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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歌并不清楚这一世的唐棠到底是在怎么一种怀疑人生，甚至怀疑老天爷的日子中艰难度过的。
但大概只要是稍微一想，也能猜到唐棠是一种什么感受。
大概最多的，就是会怀疑，老天爷让他重生一次，到底是给了他一个变得更好，弥补前世遗憾的机会，还是嫌他前世过得不够惨，让他这一世见证什么叫更惨的？
但能想象到，并不意味着燕长歌就会同情唐棠。
他也已经劝过他了。
作为一个对手，确切的说，是唐棠单方面把他看成一个对手，他都已经在最应该开口的时机，试图提醒过他。
依旧不肯回头，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更何况，就算后来遭遇了被傅啸远“分手”一件事，他要是真能想得开，就该放下前世，努力过好这一世，什么都来得及。
沉浸在傅氏豪门的美梦里，依旧把他燕长歌当成对比对象，不放过的其实只是他自己。
上一世他是真的被原主陷害的惨，这一世却完全是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困心牢笼，除了他自己，谁也救不了他。
“在想什么？”
转眼间已经是垂暮之年，傅啸谨依旧是每天不嫌腻歪的贴在燕长歌的身边，而此时的锦盛，早就已经在多年前就成了世界都首屈一指的商界大鳄。
两个人明明可以换一个更好的地方住，可无论是傅啸谨也好，还是燕长歌也好，似乎都并不渴望那种豪华宽大却显得太过冷清的地方，几十年来，两人竟然是依旧住在这座曾经的别墅里。
燕长歌回眸，轻轻一笑，“在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本来也不想去琢磨唐棠的事，毕竟几十年都过去了，他都快忘了这号人是谁了。
要不是刚才灵妖忽然提示，主角受死亡，他还想不起来。
傅啸谨轻轻揽住了他的肩膀，“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那就不要去想了。”
燕长歌眉眼带笑，“好。”
…
这一世，大概是有着燕长歌空间灵气的蕴养，两人的寿命还是比较长的。
双双活到了一百二三十岁。
有那个神魂空间在，想要活的更久，当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燕长歌哪里不知道不能太过的道理，效用浅尝辄止也就罢了，否则一旦被主世界法则检测到，快穿组织的大人物很有可能不会放过他。
更何况，之前他治好傅啸谨的腿的时候，都已经在这个普通的现代世界引起过一阵骚乱了。
还好他早就想好了措辞，当初也压着时间让傅啸谨两三个月“才好”，总算是把这事儿糊弄了过去。
不然还真是个麻烦。
“宿主，好几个世界了，要休息一阵子再继续，还是立刻前往下一个世界？”
燕长歌眸光一眯，“等等。”
回话间，他的神识几乎是在进入系统空间落地的同时，就进入了快穿交流群。
然后直接冲着群成员的头像扫了过去，然后一点意念也不动，就那么悄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不长，也许一瞬间，也许几分钟，忽然，群主的那个立体头像唰地一下闪了闪。
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流光，注入了那个立体头像一样。
可惜的是，亮是亮了一下，但燕长歌发现那个立体头像跟群里其他两个人一样，用的全是默认模板，并不是真实的长相。
燕长歌唇角微扬，是错觉吗，自从上一个修真界，他差点从幻境出不来那次，听到耳边那个神秘的呼唤之后，又听到剑尊说那个时间左右，群主的头像颤动过，他就总觉得这个群主，和他现在所进行着的快穿任务，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甚至跟这些美强惨背后那共同的一个主魂有关系。
而且这个念头一旦在他的脑海里成形，就越想越怀疑，怎么都挥之不去。
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
这个群主弄这么一套，到底是图什么？
是有什么阴谋，还是冲着他来的？
假设，这个美强惨的主魂，就是这个群主，或者再不济，也跟他脱不了关系，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惜在小世界中变成美强惨，还是明显没有记忆的美强惨，来搞这么一出？
要知道，快穿组织中，能建立群的可都是神级人物。
毕竟，这种群，可不是小世界中的QQ群。
这可是跨越所有世界交流，并且带有主世界法则力量运转的。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了这个群主的。
那这样一个人，在搞鸡毛啊！
“宿主，你没事吧？”
看着燕长歌神识离开快穿交流群之后，脸上就是一阵怀疑一阵狰狞，现在甚至抬手抓了一把头发，灵妖忍不住关怀了一下下。
燕长歌回神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抬手轻轻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没事，老子能有什么事，有事也是他有事。”
灵妖一愣，“他？他是谁？”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乱问，”燕长歌啧了一下，打了个响指，“走，下个世界走起！”
他已经发现了，这件事，苦思无用，要想弄明白这背后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把这条路走下去，一点点抽丝剥茧，总能把那个居心不良的狗男人挖出来！
…
“卧槽！什么鬼！”
燕长歌刚一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个放大的绿色大脑袋。
而且，说那是一颗脑袋，好像都太抬举它了。
因为那完全就是一坨。
绿油油，流着诡异的脓水，早就分辨不清五官，还散发着一股腥臭气息的一坨。
要不是那两个狰狞的血红色大眼珠子就瞪在他面前，燕长歌是真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恶心到他立马想吐个昏天暗地的玩意儿，跟“脑袋”两个字联系起来。
“灵妖，这什么玩意儿！还有，我为什么这次只接收到了原剧情，没有接收到原主记忆？”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他怎么会接收不到原主记忆呢？
以前的所有附身时间点，原主的残存意识都会变成记忆，除非，他附身时，原主是个死人。
残存魂魄早就消失了。
可那更不对了。
原主要是已经死了，他是不可能附身进来的。
死人哪还有什么剧情可走？
法则也不允许他“死而复生”。
除非，小世界本身就是死人有存在形式的设定，比如鬼，比如，丧尸，僵尸，尸傀，器灵……
而看这个世界的原剧情，是个末世世界背景，丧尸横行，人类末日之战，如果是死了，那他难不成变成丧尸了？
淦，这是什么破开局！
这他妈还能玩儿！？
果不其然，灵妖很快给出了一个不出燕长歌意外的答案，“宿主，你已经死了。顺便好心提醒宿主一句，不要看你面前那玩意儿长得很丑很恶心，但实际上，此时此刻，他是宿主你的下属，宿主的模样……嗯，呃，跟他还是很有共同之处的……”
燕长歌:“！！！”
卧槽！
“灵妖，你不怕不是在驴我！”
燕长歌一个激灵，惊得赶紧退开了一步，躲开了眼前那个朝他扑过来的玩意儿。
只见那玩意儿似乎是呆呆地愣了一下，接着又动作很是迅猛地朝着地下一扑，扑通一声巨响跪在了地上，朝他做了一个类似磕头行礼的动作。
不等燕长歌牙疼，就听这玩意儿猛地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一声嘶吼从那腥臭的嘴里扯了出来。
不仅震得燕长歌耳朵发疼，那血盆大口中喷吐而出的腥臭气，更是差点把燕长歌熏晕过去。
燕长歌被熏得眼睛都翻了翻，忍不住快速抬手支住了脑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定了定神儿，朝那怪物摆了摆手。
那怪物还低着脑袋想了想，似乎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慢慢地又从地上起来，乖乖地朝远处退去。
燕长歌一个头两个大，怀疑人生般摇了摇头，“…灵妖，告诉我，我不长这个样子！快！”
灵妖一个激灵仿佛立马“立正站好”了，虽然它其实并没有身体……“回宿主！宿主不长这个样子！…只是有一点点点点相似之处啦～”
“镜子。”
灵妖一愣，“啊？”
燕长歌咬牙，“镜子！”
灵妖沮丧道，“宿主，灵妖没有镜子啊！”
“问题不大……我想起来我有办法。”
燕长歌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冷静了许多，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只是这一捏，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入手就是黏黏糊糊，湿湿嗒嗒，一副状况不太美妙的样子。
“！？”
刚冷静了一丢丢的燕长歌再次hold不住了。
反正这里是一个破旧的工厂，四下里空荡荡的，也没什么人看到，他直接神识沉入神魂空间，一股灵力运转在指间，就幻化了一面水镜出来。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青白诡异的脸，燕长歌眨巴了眨巴眼睛，“就这？”
这明明，美死了好吗！
灵妖是什么狗屁审美，怎么会觉得他跟那个又丑又恶心的丑八怪有……一点点点相似？
灵妖听到他强烈的心声，忍不住小小声辩解道，“是一点点点点啦！”
燕长歌呵呵它一脸，“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