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

章鱼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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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请支持正版  说来也丢人, 他虽然一口京片子说得顺溜, 其实跟个文盲也差不多,再加上现场没有字幕, 他和那群外国佬一样啥也没听懂, 只顾盯着人猛瞧了。

    “啊,我死了!”金毛捧着心口,喃喃道:“路哥, 你知道她是谁吗?可爱到炸裂!”

    没人理他。

    “你说我去堵她, 能要到她的联系方式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嗤笑,那意思显而易见:做梦吧。

    金毛啧了啧, 突然把目光转向了路炎川, 幽幽的, 凉凉的,带着无声的控诉与谴责。

    “干什么?”路炎川嫌弃地推开他的脸。

    “我没干什么,”金毛使了个眼色, 表情像抽筋一样十分一言难尽:“倒是路哥你…刚刚想干什么呢?”

    四周的灯光并不敞亮,其他人兴许都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可金毛就站在路炎川旁边,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前一秒还在说没劲要走的人,下一秒就自个打脸了!不仅脚底生根似的站那儿听完了一整首歌, 竟然还在宋飞鸟转身准备离场的时候, 忽地逼近几步去抓人姑娘的小手!

    金毛当时就懵逼了, 他发誓在路炎川与宋飞鸟四目相接的那一瞬, 他从侧面清楚地看到了宋飞鸟闪烁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卧槽,哦不,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也是,他们这办得可是正经酒会,谁能料到会有人动手动脚啊!要不是人家经纪人反应机敏立刻抢上前将人护走了,路炎川可就真拉上了!

    金毛越想越气,捶胸顿足,对,没错!也许人家本来还能多唱几首的,这么一看完全就是被吓走的!

    他觉得不可思议:“路哥你怎么成这样了…”一言不合就耍流氓。

    “我怎么了。”路炎川笑了笑,身上那股冷漠劲儿早没影了,反倒是无赖气质一览无余。

    金毛瞪眼:“你吓着她了!”

    “吓着了就记住了。”

    “…”什么毛病?

    路炎川不再跟他废话,把手里的背包往肩上一甩,“我明天回国。”

    金毛一愣:“不是说要在加州多玩儿几天的嘛,你不跟你的队伍一起回?”

    “嗯。”路炎川心情似乎很好:“有事。”

    *

    此时此刻丁喆的脸色是被惊吓过后的白,这是他私自接的场子,要是宋飞鸟在演出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他一定难辞其咎。

    丁喆很慌张地绕着宋飞鸟转了好几圈,各种不放心地问:“没事吧?碰着没有?刚刚吓着了吗?”

    宋飞鸟自始至终只是摇头。她胆子哪里至于那么小,刚刚与其说是惊吓,还不如说是惊讶。

    方才那人…是亚洲人?华人?毕竟在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里,他如墨勾勒的五官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宋飞鸟想起那一幕至今还有些恍惚,四目相对,她只记得那双眼睛眸色很深,黑沉沉的,却也很亮,散发着锐利光芒,她甚至从中感受到了零星几点火光四溅,炙热且灼烫,就跟他手上传来的温度一样。

    宋飞鸟思绪倏得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微微蜷曲起来。

    其实是碰到了的,指尖对指尖。这次倒没有什么恶心不适的感觉,但心里还是会有点变扭。

    宋飞鸟下意识地摩挲了几下指尖,似乎想要把那触感擦掉一样。

    说真的,那人长什么样子宋飞鸟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忘干净了,她头顶有强光本来就看得不真切,但莫名的,却牢牢记住了两点:他长得很好看,以及他的身型似乎有些眼熟。

    宋飞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丁喆察言观色,见她似乎真的没把这个意外放在心上,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跟她算起了账:“宋飞鸟,你看看你唱得都是些什么?你什么时候换得歌?怎么能在大庭广众唱这种歌?要是被拍下来你准备怎么跟公司跟粉丝交代?你最正统偶像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丁喆在转行做经济人之前当过一段时间的语文老师,自诩文化人,最听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飞鸟听他一股脑训完了才说:“不是你让我弹琵琶的?

    丁喆:???

    宋飞鸟:“轻拢慢捻抹复挑。”

    丁喆足足愣了有一分钟,才吼道:“那也没让你这样唱啊!”

    宋飞鸟眼睛弯了弯,终于不跟他开玩笑了:“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丁喆心力憔悴:“你有分寸,那你为什么要把那最…最污的一段颠过来倒去的唱三遍!”

    一想到那些词,丁喆就老脸一红,他连重复一遍都不好意思!

    宋飞鸟无辜:“我忘词了呀。”

    丁喆要气死了,忘词?你背长篇古文的时候怎么不忘?这丫头根本就是在给他好看!

    两人再回到休息室里,酒会负责人态度较之前明显要好了很多。丁喆少不了要笑肉不笑地应对一番,挥挥手示意助理带着宋飞鸟先回去休息。

    宋飞鸟巴不得如此,正想着回房间弄点什么东西填填肚子,才拐了个弯,就和姚若鱼打了个照面。

    “…”

    “…”

    姚若鱼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脸色瞧着都有些疲惫。她原本是靠在墙上的,看到宋飞鸟后慢慢站直了身子。

    两人面对面,谁也不动,中间活像隔了座山。

    “你…”姚若鱼才起了个头,跟着就冷场了。

    主要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天她脑子乱得厉害,只记得一腔鸡血上头,有些口不择言,过后便开始后悔,这种低落的情绪在听说“宋飞鸟因不满丁喆安排的活动瞒着他换了歌被狠狠训了一顿”后,上升到了顶点。

    姚若鱼心情有些复杂。不管宋飞鸟到底怎么想的,至少她敢说敢做,会表露自己的情绪,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她却一向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惯于逃避。

    酒会的事...的确是她反应过激了,做法也不妥当,只是她太习惯一有风吹草动就把宋飞鸟推出去了,并且总是有意无意地热衷于将她架在高台火架上烤。

    其实一开始,姚若鱼是很兴奋能和宋飞鸟成为搭档的,在被通知与她组合出道的一刹那,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宋飞鸟起点极高,不论是跟她攀上关系还是绑在一起,多得是无法想象的好处。姚若鱼曾被灌输再三一定要抱紧宋飞鸟大腿,可事实上根本不用她抱,公司便把各种资源捧了过来,一路顺风顺水,仅仅半年她便尝到了名与利的滋味。

    然而姚若鱼欣喜激动没多久,问题也接踵暴露出来:自己这个搭档,实在是光芒太盛了,将她压得死死的。网上一些黑粉们更是把宋飞鸟捧到了天上,像云一样高高在上,却同时也把她姚若鱼踩进了泥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不比不知道。

    因这明显的不平衡,姚若鱼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宋飞鸟给自己带了关注度与人气,另一边却是渐渐地不甘心不满足起来。

    凭什么她的名字永远在我前面?凭什么她得到的镜头永远比我多,凭什么我要一味地迎合她?凭什么我使出浑身解数换来的东西,她宋飞鸟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

    姚若鱼知道自己心态崩了,有段时间她每天都在问自己:

    说实话,你蹭宋飞鸟的热度了吗?蹭了。

    捆绑炒作了吗?炒了。

    甘心吗?不甘心。

    那要怎么办?不知道。

    所以姚若鱼没法把宋飞鸟当成朋友,但对方就跟缺根经似的没感觉。

    出席活动的时候她会特意走到她身后再上场,采访的时候会在主动把话筒递给她,买东西的时候会挑她喜欢的颜色顺手带一份……等等诸如此类。

    不得不说,姚若鱼对宋飞鸟的态度,着实微妙得很。

    嫉妒,可也只限于嫉妒。

    两人各怀心思,仍旧跟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姚若鱼神情风云变幻,而宋飞鸟却是莫名其妙,你有本事堵我,你有本事说话啊!

    她又等了片刻,决定绕道。

    “宋飞鸟!”

    擦肩而过,姚若鱼突然用干架的语气吼住了她。

    宋飞鸟吓了一跳,随后听见低成蚊子一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些许想要和好的意味:“喂,你...吃泡面吗?我,我给你煮!”

    领跳的男人无奈地回过身:“转错方向了,飞鸟,你今天状态不对啊。”

    宋飞鸟用手背抹掉淌下来汗珠,低声说:“不好意思,重来。”

    “累了吗?”男人拿了瓶水递给她:“歇会儿吧,已经跳很久了,动作你也都记住了。”

    二单创作完成,已正式进入筹备阶段,与之对应的是各种培训课程。从昨天下午到今天,宋飞鸟像块海绵一样,一直都在吸收学习。

    就如托尼所说,二单不仅唱还得跳,编舞老师也是她以往的形体老师,名字叫马瑞阳,宋飞鸟熟了以后就叫开始玛丽羊玛丽羊的叫。他曾经是中央民族舞团的首席,后来因为脚伤退了,被天凰高薪聘请了过来。

    两人坐在地上喝水,玛丽羊看着宋飞鸟啧啧地说:“教你和姚若鱼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你俩一学就会了。”

    宋飞鸟笑了笑:“若鱼舞蹈底子比我好,学得更快,等她回来我们马上就能合了。”

    玛丽羊赞同地点点头,又蹙眉道:“你这体力不行啊,以后怎么上鸟巢小巨蛋开巡回演唱会啊。”

    宋飞鸟抿出一弯笑:“想得真远。”

    “远什么,我敢说照你们这个势头,”玛丽羊比了个数字:“最多四年,一定能站上顶峰。”

    “四年啊,”宋飞鸟心不在焉地说:“指不定那个时候我已经退了。”

    玛丽羊一愣:“退什么?”

    “离开天凰啊,退出演艺圈什么的…”宋飞鸟用一根手指来回滚着矿泉水瓶,声音很淡:“都有可能啊。”

    玛丽羊盯着她看了半响,突然指了指她说:“真是个熊孩子。”

    宋飞鸟:“…”

    他喝了一口水,继续道:“瞪我干什么,难道不对吗?只有熊孩子才会说这么幼稚的话。你知道多少人争破头想要进天凰么,恨不得能跟它签一辈子的约!就跟如果我还有机会留在舞团一样,我一定会跳到死!你啊,就是东西得来的太简单,不上心,不珍惜,矫情,得揍!”

    “…是吗。”

    “是啊,你没看见昨天有个美女估计是面试惨败的,在大堂里哭成什么样了,简直要抽过去了。再拿姚若鱼来说,这姑娘为了能出道真的是拼啊,一天练舞能练8个小时,跟你组合那会儿简直高兴疯了。”

    宋飞鸟嗯了一声,下巴搁在膝盖上没说话。

    “不过吧,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

    “丧么?”

    “哎,你这孩子。”玛丽羊笑了起来,看着她暖光下精秀的侧脸,放柔了声音:“不是,其实从你刚刚的舞蹈动作里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