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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从日中一直喝到日斜,林子因为晚上有演出没有怎么喝,袁城,鸿飞,闻艳,胖子脚下的啤酒瓶子可以说是堆积如山。见天色渐晚,胖子留后买单,几个先走了出来。
高第街也已华灯初上,没有了来时涌动的人流,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摊床里在放着慵懒的曲子,在离店门不远停着一辆出租,林子搀着鸿飞走了过去。
闻艳也踹着了摩托,袁城正要挥手和他俩道别,从旁边的弄堂里突然驶出一辆摩托,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那是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小心”,袁城的话音未落,急促的马达声瞬间到了鸿飞和林子身边,车后座上,一个戴着头盔的人,手中的举着一把两尺来长的砍刀对着鸿飞砍了下去。就在所有人被惊呆之际,只见小林子一个前扑把鸿飞压在了身下,随着砍刀划起,一抹鲜血顺着刀锋溅了出来。
从摩托冲出到完成砍人,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两人根本没做停留,加大油门,眨眼间远离了众人的视线。
‘可心!!’,鸿飞抱着倒在怀里的林子近乎哀嚎。
袁城和闻艳来不及追赶摩托,和刚从饭店出来的胖子跑了过来,林子的后背被血浸透了,看不出伤口有多深。
“快去最近的医院”,鸿飞和袁城几乎同时冲司机喊道。十分钟后林子被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鸿飞背靠着手术室的大门,一直没有说话,脸色阴沉的要命,那偶尔瞭起来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如果现在仇家站在他面前,袁城相信他会毫不迟疑的把对方剐了。
胖子想要过去安慰安慰,被袁城摇着头拦了住,现在的情况安慰是没用的,没准让鸿飞更恼,只能等,等待手术的结果。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大门开了,“你们哪个是病人家属”,大夫摘下口罩问道。
“别他妈的磨叽,快说,人怎么样了”,鸿飞一把薅过大夫。
“你把手放开”,那大夫被鸿飞吓的连忙向后闪去。
“鸿飞哥,先听大夫怎么说”,袁城用力搂住鸿飞的肩头。
“病人没事,只是外伤,没有伤及筋骨和脏器,不过刀口很长,深度大约在两公分左右,我给他里外缝了一百三十多针,病人这就要转去病房,你们谁先去办下入院的手续”。
手术室的门又开了,林子被推了出来,苍白的脸上,眼睛也紧闭着,“大夫,你不是说他没事吗,这是怎么了”,鸿飞又要上来。
“麻醉劲还没有过,过两个小时就好了”。
“闻艳”,袁城冲闻艳奴了下嘴,闻艳点了点头跟着一个护士去办了入院手续。
“ 城子,钱我过后给你”,鸿飞的脸色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鸿飞哥,你这是瞧不起我咋地,是兄弟别说这个,林子也是我朋友,对了,知道是什么人吗”。
鸿飞点了点头,咬着牙,“跑不了他们”。
“鸿飞兄弟,有使唤俺的地方,恁豆说话”,胖子说的第一句话,让人的心很热。
“这事你们都帮不上,我和金龙帆之间的恩怨早晚得来个了断,城子,你什么时候走,走之前去下我那,等你回来咱兄弟再聚”。
“等小林子好点的吧,要不我走也不安生”。
“你走你的,别耽误了正事,可心我会安排人手照顾,这里一切你就放心吧”,此时的鸿飞目光坚定,浑身充满了霸气。
分手时,胖子把办事处的地址和电话留给了袁城,“俺差不多还要待上十多天,希望恁赶得回来”。
路上,袁城和闻艳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进到房来,脱去外套的一刻,闻艳开口了,“想什么时候走”。
“最好是明天,胖子那我怕等不了我”。
“好,我去买票,咱俩一起走”,闻艳表情怪怪的。
“干啥,不放心我?”,袁城有些意外。
“你头一次出来,身边有个人总是好的,我好歹也能帮你照应一下”。
“别介,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老让一个女的照应不是,再说,这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处理不是”,袁城低下头躲开了闻艳凝视过来的目光。
“城子”。
“嗯”。
闻艳走了过来,靠在身边坐了下来,“说实话,你是不是嫌弃我”。
“这啥话”,袁城抬起头迎上了闻艳的目光,那眼里闪动着晶莹。
“我知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谁让我以前是个小马子,长得也没有你身边的女孩漂亮,可我就想在你身边待着,哪怕就一会也好”,袁城没想到一个平时大大咧咧的人,低语起来竟也能让人心碎。
“谁要是看不上你,谁他妈就不得好死”,还要再说,闻艳的嘴堵了过来。
“别,别,闻艳,我有女朋友的”。
“我知道”,闻艳把袁城压在了身下,疯狂的亲吻了起来,半响,那软滑离开了唇边,“你不要考虑我,你的生活不在这,我只想在你来这的时候,给你留个小窝,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要”。
袁城想告诉闻艳,这次来就是为了一个女孩,可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么傻呢,明明知道还要....”。
“嘘,别说话,你想说的我都知道”,闻艳闭上了床头的开关,屋里漆黑一片,那软滑又伸了进来。
“咦,这感觉怎么像在哪摸过呢?”,握着闻艳那对松软,袁城想起了昨天酒醉时候的那个梦。
“装傻是不,握了整整一晚上,现在才说像在哪摸过,哼,看我怎么罚你”。
‘轰’,袁城浑身像似被烈火包裹住一般,炙热的让人上不来气,旋即又进入了汹涌的波涛之中,整晚都在上下起伏。
泉州的天很蓝,空气里略带着一丝淡淡的咸腥味道,从车站出来,闻艳的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袁城的胳膊,看她的一副依赖的模样,袁城想到了前晚那一夜疯狂,心中变得很沉。
站前广场,一个挽着发髻的妇人走了上来,因为肤色实在太黑,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去石狮的吧,我这有车”,普通话说得半生不熟,倒也能听得明白。
闻艳警觉的看了眼黑妇,“你咋知道我俩要去那?”。
“妹妹,要没这眼力,姐姐我还能在这拉活吗,我们这常年都有像你俩个这样打扮的去石狮上货”。
“先讲好,车票多钱”,闻艳很老练道。
“不贵,不贵,二十一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