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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岩店之战的当晚,大将军尉迟晖来到这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战火的小镇上。要了解尉迟晖这个人,还要从二十多年以前说起。二十多年前,尉迟晖任北部都卫时,正好遇上莫斯地区的部落首领巴洛夫的父亲因不愿去基普觐见单于而起兵造反。
数万莫斯联盟的军队朝着尉迟晖的防地开来,年轻的尉迟晖初战就面临如此众多的敌军并未惊慌失措,他带着麾下千余名骑兵,主动出击迎战。此战中,尉迟晖将骑兵机动、灵活的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给予了联盟军队以沉重的打击。后又就将联盟军引入赶来援军的包围圈中,斩杀、擒获了两万余联盟军队,连巴洛夫的父亲都差一点被他擒获。
尉迟晖正是凭借着此战一举成名,几年以后被老单于任命为近卫少将。近卫少将在鲜卑朝廷是非常的重要的一个职务,相当于汉帝国的近卫军统领,具体负责基普城的防务,手中掌握着数万部队的军事调动权。
老单于之所以任命他为近卫军少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武艺、勇敢和才干样样出众,更重要的是考虑到他的出身。尉迟家族一直在鲜卑朝轮流担任几个高级军事职务,尉迟晖的父亲当年时任右将军,年事已高,而尉迟晖又是尉迟家族的长子,从军历练几年后,自然要提拔他的职务,以便他以后能接任父亲的官职。
在升任近卫军少将后,左右贤王都想尽办法积极地拉拢尉迟晖,以便间接控制基普城的军事力量,但尉迟晖却不为所动,始终保持中立立场。正是因为他中立的立场,让老单于对他更加放心,在此后刻意的对他提拔任用。
汉元780年。也就是张锐刚刚高中探花的那一年,鲜卑国与西部的日耳曼人爆发了战争。战争初期,鲜卑人与日耳曼人相持数年没有分出胜负。原本想尽速打赢这场战争的老单于对鲜卑军地统帅十分失望,在一次局部战役失败后,老单于便下决心撤换统帅。
撤人容易,找一个合适的接替者难。在考虑新的统帅人选时,老单于迟迟没有选中合适的人选。后来还是右贤王向老单于推荐尉迟晖,称赞尉迟晖的军事才干在国内无人能及,由他出任统帅一定能尽快打败日耳曼人。左贤王当然明白弟弟的意图,于是也向父王举荐尉迟晖。
老单于也曾考虑过让尉迟晖出任统帅。可是又担心他太过年轻,无法镇住前方那些骄兵悍将。但见两个平日总是爱唱反调的儿子。竟然在尉迟晖出任统帅的问题上意见相同,不由得既欣慰、又欢喜,也就顺势答应了他们的提议。
就这样才三十多岁的尉迟晖便就任了数十万鲜卑军地统帅之职。他初到前线,便召集各部将领来中军开会。在会上,尉迟晖用严肃地语气对诸将说道:“本帅深荷陛下厚恩,委以重任,誓必破敌,以报恩德。诸位或世受国恩,或为陛下所识拔。均应同心协力,破敌报恩。本帅与诸位约法三章,整肃军纪、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如有违抗军令者,将军以下者先斩后奏,将军以上严惩治罪,决不宽贷。”
“本帅的话会不会有失言地地方,诸位以后自会知晓。只是本帅望诸位自重。不要以身试法,以免自误。本帅把话说在前面,不管是谁违反了军法。一律按军法处置,你们也不要向本帅求情,也休怪本帅无情。”
尉迟晖的一番训示,给众将留下深刻的印象。有的感到畏惧,有的感到振奋。此前。正是因为主帅的威令不行。军律废驰,成了鲜卑军中的普遍现象。所以鲜卑军才一直没能取得较大的战果。诸将都知道现在来的这位主帅,不仅家族高贵,深得老单于信任,而且还是左右两位贤王同时举荐地人。前方的将领不论是分属那个阵营,都不敢违他的命令。
尉迟晖在整顿了军纪之后,便发动了对日耳曼人的攻势。日耳曼人虽然勇猛善战,却少谋略,而谋略正是尉迟晖所擅长的。尉迟晖以己之长,攻其所短,数次大败日耳曼军,最后逼迫日耳曼王不得不割让国土请和休战。在这场战争中,尉迟晖不仅确定了自己在军中的威信,也被鲜卑民众视为战神般的人物。
从那时到今天,又过去了十余年。在这十几年里,由他领兵出战地战役均已胜利告终,渐渐的他在民间的威望甚至高过单于王,军中地青年将领们,无一不把他视为自己奋斗的目标。
大将军到来,花岩店附近的鲜卑军布防异常严密。自白乌山脚到花岩店一路布满了岗哨,临时行辕外,将兵如林,明盔亮甲,刀枪在淡淡的薄雾中闪着寒光。一对十几米高的大旗杆上悬挂着两面红色旗帜。左边一面绣着“大将军尉迟”,右边一面绣着“三军统帅”。另外辕门外还树立着两行旌旗,每行五面,相对成偶,旗方七尺,一律是火焰形地旗边,每面旗帜上绣着一只猛兽,这些旗帜便是统帅才有资格用地中军门旗。只要看见它们,就意味着统帅就在这里。
从辕门到临时的中军大殿,是深深地两进大院,中间一道二门。二门外肃立着八名卫士;从二门到大堂阶下,两旁也站着两行侍卫,另外还有一大群将领站在阶梯下。台阶下还树立着一杆旗帜,旗上绣着一把利刃,这旗名叫中军营旗。这是军事重地的标志,门外树立此旗,各部将领非统帅命令不得擅自入内,违者格杀勿论。
在尉迟晖之前,这个旗帜的作用似乎不大,一些将领仗着自己有战功,或者是有后台,对此旗视而不见,可随意的可闯入中军大殿面见统帅。但在尉迟晖担任统帅期间,还没有遇到过一例闯营事件,即使是右贤王跟随他出征罗马时,来到中军大帐外,见到树立此旗,也会止步命人通报后才敢进入。由此可见,尉迟晖的军纪之严。
在二门外肃立等候多时的将领们,在听见宣召声后,才按级别高低,排成两列进入大殿。在大殿内,尉迟晖端坐在公案后,两名年轻的侍卫官侍立在他左右身后,一人手中捧着印信,一人手中捧着战刀。众将报名参拜后,躬身肃立,恭候他的训示。
尉迟晖今年四十九岁,体格魁梧,紫铜色面皮,颔下一捋微黄色的长须,目光中闪烁着精光,显得格外的威武。众人行礼完毕后,他没有马上训话,只是捋着胡须用炯炯目光扫视诸将。众将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更加端正自己的站姿,大殿内一时屏息无声。半响,尉迟晖站起身来,清了一下喉咙,开始说话:“阿尔泰何在?”
“末将阿尔泰在!”一名将军从队列中站出,报名行礼。
“阿尔泰你可知罪?”尉迟晖冷冷地问道。
“末将……末将不知犯了何罪?”阿尔泰闻主帅的责问,大惊失色,迟疑了好一阵,结结巴巴地反问一句。
尉迟晖面目越发严峻,他并未搭理阿尔泰反而对殿下的一名军官说道:“班图,你告诉他犯了何罪。”
“是!”那名军官名叫班图的军官出列,来到阿尔泰身边,对他说道:“阿尔泰将军!五日前,大帅是怎样吩咐你的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大帅命末将所部在汉军进入白乌山后就赶到本镇布防。末将执行了大帅的命令,汉军随后发动的攻势,也被末将击退。就算末将所部在作战中损失多了一些,也是功过相抵,不用治末将的罪吧。”阿尔泰振振有词地辩解道。
“阿尔泰,到这个时候你还不知自己犯了何罪?如此愚蠢之人,何以为将?来人啊,把阿尔泰拿下。”尉迟晖听了他的话,猛然拍着桌案大喝道。大殿下的侍卫闻得主帅命令,立刻涌进十余人,上前欲捆绑阿尔泰。
阿尔泰一边挣扎,一边吼叫道:“末将冤枉!大帅可以治末将的罪,但是要给末将一个理由,不然末将不服。”
尉迟晖挥手示意侍卫且慢动手,接着对阿尔泰说道:“也罢,今天就给你个理由,让你心服口服的领罪。”随后又对班图说道:“你对他说明白吧。”
“是!”班图接令后,质问阿尔泰道:“阿尔泰将军,当日大帅给你的命令中明确提到,你部在遭遇汉军进攻时,应逐步撤出花岩店。可是你呢?不仅不执行大帅的命令,反而率部与汉军在镇中厮杀多时,后来汉军撤退,你还派兵追击。你这样做,是在执行大帅的命令吗?”
“末将见来犯的汉军人数不多,我部可以围歼他们,故此才……”阿尔泰面红耳赤地辩解道。
“你不用再解释了,你昨日的行动已经违反了大帅的命令,并且也破坏了大帅的破敌计划,大帅有足够的理由治你的罪。”
“这……这……”阿尔泰被班图辩无言以对,半天说不出话来。
尉迟晖见他无言可辩,便对众将说道:“本帅早就说过,违反军令者严惩不殆。你既然犯了军令,就休怪本帅无情了。来人啊,将阿尔泰推出去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