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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尉府门前点起灯笼的时候,张锐在门前下了马。早在这里恭候的太尉管家,客气地将他引进大门。另外几名家丁,则将跟随张锐的亲兵领到一旁休息。
太尉府较大,修建得却非常朴素。没有华丽奢侈的亭台楼阁,只建有若干座大小不一的duli四合院。院落之间,以并不宽敞的通道间隔。通道边稀稀疏疏点着几盏灯笼,光线比较昏暗。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张锐绝对不会相信,一个帝国最高级别的官员,其府邸竟然会这样简朴。
张锐一边走一边回忆今ri早间见到太尉的情景。张锐于今ri上午抵达上都,随后立即去兵部报到。回到驿馆,他料定今ri定没有太多事情,很体恤地放了邓三耀的假,好让他回到正在上都居住的父母家见见双亲。其他的亲兵,也让他们ziyou活动。
下午,张锐正在考虑何时抽空去岳丈家拜见董小意的父母,就听兵部有人来报,太尉招他即刻面见。张锐非常惊讶,因为他深信刘武周的预测,最初的三ri多半没人召见自己。按常理,不论皇帝还是太尉,约见的时间都至少需要提前一周左右。
张锐打算趁头几ri空闲,先以后辈的身份去拜见太尉,再按照刘武周罗列的名单挨个儿以私人身份前去拜见。
没想到,今ri上午才抵达上都,下午太尉就召见他。太尉为何急于召见自己?张锐琢磨不透。顾不上多想,他立刻随着来人一道前往太尉办公的府衙。
初见太尉,张锐见他面目严肃,外表威严,又想起刘武周说过太尉公私分明,这里又是办公衙门,所以不敢贸然行拜子侄之礼。他对太尉行了正式的军礼,高声报道:“下官飞骑军游骑团三营营长上校张锐。奉命前来报到。请太尉训示。”
太尉挥挥手,带领张锐进门的官吏躬身退出。这时,太尉和颜悦se地走到张锐面前,用关切的语气问道:“张锐,一路从西部战区赶来。感觉很劳累?”
张锐回答道:“多谢太尉关心。下官骑军出身,对于长途跋涉早已习以为常。这一路上也未觉劳累疲乏。”
太尉拉张锐坐下,满含笑意地说道:“不错。咱们大汉骑军中的男儿都是好样的,这点路程对我们的勇士来说自然不在话下。老夫早就想见见你这位闻名已久的帝国勇士了,今ri得见,果然生得英武不凡!”
接着太尉坐到张锐身边,询问起作战情况,张锐条理分明地简述了与突忽作战的全过程。对于太尉感兴趣地情况则生动详尽地描述。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见太尉待自己和蔼可亲如慈父一般。不像是为人苛刻、不苟言笑的人,而张锐知道许多官员都很畏惧太尉。感到十分不解。张锐早就听闻太尉御下严厉、无私,许多官员都很忌惮他,还有人觉得他不近人情。
张锐曾经听说过一个因更改官服颜se而被太尉治罪的事件。一次。六部中的一个侍郎,特意订做了一条绯se的长裤,还穿绯se长裤去府衙。同僚见他地穿着与官服有异,便问其缘由。侍郎回答道,道士告诉他。如果穿着绯se长裤。今年便能官运亨通,连升数级。大家都信以为真。纷纷效仿,听信道士的话,订做衣装时都选择能给自己带来好运的颜se。
后来这事被太尉知晓,大怒道:“身为帝国官员,就应该身着官服。此人不仅擅自更改官服,还谣言惑众,不治其罪,不足以明法纪!”于是上表皇帝罢免了那名带头更改衣装之人的官职,还追究了道士的罪责。众人看见所谓的幸运颜se并没有使侍郎升官,反而丢了官职,再不敢擅自改动官服。
今ri,张锐丝毫没有感觉到太尉的威严,只觉得他对待自己就像父辈一样,态度随和,言辞恳切,对他的关爱溢于言表。张锐汇报完毕,太尉说道:“阿麽多次在老夫面前提起你,说与你有兄弟之情。不仅如此,还将你取得地成绩当成他地奋斗目标,令老夫十分欣慰。阿麽能结交你这样的朋友、兄弟,老夫很放心。”
太尉将话说道这个份上,张锐再不顺势以子侄相称,未免太愚钝了。于是当即改口称太尉为“伯父”,将话题引到了杨英身上。张锐告诉太尉说,来上都之前,他专门与杨英会过面,替杨英把一些物品捎带过来,今天正打算抽空送到伯父地府上。
见儿子挺有孝心,太尉特别高兴,于是邀请张锐今夜来府中饮宴。太尉开了口,张锐当然不会推辞,欣然接受了太尉的邀请。
经过数个院落,张锐跟着管家来到一处僻静的院门前。老远就看见院门处站立一人,正向这边观望。定睛一看,竟然是太尉。他一身素se长袍,乍一看与普通地老年人几乎没有分别。
张锐没想到太尉会亲自在门前迎接自己,既感动,又愧不敢当,当即疾步超过管家,奔到太尉身前跪倒,一边恭敬地磕头行礼,一边说道:“伯父大人,小侄给您行礼了。”
“贤侄,快快起身!”太尉伸手扶起将张锐,拉着他的手就往院内走,说道:“贤侄如约而至,老夫甚为高兴。走,里面说话。”
进了院门,张锐看见院内种有一片海棠树,此时正值海棠花开的季节。满院盛开的海棠花,在***的映照下,别有一番飒爽风姿。
进了正厅,一个样貌英武,颔下留着齐胸美须髯,年纪约摸四十岁左右地人迎了上来。太尉见到他,叫道:“处道,过来看看咱们帝国地第一猛士。”
张锐听见太尉叫这人的表字,就知道他是当今帝国名将之一地杨素。虽然杨素与太尉同姓,但并不是本家的兄弟。但两人的关系却非比寻常,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杨素一直将太尉当成自己的亲大哥一样看待。
杨素出现在太尉府中,张锐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张锐曾听说过。杨素与太尉结交的过程。
杨素年轻的时候,行为放荡不羁。家中结发妻子是个悍妇,经常因杨素寻花问柳与他争吵不休。一次,杨素喝完花酒回家,被其妻发现。又遭责骂。杨素忍无可忍与妻争吵起来,但杨素远不是牙尖口快地妻子的对手。最后他口不择言地说道:“你如此尖酸刻薄,鸡肠小肚,如若我作天子,必不立你为皇后。”
这本是无心之语,不料其妻甚是狠毒,第二天天刚亮就跑到官府告发杨素。说杨素有谋反之心,还申请杨素写休书一份。免得将来事发后遭受牵连。兹事体大。官府不敢隐瞒,立即上报朝廷。
杨素因此被解除了所有官职、爵位。还被押入大牢,等待朝廷的审理。幸好遇到主审官杨坚,否则不死也要脱层皮。经杨坚细心审查。发现起因原是其妻心胸狭窄告了恶状,并不是杨素想要谋反。
杨坚上报朝廷为杨素申诉,说他年轻鲁莽,是酒后吵架失言,建议对杨素训斥一番即可。无需解除官职。朝廷信赖杨坚断案公正。准了他的建议,杨素这才免受无妄之灾。恢复了官职。心里十分感激杨坚,也欣赏杨坚行事果敢,公正无私的品格,从此便与杨坚建立了深厚地情意,形同亲兄弟一般。
他俩结交的逸闻趣事曾经是帝国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张锐也曾听说过。今ri见到杨素英武的样貌,很有大将风范。心里疑惑,他为何会娶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为妻。
杨素捋着颔下的长髯,用锐利的目光注视了张锐片刻,而后对太尉言道:“兄长果然没有看走眼,此子悍勇非凡,比小弟当年可厉害多了。”
张锐闻言双腿并立,朝杨素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殿下乃是举世公认的帝国名将,文武双全。殿下地那首《出塞》诗,一直是激励下官在前线奋勇杀敌地动力。下官早就盼望一睹殿下尊容,今ri得见,三生有幸。”
杨坚闻言大笑道:“贤弟,你的那首《出塞》为兄也经常读诵。冠军临瀚海,长平翼大风。云横虎落阵,气抱龙城虹。横行万里外,胡运百年穷。兵寝星芒落,战解月轮空。严刁息夜斗,辛角罢鸣弓。北风嘶朔马,胡霜切塞鸿。休明大道暨,幽荒ri用同。方就上都邸,来谒建章宫。真是好诗啊。写得气势磅礴,生动地展现了军旅生涯。看来为兄想要在诗词上超过你是不可能了。”
张锐熟练地记诵和太尉充分的赞誉,说得杨素心花怒放。杨素虽是武将出身,但研jing不倦,多所通涉。善属文,工草隶,颇留意于风角。jing通诗词歌赋,也时常作出佳作。
《出塞》诗是杨素在第一次讨伐突忽战争时创作,也是他平生的得意之作,多年来广为传诵,今ri再次被提起,杨素很是得意。看张锐地眼神也随和了许多,心里暗暗称道张锐,这小子为人机灵,说起话来也很得体。难怪大哥看重他,的确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这时,太尉又带领张锐来到另一人的身前。张锐见此人四十多岁,身材纤细,白面白袍,儒雅清净。心想,能与杨素一同赴宴的必是太尉地心腹之人。
太尉对那人言道:“公寿,你也一直想见见张锐。看,这就是咱们闻名已久地勇士。”
张锐这才知道,此人是宇文歆的父亲宇文苞。赶紧上前跪倒行礼道:“下官与小竹情同手足,今见到大人,当代小竹向您行礼。”
宇文苞笑道:“既然你与小竹是兄弟,老夫就受你地子侄之礼。以后也叫老夫伯父,再叫大人未免生疏。”
张锐早知道宇文苞对自己是深有好感,曾数次在内阁中为自己说话,对他十分感激,却一直没机会当面道谢。见他已经认自己是子侄,当下改口称他为伯
三人寒暄一阵,太尉命家人摆上酒宴。张锐见菜肴不过是几份家常菜,没什么特别的讲究,酒也是普通的米酒。而太尉自己的面前的全是素菜,杯中也只倒了些水。权当做酒。
张锐以前就听说太尉俭朴,痛恨奢侈浪费。据闻,太尉节俭的习惯是从他任豫州巡抚之时养成的。有一年黄河决口,数州灾民流离失所。当时又正值第一次突忽战争,朝廷将北方城市的粮食几乎全部调往前线。救济受灾百姓的口粮只能再从南方调集。救济时间的延迟,使受灾百姓大批大批饿死。
太尉所管辖地豫州更是重灾区。他出外视察灾情的时候,遇见扶老携幼的人群,便下马让路,并好言抚慰;遇到道路泥泞难走,便命令左右帮助灾民担挑,使其顺利通过;目睹路边饿死的尸骨,默默流泪。责备自己无能。没能减轻百姓的疾苦。回府后,他节衣缩食。不饮酒,不吃肉,不添置衣装。节省下来地食物,全都用于接济灾民。他的一心为民的品德深深映在百姓的心中,直到今天,豫州百姓还称他为“杨青天”。
从那时起,太尉一直不沾酒肉。过着清苦的ri子。就连自己的妻儿。也常常教导他们要节俭。在自己的五个儿子里,太尉最喜爱杨英。原因之一就是杨英朴实。而对于比较奢侈长子杨勇和好se的三子杨俊,则非常厌恶。
张锐曾听杨英说过,杨俊前些年在外面惹了不少风流事,被太尉知道后遭到痛顿,还被关在家中半年不许出门。当时杨素为他说情,太尉回答道:“我是五儿之父,自然要严加管教,以免今后惹害一方。”
对于这样一位简朴地帝国大员,张锐十分尊敬和佩服。暗想,太尉勤俭朴素果然名不虚传。帝国有这样一位顶梁柱,也是不幸之中地万幸。至于有人传言太尉过于严厉,那都是违法乱纪之人所言。
宴席之后,张锐将一件极品狐皮与一张虎皮献给太尉。太尉见后面露微愠之se,言道:“这是何意?”
张锐回答道:“狐皮是杨英大哥在狩猎中所获,虎皮是小侄早年在吉州猎到的。晚辈得知伯父每到冬ri关节就酸痛不止,这两张皮毛献给您御寒,算是晚辈进地一点孝心。”
太尉这才缓和了面容,点头道:“既然是你们亲手猎取的,老夫就收下了。贤侄有心了。”
张锐看着花费了一千金币买来的虎皮太尉收了,也将提着地心放了下来。张锐知道太尉从来不收外人礼物,今ri能收下自己的礼物,既是由于自己耍了个小聪明,也说明太尉确已经将自己视为子侄。暗想道,多亏借了杨英之名,否则很难说服他收下。
太尉将毛皮翻来覆去仔细端详,仿佛看见了他最喜爱的儿子杨英的身影。他动情地对杨素和宇文苞说道:“看看,孩子们真是有心啊。挂念老夫的身体,专门送来毛皮为老夫取暖。”
杨素笑着说道:“阿麽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大哥您地这个毛病,他一直记在心上。前些年还来问过小弟,希望请个医术高超地大夫,彻底治愈您的病。”
太尉呵呵笑道:“连为陛下诊病地御医们都对老夫的病症无可奈何,还有谁能治得好?”
他一边用手抚摸着皮毛,一边感叹道:“老夫一生没有娶过妾,五子都是同母所生。五子之中,只有阿麽这孩子最孝顺、最明白事理。”
张锐见太尉不断地称赞杨英,知道他对杨英是喜爱之极。心说,如果不是因为祖制,恐怕太尉会将家业交与杨英继承。
张锐又从怀中取出一个不大的锦盒,走到宇文苞身前双手献上,说道:“这个印章乃是小侄在作战时缴获的敌人物品。小侄曾听小竹说过,伯父对此类物品深有研究,以收藏此类物品为乐,小侄便将它留了下来,希望拜见您时敬献给您。”看。”宇文苞迫不及待地从张锐手中接过锦盒,打开欣赏。太尉和杨素相视一笑,他们都知道宇文苞的这个癖好,一听见有好印章便兴趣浓厚。现在听张锐说起印章,也不客气。
宇文苞低头看了一眼,便惊呼道:“真是不敢相信啊,这竟是婕妤妾燕印。”他的叫声惊动了太尉与杨素。两人齐向他望来。
宇文苞欣喜若狂地站起身来,拿着印跑到太尉的前面,递予他欣赏,口里说着:“太尉快看看,这是不是婕妤妾燕印?”杨素闻言也起身走过来观看。太尉接过印章。凑在烛台下仔细观看,研究了好一会儿,说道:“不错,正是此物。”杨素也点头道:“看字体、看质地,这印乃是真品。”
张锐见他们三人,兴味盎然地挤在一起仔细研究,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心道,这枚印章花了我千余金币才购得。如果不是“婕妤妾燕”印我是亏大了?
说实话。张锐当初购得这枚“婕妤妾燕”印时,很想将它作为传家宝珍藏起来。这样的宝贝。不是随时都能遇到的。印章的珍贵,不在它质地,也不在它的雕刻。而在于它的主人,是汉代鼎鼎有名地美女赵飞燕。
当年汉成帝刘骛喜欢游乐,经常与富平候张放出外寻欢作乐。他在阳阿公主家见到赵飞燕后,就召她入宫,封为婕妤。极为宠爱。后又废了许皇后。立飞燕为后专宠后宫,显赫一时。
汉成帝死后。赵飞燕无子。由定陶王刘欣即位,即汉哀帝,赵飞燕被尊为太后。哀帝没过几年就死了,汉平帝刘衍即位,赵飞燕被贬为孝成皇后,后由于其妹合德害死了后宫的皇子,被杀,赵飞燕则被贬为庶人,后被赐自杀。
这枚印章就是赵飞燕被册封为“婕妤”时所刻的私印。对这样一位带有悲剧se彩传奇女子的印章,其珍贵就不言而喻。
宇文苞爱不释手地琢磨了好一会儿,又很不舍地将印章递给张锐,遗憾地说道:“此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贤侄你要好好的收藏它,这样地宝贝一旦被毁,就再也看不到了。”
张锐推脱不接,说道:“此物贵不贵重,小侄不知。不就是是块印章吗?也就是玉se还看得过眼,除此之外,小侄不知道它还有什么稀奇。这样的东西放在小侄身边,小侄长年在外作战,难说哪天就弄丢了。伯父既然喜欢,由您收藏更为合适。”
宇文苞还想再反对,杨素道:“公寿,你怕什么?张锐都已经说过,这块印是他的战利品,又不是花钱买的。而且这印对没有研究的人来说,就分文不值,也不算贿赂。”
太尉也道:“贤侄说得不错,他长年在外作战,这东西带在身上也不方便,又容易遭毁坏。这样,公寿,这章你先收着,权当贤侄寄存在你那儿,如果今后贤侄问你要,再交还于他便是。”
宇文苞听了这话,才像是勉为其难地收下。他小心地将印章揣入怀中,还不忘交待张锐道:“今后贤侄要记得将它取回哦,这么贵重的东西,即便是我代为保管,也感觉不太安稳。”
张锐笑着点头答应,心想,几十年之后,我再来取回。这东西虽好,但毕竟是死物,如果能换来你们这几个老爷子的欢心,今后多提拔提拔我,也就千值万值了。
张锐这时,突然发现杨素有点异样。虽然仍是满脸笑容,却显得不太自然。张锐暗想,幸亏我准备的礼物之中,也有你一份,恰好也带在身边,否则今ri得罪了你,凭你与太尉地关系,还不知今后会怎样在他面前诋毁我呢。
张锐又走到杨素地面前,说道:“下官对殿下一直非常仰慕,也听说殿下是咱们骑军中少有的驯马高手。下官在西部大草原上,曾抓到一匹野马,此马xing子烈,不易驯服。今ri将它献与殿下,请殿下亲自驯服它。”
杨素此人除了喜爱诗词之外,最大地爱好就是收集名马。现在听张锐说要献给自己一匹野马,大喜过望。捋着长须,眯着眼问道:“我早听说你在草原上抓了一匹神马,可是此马?”
张锐摇着头说道:“不是那匹马。这马虽略逊于那名神马,可也是草原上难得一见的马种。”
杨素略显失望,点头道:“好,我明ri就去驯服野马,你也随我同去。我听人说,你的坐骑格外神骏,很想亲眼看看它地模样。”
张锐笑了,说道:“殿下可是要失望了,下官的坐骑是军中配给的,一匹是汉马,一匹是北马,都是非常普通的马种。”
杨素惊讶地问道:“你没有将那匹神马训成自己的坐骑?”
张锐高声说道:“没有,因为那匹马,这世上只有一人能配得上起它。下官不敢擅自据位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