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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江昊的话，苏素身后的三名保镖面色顿时紧绷起来，以一副严峻之色盯着江昊，以及他带来的人。
见状，江昊轻笑了两声，又道：“顾家的保镖倒是不错，只是，江某这些人也不是白养的。”
为了将苏素请走，他今天可是专门带了十几个人来。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与江昊对视片刻，苏素也莞尔一笑：“既然如此，那有劳江总带路了。”
“哈哈，没问题，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说罢，江昊朝着某个方向摆出一副‘请’的姿势，又笑得一脸‘客气’地道：“地方不远，环境不错，我想顾太太会喜欢的。”
——喜你妹。
苏素在脑海里暗骂了一句，跟着对方朝着前面走去。
一边走着，苏素突然开口状似随意地问江昊：“不知道肖家许诺了江总什么样的条件，让江总来帮这个忙。”
听到苏素的话，江昊的眼里闪过精光，暗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太聪明了点？
不等江昊感慨，却听苏素又道：“还是说，肖家那批货，本身就有江总的参与？”
江昊的脚步顿了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肖家那个‘项目’他的确参与了一些，只是这个女人又是如何猜到的？
江昊神色复杂，暗暗皱了皱眉——聪明一些是好事，可聪明得过分就不太可爱了。
“肖家的货？什么货？”江昊装傻道。
闻言，苏素眼里闪过一抹讽刺，不再多言。
不过，看来她应该猜对了，就是肖家的人要找她。
肖家的人找来江昊帮这个忙，无非是看中了江昊手里那些非黑非白的势力，换成其他人，怎么敢朗朗乾坤将苏素强制带走。
——
两人来到一处品茶会所。
江昊将苏素带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包间里，又坐了一个‘请’的手势：“江某还有事，就不作陪了，顾太太品茶愉快。”
包间门口的人替苏素开了门。
苏素走入包间，果然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座上喝着茶的肖尉迟。
肖家虽然家大业大，人丁却不怎么兴旺，从闻名S市肖老爷子之后，肖家第二代的两个人一个事故身亡，一个病死，到了第三代后继无人，肖老爷子也只好从旁系的孙子里选出了一人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这个肖尉迟在肖家旁系众人中经历了一番‘厮杀’才坐上了肖家管理人的位置，其手腕可见一斑。
面对眼前一脸阴狠的男人，苏素也不怂，淡定一笑，轻飘飘地扔出一句：“肖家现在应该忙得焦头烂额了，没想到肖少总还这么有空在这里喝茶？”
苏素的话刺激到了肖尉迟，脸上的神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
“肖家这些事，难道不是拜顾太太所赐吗？”肖尉迟咬牙道。
苏素不再刺激对方。
——这个肖尉迟无论在她的记忆中，还是在小说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要是刺激过头了发疯咬人怎么办。
苏素在靠着门口的位置上坐下，面色平静地看向肖尉迟，开口询问：“所以肖少总大费周章地将我请来是想做什么？”
苏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被屏蔽了信号。
肖尉迟冷哼，抿了口茶，道：“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肖家那批货，因为众城集团以及顾太太的关系损失不小，后面那些麻烦我就不说了，但是那批货……”
不等对方说完，苏素打断了肖尉迟的话：“纠正一点，查出那批货有问题的是官方海关，扣下那批货的是警察，肖少总有什么问题应该去找警察，与我们众城无关。”
“可那批货我要是还没记错的话，还在你们众城的仓库不是么？听说你们众城出了不少人配合警方看管那批货？”
眯了眯眼，肖尉迟又道：“我们双方原本是生意关系，我也不为难顾太太，这么说吧，之前那批Carb-12确实是发货方弄错了，我这里已经准备了一批合格的Carb-12，顾太太让你手底下的人将两批药对换一下，误会解除，皆大欢喜。”
说罢，肖尉迟倾身将一杯茶推到了苏素面前。
盯着眼前的茶，苏素笑了：“肖少总这茶可不好喝。”
肖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批真的Carb-12，现在想让众城集团在里面动手脚帮他们把两批药换了，一方面将那批NIR换出来，继续他们的‘项目’，另一方面，肖家在背后恐怕已经动用了一些人脉，一旦货物对换之后，只需要再做一次检验，证明之前的检验有误，那批货的确是Carb-12，那么肖家的问题就摘干净了。
肖尉迟的算盘打得精，苏素也不傻——帮肖家犯法，让众城集团来背锅，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这人不喜欢喝茶，所以，这杯茶还是肖少总自己留着吧。”
若是苏素喝了这杯茶，就代表着她同意了这件事。
肖尉迟：“这茶可是专门为顾太太准备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喝不下去。”
“如果我坚持不喝呢？”苏素看向对方。
闻言，肖尉迟眼底寒芒闪现，冷声道：“倒了的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如果顾太太不喝，那我也只能一直在这儿陪着顾太太，等到你喝下去为止了。”
肖尉迟这是想耗着逼她就范？
“太太……”苏素身后的保镖上前来请示了一句。
必要时，他们可以用武力护送苏素离开。
苏素摇了摇头，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她又不傻，要是没有点准备，她才不会来送人头。
而且，有些事情一直拖着不解决，肖家总觉得他们好欺负，一直缠着他们不放。
“有件事忘记跟肖少总说了。”
“什么？”
“进来之前我发了封定时邮件出去，收件人就是处理这件事的王队长，”说着，苏素看了眼时间，又道：“快了，还有13分钟就会发出去。”
“怎么，你想报警？！”
“不完全是……”报警不是目的。
苏素话未说完，这时，肖尉迟的一个助理走了进来。
“少总你的电话。”
“回了，没见我现在没空吗。”肖尉迟不满地说道。
“是、是老先生。”助理小声道。
闻言，肖尉迟面色一紧，看了眼苏素，最终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助理口中的‘老先生’应该是肖老爷子。
至于对方和肖尉迟究竟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苏素不得而知，只见肖尉迟再次回来包间时脸色异常难看，似乎还带着几分不甘心。
肖尉迟面色阴沉地盯着苏素。
正在这时，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司瑾瑜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向司瑾瑜，肖尉迟的脸色更加难看，讽刺道：“司总不仅地方找得准，看来时间踩得也挺准啊。”
那顾城不单打了电话给老爷子=给他试压让他放人，竟然还找来了司瑾瑜亲自来接人，怎么，是怕他不放吗！
被点到名的司瑾瑜不在意地笑笑：“我也是受人之托，当然要忠人之事。”
说罢，司瑾瑜看向苏素。
——今天他来徐小梅的生日宴会是受了顾城之托，让他帮忙看着，别让苏素在顾家的宴会上吃了亏，现在来这里，同样是顾城所托。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苏素，上一次是在顾城那个简单的婚礼上，那时候他对苏素的影响并不太深，但也隐约知道，好友对这段婚姻、对自己这个太太并不上心。
今天顾城的态度，倒是让司瑾瑜很是意外。
还是说，他不知道的时候，人家两口子的关系已经升温了？
“现在方便离开吗？”司瑾瑜看向苏素问道。
“当然。”苏素点点头，又看向那头已经黑了脸的肖尉迟，说了句：“就不用肖少总送了。”
说罢，两人一同便离开了包间。
——
离开的时候，苏素坐了司瑾瑜的车。
车里，苏素坐在后排向对方道了声谢：“今天的事有劳司董了。”
“客气了，”司瑾瑜坐在前排，笑了笑说道，顿了顿又道：“你和顾城一样，叫我‘瑾瑜’就行。”
苏素颔首。
又听司瑾瑜道：“而且，我觉得今天即使我不来，你也有办法脱身。”
“算不上办法，只是发现了写让肖家可能更麻烦的东西。”苏素浅笑道。
“方便我知道吗？”司瑾瑜好奇地问道。
之前肖家那批货的是，还有在检查现场的事他听陈杨说了，苏素的一番操作，就算说是力挽狂澜也毫不夸张。
“当然”，苏素说罢，又道：“我拿到了肖家的人去I国另一个药剂加工厂的行踪。”
之前陈杨说顾城手下的人查到了肖家派人去I国购买NIR的记录，苏素干脆又麻烦Li帮她查了那几个人的行程路线，结果发现肖家的人不止在I国买了药，还在那里直接进行的药品加工。
“另外，我后来又拿了那批药的样品请朋友专门做了分析，那批药并不完全是NIR。”
“什么意思？”司瑾瑜眼里闪过探索。
“那些药原本的确是NIR，但是里面AM、MDMA、A-23含量比I国市场正常销售的NIR高出了两倍不止，很明显，肖家在I国拿到药之后，还将那批药进行了一次粗加工提纯。”
去除部分不需要药物成分，留下需要的AM、MDMA等成分，而这些成分的唯一用途，就是制作‘快乐豆’。
——
之前，那批药被查，肖家仍然有喘息的机会，是因为NIR目前尚且合法，所以只要他们不承认，警方就无法指控他们进口那批药物是为了制Du。
可是一旦确定了肖家有过提纯药物的行为，那么肖家将面临的处罚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听到苏素的话，司瑾瑜眼里划过惊讶，惊叹于苏素居然能发现这些蛛丝马迹的细节。
“肖家现在的实际掌权人还是肖老爷子？”想到刚才在包房里，肖尉迟接到电话之后的神情，苏素问道。
司瑾瑜点点头：“一般的事情上的确是肖尉迟这个主事人在主持，只是肖老爷子随时可以换掉肖家的主事人。”
“是么。”苏素想了想，自语道：“那么这份材料我得给肖老爷子送去一份。”
听到这话，司瑾瑜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了笑：“那警方那边的你还送吗？”
苏素同肖尉迟说到邮件的时候，他正好刚到外面，本来他也以为苏素所说的邮件只是为了拿报警威胁肖尉迟。
“发。”为什么不发。
苏素不在乎肖家垮掉之后会对S市的圈子造成什么影响，她只知道，未来的敌人，干掉一个是一个。
“到酒店了，我车在酒店，你在旁边停一下吧。”见车路过了皇庭酒店，苏素开口说道。
“就坐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司瑾瑜说道。
苏素想想，同意了。
看向前排的司瑾瑜，苏素突然想到什么，便问：“瑾瑜最近和顾城在准备货运港口技术革新的事？”
这是苏素从陈杨那里听说的。
司家在S市的影响力不小，过去几代出过不少官家政要，后来几年才慢慢收拢，开始朝着书香门第发展。
不过，司瑾瑜并未留在司家，而是独自出来创业开了公司。
司瑾瑜的公司做的是高新技术研发，和顾城的公司一直是合作关系。
而司瑾瑜和顾城不只是合作关系，也是从十几岁时就认识的朋友关系，小说里，司瑾瑜应该算是唯一到了最后也没有背叛顾城的人。
只是这人的结局也不太好：受到顾城公司破产的影响，司瑾瑜的公司也陷入了信用和债务危机，最后司瑾瑜在前往国外为顾城和他自己的公司争取投资者的途中遭遇事故生死未卜。
……
前排，听到苏素的问题，司瑾瑜点点头：“是啊。”
见苏素似乎对此很关心，司瑾瑜又向苏素简单介绍了几句：“这一次的技术革新，我和顾城的考虑是对包括运输到进港、装卸货、登记入仓全部实现智能一体化的管理……”
“只是成本也会相应提高……”
这是他们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
众城集团不是承担不起这一笔技改费用以及后续的运维费用，真正麻烦的是最近一段时间秦氏的码头货运似乎有意在和众城打价格战，不断压低服务费用。
众城在这个时候要面对市场变化，还要应对秦氏的价格下压，如果再进行技改，恐怕压力会很大，不一定吃得下来。
对此，司瑾瑜并没有瞒着苏素。
闻言，苏素垂下眸子，陷入了沉思。
——作为竞争同行，众城集团和秦家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停过。
秦氏和众城集团打价格战，仰仗的不过是他们传统货运以及长期客户这两点优势。
这方面，众城集团正式成立不过几年，的确吃亏了些。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在技术上革新的同时，在能源上也进行革新？”苏素说出了自己的相法。
闻言，司瑾瑜目光一亮：“你继续说说。”
“目前众城的仓储货运运行基本采用的都是传统电能和燃料能源，如果进行改革的话，可以考虑新型能源，以此降低成本。”
“你是说新型燃料、太阳能、风能之类的？”
“这是一部分，但不止这些，还有很多，比如生化能源、电磁诱导能源、在货运途中利用海洋生物特性时时产能……”
苏素举了很多例子，其中一部分是目前正在开发的能源，还有一部分是她曾经做过的、尚未面世的研发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