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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还你一个孩子好不好…
“原谅？”程霏哈哈笑出声，“你以为一命抵一命呢，你居然跟我说原谅？”
下秒，她坐直身体，清冷的眼眸看着他。
“你陷害我爸，只要我爸活着，我还可以原谅你。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只要我的孩子还活着，我也可以原谅你。可是我爸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你要我拿什么原谅你！就算一命抵一命，苏士诚，你还欠我一条命！”
她眼里迸射出的仇恨太灼热，烧的他心头钝痛，他被她的眼神逼退了一步，不再上前。
程大海死了，就如沈家秋所说，尸骨无存，他派人在里面捞了很久，连尸体都没有捞到。
而他的孩子，他在监控中亲眼看到她的下身流了很多血，那是他们孩子的血……
喉头传来腥甜，连日来没有好好得到休息，他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倒下。
可是程霏还在这里，他要接她回家。
他咬住舌尖，清晰的痛感让他保持清醒，他稳住心神，开口，“程霏，我还你一个孩子好不好，我们还年轻，还可以再——”
“不了。我已经有了。”她冷冷拒绝，她掌心落在小腹上，在他脸上的欣喜还没露出来时，神情木然的说。
“那天你的保镖得知我逃出去，派人追我的时候，我已经被沈爷爷安排着坐了另外一辆车。但是路上却遇上亡命之徒，他们撞了我们的车，抢了我们身上的现金，还把我拖进草地里，我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她转眼看他，明明眼里全是悲痛，却还是勾唇冷笑，“苏士诚，你说我活着，真好。是真的在祝福我吗？”
一个女人，被人轮奸，怀上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难道不是死去才是更好的解脱？
她句句轻言细语，声声和颜悦色，可是他的心却像被重锤敲过般，胸闷到无法呼吸。
若说从前的苏士诚有想过让程霏体验到被捧到高空，再狠狠的摔在地上的疼痛。
她体会没体会他不知道，可是此刻，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那种感觉。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如果言语能杀人，程霏真的做到了。
她的手里仿佛有把尖锐的刀，她知道从哪切入才能让他撕心裂肺……
苏士诚此刻感觉呼吸困难，就仿佛溺水之人，濒死前的垂死挣扎。
“你……”他想说，你把这个孩子做掉，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好吗？
却被程霏打断，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表情淡漠，“你别想着再杀死我的孩子。如今我爸已经死了，你没有可以威胁我的人了。如果你杀了他……呵~我杀不了你，我还杀不了自己吗？”
听闻她还有自杀的心，苏士诚气急了，“你想都别想！程大海死了，还有沈家，如果你死了，我不会放过他们！”
却听得程霏冷笑，声音无情。
“沈家？呵~苏士诚，当初你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沈家秋的时候，我明明可以辩解，沈家秋是同性恋，他不可能让我怀孕。即使当时你在气头上，也许还是会冷静下来找人求证。可是我没说，我亲自将堕胎药喂进嘴里。当我亲手杀死我的孩子的时候，你就该知道，别人的命于我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程霏……”苏士诚哑着嗓子颤抖的声音，像是瞬间变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头。
他想说，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赔上他这条命，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