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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重阳打电话过来约叶斯南见个面,说是有话要说。
“我现在没有时间,老婆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不想宋小妍见到自己冰冷的模样,叶斯南走到了阳台上,关上了落地玻璃窗的门,才接通了电话。
“那明天上午,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叶重阳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事,还是想干嘛,叶斯南也猜不透他好好的给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明天早上我也没有时间,工作比较忙。”
叶斯南声音冷冷的,隔着手机听筒也透着一股子拒人以千里之外,叶重阳似是猜到叶斯南会三番两次拒绝他,又说道:
“那明天中午,明天中午我们在盛世集团附近一起吃个饭。”
这就奇了怪了,叶重阳什么时候这么迁就过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叶总有什么事就直说。”
他可不想费心思去跟叶重阳一起演戏,累得慌。
“你连一声爸爸都不愿意叫我?”
叶重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竟然没有像之前那样发脾气。
叶斯南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叶重阳,叶重阳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说了句明天见面再说吧,便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叶斯南没有马上进屋,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点了根烟,阳台是半封闭的,推拉窗也关上了,只留个小小的缝隙,并不冷。
其实很多时候,他也会站在叶重阳的角度去思考,如果他是叶重阳,当年会怎么选择,会怎么对待自己这几个不同母亲的子女。
平心而论,叶重阳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但不是个成功的丈夫和父亲,当年他出轨钟玉,说实话,站在男人的角度,他虽不认同,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爱那么容易就能转移到别人身上,爱情是这样,亲情亦如是。
他也不知道,叶重阳冷落他,有没有沈知秋的原因在里面。
也许叶重阳认准了沈知秋这辈子不会向沈家低头,所以才会同意沈知秋离开淮州,才会如此苛待自己。
因为但凡沈知秋有回归沈家的可能性,他这样苛待沈知秋的儿子,沈家都会找他秋后算账。
到目前为止,叶重阳的认定是对的,这么多年来,沈知秋没有向沈家低过头,沈家也没有联系过沈知秋和他。
想到沈家,他有些犹豫,不只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他想给沈知秋一个机会,以免等她老了会后悔。
但又害怕,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他所理解的,所需要的,所在乎的,包括跟叶家的关系,包括跟沈家的关系,也许并不是沈知秋所想的,他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沈知秋头上,哪怕她是他母亲。
他摁亮手机屏幕,犹豫着要不要给沈知秋打个电话,一不留神烟灰掉在了手指上,烫了一下,电话拨了出去。
晚上9点多了,沈知秋也没有睡,很快就接听了电话,也很奇怪叶斯南怎么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问问你在干嘛。”
沈知秋刚刚礼完佛,正在整理床铺准备睡觉,因为叶斯南打来电话,便停下了手上的活儿,坐在床上跟儿子说话。
“妈,要不你回淮州来吧,我跟安安一起照顾你。”
吸了口烟,叶斯南低声说道,阳台上没有开灯,只有他手上的香烟忽明忽暗。
“婆媳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你不知道吗?”
沈知秋笑道,听声音,她心情不错。
“安安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不是。”
叶斯南觉得沈知秋和宋小妍一定能相处的好,哪怕是住在一起,如果不好,那一定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做丈夫的问题。
“安安这孩子我也很喜欢,不过我还是想给你们多点空间,我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沈知秋收起笑声说道,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我会回去,在对的时间,放心,另外,上个礼拜你大舅跟我联系过,他说希望能见见你。”
沈知秋的话让叶斯南心下一惊,刚刚还在想这个问题,没想到沈知秋已经……于是脱口而出:
“妈,沈家没对你怎么样吧?”
这么多年不联系,怎么这么巧,这段时间倒是跟沈知秋联系上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吗?
“沈家是我的娘家,能对我怎么样,该斗的气,这些年我们都已经斗过了,大家都有服软的想法,就各让一步吧,我也得为你和安安的未来考虑。”
叶斯南很仔细地去辨认,辨认沈知秋的声音里语气里有没有哪怕一丝丝勉强和不开心,结果是没有。
“我们岁数都大了,也意识到如果再不和解,这辈子有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是啊,沈家那几位和沈知秋的岁数都大了,尤其是沈家的老太爷,他的外公,他们再不互相让步,这辈子可能真的就过去了。
这样想着,便又想到了叶家,叶家和沈家不一样。
沈知秋和沈家都没有错,当年叶重阳出轨被沈知秋发现后,她跑回沈家坚决要求离婚,但沈家没有同意,劝她为了家族着想,如果离婚,就意味着和叶家撕破脸,生意会受到影响,背后是多少人的饭碗。
站在沈知秋的角度,那是她一辈子的幸福,站在沈家老太爷的角度,那是多少人的赖以生存的饭碗,他权衡利弊,只能牺牲沈知秋。
沈知秋走的时候没有告知沈家,沈家和叶家的合作多少还是受了点影响,沈家气沈知秋不辞而别,后来也派人去x国去过好几次,劝她回淮州,她都没有同意,自此彻底闹掰。
叶家呢,他不觉得叶家没有错,尤其是叶重阳,放任继母从小苛待她,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做的出来的,虽然钟玉很会两面三刀,但叶重阳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说他是放任,童年受的伤害往往要一辈子来治愈,所以他永远不会原谅叶重阳。
跟沈知秋结束通话后,叶斯南又在阳台上坐了一会儿,抽了好几根烟,直到宋小妍来叫他。
“外面不冷吗,还不进来?”
叶斯南立马摁灭了手中的香烟,跟着宋小妍进了屋,宋小妍转身的时候眼神略过烟灰缸,看到里面有好几个烟蒂,叶斯南身上烟味也有些重,便猜到刚刚那通电话可能不简单。
“先去洗澡吧,累一天了,一会儿我给按按头。”
叶斯南满身烟味,想要抱她一下亲她一下,硬生生地忍住了,乖乖地进了浴室。
凌晨5点多的时候,宋小妍便被外面的雨声吵醒了,以为是窗户没关,坐起身却发现,窗户关的好好的,是外面雨下的太大了。
立春之后,雨就多了起来,不过这样的大雨还是挺少见,她又重新躺了回去,乍暖还寒时候,凌晨的被窝是最暖和的。
叶斯南睡得很熟,自从进了盛世集团,他总能秒睡,而且睡得很死,即便如此,一周三四次的固定节目还是不能少的,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精力,想到这些,宋小妍的脸不由得又红了,连忙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在被窝里偷着乐。
“老婆想到什么了,既害羞又好笑?”
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立马意识到他已经醒了,从被窝里钻出头来,他的身体已经靠了过来,从身后将她牢牢抱在怀中。
“没想什么,哎呀,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呢……”
她想挣扎,却又不敢动,记得他之前就说过,早晨刚醒的男人惹不得,而且她也领教过很多次凌晨时分的他了,那个勇猛,让人喊救命都喊不出来。
“也没说不让你睡呀,你睡吧。”
他在她耳边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蛊惑和情欲,正当她放下心来,闭上眼睛正要睡个回笼觉,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睡你的,我忙我的。”
猛的睁开眼睛,他已经咬住了她的耳垂,接下来便是密密麻麻的吻,让她浑身战栗,无处可逃……
凌晨的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叶斯南撑着雨伞,步行来到百苑茶楼的时候,雨还没有停的迹象。
他收起了雨伞,走进二楼一个包间,叶重阳已经等在那了,他推门进屋的时候,两个人都有股异样的感觉,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父子俩没再这样单独相处过。
叶重阳显得有些局促,招呼叶斯南进来坐,两个人坐在窗边,本来他想约叶斯南吃个饭,被叶斯南拒绝了,叶斯南只答应陪他喝个茶,而且只有1个小时的时间。
叶斯南心中冷笑,不知道叶重阳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斯南,我今天约你过来,是想让你提醒儿媳妇,让她当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