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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江面上，没有办法靠岸，等到能靠岸了我再跟你说。”
程柔回神推开少年，下腹的伤口像是崩开了，疼的厉害，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程柔！”南蛮羽风快速抱住，望着脸色陡然苍白的少女，心急如焚，“来人，叫郎中！”
城郊树林。
一辆灰色马车停下。
叶风华掀开帘子见着要走的羽月快步跳下马车。
“羽月！”
羽月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
林中树叶飒飒作响，偶有几声鸟叫。
望着男子清冷的身影，叶风华现在原地不知所措，心里七上八下，“为了救我，被药王谷除名，值得吗？”
银色面具下，凤眸里的光清冷成霜，羽月一言不发，翻身上马，叱马离开。
棕马像是离弦的箭，飞快消失在林中。
叶风华望着空落落的山林，没了马蹄声显得更加的寂寥。
颓废转身上车，赶着马车往京师的方向走去。
林间小路边，有一个茶棚，里面坐着零零散散的过路人。
叶风华跳下马车走进茶棚坐下，不多会儿茶老板就送上来一壶茶。
倒了杯温茶喝了口，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小路心中有些怅然。
离开的时候是两个人，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回来。
也不知萧天鸣有没有回来？
忽的，传来阵阵马蹄声，就见一队官差骑马而来，翻身下马就站在路的两边，看上去是在给什么开路。
“这是谁要来？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同在茶棚里喝茶的过路人好奇问道。
叶风华竖起耳朵听了听。
茶老板道，“这你都不知道，是太子殿下回京了。”
叶风华手一抖，手中茶碗险些摔地，又听茶老板道，“太子殿下可了不起，听说将蜀地的贪官治的服服帖帖，都绳之以法，现在蜀地的百姓没有一个不称赞太子殿下的。”
原来，他真的在蜀地查案……
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叶风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想起了在药王谷时程柔说的话，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来了来了——”
马车轱辘声音响起，叶风华抬头望去，就见一辆黄色的马车在御林军的护送下缓缓前行。
付了茶钱，叶风华走过去想要拦住马车，却被御林军还有官差围住。
“大胆，什么人竟然敢拦太子殿下的车撵！”
叶风华刚要开口，就听马车里传来萧天鸣的声音。
“让她上来。”
叶风华愣了下，见着官差和御林军让了路，便走了过去上了马车。
马车内，萧天鸣身着黄袍，闭目养神，听到她上来的动静都没有睁开眼睛。
面对萧天鸣的冷淡，叶风华心里不是滋味坐在了一旁。
“你一直都在蜀地？”
马车里很安静，只有外面传来的车轱辘声音、走路的声音还有马蹄哒哒的声音。
“嗯。”
萧天鸣只是淡淡应了声，便没有下话。
叶风华盯着萧天鸣，眉心紧皱，神色肃穆，完全没了往日那般的温和。
“听说蜀地的事情你办的很好，恭喜啊。”
这次久久的都没有回应。
叶风华失落地低下头，侧身看向被颠的晃动的帘子。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不过才半月不见，原本熟悉的两个人竟然变得如此的陌生。
她果然，不该寄太多的情感在别人的身上。
马车里安静的有些压抑。
萧天鸣睁开眼睛，望着侧身背对着他的少女，目光中情绪复杂，袖子里的手慢慢地握成拳。
他们，终究都回不到以前。
京师，皇宫。
——养心殿。
萧天鸣得到宣召，阔步走进大殿。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龙体万安。”
“好！太子，快起来！”
皇上小快步走下台阶，将萧天鸣扶起，欣慰地拍了拍萧天鸣的肩膀，“好吧，你在蜀地的事情朕都听说了，办的很好，张弛有度，有理有据，让那些贪官污吏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朕很欣慰。”
“父皇谬赞，这些都是儿臣应做的，没有辜负父皇的期望，儿臣便已知足。”
“好！”见着太子能够肩担众人，皇上心中无比喜悦，“来，跟朕讲讲你在蜀地时发生的事情……”
此时，叶风华回到东宫，走进朝华殿，就见朝华殿里面空荡荡的，之前摆放的那些装饰品全部都没了。
扫了一周发现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没了，叶风华双唇微抿，看了眼侍女，见着侍女低头惶恐的模样便收回目光，坐到了宝榻上。
东西没了尚且可以再制办，可是人的性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望着自己纤细的双手，程柔死时的模样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好像这双手不管怎么洗，上面还都沾满了血，沾满了程柔的血。
“皇后娘娘驾到——”
侍女见着叶风华没有反应，赶紧上前提醒，“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叶风华回过神，就见皇后已经走了进来，赶紧起身迎接行礼，“儿媳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皇后扫了眼空荡荡的大殿，除了个高端的大殿，其余的也没有几样值钱的东西。
不过，眼前的少女像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没哭没闹连状都不告，实在是难得。
“快起来。”皇后抬手将少女搀扶起来，温声道，“听说你回来了，本宫便来看看，这一路你是辛苦了，你的功劳本宫都记着呢。来人，去本宫的殿中挑选些上好摆饰送到叶太子妃这里。”
“奴婢遵旨。”嬷嬷领旨退下。
叶风华福身行礼，“儿媳谢母后赏赐。”
“好孩子，快起来。”皇后将叶风华拉起，瞧着少女不贪不争的模样十分欣慰。
皇宫之中，太多的人都是因为自身的贪欲而坠入万丈深渊的。
只有能够压制住自己内心的贪欲，才能后真正的生存下去，因为那些想要作怪的人抓不到你的把柄。
沈诺瑶不行，她目的性太强，贪欲太多，注定成不了大事。
叶家这丫头，倒是不错。
“你刚从蜀地回来一定是累坏了，好好休息，本宫便先回宫。”
“儿媳恭送母后。”
叶风华福身行礼，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起身，在侍女搀扶下又重新坐回宝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