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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娇客栈,男掌柜:“小两口住店一间房,对吧?”
凌兮月直直地瞪着君忘竹道:“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们是小两口的?”掌柜:“金花青竹嘛,从头到脚,怎么看都是啊!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凌兮月气急败坏道:“掌柜的,我们不是。”话还没说完,掌柜插到:“你们是拌嘴的吧?正常正常,公子能有这般貌美如花的姑娘,定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可别因为一点小矛盾——”
凌兮月水云出鞘道:“你,你真是不可理喻!都说了我们不是!我和他萍水相逢。两间房,快点,还有上点儿吃食糕点。”剑又“哗”地入鞘,凌兮月怒气冲冲上楼。
君忘竹边走边捂着胸口,一幅十分痛苦的表情道:“哎呦!我是病号,你不能这么对我的,万一晚上我遇到危险怎么办?”
凌兮月冷笑道:“呵,只要你还剩一口气,我就能给你救回来,这毒如今奈何不了你,而且你的伤也差不多了,晚上我要炼药,没空理你。观风也不是摆设,毕竟你是我作业,怎么能让你死呢?要死,也得让我先解了你的毒。还有,好像是我付钱吧!”说完,扔给掌柜一淀银子。
这掌柜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按凌兮月的吩咐,准备去了。
两间房挨在一起,凌兮月道:“有事叫我。”
她匆忙关了门,拿出了那封信:
君忘竹六岁被明璃带回蜀山。参加弟子考核,排名第一,因母授其功法。明成催收他为内门弟子,与明璃和故人之女玄兰一同修行。后来,君忘竹一直扶持明璃管理蜀山。近期,明璃不愿君忘竹如此荒废下去,令他去争夺这武林盟主——尊上的位置。君忘竹姨母肖涵来历不明,云游四海是道人是假。
其它细节尚未查明。
一年前君忘竹向我们发布过一道任务:查肖涵。
无果。
凌兮月看完后,将其用烛火烧毁。
玖秋阁提供信息原则是:言而准,不定不言。
凌兮月取出一鼎娇小的丹炉,从篮子里取出了一些七七八八的药材,开始炼药。
夜深了,凌兮月还在炼药,走廊里传出了一阵脚步声,本来有些困的她,立马打起精神。门被撞开了,君忘竹倒在地上,身上并没有血迹和新伤,“好你个如烟,啊,疼,你要杀夫啊!”
凌兮月一直盯着丹炉,没空和君忘竹咬文嚼字,她对君忘竹的观察完全用的是鼻子和耳朵,道:“别吵。”
君忘竹见凌兮月是认真的,只好狼狈地爬起来,坐到一边。脸上真实的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这次是真的。凌兮月早料到他会这个样子,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他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转念一想,是她这里的毒香没错了。不过还好,只是加速了剧毒发作,并没有改变两种药的冲突效果。凌兮月安慰道:“再忍一会,马上好!”
终于这最后一颗毒药炼好了。混合炼出的药有三颗。因为材料不足,中途他去玖秋阁重取过药。
凌兮月递给君忘竹其中的一颗,道:“先吃。以毒攻毒。”
君忘竹再怎么不信任她,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不断自我安慰道:白日前辈的徒儿一定不会差,如今这情况,我不信也得信。她明明没出过几次山,却可以被世人封为小医仙,定是有真本事。暂且信你一回。
可是没有想到,他吞下药后,腹部如刀绞,身上如同万针穿过,酥麻痒痛。疼得她直接歪倒在地,刚挣扎没几下,全身上下就无半点力气了。
君忘竹瞬间怀疑人生。
凌兮月见君忘竹已经瘫软在地,又喂了一粒药给他,他没有反抗的余地。这药非但没减轻他的痛苦,还将其放大了四倍。万针穿身变成了万剑穿身。
他再也不住了,痛苦地呻吟。
此情此景,凌兮月并不心疼。她已经尽自己所有力量,为他减轻痛苦了。
还好凌兮月在君忘竹进来的那一刻,设置了结界。外面的人听不见声音,不然还以为这里闹鬼了。
过了一会儿,凌兮月将最后一颗毒药喂君忘竹吃下。
毒素游走在君忘竹的奇经八脉,随后,各种毒药在君忘竹的血液中融合,游走于他的全身上下。
喂完药,凌兮月在一旁打坐,思考如何为下一步怎么做。
一个时辰后,君忘竹身上所有的疼痛才消失。
他也疼晕了,凌兮月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
突然,门开结界破。
君隐秋没有带面具:“挺聪明嘛!”凌兮月:“你徒弟不聪明,谁聪明?”君隐秋:“不心疼他?”凌兮月:“当然不心疼。这样对他来说,简直是百利一害。”
凌兮月:“何事?”君隐秋:“有人在玖秋阁出十万两黄金买君忘竹的命,你说,我接还是不接?”
凌兮月:“那个人是谁?”君隐秋:“恐怕你要失望了,籍籍无名之辈。”凌兮月:“他人呢?”君隐秋:“怎么?想去会会他?”
凌兮月:“无聊。不准接。”
君隐秋:“那么多钱,怎么能不接呢?”
凌兮月:“我用二十万买回来,玖秋阁护君忘竹在平遥平安。”
君忘竹:“成交!”
凌兮月:“你真是被吴中有给带坏了,学什么不好,非学他讹钱!”
君忘竹:“不过,一:不准暴露身份,二:不准报出姓名,三:不准真容现身。”
凌兮月:“知道,我有轻重,他快醒了。”
君隐秋:“嗯,明璃还在平遥,他们在查你的身份。”
说完就飞身而去。
君忘竹无力地睁眼,一看见凌兮月就浑身来劲,“唰”地坐起来,默亥剑架在凌兮月的脖子上,“你究竟是谁?接近我有何目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凌兮月:“我是如烟,你的救命恩人。以前的目的是为了完成测试,现在是为了讨债。没做什么,只是帮你改变毒质。”
君忘竹:“讨债?”凌兮月:“二十万两黄金。”君忘竹:“医药费?”凌兮月:“不是,反买的保护费。医药费等我解开你体内的残毒后,另付。”君忘竹:“你什么时候保护我了?”
凌兮月:“把剑放下吧,孩子,反正你又打不过我。”
君忘竹听到凌兮月一声“孩子”,脸都绿了,后面的“打不过”,气得君忘竹硬生生没话讲了。想了想,凌兮月只不过是实话实说摆了,默默收回默亥。
凌兮月:“随我去玖秋阁。”
君忘竹斩钉截铁道:“不去,不信。没吃饭,没劲。”
凌兮月:“观风。”
某鸟立马出现,君忘竹想起上次的痛苦,往后挪了挪。
他态度明了,坚决不去。
玖秋阁客楼,那位籍籍无名之徒再次来到。房间里,他道:“为何还不来?”路过的玖秋阁下属道:“我们阁主可忙了,等不起,请滚。”
主楼,君隐秋换了衣服,披上斗篷,遮住了脸,问道:“月月怎么还不来?你带人过去。”
“是。”
客栈里,君忘竹:“我出去找个人,一会儿回来。”凌兮月:谁?”君忘竹:“没谁。”
凌兮月:“明璃。”
君忘竹加重语气道:“你派人查我?”
凌兮月反问道:“是又怎样?你不也是吗?你以为你在锦衣堂见了他我不知道?”
君忘竹:“你狠。”
凌兮月:“彼此彼此!有什么事直接问我不好吗?何必那么麻烦,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
君忘竹:“不等也罢,反正我不信你。”
凌兮月看着他的眼睛道:“只要你问,我要么如实回答,要么不答,绝不欺骗。”
君忘竹看着窗外:“呵!”
凌兮月:“要不我们一起去找他,我怕你跑了,不还钱。”君忘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滚。”
凌兮月不哭反笑:“你有两个选择,一:直接跟我去玖秋阁,二:我和你一起去见他,再去玖秋。三我打晕你把你带去玖秋阁。”
君忘竹:“我选四,告辞!”说完纵身一跃,从窗户跳出。
刚落地,就一群黑人将他围住,凌兮月抄起剑,从窗口跃到另一座房子的屋顶上藏好。
君忘竹:“不知我何处得罪了玖秋阁?非要如此?”
蒙面人:“没有。你站哪别动。”这群人对君忘竹并无恶意。君忘竹:“你当我傻?站着不动让你杀。”说完拔剑欲战。
凌兮月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君公子别不知好歹,有人出十万两黄金买你死,但是又有人二十万买我们不杀你,并保你平遥平安。我们自然要尽职尽责了。”
地下人:“小阁主。”
凌兮月提醒指挥道:“来了。八人攻,二人防。”说完她溜回了客栈,从楼梯下来,门口出来,加入战斗。对方三十个人,凌兮月之人搞定一半。
最后还留了一个活口,尸体玖秋阁也会自行处理。
“君公子,明日将审查结果给你。”
君忘竹:“多谢。”
蒙面人在临走前给凌兮月打了个手势。
阁中安好。
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姗姗来迟的明璃躲在角落,今观其变。
君忘竹:“为什么不让我打?”
凌兮月:“毒不牵制你,你外伤会牵制。有人帮忙,何必动手?”君忘竹:“你又为何动手?”
凌兮月:“闲,烦。你醒来就架剑在我脖子上,兴师问罪。不开心,就得找人出气。”某处明璃听道这话,莫名想笑。
君忘竹:“谢谢。”
两个字,胜过千言万语。
君忘竹瞟了一眼角落,“钱我会还给你的。”凌兮月:“算你有良心。”
凌兮月没有给玖秋阁一分钱,这是在敲诈君忘竹。
长街空,夜幕起,门难出,平遥不好混。
雨过天晴彩虹桥,温暖过后就尴尬,没话说了。
凌兮月轻咳道:“明掌门既然来了,就不要藏在一边偷着笑,有什么好事,出来和我们分享分享,不能一个人偷着乐。”
明璃见被发现,垂头丧气地出来。凌兮月:“呀!你还真在这儿啊!我只不过是说说。”明璃惊讶道:“你故意的?”凌兮月:“没有啊!”君忘竹不忍明璃继续被骗,道:“她绝对早就发现了。”
凌兮月起兴,忽悠道:“你骗人,人家哪有?”
君忘竹:“……”
明璃:“……”
凌兮月:“明掌门如此煞费苦心,可有查到什么可靠消息?”
明璃:“我们客栈里的谈话你也?”凌兮月:“隔墙有耳,这都不知道?”明璃:“可是我设结界了。”凌兮月:“要我解惑吗?”明璃:“自然。”
凌兮月:“玖秋阁买信息。你也知道,结界防不住他们。对于结界,最有办法的可不就是玖秋阁嘛。你们的警惕,我真是服了你们。”
明璃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行了一礼道:“如烟姑娘果真厉害。佩服佩服!”
君忘竹:“如烟。”凌兮月:“嗯?”
君忘竹:“是不是我问你就会如实回答?”凌兮月:“自然。”君忘竹:“芳龄几何,贵姓大名,何方人士,父母何人,近我何意?”凌兮月:“你翻来覆去也就这几个问题?我回答你最后三个。不知道。不知道。你是我的出山难题。”
明璃:“竹子,你白问了。哈哈哈!”君忘竹白了他一眼,明璃立马闭嘴,君忘竹道:“我的毒你有几成把握?”
凌兮月缩了下脖子,低着头,依次伸出五根,四根三根手指,小声道:“五,四,三成!”
异口同声:“什么?”
凌兮月:“三成。不怪我,这个真的很难解,师父在短时间内都不一定可以解。他取了你一碗血,分瓶而装冰镇了。以前就算是棘手的,他都只要一小瓶血。我的出山考核绝对不会简单。”
两人瞬间哑口无言,明璃:“有那么严重吗?”
凌兮月:“有的。我们可以去找隔壁舞妖神医。”
君忘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