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碧水山庄8

涉猎老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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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绯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这才对嘛。”

    等着墨迹干了,路绯云把路淮安的愿望递给了他,又把花灯给了他。

    然后背着路淮安,把那张父母康健的纸条塞进了自己的花灯里。

    花灯顺着河流向的方向,缓缓的消失在路淮安的眼里,就像是承载着他的愿望,成为了他的眼睛。

    灯亮夜如昼,夜色凉如水,冷风吹的路淮安发梢凌乱,但是他却精神奕奕,纵然已经快亥末,仍旧是不愿意回去的。

    “路成枢那夯货还等着呢。”路绯云在冰冷的河水中清洗着手上的墨迹,一边洗一边说着。

    “你在这里等会我,我去买些吃食,他等了那么许久,我若是一点东西不给他带,又该念叨我了。”

    路绯云并不怕路成枢念叨,如今这么说,只是不想表现的他多顾念着路成枢的感受罢了,路淮安看破不说破,只是笑着点点头说:“你去吧,我就在此处不走动。”

    路绯云一离开,路淮安的局促感就涌了上来。旁有人的时候,路淮安尚且不这么慌张,如今路绯云一走,他再看周围来往的行人,居然就不那么有底气了。

    “让一下。”突然有人这么对着他说道。

    路淮安连忙让了路,生怕挡到别人。

    那人是个背负剑的青年,二十岁左右,身形和大哥差不多高。

    “多谢。”他笑着说了一声,就走到了卖花灯的小摊旁。

    “老板,给我拿个花灯。”

    “好嘞,要哪个。”

    “就这个吧。”

    那人的打扮不像汾阳城中的人,反而倒有点像江湖儿女,毕竟汾阳城治安还算不错,很少见像他这样背上负剑的人。

    他的手在纸上铺开,笔尖点了点墨,一气呵成的写了几个字。

    路淮安离得近,他并不想窥视别人的愿望,只是难免扫到一两个字。

    只是看到两个字,舞剑。

    路淮安是喜欢剑的,因为家中之人皆是醉心剑道,父亲自不必说,大哥期待着有朝一日剑道大成。

    路淮安有了兴趣,于是私心让他目光不由自主的瞧完了整个句子。

    兴来遂舞剑,闲时瞧落花。

    这两句算不上精巧,对仗也不够工整,却叫路淮安看出了这随便一挥笔写下诗句之中的自由。

    再瞧那正在将纸塞进花灯的人,路淮安心中油然生出一种,他应该是个潇洒之人的直觉。

    剑士一抬头,便正好与路淮安照了个对眼,原本便是偷窥,路淮安心虚的很,往旁边退了好几步。

    那剑士不在意一笑,从路淮安身旁走过去,又讲花灯放在河里,做完这,瞧也不瞧那花灯,直接离开了。

    “小安子!”二姐的声音适时的把路淮安的目光唤了回来。

    “瞧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个剑客。”路淮安看了眼路绯云手上的吃食,回答道。

    “什么剑客,我怎不知你还认识剑客。”

    “不认识,只是碰巧看到了,没什么,回去吧。”

    路成枢为了看着马车,没能去东街看表演,孤零零的坐在寒风里。

    路淮安瞧见了,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走上去有些难过的问道:“怎么不在马车里坐着。”

    “小安子,坐在里面还怎么看着马车,人家把你马偷走了,你也半点不知晓。”路绯云笑着又打趣他。

    毕竟路淮安是真的没什么常识,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

    “你现在除了埋汰我,小安子也嫌弃上了?”路成枢又开始跟路绯云呛声了。

    “那倒不至于,毕竟你已然人老珠黄,而小安子还青春年少。”

    “人老珠黄不是用在男子身上的!”路成枢的牙咬的响。

    “哦。我知道。”路绯云露出了一个故意的笑容,把手上的吃食一股脑甩在了路成枢身上。

    “呦,亏的你还想的起我。”

    “那是自然,你饿死了,我埋汰谁去。”

    路成枢哼了一声,但是瞧在吃食的份上,放了路绯云一马,不再与她争论。

    回去的路上,自然又是伴随着争吵,路淮安撩起来帘子,瞧着窗外转瞬即逝的各处事物,听着耳朵的吵闹,笑着闭上了眼睛。

    夜半,子时,路淮安带着做梦一般的感觉,轻飘飘的睡下了。

    这一夜太过繁忙,似乎能力还在拥挤的人潮里,醒来便不记得做了什么梦了,只是醒来仍旧觉得快活。

    他以为这快活的感觉,恐怕还要持续几天。

    只是大清早的,刚洗漱完,便听到仆僮不断的敲着门,急促又慌张。

    “小少爷,城主约战已然开始了,二小姐让我来喊您。”

    路淮安的好心情顿时跌倒了谷底。

    约战,是江湖人的一种喜好,只是约战双方,非死即伤。

    路淮安被勒令不让出门,事关父亲生死,他又怎么可能还能冷冷静静的待着。

    故而他匆匆忙忙的披上衣服,跟着仆僮穿过细长的廊道,花园,在约战未开始之前,到了前厅。

    前厅是父亲会客的地方,城主府地处汾阳城边缘,地方甚大,除去主府两边的侧房,长宽约莫都有百米,前厅更是广阔,特意置出来练武场,让小辈们练剑。

    如今这练剑的场所被一个身后负剑的青年占了,他与路城主对峙而立。

    路淮安一赶到,就被母亲发现了,顿时母亲惊呼起来,喊道:“小安,你来做什么。”

    路淮安朝着母亲那边走,有些委屈的说:“父亲都与人约战了,我还不能出来看看么。”

    母亲叹了口气,摸了摸路淮安的头,帮他把身上的外套往里收了收,温柔道:“来的这么匆忙,早饭可吃了?”

    “吃了。”路淮安心虚的低着头,撒了一句无伤大雅的小谎。

    “等你父亲比完,先跟我去把早饭吃了,你身子本来就不好,一日三餐更要注意知道吗。”

    路淮安闷闷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和母亲说了几句话,路淮安这才有空朝着练武场上看,他诧异的发现,和父亲比武的,不正是昨天碰巧看到的剑客呢。

    原来他便是要与父亲争斗的那个剑客,原本还对他抱有一些兴趣的路淮安这会开始讨厌他了,没谁会喜欢找上门跟自己父亲打打杀杀的人。

    他不会,母亲不会,大哥二姐更不会。

    路淮安左瞧右瞧,居然没看到二姐,不是她唤自己来的么,怎么不见她人影。

    路淮安有点奇怪,只是这奇怪立刻其他的事情吸引走了。

    那个剑客开始拔剑了。

    周围的人也如同路淮安这样,双目紧紧的盯住了台上的两人。

    只是路淮安是担心的看着,他们却是抱着半有趣半好奇的心态看着。

    剑客动了,那把剑露出了它的模样。

    是一把细剑,剑身锋利做的极为精巧,只怕是挨上一下,就是头破血流。

    路城主见他动了,也没什么表情,更没有出剑,只是手上拿着剑托。

    “城主,小心了。”话音落下,一连串的剑影就袭了上来,让人看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剑。

    路城主下身未动,只是抬手接招,他的动作比起那位剑客来慢得多,只是偏偏每一招都看透了虚影,把真正的剑锋找了出来。

    一次两次恐怕是运气,次次都是这样,那路城主便是真的能看清楚了。

    剑客被格挡,剑招陡然变的更加阴险,招招都是朝着路城主的不可防之地。

    然后每每棋差一着,总是能被路城主躲过去。

    这样长时间的出招,极为耗费体力,剑客心知若是再不能破了路城主的防,自己的体力就要消耗殆尽了。

    他停了下来,喘了口气说:“路城主名不虚传,最后一招了,若是城主接下,我便自认不敌城主。”

    路城主如同一个木桩子定在原地,淡定又稳重的说:“你来。”

    剑客的剑又变了,变得更快了,原本就只能看到虚影,这下彻底看不清了,他的脚步非常奇怪,看似在进实则又退了一步,进两步退三步,如同一直滑不溜秋的泥鳅。

    在众人看的头晕眼花,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呼吸不过来的时候。

    剑花乍现,藏在虚实的脚步之中,从后背袭来。

    众人皆是一身冷汗,他到底是如何绕后的,路城主背后可没长眼睛,这下可惨了。

    路淮安心眼往上一提,死死的握着拳头。

    路城主却突然往左一步,如同身后长了眼睛一样错过剑招,剑客的剑擦着路城主的发梢而过,扑了个空。

    剑客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吐了一口血,倒地昏迷不醒。

    这一番打斗就算是结束了。

    路城主又赢了,捍卫了他的不败之绩。

    众人心里这不由得又想了,到底路城主有多强,打斗之时基本上就是在耍着那个剑客玩,剑鞘都没出就把人赢了。

    路淮安也不由得为自己父亲喝彩,他眼中满是濡慕。

    这样强的人,竟是自己父亲,他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这会二姐回来了。

    路淮安因心情激荡,这会咳嗽了起来,一旁的路绯云一边替他顺气一边道:“有那么激动吗,这等小鱼小虾,哪里能进得了父亲的眼。”

    路淮安的气渐渐顺下来了,他转过头问道:“这剑客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姓杜……叫……杜蚕。”

    路淮安低声念了这两个字。

    杜蚕……

    ……

    杜蚕……司陵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如同沁了血,活生生要把这人咬死。

    冷风吹过,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二哥,你心情不好吗。”这是司隐的声音。

    司陵的怒火压制不下去,在面对不需要伪装,对方也看不出来破绽的司隐时,这怒火就愈发的冷冽,吹的司隐觉得害怕。

    “二哥……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到你了吗。”

    司陵冷笑道:“你哪里做的都不好,蠢极了,我真的很讨厌你。”

    司陵看着司隐的面色在冷风中变的没有血色,后者脸上还带着点讨好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随后又慢慢的归于平静。

    “对不起,是我不好。”这蠢货还真就这么道歉了,一点脾气也没有,任由司陵把自己的怒火撒在他身上。

    “二哥,你别生我气了。”司隐小心翼翼的,去拉了拉司陵的袖子。

    司陵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想法。

    “我可以不生你的气。”

    “真的?”司隐眼里带着惊喜的看着司陵。

    但是这没让司陵有一点动容,他残忍道:“我现在很想吃霁水河的鱼,如果你能亲手抓到一条,我就原谅你。”

    眼下是冬季,霁水河早就冻上了,就算有鱼,那也是在冰窟之下。

    司隐身上的寒毒本就畏冷,让他去河窟抓鱼,不如让他直接死来得舒服一些。

    然而司隐还没意识到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有多困难,他想着,不就是一条鱼嘛。

    “好!我这就去给二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