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入侯门深似海(下)

彩虹糖糖的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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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七章 一入侯门深似海(下)[1/1页]

    静博侯孙恒今年二十七岁,除了夫人张氏另有三房妾室。.org由于妾室入府,先要向夫君和正房敬茶,孙恒虽然疼我,但是碍于身份,基本的礼仪却不能废。

    侯府正厅里,孙恒和张氏坐在上位,两侧又坐了三位妾室,碧翠和红翡搀了我进入正厅,早有丫鬟托了茶盘上来。我端起一杯,先奉与孙恒:“侍妾闫氏,给侯爷敬茶。”孙恒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方道:“起来吧。”又奉与张氏:“侍妾闫氏,给夫人敬茶。”

    张氏不疾不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复又放回托盘中,才道:“妹妹请起。快来扶你们主子坐下。”碧翠红翡扶我起来,坐在最末首。我这才有机会偷偷看清眼前的几位。张氏娘家是本朝太傅,只看她二十五六年纪,容长脸儿,穿一身大红宫装,梳丹凤髻,簪牡丹,带的是鎏金镶嵌红宝的凤凰步摇。虽不说容貌十分出众,却也很是端庄,很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左侧第一位,应该是府中的二夫人,只见其星眉剑目,眸若生光。她并未浓妆,只在发间簪了一朵明黄杜鹃,另一边簪一只碧玉寿字一笔簪,着一身素色月白短衫短裙,自带一股英姿飒气。我观她眉眼中厌恶之情丝毫没有遮掩,发现我在打量她,目光恨不能将我身上射穿两个大洞,我忙别过眼去。

    依照顺序,左侧第二位是三夫人,这位三夫人出身普通,十七八岁年纪,只是相貌十分出众,堪称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着一袭藕荷色纱裙,鬓边簪几朵桃花,一见便是一位宜室宜家的温婉女子。

    我又向我右边看去,四夫人穿的是碧色宫装,并不华丽,身后只有一位丫鬟伺候,只见她黛眉轻敛,臻首微颔,一双弯眉似柳叶,双目流光若秋波,头簪一朵梨花,斜插一枚白玉海棠并蒂簪,垂下几缕流苏。见我打量她,她也微微对我颔首。

    “好了,嫣儿,几位夫人你也都见到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孙恒见我不住打量,开口说道。

    “是啊,五妹妹,你既然进了侯府,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以后要尽心尽力伺候侯爷,与姐姐们和睦相处。不可以因为嫉妒生事,让侯爷烦心,知道吗?”张氏也随后道。我低了声音道:“多谢夫人教诲,紫嫣谨记。”

    二夫人斜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我忙把头低下。

    孙恒见状,面有不豫,大步走下来,拉起我的手道:“今天是嫣儿的好日子呢,可不要辜负了,你们且自散了吧。”又转向我:“嫣儿,我带你去你的潋玉轩看看。”说罢并不管那几位,径直拉了我转向后堂。我紧紧低了头,任由他拉着我的手,穿过回廊,又走过角门,方才到了一处极为清净的所在。

    我见此处,青瓦白墙,月拱院门。门上上书潋玉轩三个大字,一看便知是孙恒的笔迹。早有几株翠竹探出墙外,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进去瞧瞧。”孙恒一手牵着我,一手轻推开门。见院落不大,院中有一假山,假山下竟有一汪活水蜿蜒流过。院中一侧是疏竹,另一侧种了几株梅花,只是此时花期已过,疏疏落落的挂着几颗青色的梅子。

    这小院中可谓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北面是正堂,后面有寝室,左右有耳房,是下人们休息的地方,东厢是佛堂,西厢是书房,南面还有小厨房。

    我爱极了院子中间的活水,拉着孙恒跑过去。只见水中三三两两的游着几尾锦鲤,有和煦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惬意之极。

    一双大手从后面环过来,孙恒欺近我耳畔:“嫣儿,喜欢吗?”我一时竟有些恍惚,只得轻声答道:“奴家不过是一介流莺,幸而侯爷垂爱,得以脱离苦海,能侍奉在侯爷身边已是万幸。又怎么敢当侯爷如此厚待。”

    孙恒把我扳过来,“你当得起。你和那些流莺,不一样。”他双手环着我,任我柔顺的靠在他肩膀,一时间天地之间只闻到他有力的心跳。我竟有些后悔,真的要为报仇,而牺牲这个男子的这份心意么?

    房间里早已装饰成新婚的摸样,屋内的一切仪制竟是按照侯府娶正妻的仪制来的。涂了椒墙,又以百果撒帐。几上一对龙凤花烛已被点亮,红烛高照,灯花爆响,是极好的意头。

    早有婢女捧了饺子上来,喜娘喂我吃了一个,问道:“生不生?”我羞红了脸,声音几不可闻:“生。”孙恒大喜,道:“都赏。”复有喜娘上来,倒了两杯酒。烛光赢在酒里,明晃晃的,让我有些眩晕。两臂相交,孙恒在我耳边小声说:“嫣儿放心喝吧,今日的酒中可没有加料。”我大窘,斜他一眼,不肯理他。

    他挥挥手,丫鬟和喜娘们便都退出门去。红翡最后出门,递给我一个叫我安心的眼神,便从外面把门关上。

    孙恒走到妆台前,拿起剪刀剪了自己一绺头发,我大惊:“侯爷,这是做什么?”孙恒笑道:“素闻民间嫁娶,需得二位新人各剪一缕头发,绾成同心结,这二人便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我心下感动,却又无话可数,只得嗫嗫的由他剪了我的头发,看他笨手笨脚的挽好,放进我送他的那枚香囊中。

    他上来一把搂住我,邪邪坏笑道:“嫣儿,这么多天没见我,可想我了?”我正自迷惘,突然被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包围,方才回过神。我这是怎么了,现在再心生恻隐早已为之晚矣,连禹哥哥都已被牵扯进来,且这四年的暗自筹谋,怎容得我就此收手。

    想毕,我定了定心,抬起头,轻轻地在孙恒唇上一吻。“侯爷,奴家想你想的紧呢。”下一秒,天旋地转,我已被孙恒放在床上,双手被他握住,定在头顶。“嫣儿,以后不叫侯爷了,叫我名字。”他的声音暗哑低沉,满是**的味道。

    “嗯,知道了,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