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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刘翠芳被推醒后,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待红守信再次喊她时,这才猛地坐起身,望着窗外火光冲天,顿时慌了神,匆忙地跳下炕,趿拉着棉鞋紧跟在红守信身后跑出了屋。
此时,门前已站满了人。路边一堆码放整齐的劈柴,正吐着橘红色的火焰,在西北风的助燃下,越烧越烈。
来迟一步的红守信,见此情景急得直跺脚,但因火势太大,人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一人多高的劈柴堆,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他知道大势已去,紧拽着刘翠芳的胳膊,绝望地摇了摇头。
“我的天呐!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有种的给老娘站出来!人在做天在看,谁烧了俺家过冬的柴火,就让谁断子绝孙……”怒目圆睁的刘翠芳,瞧着眼前熊熊大火,彻底被激怒,像似一只发疯的母狮,不管不顾地叫骂着。
围观的左邻右舍,非常理解她的心情,随即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翠芳妹子,别气坏了身子。劈柴我家有,以后咱两家用就是。”郑月娥拎着一把铁锹从家里赶过来,望着她那张被火焰映红的脸颊,心疼地安慰道。
怒气填胸的刘翠芳闻听,默默地点了点头,禁不住潸然泪下。
“守信,你是不是得罪小人了?我刚在马路一侧的阴沟里,找到的一个汽油桶,劈柴很可能是被人浇上了汽油,所以它才燃烧得这么快。”胡同南口的黄大年,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桶,快步走到跟前,表情凝重地说道。
红守信茫然地摇了摇头,接过桶闻了又闻,悻悻地说:“黄大哥,我的为人处世您还不知道,从来不与人争名夺利。既然是故意纵火,难道这里面会隐藏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快来人呐!捉贼啦!”突然,身后传来林枫急促地呼喊声。
红守信愣了愣神,一把夺过郑月娥手中的铁锹,转身就往家里跑。众人意识到屋里出了事,立刻跟随而来。
堂屋的水泥地上,两个人影正翻滚在一起,不时地发出呼哧呼哧地喘息声。红守信立即打开屋灯,这才看清一个蒙面人正骑在林枫身上,双手死死地掐着他的脖颈。
“小子,快住手!不然老子一铁锹劈死你!”红守信挥起铁锹,赫然而怒地呵斥道。
蒙面人闻听,缓缓地松开手,抬头看到众人已把屋门堵住,瑟瑟发抖地站起身,低头不语。
此时,郑月娥已挤进屋,心疼地扶起脸色苍白的林枫后,怒不可歇地走向前,狠狠地抽了蒙面人两耳光,接着猛地扯下了他的头套。
“啊,黄二赖!你他娘的来我家干嘛?”红守信在大家的唏嘘声中,指着蒙面人的鼻子,惊讶地问道。
“守信叔,我……”黄二赖捂着腮帮子,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狗日的,他抢走了红樱的一只手镯!”林枫搽了搽脸颊上的汗水,喘息着粗气,愤愤不平地骂道。
红守信听说贼是奔玉镯而来,随手扔下了铁锹,刚要进屋探望红樱受伤了没有。这时,刘翠芳拥着泪眼婆娑的红樱,从里屋走了出来。
红守信瞧着满脸惊恐的女儿,内心隐隐作痛,他大致明白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顿时火冒三丈,一脚把黄二赖踹倒在地,刚要向前教训他一番,忽然身后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
“作孽啊!该死的东西,今天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脸色铁青的黄大年,拨开人群从外面挤了进来,捡起墙角的一根劈柴,对着黄二赖的后背一阵猛抽。
趴在地上的黄二赖,随即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惨叫。
“爷爷,爷爷,别打二叔了,他保证再也不敢了。”黄大年七岁的小孙子,不知啥时也来到了屋里,搂着他的大腿,苦苦求情。
红守信见状,清了清嗓子说:“黄大哥,管教儿子那是你的事,回家打去,让他赶快把手镯还给红樱。另外,门口的劈柴肯定是他点燃的,这个没商量必须赔偿。否则,我现在就把他扭送到派出所。”
黄大年听罢,这才停住手,指着地上不争气的儿子,怒气冲冲地骂道:“不学好的东西,脸皮都让你丢尽了,还他娘的用上了调虎离山计,快把人家的东西拿出来!”
黄二赖听说要送他去派出所,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哆里哆嗦地从口袋里掏出玉镯,沮丧着脸哀求道:“守信叔,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别送派出所。至于劈柴的事,我赔偿。明天上午一定给您送过来。”
红守信伸手接过玉镯,仔细地瞧了瞧,见完好无损,立马递给了红樱,冷笑着说:“小子,知道纵火罪判多少年吗?知道盗窃罪坐几年牢吗?今天看在你老爹的面子,暂且饶了你,但仍然保留起诉你的权力,往后你给我小心点。”
黄二赖听罢连连点头作揖。红守信瞧着他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又说道:“我就纳闷了,一个破手镯值不几个钱?是谁让你来偷的?必须向我交代清楚。”
此时,围观的众人已听明白真相,愤然指责起来。黄二赖的脸颊红一阵白一阵,沉默了片刻,他便把偷听郭晨与孙寡妇的谈话,详细地诉说了一遍。众人听后,立刻炸开了锅。
红守信吃惊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刘翠芳,随后尖酸刻薄地挖苦道:“二赖啊二赖,郭晨泡寡妇吹牛皮的话你也信?林飞家有那么值钱的玩意儿,还会拿不出彩礼钱?再说这么贵重的物品,我也不可能让红樱公开戴着玩啊?你也不动动脑子,看来你脑袋真他娘的让驴给踢了?快滚吧,记着明早麻溜地把劈柴送过来!”
黄二赖挠了挠头,细细回味着红守信的话,心中顿时有种被骗的感觉,暗自诅咒起郭晨与孙寡妇,低着头灰溜溜地跟在父亲的身后回家去了。
众人走出院子,门前那堆劈柴依旧在北风中燃烧,它所发出来地噼里啪啦响声,如同炒锅中的爆豆一样清脆。
红守信目送着大家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阵阵波澜。难道玉镯真有那么值钱?今后会不会再次引来别的盗贼?林枫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呢?他凝视着夜空中那团摇曳的火焰,深深地陷于疑虑之中。
“守信,天凉了,我们回家吧。飞飞爸妈已经都走了。”刘翠芳把一件大衣披在他身上,心疼地说。
“什么?林大哥也走了?”红守信瞧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前,遗憾地反问道。
刘翠芳挽起他的胳膊,边走边说:“林大哥临走前,把秘密全告诉我了。玉镯是个老物件,真得很值钱,也是他们家的传家宝。自从郭晨惦记上玉镯后,老太太曾多次嘱咐他提防坏人来偷。所以劈柴着火后,他没去救火,直接去了咱家,刚好撞上二赖撸下红樱的手镯,俩人随即扭打起来……”
红守信听完,脸颊上没有露出半点笑容,反而因此变得忧心忡忡。虽然,他对林枫舍命护镯的行为非常感激,对老太太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玉镯“价值连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今后一定会给红樱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和灾难。
此时,红樱正坐在饭桌前,盯着桌子上那只失而复得的玉镯,楞柯柯得发呆。玉镯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绿莹莹的光芒,美不胜收。自从她与林飞有了肌肤之亲,红樱的心里只能装下他一个人,不管干啥事情,总是心不在焉。今晚二赖趁她睡熟撸手镯的时候,红樱还在梦里呓语。当被惊醒后,这才意识到是家里来了小偷,立刻奋力挣扎,幸亏林枫及时赶到,才得以脱身。
夫妻俩进屋后,瞧着红樱一脸痴情的样子,知道她在思念林飞。刘翠芳立刻向她打起手语,强装笑颜地安慰了她一番,重新为她戴上手镯,这才把她送回西屋休息。
刘翠芳回到东屋,见红守信正盘坐在窗前,背对着自己抽烟,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便没在打扰,悄悄脱去外衣,钻进被窝昏沉而睡。心乱如麻的红守信,凝望着窗外逐渐变淡的火光,心里不停地盘问着两个人。仗势欺人的郭晨买玉镯被拒绝,他会善罢甘休吗?好吃懒做的黄二赖,当众出丑后,会不会伺机报复?
再说红樱受到惊吓后,内心变得焦虑不安,神经兮兮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玉镯真的被贼偷走,红樱边哭边追,不知不觉追进了深山老林。贼忽然停下脚步,扯下脸上的面纱,站在树下冲她频频招手。
当她走近,这才看清贼竟然是日思夜想的林飞。他居然拥有了两只强壮的胳膊,正张开双臂等着拥抱自己,红樱欣喜若狂,一头扑进他的怀里。一阵热吻之后,林飞把她带到一处小溪边,双手捧起清澈的溪水递到她的嘴边。红樱喝完,忽然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鸟儿的叽叽喳喳声,林飞的呼喊声,红樱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地回应起来。
林飞听到了她的喊声,顿时热泪盈眶,俩人重新拥抱在一起。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瞬间把他们化成了一棵连体的相思树,一生一世缠绕生长,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