰冷,莫名的不安一下子笼罩了她,她突然就后悔跟着他来到这里。
“我······我要回去。”下一秒,乔婉柔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你去哪里?”佐宸比她的动作要快,一下子拦在她的面前。
“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乔婉柔高昂着头,鼓足勇气大声地说道。
“不行。”佐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为什么不行?你放开我、放开。”乔婉柔开始挣扎,就在这个时候,从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微哑的中年女声传来,“佐先生,就是她吗?”
乔婉柔惊了一下,停止挣扎回头看去,只见两个矮胖的中年女人站在身后,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她。
“医生来了吗?”佐宸沉声问道。
“是的,佐先生,一切都准备好了。”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恭敬地回答。
“嗯,你们带她上去换衣服吧!”佐宸点点头说道。
“是。”两个中年女子利落的答应着,接着几步走到乔婉柔面前,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拉着便往楼上去。
乔婉柔大惊,尖叫起来,“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喊什么喊?佐宸先生的命令你也违抗?”两个女人加大了力气,将她往楼上拖。
“佐宸,你要做什么?你让她们住手、住手。”乔婉柔冲着楼下的佐宸大喊。
佐宸眯着眼睛,看着乔婉柔却是一言不发。
乔婉柔被两个女人带到一个房间,其中一个将她推到沙发上,命令道:“把这件衣服换上。”
乔婉柔看了看扔在一边的雪白色睡裙,她本能地攥紧衣襟,用力地摇头,“不、不要、我不要。”
“不要?那可由不得你!”另一个女人冷冷地看着她,低吼道。
“换不换?你自己不换,那就由我们来给你换!佐先生和医生还在等着,时间浪费不起!”之前那人不耐烦地说道。
“不要、不要、你们让佐宸来,我有话跟他!”乔婉柔死死地抠着沙发的扶手,颤抖地说道。
“哼,佐先生是不会见你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既然敢背叛佐先生,那就要有胆量承受!你以为、几滴眼泪就能够让佐先生相信你,或者改变主意?真是痴心妄想。”
“他要做什么?他要对我做什么?”乔婉柔惊了一下,大声地问道。
“呵、做什么?当然是打掉你肚子里的孽种!”一个中年妇女轻蔑地说道。
“什么?”乔婉柔倒抽了口冷气,“不、不可以、这是他的孩子,怎么可以?不、不能……”她的头用力地摇着,仿佛就是泼浪鼓,拼命地喊着。
“哈,你这个女人可真是撒谎都不脸红啊!明明就是别人的孽种,竟敢说是佐先生的孩子,真是不要脸啊!”女人大声地斥责着。
“不、不、我没有撒谎,这孩子真的是佐宸的,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乔婉柔挣扎着。
“别做梦了!今天让你来,就要打掉这个孩子,如果佐先生信你,也不会带你来这里了!”
听着中年女子的话,好似当头一棒,狠狠地砸向乔婉柔,在那一瞬间,她几乎是彻底地清醒了。
是的,如果他信她,又何必把她带到这里?那天、她曾经告诉过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是他是怎么说的?他完全不信她,最关键的是,关于那一晚的事情,他丝毫记不起来,他完全忘了他曾喝了酒,更忘了他的酒后失态,因此,无论她怎么解释,他只相信自己,所以,他根本不会信她的话。
想到这里,乔婉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在这里,她势单力薄,她根本没有力气与他抗衡,即使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既然他如此地不信她,那么她又何必去执着呢?
乔婉柔忽然就笑了,她僵坐在那里,亦放弃了之前的挣扎。这倒是让两个中年女人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喂,你要干什么?到底要不要换衣服?不换就由我们来动手!”
“别跟她废话,把她的衣服扒了!”
“不用、我自己来,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乔婉柔冷冷地看着她们,那冰冷的目光让两个女人不由地退了一步。
乔婉柔拿起衣服,转身走进了换衣间,片刻后就换好了衣服走了出为。
两个女人相视了一眼,“算你识相。”接着一人拉着她的一只胳膊,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看着那扇门越来越近,乔婉柔只觉得绝望,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并不打算乞求他什么,他们之间从她回国的那一天开始,实则已经走向了结局,只是命运对她太残忍,在兜了一大圈后,仍然把他们纠缠在一起。如果这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那么她要把握住,当再从这道门出来的时候……她和他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可乔婉柔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和他之间注定是一场停不下来的相互折磨,没有尽头,没有结果,就那样彼此纠缠着,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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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柔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陷在无边的黑暗里,没有灯光,没有声音,她伸出手,试图寻找到什么依附,但却一片的漆黑,她抬起脚,想向前走,但双腿沉重的好似负着千斤,她张开嘴想要喊,但喉咙里又似被堵着什么,无论她怎样用力,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仿佛被沼泽、泥潭包围着,下一秒就会濒临死亡。
忽然,眼前似乎闪出一团白光,接着,那团白光慢慢地变大,逐渐形成了一个笑脸,然后又幻化成一个小男孩,眨动着大眼睛对她招手,耳边隐约听到脆生生的呼喊,“妈妈、妈妈。”
乔婉柔只觉得心里一暖,伸手想去触摸那个可爱的孩子,突然孩子尖叫一声,接着眼睛、鼻孔、嘴巴都流出了血,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可爱的孩子就变成一个血团,耳边响着撕心裂肺的喊声,“妈妈、救我、救救我。”
乔婉柔整个人缩成一团,也浑身颤抖,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接着大声地喊道:“不、不、不要。”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