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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云鼎。
自打姜年住进来后,这间奢华的别墅里处处透着人气,奢华依旧但温馨更甚以前。
“少夫人。”武直从屋外进来,靠近姜年低语,“已经给七爷去了电话,在回来的路上。”
姜年姿态优雅的在烹茶,氤氲白雾中抬眼看了下对面东张西望,眼神中尽是贪婪的沈国豪。
“沈先生,请茶。”
沈国豪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腿,很不屑的表情,“哼,一杯茶就想把我打发了?”
“哪里,沈先生误会,这是贺家的待客之道。我先生说过,不论谁进到四季云鼎皆是客人,位高权重也好,低贱无耻也罢。都要以礼相待,毕竟我先生谦谦君子。”
“你现在是拐弯抹角的骂我?”沈国豪端着茶杯,正相尝一口,听这话不对劲儿,随手把茶杯摔桌上,“凌厉牙齿,牙尖嘴利,我一看就知道你俩夫妻不是什么好人,白白害死一个无辜的人还有脸装作若无其事,吃喝玩乐的享受,你们晚上睡觉都不会做噩梦吗!”
“噩梦?”她不惊不躁,动作优雅的呷了口热茶,小扇般的睫毛扑了两下,“这明前龙井果然一般,千金一两,值这个价!”
千金一两的茶,沈国豪脸色有了变化,目光落在茶壶上。
“可不是嘛,少夫人您喜欢,七爷专程买的,这样好的茶一般人可喝不到。”芳姐在旁边搭腔,看似闲聊无意。
“芳姐,沈先生的茶杯碎了,麻烦您另外拿一只。”
“好的。”
这番不惊不躁态度,倒是把沈国豪显得极为像个泼皮无赖。
“沈先生,您刚刚说沈慕青是您的侄女?”
沈国豪不太自在的动了动身体,但口吻依旧很冲,“是又怎么样?是不是脑子里在想什么馊主意,想着怎么把我们弄死!”
“沈先生哪里话,如果我有这个心思,我保证……”
江梅眉梢一挑,笑得太乖巧讨喜,“您进不到四季云鼎,或者说您没这个机会出现在我面前。如你所言,京城很大,我先生众人尊称一句七爷,与一众权贵交情甚好。京城很大富饶繁华,倒也有不少荒无人烟的近郊。”
“沈慕青在京城小有名气,还有知名度都能死的这么悄无声息,何况是您一个孤家寡人呢!”
这时,芳姐取了茶杯来,姜年接过去又倒了杯热茶重新放在沈国豪面前,碧青的茶水还在茶杯里打漩儿。
“你怎么知道我是孤家寡人!”
“这个很简单。”姜年胜券在握的模样,从容优雅,“京城传言,沈慕青的死跟我有关系。贺家在京城是权贵门户,我如果真的跟这件事有关系,想要平息这些谣言除了权利压制外,最好的办法就是破财消灾。”
“而最能够堵住悠悠众口的办法,就是收买沈慕青的家人,譬如您。”
“我们知道,看戏的人知道,沈慕青的家人更加知道,死一个人得一笔横财对于这个社会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可是今日来四季云鼎闹事的只有沈先生您一个人,要么是沈慕青素日与家人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之地,要么就是,她已经没有家人。”
“如果沈慕青有家人,她就不必一个人在京成里摸爬滚打,用些肮脏下作手段来替自己谋划前程。”
姜年从来就不是一个无忧无虑,在单纯无知中长大的孩子,她本就心思玲珑,又跟贺佩玖在一起这么久受的影响熏陶不少。
平京城的事一出,她没有多问,只知道贺佩玖告诉她的,但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明白。
“你,你既然知道,我也不废话,说吧这件事你想多少钱平息。”沈国豪也直接摊牌了,他本就是抱着讹一笔的心思来的,既然心思被猜到也不隐瞒了。
“要钱可以,但我得先问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
姜年放下茶杯,靠着椅背,晦涩的眼神上下的在沈国豪身上打量。
“沈慕青死了这么多天,沈先生才从外地赶来,风尘仆仆侄女最后一面都没去看直接来了四季云鼎,可想而知两位间的亲缘关系多淡漠。”
这点沈国豪就纳闷了,也把自己上下打量番。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
“你的眼神。”她笑了下,“沈先生的双眼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门口沈先生站的那一处有很深的印记,您见到我情绪激动不假却不愤怒,如果您跟沈慕青关系够亲,为了一个枉死的人反应未免太淡了些。”
“我最近常在老宅,四季云鼎两边走动,沈先生能够直接找来这里……”
“目的就很简单了。”
“不过我很好奇沈慕青的身世,您称呼她做侄女,两位都姓沈看来是真亲叔侄关系。是何故,亲叔叔可以对亲侄女冷漠到这一步。”
或许是被戳到痛处,沈国豪脸色当即就不好看。
“沈慕青那个白眼狼!父母死后都是我在照顾她,给她安排的工作不去,安排相亲不打听,偏偏要学她没用的父亲去当什么画家。几斤几两自己掂不清楚,真觉得自己天资过人可以成为大画家,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为了出名什么男人都愿意睡,结果才混成这样子!”
打着为侄女讨公道的亲叔叔,此时却在‘嫌疑人’面前如此辱骂自己侄女。
“我为了照顾我大哥留下的遗孤,被妻子抛弃,无儿无女,为了她什么都没有的我,在她长大成人后讨一些赡养费怎么了!”
姜年点头,一副听戏的样子,“这是情理之中的,沈先生待沈慕青如亲女儿抚养长大,要赡养费是应该的。”
“看吧看吧,我就说沈慕青是个白眼狼,她为了躲着我,故意跟高利贷告发我藏身的地方,让我活的像个过街老鼠不得不藏在见不得人的地方。”
“就她那点花花肠子,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啊……
姜年回味这几个字,真是活的越久越觉得人性凉薄又可笑。
“沈先生,冒昧的问一下,沈慕青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沈国豪神色一变,“你怎么对慕青的事这么感兴趣。”他也不是真的傻子,沈慕青在京城毫无地位,哪里轮得上贺七爷的夫人这么在意。
“的确有些好奇,沈慕青身体健康,我看沈先生您也康健硬朗,应该没有什么遗传疾病。又刚刚听说沈慕青的父亲曾经也是画家。”
“贺夫人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沈慕青的父母跟平京城云、柳两家有没有关系,或者认识的人。”
“平京城?平京城是哪儿听着挺耳熟的。”
“关外。”
沈国豪愣了下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弟弟要是认识关外的人,当初就不会活活被人打死!沈慕青走上他父亲的老路,什么不学尽学他父亲的烂德行,画假画去坑蒙拐骗骗人,结果被人知道拆穿,被人上门要债活生生被人打死!”
“打死他们的是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就是那些被骗的人,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的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为此被人活活打死,你说画画到底有什么出路!”
也不知这是在替枉死的弟弟觉得不值,还是替沈慕青觉得不值。
“我有些照片,劳沈先生帮我看一下。”看来姜年是早就做好准备,不仅云家所有人的照片都有,连柳家所有人的照片都有,甚至贺家,小贺家的人的照片也有。
沈国豪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答应了,半信半疑的帮姜年看起那些照片来。
“怎么这么多,这些都是什么人,是害死我弟弟的还是还是慕青的凶手?”
姜年看他眼,“……都有可能。”
“这,这么多人?”沈国豪的手抖起来,看照片也变得认真起来,“没有认识的人啊。”他自己念叨着,从来没想过沈慕青在京城得罪了这么多的人。
“不用认识,眼熟的都可以,或者,沈慕青,或者他父母死前的时候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或隐晦的提过什么。”
“不瞒您说沈先生,沈慕青的确是枉死但我并非凶手,我先生现在就在警局调查沈慕青的死因和凶手。如果您不相信,可以给我们一些等等看,您可以住去警局,住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等我先生给您一个答复。”
“留话?沈慕青那白眼狼躲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跟我联系,至于我弟弟,被人打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警察通知我我才知道。”
沈国豪叹了声,把手机放回茶桌,端着茶杯饮了口。
“贺夫人这么坦白直接,那我也直接坦白说一句,现在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你说自己不是凶手也是无凭无据,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无儿无女,就沈慕青这么一个侄女,她这一死我就无依无靠下半辈子可怎么活。”现在又开始装可怜了,沈国豪的最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讨一大笔钱。
“沈先生不妨直说想要多少。”一道低沉无温的嗓音从门口处传来,贺佩玖回来了,刚脱了外套随手放到芳姐怀里,目光一转看向姜年时温柔深情明显可见。
“茶怎么样。”
“嗯,还不错。”她倒了杯热茶递过来,“尝尝。”
贺佩玖接了茶杯,顺势牵着她的手挨着坐下,轻轻一扫眼神带向沈国豪,眼神之中还裹着屋外的阴寒刺骨,能冻到人骨子里。
沈国豪心里一抖,身体也跟着抖了下,贺七爷传的可比外界好看得多啊,像院子里迎冬而盛的寒梅。
凛凛姿态,高不可攀。
“沈先生来贺家找我,为的是沈慕青的死和最近外面的谣传。看来沈先生已经认定我们是凶手,内心有鬼不敢声张想要借此敲诈一笔!”
“沈先生觉得,能在我这儿敲诈多少!”
“我……”这时的沈国豪迟疑了,碍于贺佩玖的压迫力,舌头都在打结。
“要不,沈先生回去想好以后再来敲诈我?我贺佩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在京城不会逃不会跑,等您想好一个数字再来不迟。”
“时间不早,我跟我夫人要用餐了。”
“慢走不送。”
姜年偏头看贺佩玖,嘴角弯了下,其实七哥沉下脸来的样子真的很骇人。
沈国豪灰头土脸的从贺家出来,离开四季云鼎就虎躯一震,“呸,狼狈为奸,一个演红脸一个演黑脸做戏给谁看呢,等我找到证据看怎么弄死你们!”
……
“你敢把沈国豪带到家里来,万一他对你动手怎么办!”
姜年信心十足的摇头,“他不会,他是来求财的,求财的人都惜命。”
“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求财的。”
“看他眼睛就知道,满满的皆是贪婪,我在他眼中没有看到对沈慕青的疼惜和亲情。”她顿了下,接着道,“反而有种轻松释怀。”
“七哥,沈慕青的死没有这么简单,我不问你不代表我不知道,平京城的事连带出了好多事,沈慕青于我们就是一个边缘人,不管怎么碰瓷我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你跟我绝对不可能去自讨没趣。”
“沈慕青死在来见我之后,而她离开时对着我信誓旦旦的说了句‘我会后悔’,起初我以为那是她妄言,但现在联想起来并不是,我不是云家人但跟云家,贺家都有关系,沈慕青说这话时自信是留在骨子里的。”
“七哥,连我都察觉到这一系列的事有关联,我不相信你没有察觉!”
贺佩玖轻轻一笑,点了点她眉心,“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跟在你身边这么久还没变聪明,那就是我真的太蠢了。”小姑娘翻了个傲娇的白眼,仰着小脸颇有种求夸奖的乖巧样儿,“七哥,我刚刚问了些消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谁来听听。”他俯身在红唇上轻轻啄了口。
“沈慕青父母的是被人打死的知道吗?”
他摇头,眉眼温柔的盯着她,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耳垂,“知道,但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沈先生说,是画假画被人活生生打死的。沈慕青也算是子承父业,但要说沈慕青也是因为画假画被人打死我不相信,她要是有那种能耐犯得着四处请抢手?”
“我有种感觉,沈慕青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什么有可能关于云、柳两家的秘密,甚至牵连到了贺家,她才会有如此底气来威胁我。”
“但那个秘密很凶险,说出来可能丧命,所以她才会先来找我求情,见不得奇效才选择了下下策,拿着秘密去威胁人,结果钱财地位没得到,反倒把命丢了。”
贺佩玖点头,又亲她口,“分析得有道理。”
“你今天去警局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没?”
“对了对了,你的腿怎么样,早上出门时我看你有点不太舒服又在外跑了一天……”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更冷,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忧思得太多,腿比往年反复得多。
“没有不适,别担心。”
姜年把他多瞅了两眼才放心下来,余光扫过刚刚沈国豪坐的位置噗呲一笑。
“笑什么呢。”
“我笑沈先生,应该在四季云鼎等了很久,刚刚带他进屋时走路一瘸一拐的,被你赶走时健步如飞,好像跟有饿狼在追似的。”
“装的太差,我一眼都看……”话音戛然而止,她表情也难以琢磨起起来。
“怎么了?”
姜年没答,眉头紧锁一刻,“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