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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隐轻笑了一下。
“我想要的,我会拿到的。”
路淮安把司隐抱在怀里。
“会的,我们都会如愿以偿的。”
“路淮安,你想不想听故事。”司隐的脑袋贴在他的怀里,这样说道。
“什么故事?你如果要讲,我会认真听。”
“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马上就是了。”
……
杜蚕的四十五岁生辰办的很大。
他邀请了许许多多的旧日好友。
在他年轻的时候,游历天下,在江湖里闯荡,结识了很多好友。
一个月里,陆陆续续来的人已经住满了杜蚕的家中。
杜蚕不得不把城里的客栈也租下来,让自己的好友们居住。
院子里搭起来了一个戏台班子,他的生辰会办上七天,戏台子也会搭上七天,到时候,全城的人都可以免费听戏。
司隐每日都在练习吹笛子,悠扬的笛声从小院里传出来,让那些杜蚕旧日的好友慕名而来。
其中一位是个上了年岁的老者,大概有五十岁了,两鬓斑白,但是精神非常好,甚至坚毅的脸上都没怎么岁月侵蚀的痕迹。
他来得早,到了这里也没什么事,所以他寻着笛声来了司隐的小院。
平常司隐一开始练习,他就过来坐着听。
路淮安和他一人一个石椅,两个人等听完了司隐的演奏,都是拍手鼓掌。
司隐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吹的不算太好。
吹完了笛子,司隐就坐到了路淮安的身边。
“吹的越来越好了。”孙老称赞道。
老人姓孙,真名据他所说已经忘记了,其他人一般叫他老孙,看在他的年纪上,偶尔也会有人叫他一声孙老。
“没有,我吹的还是很一般。”司隐摆手道。
路淮安认真道:“不一般,像仙乐。”
孙老抽了抽嘴角,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聋了呢。
“要说这仙乐啊,我从前倒是听过一次,那是在已经消失的路城主的宴会上……”
路淮安神情一动,他重复道:“路城主?”
“对啊,路城主,你们两个年纪小,可能没听说过,路城主那个时候可是天下第一剑客,少年成名,本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我们都以为他会挑战整个武林当天下第一,结果他却迅速坠入爱河,跟一位女子成婚,并且生下了三个孩子。”
“那仙乐又是怎么回事?”路淮安又问道。
“他第三个孩子满月的时候,路城主办了一场宴会,请了天下的名流,为他的三子赐福。”
“那时候,他的二女在宴会上表演了一曲,荫中鸟,欢快的很呢,把林间的鸟都招来了,宴会上,百鸟朝拜,就仿佛是在聆听仙乐。”
路淮安还从未听说过自己二姐会吹笛子。
可是他知道再多也没有用,二姐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年纪。
“可惜啊,如果不是那个称呼,恐怕路城主现在还是一方枭雄,我也还能听到那笛子吹奏出来的仙乐。”
路淮安眉头微微皱了皱,能让他在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见他的心境波动的有多厉害。
司隐突然把手覆盖在了路淮安的手上。
路淮安神情一愣,他看了司隐一眼,随即恢复了正常。
“什么称呼?”
“唉……都是命啊,自从路城主一家死尽后,有一段时间,我们是提也不敢提的,好在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没有那么畏惧了。”
“孙老,难道路家全灭,还有其他的隐情?”
“当然,我们那一代人都觉得路城主是被神所杀。你想想,路城主在当代几乎无敌手,有谁能真正杀了他。”
“你是说,那个称呼触怒了神?这听起来有这无稽之谈了。”
孙老听到路淮安反驳自己,顿时来了气,他皱着呵斥道:“你懂什么!那就是神下的手,就是因为路城主一剑仙的称号,不敬神,神才降下惩罚,只是可惜了路城主,这称号也不是他起的,结果却要他遭受这罪过。”
路淮安突然记起来杜蚕曾经也说过这句话。
那时候路淮安以为是因为年少成名,所以父亲才遭人嫉妒,可是现在孙老却说,是因为那个称呼。
这在路淮安听来实在是觉得可笑。
就是一个称呼,所以神就杀了他一家?
那不是一个故事,那是活生生的,倒在血泊里的七十二条人命。
听起来这个理由就像是司隐不想起床说他自己腿断了一样荒谬。
“司隐啊,要不你也学学荫中鸟,好听着呢,又欢快又喜庆,特别适合在寿辰的时候吹。”
“是吗,那我找一找乐谱。”
“我记得我收集了,我找找给你带过来。”
“那先谢谢孙老了。”
“不用谢不用谢,要真是能重现当面的光景,我还要谢谢你呢,我这辈子没别的追求,就喜欢听好曲,你要是能满了我这个心愿,我死了都值了。”
司隐微笑着点头,却没回答。
一旁的路淮安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一时半会也不会理会孙老了。
孙老和司隐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他们年纪差距大,实在是聊不来,只不过司隐是个好的听众,对方说,他就听着。
眼看着天色渐晚,孙老跟他们告辞了就离开了。
司隐起身将孙老送了回去,等孙老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才回过头来看向路淮安。
“小隐。”路淮安突然冲着他招了招手。
司隐朝着他走了两步。
把司隐抱在怀里,路淮安才觉得自己还在活着。
“你说,孙老说的是真的吗。”
“他没理由骗你。”
“但是出了这样的事之后,人们会因为无知把这件事情和神牵扯上。”
“神就站在你面前,你没看到吗。”
他看到了。
在碧水山庄的地下,路淮安推门进来的时候,那个神灵还没完全消散,路淮安看到了他。
只是路淮安觉得不敢置信罢了。
为什么仅仅是一个称呼,就要枉死这么多人。
神灵就这样无情,从不顾忌凡人的性命吗。
“你说,如果当时我父亲的称号不是一剑仙,而是一剑鬼,是不是我现在就变成这样。”
路淮安知道过去难以改变,可是那么一瞬间,他会想,如果能回到过去就好了。
司隐握紧了他的手,轻声道:“噩梦会醒过来的。”
“那你呢,梦醒了,你会走吗。”路淮安突然看向司隐。
司隐轻笑了一下,回应道:“我是噩梦吗。”
“不是。”路淮安想,司隐是一道照进噩梦里的光。
如果不是他恰好无处可逃,恰好司陵死在了他的面前,那他也不会遇到司隐。
那他就仍旧会活在复仇之中,直到有一日,他杀光了所有人,他也死了。
可是司隐也在他的复仇名单上,如果他没认识司隐,不小心把他也杀了,那又该怎么办。
“嗯。”司隐拍了拍路淮安的手背。
“所以我不会消失的,我会一直在。”
…………
戏台子搭建好了,请来的唱戏的都是名角,来看戏的百姓们人山人海,院子里挤不下了,就爬到墙头上,朝着里面看。
第一次唱戏的时候,杜蚕和他的好友们都来了。
他们坐在台下,喝着刚采摘回来的新茶。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晴空万丈的天气,突然就阴沉了起来。
杜蚕皱了皱眉头,他道:“若是一会下雨,就早点结束。”
沈伯站在他的一边回答道:“放心吧老爷,不会出事的,今天这一场戏,咱们等了太久了。”
杜蚕觉得他这话有点怪,但是他具体也说不出来哪里怪,看了沈伯一眼之后,他就把视线放在了台上。
“司隐也要上台?”
“戏班子唱完之后,司隐才上场的。”
“司厉呢,怎么没看到他?”
“或许是在后台跟司隐少爷在一起。”
“哼,他们两个倒是真爱黏在一起。”
“是啊。”沈伯笑着回应了一句,只不过这笑容太过灿烂,看着总让人觉得不大舒服。
天气虽然阴沉了,但是一直没下雨,就聚成了阴云笼罩在上空,让人也觉得心里闷的慌。
杜蚕心里有点不安,他催促道:“让戏班子快点开始,不要等着下雨了。”
“是,老爷我这就去催。”
“沈伯。”杜蚕突然叫住了他。
沈伯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等着杜蚕的吩咐。
“没事,你去吧。”
戏台子的幕帘终于缓缓拉开了。
院子里,那些站着凑热闹的百姓发出了一声欢呼。
墙头上那些人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也跟着欢呼。
杜蚕发现了不对。
戏班子仍旧是他找的名角,但是排的这场戏,却并非是他要看的。
这戏台子上的柱子是做什么用的?
那穿着斗笠拿着剑的又是什么角色。
当戏开场之后,一切终于明了了。
杜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耍了,不知道是哪个,要在他的寿辰上砸场子!
“沈伯,去让戏台子别唱了!”杜蚕忍着怒气,指挥着沈伯。
可是一旁的沈伯却一动不动。
“沈伯……你……”杜蚕和身旁的人对上了脸。
沈伯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出现在这样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