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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鸟朝天,再撸手纸一卷!
——亡灵心声
獒人们已经把土地精的尸体,堆在维库人的尸体旁边。霍嘉丝想施展“祝福战歌”,来安抚这些曾经疯狂的灵魂。出于圣坛祭祀的善良,能获得这份祝福的还有那些维库人。
土地精是麾下的准领民,欧阳欣然同意这个做法。但对于维库人,欧阳看看一众哈尔庇厄,阻止了霍嘉丝的善心。
可惜,任何事情霍嘉丝都是听取欧阳的,但涉及“祭祀”、“战神”之类的问题,这位刚成年的小娇妻没有丝毫让步。说起来,她还是路凯的导师,是路凯圣坛道路上的领路人,她必须严格要求这位学徒。
“安抚战死者的灵魂,让其得到解脱,这是必须做的!不仅仅是出于善心,这是比蒙的传统,是祭祀的职责!成为神坛祭祀掌握的第一首战歌,就是祝福战歌,是有理由的!这是战神的恩赐,也是战神赋予的职责,战神就是在告诉每一位神坛祭祀,掌握战歌力量的首要前提,就是要懂得承担责任!如果连第一份责任都不好好做,还谈什么领悟完整的通灵战歌,谈什么在圣坛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霍嘉丝的小脸板了起来,继续道:“而且,战死的灵魂,往往包含着强烈的戾气,这样的灵魂徘徊在逝去的躯壳中,是最容易产生亡灵的!更何况,这些土地精生前都发了疯,心窍迷失,而维库人残忍嗜杀,灵魂就像铁锅上煎熬的莎萝油!”
霍嘉丝的语正词严,欧阳频频点头称是的同时,不禁诽谤起她的导师来。如果不是维叶娜放任不管,没好好教导,这小妮子怎么会尽信书,严格按照《祭祀法典》上的苦修准则来要求自己!
看来自己还是得熟读《祭祀法典》啊,免得再犯低级错误,让小妮子抓住尾巴,那后果不是他愿意承受的!特别是现在刚娶了第三位娇妻,禁房,哪能受得了?
“祝福战歌”的语调响起,所有人都肃穆起来,无论与其生前有过多大的仇恨,有过多惨烈的战斗,在安抚其消逝的灵魂时,所有人都不禁收敛起心绪,默然而立。
这无关信仰,无关文化,仅仅是对生与死,对自然法则的敬畏。
“冷静光环”落下,在素白光环笼罩的区域中,似乎能听到灵魂接引者的喃喃低语响起,又有可能是属于灵魂的低唱,在诉说着生前遗愿,倾诉死后不甘。
安息!
这是每一个宁静的心中泛起的涟漪。
但,亡者似乎不甘于安息,一种像是饿殍毒蛇嘶鸣声,又像是叫春野猫低吼的声音在两堆尸体间响起,仿佛有什么怪物要从血肉中挣扎而出。
欧阳一把拦霍嘉丝于身后,螺旋甲盾眨眼就护住了他的身体。
高壮的与矮小的尸体依旧那样堆着,并没有什么怪物从中跃出,反而有灰色的烟雾一缕缕,袅袅升起,在空中汇聚成一片灰色的芦花荡飘摇。
这是什么东西?!
芦花荡一样的灰色飘摇一阵,择人而噬,但犹豫不已,最后似乎是坚持不了,飘了一阵,在欧阳逼视的凛凛目光中,拐了个弯,转向天空,消散开去。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后面的一个人都跌坐在地。
欧阳回头,却见拉兰迪雅喘着气,挣扎着站了起来。
“怎么了?”欧阳问。
拉兰迪雅没有回答,走到欧阳身边,他身上的气息能缓解她的不适。扶着欧阳肩膀喘了两口气,才道:“那些灰色的气息,我不喜欢。”
“抱歉,安抚灵魂是有一些动静的。”欧阳安慰道。
“不是!”拉兰迪雅摇了摇头,目光转向那些尸体,“重甲龙那次也没这样,那些灰色的气息,让我感到不适。精灵十分讨厌这种气息,亡灵的气息,死魂的气息!”
“看吧!”未待欧阳说什么,霍嘉丝已经叫了起来,“才多么一点时间,就开始亡灵化了,你还说不干,明天就等着打亡灵吧!”
“怕什么,我们有獒人!”欧阳干笑了起来。
拉兰迪雅的眉头依然没有展开,似乎还没想明白,旁边却传来另外的动静,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一群哈尔庇厄妮子嘻嘻哈哈地拖着一名俘虏出现,跟在后面的慢热手有气无力沮丧不已,寇沙肩头、脑袋上顶着三个小家伙紧跟其后,在他身后,拖着被蛛丝、藤蔓串起来的一串土地精。
一看到艾谱莉,妮子们兴奋劲儿一下子爆发出来,高喊着女王姐姐,把俘虏扔在地上,炫耀般吱吱喳喳地描述自己的战斗。
欧阳艰难地从一片甜腻的嗓音中整理出他离开后,荆棘丛中发生的事情。
土地精俘虏从一开始就躲避着战斗,在寇沙专心用蛛丝捆绑囚犯时,偷偷探出脑袋,不知打什么主意,被妮子们逮个正着。
“女王姐姐,这个家伙会说话呢!”
叫得最大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慢热手更是激动地跳了起来,看着那个躺在地上,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的族人。失声叫到:“什么!你说什么?!你……你会说话?”
慢热手双手颤抖不已,一时都不知放在哪里好,给族人松绑,查看其伤势之类的念头统统忘在脑后。
欧阳瞥了一眼慢热手,走过去,提起地上的俘虏。
俘虏的头巾已经不见了,同样是窄脑门大耳朵卷曲头发,但脸比慢热手年轻许多。眉目纠结在一起,表情显得复杂。痛苦、纠结,还有一些决然,让那张本来就不好看的脸显得更加丑陋,同时又使人一看上去就知道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但,谁没有故事?
欧阳没那个八卦心理睬那些东西,只是问道:“你有名字吗?”
俘虏把脸垂得更低,良久才张开干裂的嘴唇回答道:“有。”
欧阳把俘虏提得更高,依旧逼视着对方的眼睛,再道:“说出来!”
俘虏被逼视地好不自在,试图别开脸,但最后放弃了,呐呐道:“高跷手……是我的名字……迪克家族的……”
“啊!我的表亲!”慢热手激动地插了一句。
“你没发疯?”
“没……”高跷手摇了摇头,但又马上补充道:“曾经是……但后来好了……”
这个答案让欧阳思考了一会,但他没表示什么,扯断高跷手身上的藤蔓,把其扔到慢热手身边,命令道:“我想知道一切!”
慢热手连忙把族人扶了起来,他有着同样的期盼,也急于得到满足,但老练的行脚商知道急不来,高跷手看上去太疲惫了。只有他这个老土地精才能看出,高跷手壮硕的肌肉表面下,是多么的疲倦,多么的虚弱。
慢热手从怀里掏出一根干巴巴的草根,瓣下一截塞到高跷手口中,这草能缓解高跷手的疲劳。
在等着高跷手缓过来时,拉兰迪雅走到寇沙身后,绕着那些土地精走了一圈,然后走到欧阳面前,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怎么了?”欧阳执起她的一只手,摩挲着。这是精灵间表示关切与安慰的动作,在埃斯特斯时,每次受伤后,珊蒂斯都抱怨他的手太胖了。
“那些土地精……”拉兰迪雅无奈地笑了笑,“也有死魂的气息。”
“嗯。”欧阳没有表示赞同或反对,看了精灵一会,才道:“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保护我并不是你的职责,太累了吗?你今天怪怪的,难道是情窦初开?”
拉兰迪雅惊讶地看胖子,心里不知想什么,最后想通似的叹了口气,才道:“克洛里斯也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啊。”欧阳拉着拉兰迪雅走到那群土地精前,毫不怜惜地连续加持了三遍“冷静光环”。
果真如所料,又是一缕缕灰色烟雾从这些土地精身上腾起,这些土地精挣扎不已,但他们本来就一直在挣扎,想挣脱蛛丝与藤蔓。直到灰烟散尽,这些土地精才停止动作,纷纷倒下,似乎是脱力而沉睡了。
“你担心太多了,拉兰,带你出来,是让你看看世界的,并不是因为你的伤心,你的觉悟。一个久病缠身的人,附近会时不时出现乌鸦,都有一种**的气息,但不都是死亡的通告。这些土地精都疯了一两年了,没点问题才奇怪呢!现在祝福战歌能够治好他们反而是好事,他们可是我未来领民呢。”
口中这样说着,欧阳却松开了拉兰迪雅的手,走到两个清醒的土地精面前。
慢热手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没开口。老土地精明白,一部分土地精已经永远倒在这里了,另外一部分是死是活,又能怎样?
“说吧,事情的经过。”欧阳命令道。
慢热手点点头,开始询问恢复一些精神的高跷手。
欧阳与艾谱莉站在一边,轻声讨论着,慢慢整理出整个事情的经过,酒坛集的变故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一位才出发不足一个月的土地精行脚商突然折返,把自己锁住家里七天后,突然发了疯,与邻居发生争执,还打伤了好几个人。这在土地精之间是绝无仅有的,酒坛集里的土地精,男耕女织,各司其职,平淡而忙碌的田园生活使得土地精性格平实温和。
人们感到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但在人们还没商量出怎么处置那土地精时,对方却发疯地冲出了酒坛集,从此消失不见了。
议论纷纷的土地精们还没来得及恢复平淡的生活,生活的转折就在七天之后发生了,那几位被疯子打伤的人,开始变得暴躁起来,伤人的事情再次发生。
一开始,人们都以为是他们被打才会这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毕竟,在家里再温顺的土地精,在做行脚商人的过程中都会有暴躁的一面,在财物受损时表现最为明显。这一点,有着行脚经历的老人们最有发言权。
人们试图平息这件事情,但暴躁,仿佛是瘟疫一样,在接下来一个月内,蔓延了整个村落,接近三成的男人变成了烈酒坛子,一点就爆,每天的伤人事件多得让人麻木。清醒的人,一边寻找办法,一边忍耐着。
但这看似平静的日子,终于在第一条人命中瓦解,老族长不得不下决心,把那些发疯好战的族人赶出家门,任由他们在高原上自生自灭。反正高原到处是锯齿荆,他们也饿不死,接近男子人口一半的好战分子在一起,也不怕一般的魔兽,反正他们喜欢打架,就打个够再回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酒坛集每天都能听到,那群家伙在什么地方惹了什么乱子,这一类的事情,导致上门索赔的人几乎把酒坛集积累的财富讨个空。
半年后,那些家伙真的回来了,只剩下一半的人,带着一批高原上少见的小麦,如同得胜的将军,趾高气昂地回来了。大概在外面闹腾够了,他们也不再发疯,反而一心投入了小麦中,研究制作小麦面,研究酿造小麦酒,研究怎么种植小麦。似乎,日子又回到从前了。
可是,安静只是酝酿着爆发。自那三个月后,那批小麦消耗得颗粒无剩后,疯狂再一次在酒坛集中爆发,这一次,不仅仅是男人,就连老人、妇女,甚至小孩都逃脱不了。
奇怪的是,全部土地精发了疯,相互之间再也没有斗殴事件发生,反而在那批领头羊的带领下,一次次发动对外的袭击。乞兹勒乱掘乱挖,腐水鱼人污染水源,巨魔邪恶的仪式……所有种族,所有事情,都成了酒坛集攻击的目标,成了酒坛集攻击的理由。
发疯的土地精们,掠夺食物,杀害敌人,烧毁锯齿荆。奇怪的是,土地精无论对上哪一个部落,都能获胜,虽然人口不断减少,但从未失败。
直到他们遇上维库人,直到他们把目标定为高原最危险的哈尔庇厄!
解说了过去,高跷手精神文静了下来,他又说出了这次袭击的真相。
土地精与维库人是商量好的,一个负责在地面吸引哈尔庇厄的主要战力,一个负责在地下前进,共同烧毁哈尔庇厄的家园,使其变成真正流窜高原的强盗!
只是这里地下纠缠的树根,耽搁了土地精的时间,错过了与维库人的合击。
至于为何要这么做,至于是怎么与维库人勾搭上的,高跷手并不清楚。
其实,保持清醒的土地精,在这支队伍中还有四个的,但他们在逃出荆棘丛后,显然没能保存性命。
高跷手说,像他们那样,要在一群疯子当中生存并不容易,只要露出破绽,就是死亡。但他们真的想帮助族人脱困,才一直呆在疯子中。
断断续续的讲述,听得四周的人唏嘘不已。
欧阳一边听,一边总结着心中的疑惑。
第一,是什么让土地精们都发疯了,而且这种疯狂还会像瘟疫一样传播;
第二,这种疯狂像瘟疫一样传播,如果他们被土地精打伤了,会不会也发疯;
第三,这种疯狂,究竟是天灾,还是人为的?如果人为,为什么单单找上土地精;
对于第三个问题,欧阳觉得自己之前已经隐约得到答案,可能是有人利用土地精对锯齿荆的熟悉,不断毁灭高原的庇护所,把所有部落引入一场战争当中。
如果是这样,那么,第四个问题来了,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做,这样做又能获得什么利益?
统治高原吗?这似乎也是一条可行的道路,但谁会傻到统治一个疯狂的高原?除非那人先发疯了。
这个似乎太遥远,摆在眼前的事实,似乎能回答第四个问题,但又引出了第五个问题。
策划这一切的,是不是维库人?不然他们南下战争,怎么与土地精集体发疯时间重叠在一起?
但维库人这么做,又为了什么?掠夺?锯齿荆是一直阻碍着他们的掠夺。但是,一个稳定的高原,不是更方便维库人掠夺吗?高原上的部落,都是自给自足的农耕生活,除了少数几个部落拥有抵抗维库人的战力,可以说,整个高原就是维库人的后花园,想来就来。
一旦,高原陷入了战乱,还有哪个部落从事生产,维库人还掠夺什么?
难道是维库人厌倦了冰原的生活,想搬到高原来,所以设计消灭高原的土著?但实施这样的计划,不是搁置他们本身的战力了吗?虽然这比较节约成本,却十分不符合维库人的习惯啊?
直接奴役高原部落不是更好吗?这样就有一群从事生产的奴隶了。放着这样的好处不要,除非,维库人自己也发疯了。
难道,“疯狂瘟疫”的源头不是酒坛集,而是冰原,是冰原上的维库人?
最后这个推论,把欧阳吓了一跳。
能够让维库人疯狂的东西,也太可怕了。
欧阳与维库人战斗过,了解这些家伙的身体有多么强悍,意志有多么坚韧。
可以说,较之与獒人,也差无几了。
獒人虽然纤瘦,但矿场锻炼出了他们的体魄,也锻炼出了他们的意志。就算与老战士库伦相比,只是缺乏经验,但身体硬条、意志软件件上,獒人也差不多了。
这告诉欧阳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果“疯狂瘟疫”继续南下,比蒙王国会怎么样?
比蒙王国中,能比得上獒人的体格与意志的种族,有几个?!
欧阳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如果比蒙发疯了,谁会成为目标?
欧阳看向丹妮丝,心中了然无比,绝对是特兰人类,比蒙肯定会发动战争,重返平原!
然后,人类也发疯了,呵呵,精灵什么的,还能躲开吗?
欧阳越推测,越觉得自己发疯了。
怎么这东西,越想越像当年的“亡灵天灾”?
欧阳觉得自己想的太远了。
现在,受影响的只是土地精而已,说不定,是他们吃了什么坏东西引发的,一场瘟疫由水源引发,是最常见的了。
抛开这些胡乱猜测,欧阳看着高跷手,新的问题浮上心头,问道:“你是怎么恢复清醒的,整个酒坛集都发疯了,你们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高跷手认得这个胖子,能弹出蛛丝,一下子就抓住人,让人挣脱不得。胖子突然跟他说话,高跷手吓了一激灵,靠在了慢热手身上。
但慢热手脸上的表情,告诉他,自己必须回答这个胖子的问题。
“是天女!天女把我,以及大家从疯狂中解救了出来!”
“天女是谁?”欧阳坐到地上,平视着高跷手。这种坐着平视一个站着的人的感觉让他很是享受,余光瞄了瞄坐在另一边的库伦,眼角抽搐。
“天女就是天女,会飞,会发光。”
这时,几女架不住蜜莉恩的好奇,觉得这个土地精挺有趣,都围了上来,听到他说,天女能够飞翔,能够发出光芒,顿时想到科罗拉多高原上符合这两个特点的种族就只有哈耳庇厄鹰身女妖了。
蜜莉恩饶有兴趣地拉过艾米利亚,向慢热手问道:“喂,你说的天女是不是跟她一样是个鹰身女妖?”
高跷手看了看蜜莉恩,摇了摇头,道:“天女背后有翅膀,穿着黑色的衣服!并不是女妖!”
背后有翅膀……
黑色衣服……
想到这,欧阳突然意识到,刚才三个“冷静光环”可是覆盖了所有人,哈尔庇厄与比蒙没事,他才放了心。但,他特别关注的高跷手,身上并没有那种灰色的死魂烟雾飘出,其他的土地精身上却都带有死魂气息。
难道高跷手身上原本就没有死魂气息?这就是他保持着清醒的原因?
难道他口中的这个“天女”是个比蒙祭祀?驱散了死魂?
欧阳觉得这个“天女”可能是跟他一样是一个来高原试练的祭祀,甚至是个接受真正“权杖祭祀试练”的祭祀。
于是他又问道:“天女做了什么?让你们恢复了。”
提到“天女”显然让慢热手十分高兴,他比划着道:“像你一样,挥出一道白光。”
欧阳转向向霍嘉丝求证道:“黑衣,翅膀,霍嘉丝你想到了什么?”
霍嘉丝与蜜莉恩站在一起,没好气地回答道:“死神!”
“堕天使!”丹妮丝插嘴道。
欧阳差点没笑出来,原来一个女人吃醋,是可以留到下一顿的,他只好自问自答道:“我想到了维叶娜大人。比蒙中有哪个种族是会飞的,或者说你觉得有哪个比蒙祭祀跟他口中的‘天女’吻合?我觉得他口中的‘天女’是个跟我们一样来高原进行试练的比蒙祭祀。”
“叫你有话不直说!”霍嘉丝点了点旁边女子的胳膊,“我可不像她,跟你心灵相通!现在比蒙当中没有哪个种族是能够飞翔的,在比蒙历史中,能够飞翔的虫族在‘神魔大战’中已经被灭绝,现存的,只有忒缇苟利亚族螽斯人长着翅膀,但忒缇苟利亚族中也没有祭祀来高原接受试练吧,要不然导师也会跟我们说了;另外就是鸟族,但也在与人类的‘田纳西空战’中损失了大部分种族,现存的鸟族中的几个成员也就斯迈族天鹅的翅膀最为明显,但斯迈族天鹅是被战神剥夺了飞翔能力的鸟族,同样是不能够飞翔的。如果你觉得那个‘天女’是比蒙祭祀,那最有可能的也就是斯迈族天鹅了,因为法布尔虫族不穿黑袍的,除了忒缇苟利亚族与斯迈族,长翅膀的,少有权杖。”
“那就应该是斯迈族天鹅了,”欧阳顿了顿,整理一下思路,接着道:“我觉得酒坛集因为瘟疫,才集体发疯的。而一个进入高原进行试练的斯迈祭祀,发现了这种情况,于是这位祭祀就在酒坛集附近逗留了,一边给他们驱散瘟疫,一边寻找治疗瘟疫的方法,于是便出现了像慢热手这样的身上没有携带着亡灵气息,又觉得有希望拯救族人的土地精。”
霍嘉丝听了,反问道:“可是一个祭祀的试练是有时间限制的呀,那个‘天女’在高原上逗留那么长的时间,不怕耽误试练吗?”
欧阳听了,发出两声讽刺的笑声,道:“呵呵,霍嘉丝,其实比蒙祭祀的试练并没有什么狗屁时间限制,那不过是神庙为难我们而给出的限制罢了。我问过维叶娜导师,一个比蒙祭祀只要领悟了特定的战歌,就能够获得晋级的资格,就好比你领悟了‘狂暴战歌’,你就获得了从‘灵魂祭祀’晋级为‘战争祭祀’的资格了,试练只是一个让祭祀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罢了,这个试练压根就没有时间限制,一个在外面试练的祭祀可以选择一直历练下去,直到下一次晋级。至于能否获得封地,除了祭祀个人意愿,最主要就看神庙对试练者的评价。有维叶娜导师在,我们会不获得封地吗?”
听到欧阳说神庙对他们的刁难,霍嘉丝有些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身为战神坎帕斯的地上行者,指引着比蒙前进的方向的比蒙祭祀是最伟大的存在,没想到作为比蒙祭祀的圣殿,神庙却会这么为难他们,一时,她的神色有些黯淡。
“这么说这个‘天女’很有可能就是斯迈族祭祀了,”说着,她突然抬头,“路凯,虽然你这么说,但我还是认为比蒙祭祀是最伟大的,我们带着战神的光环,指引苦难中的人们,那位‘天女’不就这么做么。”
霍嘉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欧阳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才苦笑着道:“我的导师大人,我没有说比蒙祭祀有什么不好,只是提醒你不要迷信神庙那些家伙罢了。”
特别是那个什么王子,欧阳在心里补了一句。
“你这么想最好了,我还担心你因为神庙对你的态度而厌恶祭祀呢。”霍嘉丝展颜一笑。
这时,鹰身女王艾谱莉也道:“你这么想最好了,路凯又怎么会放弃自己的信仰呢,坚持自己的信仰原本就是我们这些众神之子应该做的,我们哈耳庇厄一直信仰着月神,艾露恩的光辉总会照耀着我们的!不过,路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有一点,你却是忽略了,维库人身上也带有死魂气息。又是怎么来的?”
“别忘了,维库人与土地精之间早有勾搭,以维库人的性格,肯定是让土地精为他们准备食物了。”欧阳摇了摇头,经艾谱莉这么一问,仿佛前面的推论都漏洞百出。
艾谱莉点点头,道:“似乎我们找到那个根源,问题都解决了。”
“我就怕哈尔庇厄也会受影响。但一切都推测,离我们太远了,况且我们也要离开高原了。想太多也没用。”欧阳叹了口气,转向歪着头听他们讨论的高跷手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高跷手,之前你为什么不逃?”
他问的是为什么高跷手会躲在荆棘丛里,而不跟随着大部队往荆棘丛外面的地道逃跑,却被一群小孩抓住了。
“在外面,受到的攻击不就更多?”慢热手摇着脑袋,做出一副很顺从的样子,好让这个可怕的胖子明白他是不会逃跑的。
“跟着那些疯狂的家伙是跑不掉的,反而会被杀掉。我又打不过那个骨头,就躲起来了。躲着就算被抓了,也不会被杀死,就像现在这样。而且,有‘天女’在,你会把我放了的。我有提示过几位同伴的,但他们不听。”
“慢热手,你能想到这些吗?”欧阳似笑非笑。
慢热手一时不懂欧阳的意思,咧了咧嘴,道:“明白自己的本钱,达到最大的利润,我真没料到,疯狂的族人里,还有这样出色的年轻人。”
“他对这个‘天女’也过分信赖了吧,这是好事吗?”欧阳觉得这个家伙挺有意思,之前还说觉得敌人可怕而不敢逃跑,却明白有天女在,他肯定不会受伤害的。
“我也不为难你们了。”
听到欧阳说释放自己,高跷手露出了一个笑容,挥舞着手臂道:“天女喜欢你。”
欧阳对这五个字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表达,把“天女会为你的做法而高兴”硬是说成天女喜欢我。
欧阳摇了摇头,尽是无奈,而蜜莉恩却逮着机会,怪里怪气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眼中尽是醋意,惹得周围的獒人哄然大笑。
“好了,好了,我要到土地精的居住地走一遍,回来后就猎取魔兽,艾谱莉,拜托你帮我找找看哪有魔兽的踪迹,猎取了魔兽好向神庙那群家伙交代。”
管你如何风云欲动,此地,我来过,也要走了!
ps:
这种长长的,堆积在脑海里,需要花两三天才能整理出来的情节,就叫做“裹脚布”!哦,土地精裹的是脑袋。
章节出现的“亡灵气息”、“死魂气息”以及还没提到的“生魂气息”,以后等亡灵登场了再解释,其实关于亡灵的坑,很早就挖下,但,日后才有料填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