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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校食堂吃了早饭,背着我的小书包,急匆匆地走到教室,早自习还没开始,教室里散发着一股菜包子馅儿味道,同学们有的睡觉,有的看书,懒懒散散,精神不济。
“云静初同学,你来做一下这道函数题。”数学老师突然点了阿静的名。
阿静刚刚还在走神,猝不及防被点名,“啊”了一声。
数学老师严厉地盯着她,神色严峻。
一旁的沈千寻连忙指着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给她看。
这道题,阿静刚好做错了。
不对,应该说这张试卷,阿静就没几个做对的题目。
她刚刚走神不认真听课,所以老师故意点了她的名。
班上,出奇的安静。
阿静拿着试卷,在众人的目光下,心慌意乱地走上了讲台,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这道函数题很复杂,需要冷静的头脑和清晰的思维。
阿静现在根本连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了,看着密密麻麻的铅体字,脑子一团乱。做不出来。
段圣龙似乎早有预料,重重地拍了拍桌版,斥道:“你看看你数学试卷得了几分,成绩这么差,上课的时候,为什么还不认真听?”
“我...”阿静正要道歉,却听段老师又嘲道:“你是从十三中转过来的,那个学校我知道,差生聚集地,所以上课可以不用认真听讲对吧?”
阿静无言以对,脸色胀得通红。
“但是在汉鼎一中,在我的课上,不想认真听,就出去!”
段圣龙厉声责难,正在睡觉的肖炜都被吵醒了,抬起头,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是睡觉留下的碾压痕迹。
他抬起惺忪的睡眼,低声骂了句:“搞毛线。”
我抬起头,看到阿静很可怜地站在黑板边,低着头,唯唯诺诺地挨骂。
她的个子高,此时站在讲台上,还是挺显目,加上脸皮薄,小脸蛋都红得快淌血了。
“你的成绩在我们班,本来就是垫底的,说句难听的话,以你的成绩和水平,考不考得上大学,你自己心里有数。”
阿静当然知道,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认真学习不是一件易事。
数学老师咄咄逼人:“如果你还保持以前的学习态度,高考只会拉低我们班的升学率。”
我脸色很沉,幽深的眸子都快结冰了,低沉骂了声:“屁话多。”
“你就站在边上,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座位。”
阿静红着脸,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讲台边,背微微屈着,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不是不想好好学习,是她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的理性思维弱到爆,数学对她而言,非常难。
我打了个呵欠,悠悠地举了手,拖着懒懒的调子:“老师,这题我来做,成不?”
数学老师看到举手的人是我,心里有了数,点头:“那行,李海海同学你上来做。”
我起身,懒懒散散地上了讲台,路过阿静身边的时候,直接将她手上的试卷扯了过来,开始做题目。
教室里同学们低声议论了起来,
这道题函数题难度不小,就连班上前几名的都有好几个同学做错了。
陈少群和王歪冷冷地看着我,闷哼了一声,抱着手看好戏。
我也不管场下风雨,在黑板上演算和推绎起来。
莫山山也好奇地抬头看我。
我眉心微蹙,眸色深邃,时而抬头,时而垂眸看试卷,修长的指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落下一个个阿拉伯数字和拉丁字符。
我的字迹,遒劲有力。
啪啪啪啪,粉笔接触黑板,刷刷掉粉。
写到后面,我索性就不看题目了,放下试卷,粉笔越写越快,越写越快。
很快,小半面的黑板都已经密密麻麻记满了推理的步骤。
最后我以一个大于等于一作结,转身,粉笔被我凌空抛入了粉笔盒。
完美收尾。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我写的半黑板的演算,又拿起自己的试卷看了看。
“这是...正确答案!”数学老师欣赏地看着我:“不错,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陆可无李洵那几个男生带着全班一起啪啪啪地鼓掌:“好!好样的”
“海哥!厉害了!”“干得漂亮!”
我走下讲台,路过阿静身边的时候我直接拽着她的袖子,将她一块儿往下带。
阿静微微一愣,任由我牵着扯着,被拉下讲台。
周围同学发出意味深长的哄笑声。莫山山却有些不开心,笔在草稿纸上划来划去,还写了个“死流氓。”
数学老师连忙叫住我:“你干什么?我没让阿静同学下台。”
我哂笑了一声:“老师,题都做出来了,人没必要留在讲台上示众吧。”
听到“示众”两个字,阿静的脸又是一红,低下了头。她的脸皮很薄,最不喜欢的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围观。
“什么示众!”老师没好气地说道:“我得给云静初涨涨教训,让她还敢在我的课上走神不听讲。”
我回头看了阿静一眼,笑说:“我相信云静初同学已经收获了无比深刻的教训,是不是?”
阿静微微点了点头,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震撼...灵魂的教训。”
“噗!”此言一出,全班哄笑。
别人说这种话可能是故意怼老师,但是阿静同学却是揣着一颗无比真诚的赤子之心啊!
怎么会有这么呆萌的同学!
“行了!别笑了!”数学老师拍了拍讲台,看向阿静,拿捏着调子说道:“既然李海海同学帮你做出了这道题,你就回座位吧,下不为例。”
阿静点头。
“对了,下课的时候,把这道题重新解一遍拿到我的办公室来。”
阿静小鸡啄米般,继续点头。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阿静不敢再胡思乱想,专心听老师讲课,虽然她真的听不懂,但她一定要听懂,她不能再被人看不起了。
……
下课后,莫山山趴在桌上做那道函数题,刚刚我做题的步骤,她早忘了,现在想要自己把这道题做出来,有点难度。
她跑去向木婉清请教,婉清说她方才看的一脸懵逼。
“其实,你可以去问李海海。”
莫山山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正手忙脚乱做着错题集。
“他...没空。”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谁稀罕问他呀。
“那你再问问别人,比如陈少群李玲什么的。”
莫山山皱着眉头,思忖了很久,觉得还是算了吧,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其实她带看试卷去婉清那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心里藏着事。糯糯的声音一响起来,我立刻抬起头,望向了憋红脸求助失败的莫山山。
她怎么就这么犟呢?问我不行吗?
莫山山一抬头,便迎上了我的目光。
我对她勾了勾手,笑得意味深长。
莫山山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终于还是挪了过来。
“美人,题不会做啊?”
“呃,嗯。”
“想不想让我教你?”
莫山山看了一眼完全沉浸在了试卷的世界里的李玲,终于还是点点头。
“麻烦李。”
我笑了笑,从凌乱无比的抽屉里取出数学试卷,我的试卷,皱巴巴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一大堆。
我随手从桌上捡起一支笔,在试卷上写下一个基础公式,然后抬头看向莫山山,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哑声道:“嗓子折了,你凑近点儿。”
莫山山闻言,稍稍俯身,凑近了我。
我直翻白眼,摇头,心说姑娘你这都信,缺心眼儿吧,长此以往,还不被我这个流氓套路得死死的?
莫山山俯身低头,长黑柔软的发丝宛若瀑布,洒落在我面前。洗发水的柠檬清香扑鼻而来,我不动声色地又呼吸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