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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哭个不停的王氏看着浑身是血的叶长青, 感觉一阵绝望,无助的望向天空,老天爷这是来收债的吗?要收了这孽子?一次机会都不再给他了?
远处行来的马车却突然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帘子被撩开,上面就露出一个年轻冷峻的公子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叶长青搜索着记忆中这一对熟悉的面孔, 僵在半空不敢说话, 连忙将头埋在地下,就想他们快点走,千万别看见他。
这两人是他的隔房的婶婶李氏和堂弟叶明净, 自他太爷爷那一辈分出去的,是他爷爷的庶弟,因为当年分家庶子只获得了一部分的银两补贴, 祖产祭田什么的都没有,这两代传下来没有个好的营生,家里也就慢慢见了底, 因为是还未出五服的同族关系, 就经常来叶府打秋风。
他记得原身最厌恶这种事, 从来没给过他们好脸色, 每次都是对他们冷嘲热讽的, , 后来他们可能也感觉到了他的态度就没再来了, 他记得他们最后一次来是为了叶明净上学的费用,还想让他爹托关系帮忙进个好点的书院,他听到消息就嗤了一声,特别瞧不起,偷偷溜过去就把正在湖边背书的叶明净推到了湖里,寒冬腊月的他在水里扑腾着,他却在岸边笑。
听说那次他是病了很久才好起来的,叶老爷后来虽然帮他入了学,但是还是觉得一直对不起他们,对他们更是多有照顾,只是叶长青却毫不知错,心里暗暗的还是把他们骂了很多遍。
他不敢想象,这两人看见他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会怎么对他,踩一脚还是打一巴掌。
叶长青这回忆的片刻功夫,那两人却已经下了车,朝这边走了过来,看着叶长青衣衫破落血肉模糊的样子,连忙加快了脚步,一脸紧张而又担忧的问道:
“长青,嫂子你们怎么成这样了?”
叶长青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的表情,里面有关心担忧,可就是没有鄙视和幸灾乐祸,原来人间有真情,就像上辈子那样再绝望的时候都能碰到好人,一瞬间他暗淡无神的眼睛又恢复了希望的光芒。
他正想着如何解释他这一番遭遇,王氏就已经连忙的抹掉脸上的雨水,已然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抢先开口道:
“别提这个孽障了,他是罪有应得,没打死就算好的了。”说着就像倒豆子似的把叶长青对那书生做的事都倒了出来。
叶长青听着她说完,忽然觉得眼睛还有点疼了,这是亲娘吗,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照这样下去,他不禁担心他逼死亲爹的事情会不会流传出去,到时候会不会影响科举考试。
王氏说得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叶长青对他眨眼睛,更没有注意到李氏母子脸上隐藏极好的微微变色,直到最后才嘟囔一句:“弟妹啊,你看我们身上仅有的银钱也被抢走了,我们现在身无分文该如何是好?”
李氏就亲切的挽起她的手道:“嫂子,我们谁跟谁呢,大哥现在不在了,你一个人带着长青也不容易,我们是一家人,你若不嫌弃就去我们府上住一段时间。”
王氏心里却有点呐呐的:“这,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没想给你添麻烦的…….”只是给点银钱就好了的,好在她还有脑子,只是心里想着并没有说出口。
如此,叶长青就被叶明净搀扶着上了叶家的马车,之后就在叶家住下了下来。
叶家只有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叶长青和王氏一人住了一间厢房,叶家人口也简单,前两年叶二叔病痨死了,这几年就只剩下李氏母子和一个丫鬟搭一个婆子了,还要供叶明净读书,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
叶长青一连在床上躺了十来天,李氏母子倒是对他不错,花钱请了大夫来瞧,开了几剂药,一日三餐也供应的不错,叶长青心里不禁有了点点暖意,这一对母子倒是重情重义之人,心想着等自己以后发达了,就任由他们打秋风吧,只是看那堂弟的面相也是个有志气的,恐怕非池中之物,到时候怕也不会要再来打秋风吧。
想起发达,首要任务还是先把身体养好了,这具身体还是很年轻,年轻有年轻的好处,比他上辈子衰老不堪的身体恢复的快多了,目前就已经恢复了□□分了。
叶长青扯了扯嗓子,觉得有点干燥,就随手撩开纱帘伸手想倒杯茶,刚端起白瓷杯就发现被踩过的右手不是太灵活,仍然有点疼痛感,手一滑,茶杯就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花听见声响急急的跑了过来,门一开,强光照射进来,叶长青就发现院子里一阵灯火通明,还有噼里啪啦的声响。
“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叶长青惊讶道。
“今儿是堂少爷赶考的日子,一大早的夫人们就起来准备了。”
叶长青还晕的很,随势又躺下了,没什么反应的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丑时刚过。”
呃,那就还是半夜了,叶长青打算再睡会儿,这具身体比他上辈子年老的身体强多了,再养个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要不是少爷病了,其实也可以去赶考的?”
“你说什么?”叶长青瞬间睁亮了眼睛。
“我报名了吗?不是没有报成吗?”
“少爷上次出府不就是为了报名吗?我看你回来时提了个包袱,里面装的好像就是报名文书呢。”
听小花说完,叶长青刚燃起来的希望就破灭,他不禁笑笑道:“傻丫头,那算什么报名文书,最多不过几张废纸,还有可能是什么借据。”
偏不信邪的小花“蹬蹬瞪”像一阵风似的跑走了又提着个包袱跑了回来道:
“少爷你看就是这个,那日我看你随手丢在门边的,就收了起来,一定是这个,你快来看看。”
叶长青看着小花手中的包袱就是许三娘给他的那个,他也懒得打开看了,随意的对她摆摆手道:
“你先下去吧,我再睡会儿。”
“少爷你好歹看一眼啊!看看是不是再说啊!”小花急的直剁脚。
叶长青不忍薄了她的面子,就捡起来随意看了两眼,这一看就不得了,既然真的是报名文书等一应物品,他一阵凛然瞬间翻了个身体:“快扶我起来,我要去考试。”
吓得旁边的小花又是一阵瑟瑟发抖,这少爷莫不是被打坏了脑子。
这个许三娘倒是有些能耐,以前的原身真是把她看扁了,这时他也懒得想了,提起篮子检查了下考试用品,就急忙往外走,只是还是慢了一步,前一刻叶明净的马车已经出发了。
看着黑幕中空空荡荡的街道,路上行人稀少,他要从这里赶到县衙大堂,步行的话最少要一个时辰,如果跑步呢,半个时辰能到吗?
如果这个时空的考试时间还是和上一个世界的一样,那么以他上辈子几年跑步上学,加上后来当了县令也是徒步几十里的行走经验,他应该还来得及!
每场考试之后,都要发榜,称为“发案”。前四场写成圆形,称之为“圈”或“团”。发案时只能写座位号,因为卷上的考生姓名是经过弥封的,所以被录取的考生称为出圈或出号。
最后一次发榜,才将所有被录取的考生依次排列,用真实姓名发案,称为长案。长案的第一名称为县案首。发案后,由县署造具名册交本县儒学署,并申送本府或直隶州、厅参加府试。
而第一场为正场才是主要,录取从宽,凡被录取者都可以参加府试,是否参加下场考试也采取自愿原则,不做强求。
但是如果你要想考取案首的话,五场都是要参加的,只有五场的名字都在榜首,那才能称之为县案首,可以直接被录为秀才。所以前四场都是第一,只要第五场没第一,也是白搭。
因为有了县太爷的那一眼,叶长青压根就没想过会得案首,因此剩下的四场他是不打算参加的,反正只要第一场过了就可以去参加府试的,更何况他右手的伤还没有好全他得再养养。
他现在忧愁的是第一场如何才能在县太爷的眼皮子底下通过?
想来想去,他在县衙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除了以前隔壁住的李典史,但是那个老头也是个倔脾气,和他撞死的老爹互怄了那么多年,现在去求他递个话,还有用吗?
不管如何他都得试一试,跳过原身以他当了几十年县令的眼光来说,那个李典史未必是个目中无人的狂傲之人,只不过为人圆滑世故了一点恰恰又还保留了一点文人的傲骨,才和他爹如此不对付,但是他在县衙这几年风评还是很好的,这都说明他是个有才而且能干的人。
对付这种有能力的人,一是要有诚心,二是要让人看见你的实力。
如此这般思索,他就立马拿起笔把自己县试的答卷都一字不差的默写了一遍,然后一摸口袋,发现身无分文,那该怎么准备见面礼呢,眼尾一扫,就看见梨花原木桌上摆放的一盒精致的点心,他也没有时间思索了,第一场考试的试卷已经在紧锣密鼓的批阅了,他不能等再等了。
他提了点心就将胖胖的哼着小曲儿刚下衙回来的的李典史,堵在了僻静的小巷子里,没办法他不这样拦截,恐怕根本进不了他家的大门。
李典史刚停下脚步还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叶长青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哭道:“李世叔,侄儿以前犯了大错,如今想从头做人,求您帮帮侄儿。”
一头雾水的李典史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叶长青,眉毛一跳,这小子到底想干嘛,把他堵在这里讨钱呢,这种事情他在衙门见得多了,伸手就想摸出几个钱打发了。
叶长青见到他的动作,暗道一声糟糕,这个老头是个精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苦肉计,他也懒得再演了,他根本就不是演戏的料。
他连忙取出他默写的考卷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李典史,声音低沉一脸紧张看着他道:
“实不相瞒,李世叔我这次也参加了县试的,这是我的答卷,家父在世时就经常说世叔您的学问是一等一的,您能否帮侄子掌掌眼。”
听到这话,李典史心里不由自主的就升起一股自豪感,没想到那个老头子私底下是这么评价他的,双手都有点不听使唤的接过了卷子,打开一看,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这个小子的计,那个自视清高的酸腐怎么会这么评价他呢,后面肯定还夹杂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骂他呢。
其实他想的确实没错,叶举人在世的时候的确说过他的学问是个好的,就是这功利心太重了,只不过叶长青有意省略了。
只是现在试卷都到了他手上他也退不得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就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这一看就不愣住了,这份答卷除了字写得丑了点,所有的文章和诗赋都堪称完美,不说案首评个县试的前十是没有问题的。
“这份试卷你从哪里来的?”
“这本就是侄子的试卷啊,请问世叔可有什么问题?”他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你说是你的,那我且考考你。”
他故意抽取了四书文中最为拗口的一句让他回答下一句,叶长青当然回答的又快又准,毫无问题了。
如此反复,他考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卷子上的卷外的都一一考过,叶长青都回答的没有问题,甚至是堪称完美。
到最后李典史直接是愣在当场,看着面前这个还是和以前长得一模一样的败家子,如今浑身却有一种儒雅睿智的气质,眉眼间的青灰浮肿消去,隐隐还有书卷气质,难道闭门不出的那三年真的是在发奋?
是他眼花了吗?他扶了扶胡须,收了卷子接过叶长青举高的糕点转身就出了巷子。
想起叶老头子临死前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时他突兀的话:“我这身体大夫已经瞧过了,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临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如若哪一天我去了,求你看在我们十多年的同窗份上,有机会帮忙照拂他一二,我实在是没有人可托了。”
他当时只不过嗤笑一声,并未答话。
现在想想才明白他当时说这话时心里的凄凉,那个他自小看不惯的倔老头,孤高清傲了一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没想到最后的一次低头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他终于等到了他的低头,却为何心里并没有快感。
他摩挲着手中的试卷,又尝了尝了手中的糕点,但愿长青是真的改过来了,那么你也可以瞑目了。
办完这件事叶长青的心里总算是落了下来,刚一回屋就见王氏正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奇怪,我买的糕点怎么不见了?”王氏转了一个圈子道。
“我拿走了。”叶长青走到他背后说道。
唬得王氏又是一跳道:“你这孽障,拿到哪里去了快点给我。”
“我….我吃了。”叶长青不想和她说他去见了李典史的事,反正她也不懂。
“你,你,这可是我当了首饰给明净那孩子买的,他考试辛苦,你也辛苦?”王氏气急。
看着王氏嘴巴鼓鼓的气急的样子,声调却还是软软的,他忽然觉得她不像他娘,反而像她的女儿还差不多,还是很幼稚没有长大的样子,这些年他爹是如何宠她到老的。
“娘,我考试也辛苦的。”他不禁笑了笑道。
他的这一笑眼神和煦,让人如沐春风,王氏不禁有点看呆了眼,她的这个儿子从小还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只是后来走了歪路,如果真的改过来了,那该多好,脑海一闪想起什么,她连忙紧张兮兮的拉住他道:
“儿啊,你昨儿去考了试就算了,这后面几场可千万再莫去了,你要是在考场弄些作弊偷鸡摸狗的什么事情出来,听说可是要蹲牢房的。”
正打算和她好好培养母子感情的叶长青,听后简直一噎,看来他要改过自新的道路还是任重而道远的。
“放心,娘,我不去考。”
王氏听后才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正准备说:“那糕点就当娘给你买的了。”
谁知道她话还没出口,叶长青又道:“反正我第一场过了,后面几场本就不用去的。”
这时候换成王氏一噎了,看着含笑的叶长青嘴巴张成一个圈。
叶长青不禁挥一挥袖子也翘起了嘴角。
出了屋门才觉得自己有点幼稚了,难道这是岁数越长,心智反而越小?
过了两天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叶长青和叶明净早早的出了门去县衙看榜单,只是一到那才发现,整个县衙门口早已是一片人山人海,上千的人一早就伸着头颅在长案上找自己的座位号,叶长青和叶明净都不是体格强壮之人,挤了个把小时,直到头一批看榜单的人都撤了,才挤到了最前面,站在长案前面,一字一字的核对号码。
叶长青虽然已经拜托过李典史,但心里终究还未完全放下来,这时候能看榜单了,饶是他前世身经百炼,这时候还是稍稍有点紧张,他沿着第一个号码一字不落的往下找着,直到看到了榜单中间的位置才终于找到他的座位号,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他侧目看了看身旁的叶明净,却发现他那结实的小麦色皮肤此时却微微有点泛红。
“怎么了?没过?”他不禁有点担心。
“不是,我是第一名。”叶明净轻吐了一口气。
叶长青听后不禁一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错!不错!”
这孩子真是个好苗子,饶是前世他三十多岁的芯子的人在榜单前都做不到他这样的淡定。
上了马车,叶明净才想起叶长青也是参加了考试的,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不知堂兄此次考的怎么样了?”
叶长青只是淡淡一笑:“过了。”
之后就玩味的看着叶明净那明显的一愣神
“你这人就是这样,嘴巴子厉害,难道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几年你就一丁点没看出草儿对我们长青的心意,你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如今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传了出去,让村里人戳脊梁骨。”
“我也心疼草儿这孩子,只是心里总还有点过不去,咱们长青这整个莲花县也找不到第二个,从小就有主意与别人不同………”
大概做娘的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这世上最好的吧,没有人能配得上。
“你可别忘了,这是长青自己选的。”
叶李氏就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只要他喜欢就好。”
叶吴两家很快就欢欢喜喜的把亲事定下来了,吴大娘怕夜长梦多,催促着叶家很快就把婚事办了。
婚礼当晚,叶长青刚掀开草儿的盖头,草儿就一脸紧张不安的看着他,仍然重复着那日未完的话道:“长青,我,我从没想过要嫁给你的,我帮你真的都是,都是真心的,不求回报的。”
“呃,那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想嫁给我了吗?”叶长青故意拉长了音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我比你大那么多。”草儿没想到叶长青理解成这个意思,涨红了脸语无伦次的解释道。
叶长青看着这个从小保护他长大的草儿姐,如今反而紧张不安的看着他这个比她还小的弟弟,如今他已经二十岁了,草儿姐也有二十三了吧,时间在变,他已经由小鹰长成了雄鹰,要将曾经保护他的人收在羽翼之下。
他一俯身就揽着草儿倒在了大红的并蒂莲棉被上,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草儿姐,我逗你玩呢。”
草儿就羞红了脸娇嗔道:“狗剩,你变坏了。”
叶长青不知道那一晚是怎么过去的,只知道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克服了心里障碍,心一横眼一闭就挺了进去。
三日后叶长青刚陪完草儿回门后,就收到了县太爷有请的消息。
叶家众人都紧张不安的看着他道:“这县太爷不会是怪你忘恩负义,故意传你过去训斥一顿吧。”
“县太爷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不要乱想。”
叶长青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只是他自己的心里却有点乱,县太爷对他的帮助太大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真的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吗?
忐忑的来到县衙,沿着小径往县太爷的书房去,路两边的桂花树下却走出一个鹅黄罗衫的女子,叶长青正准备有意避开,才发现那女子甚是眼熟。
杨琼今儿穿了一身女装梳着云髻,正从书房出来一脸微笑着向叶长青走来,露出浅浅的小酒窝,盈白如玉的皮肤衬得她的五官更加开阔明朗,只是那笑却不如往日鲜明,反而有丝丝愁绪。
“为什么是她?难道我不够好吗?”她停在叶长青面前就像请教一道再普通不过的算术题似的问道。
叶长青看着她的眼睛,向日葵一般明亮,是个坦荡磊落的女子,如果没有草儿,他可能愿意和她生活在一起,反正这辈子,呃,不是,下辈子可能还有下下辈子他都无法爱上哪个女人的,何不找一个有意思的人共伴一生。
“不是你不够好,如果你也像我这样的贫穷过,就会明白别人一丁点的好就足以让人记挂一生,我曾经发誓要回报她们,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就那样一个个的消逝,你可明白?”
叶长青说完后就提步离去,只留下杨琼站在那里,怔怔念道:“如果你早一点遇到的是我,会不会不一样?”
只可惜人生没有如果,沉闷的空气也没有一丝的回音,安静的如同花儿撕裂的声音。
书房里,县太爷任由叶长青站了一炷香的时间后,见他无有不耐,才停下手头的事物慢悠悠的吃了一口茶道:
“琼儿已经和我说过了,你对莲花县的水利农商经济很有自己的一套,如果你做了莲花县的知县,定能给这里的老百姓带来福祉。”
叶长青愣了一下,不知道县太爷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以县令的官位来诱惑他休妻另娶,想到这里,他立马惊慌的道:
“不敢不敢,学生才疏学浅,不过略有薄见而已。”
谁知县太爷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一脸自得的轻抚胡须道:“你就不要自谦了,老夫的小女看人就没有走眼过,她能如此评价你,自然是你当得起的,何况你的学识本领我还不清楚吗?”
叶长青的额头开始冒汗了,这就扯到正题了,他该如何拒绝?
“我已经向圣上递了折子,等我致仕后就举荐你当莲花县的县令,至于圣上批不批就看你的造化了。”
叶长青差点跪了,他都什么都没说,这县太爷就自己把事儿都给定下来了。
“你可有什么想说的?”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叶长青,县太爷接着问道。
“大人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叶长青仍然保留一丝希望问道。
“当然,老夫岂会骗你,没事你就先下去吧。”
“这就可以走了?”没有其它的条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