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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身体一僵。
他再度拿起了那个酒壶在鼻尖嗅闻了两下,终于是确定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自己手中的这壶酒就是桃花镇特别有名的鹿血酒。
鹿血原本在民间就有中药之上品的功效,用新鲜的鹿血以及其他药材、酒液泡制出来的鹿血酒可以说是大补之物,不仅可以起到壮阳补肾的作用,而且也可以祛除风湿,缓解关节肿痛。
在边关的苦寒之地的将士有时会备上一坛鹿血酒,待到冬日鹅毛大雪扑簌扑簌落下的时候,他们便是会饮上一碗,届时全身发热发烫,也就不惧严寒以及冰冷。
原本阮棠离开桃花镇的时候,见那酒垆的米酒清甜可口,酒味很淡,即便是不常饮酒的人喝上几口也不会喝醉,因此他便是吩咐那酒垆的伙计为自己打几坛米酒过来。
那伙计又和他推荐了这酒垆比较有名的杏花白以及女儿红等等,当时阮棠没有细听,就让他给自己一样来一坛,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伙计给他装入了一坛鹿血酒。
而方才阮棠也没来得及细细检查,就毫无防备的把储物戒当中的酒拿了出来,然后又倒了出来让季凌修喝了。
原本季凌修就已经中了合欢蛊,现如今又是喝了这鹿血酒,也不知道他的身体能不能撑得住,若又是引了合欢蛊发作——
阮棠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手指微微颤抖。
他揉了揉额角,将桌上散乱的酒壶以及酒杯全部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戒当中,幸亏这酒闻起来好似有些呛喉刺鼻,两个小孩儿不大喜欢这味道所以一口也没有沾,不然今天晚上怕都是要出什么事情。
一旁倚靠在椅子上的季凌修依旧半阖着眼睛,纤长疏朗的眼睫毛低低的垂下,在眼睑的地方落下了淡淡的灰色阴影,他的鼻梁高挺,五官棱角分明,看起来英气勃勃,藏着几分内敛的锋芒以及锐利。
这是张很性感、也很有魅力的脸。
不过大抵是喝了鹿血酒的缘故,他的眼尾绯红,原本白皙的肤色上头也沾染了一抹淡淡的酡红,看起来并不滑稽,反而让季凌修的身上沾染上了几分孩子气。
即便是阖着眼睛昏昏欲睡,季凌修的呼吸依旧是急促,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好似觉得口渴又像是觉得身体发热。
阮棠连忙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到茶杯当中,他半弯着腰身站在季凌修的面前,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季兄,你现在要不要喝口水?”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当中的母蛊,倒也没有察觉到半份异动,想来子蛊现在应当还算是安分,并没有发作才是。
似乎是听见了阮棠的声音,季凌修勉强睁了睁眼睛,他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呼吸急促,声音也格外的低沉沙哑,藏着几分灼热的难耐,“渴,热。”
大抵是喝了酒的缘故,季凌修的意识还算不得太清醒,他揉着额角,认真的看了面前的阮棠半刻,这才是把人给认了出来。
他慢慢笑了起来,“棠棠。”
阮棠清脆的应了一声,他将自己手中的茶杯又是往季凌修的唇边递了递,目光担忧而又温软,动作透着几分乖巧与心虚,“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我给你倒了杯茶,要不你现在喝一口吧,刚巧还可以解一下酒。”
现在的阮棠就宛如亲手把主人最喜欢的玻璃杯从桌上推下去的猫咪,心底心虚而又紧张,但面上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甚至还不紧不慢的摇晃着自己的尾巴,发出绵软娇气的叫声。
好似这样就能够讨好他的主人,让他的主人放自己一马。
季凌修眼底带着几分醉意,眸色暗沉而又深邃,他抿了抿略微干涩的唇,伸出手接过了阮棠手中的茶水,咕噜两下全部都给喝完了。
喝完以后他才是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炙热而又热切的追逐着阮棠的面容,眼中带着浓烈的侵略性,好似此刻的他已经变成了一头野兽,就要把阮棠吞入腹中。
“没有不舒服。”
季凌修轻描淡写的开口,说话有些含糊。
他一只手支着下颔,身体发热,呼吸急促而又粗重,下腹的地方好似盘桓着一团烈火,不停地跳动燃烧,让他口干舌燥,心尖发颤发痒。
不过季凌修以为自己这种略有些丢人的反应不过只是酒后的副作用而已。
毕竟他很少喝酒,即便是喝酒也不过是浅尝辄止,因此喝醉酒的机会当真是很少,更别提有现在这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阮棠偷偷摸摸往一旁移动了一小步。
季凌修的目光便是随着他的目光移过去,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面上的表情与平时的一般无二,看起来依旧是锐利而又冷漠,只不过脸上多了几分酒气氤氲出来的绯红。
若不是阮棠太过了解季凌修平时动不动就脸红、又或者是与自己说话犹犹豫豫的模样,他此时怕是会被醉酒的季凌修糊弄过去。
“季兄,你是不是喝醉了,要是喝醉了酒的话不如我带着你回房间去休息一下?”
他记得季凌修的房间在隔壁。
阮棠蹙了蹙眉头,他伸出手摸了摸季凌修的额头,犹豫着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做,然而还没有等想出个所以然,他的手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攥住了。
季凌修攥住了阮棠的那只手,递到唇边亲了两下,目光当中带着几分让人宠溺的温柔以及浓浓的侵略感,这让他的气质产生了细微的改变,看起来更加的凌厉尖锐,充满锋芒。
“棠棠。”
他哑着声音叫着阮棠的名字,身体不自在的动了两下,呼吸灼热而又滚烫,纤长疏朗的眼睫毛抖了两下,好似有几分难耐,“热。”
“难受。”
阮棠刚想问季凌修什么地方难受,就看见了季凌修的那处。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额角,就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的母蛊似乎动了两下,有种若有若无的奇怪联系在他的心底蔓延。
还没等阮棠琢磨出个所以然,季凌修攥住他手指的那只大手更是用力了几分,他眼尾的那抹红更是深了,呼吸灼热而又滚烫,喷洒在阮棠手背上的时候,倒是让阮棠情不自禁的缩了缩手。
好像是子蛊发作了。
阮棠骤然睁大了眼睛,一低头就瞧见季凌修低下头将自己滚烫的脸颊贴在了阮棠的手背上,略有几分难耐的蹭了蹭,看起来像是只毛茸茸的大型野兽,此时被欲望驯服了以后甘愿在阮棠的收下臣服。
他一下又一下的亲着阮棠纤细白皙的手指以及那泛着粉的指尖,神色虔诚而又认真,好似这般就可以消磨掉自己心中那不断滋长的欲望。
这种事情季凌修平时绝对不会做的。
毕竟对于季凌修来说,这种事情其实相当于是唐突了阮棠,他总是担心自己过于浓烈的感情与灼热的欲望会吓到阮棠。
曾经的他总以为自己无欲无求,一心向剑,然而待到那份感情隐秘的从自己的心中滋长起来以后,他这才是发现他的感情就宛如开闸了的洪水,铺天盖地的宣泄出来,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
阮棠抬起了季凌修的下颔,盯着他那双略带醉意的眼眸,声音绵软,好似是融化了的蜜糖,沾染着些许甜意与无奈,“怎么喝醉了还是这么胆小。”
宁愿亲他的手指,也不知道往其他的地方亲两下。
“算了,我来教你吧。”
他看了一眼已经关上了的房间门,低下头吻住了季凌修的唇,而后闭上了眼睛开始认认真真的加深了这个吻。
季凌修还从未与人做过这么亲密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还有几分青涩,必须得让阮棠教他他才会稍微的动一下唇舌,这种与季凌修接触占了上风的感觉让阮棠十分的得意。
然而还没等他得意太久,季凌修就像是个聪敏好学的徒弟,立刻就把从阮棠这里学来的东西还到了阮棠的身上。
略微辛辣酒味夹杂着季凌修身上雪松般清淡而又冰凉的气息卷袭而来,阮棠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的双腿微微有些发软,一双清亮的眼睛当中也夹杂了几分水光。
混乱之间,两人上了床榻。
阮棠伸出了自己的手帮季凌修解决了两回,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鹿血酒太过于给力,以至于季凌修这一回不仅持续的时间长,而且稍微磨蹭两下,那已经平复下来的欲望顿时又重新高涨了上去。
几回以后,阮棠不愿意伸出自己的手了。
他的手又酸又软,由于皮肤太过于细嫩,以至于好似有些细微的疼痛。
但是迎着季凌修不满足而又带着几分渴求的热切目光,阮棠微微叹了一口气,他随手扯下了床边的帷帐,而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衣以及长裤,露出了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
那双脚看起来细腻而又白皙,脚趾圆润,甚至还泛着粉,因为暴露在空气当中还不自觉的蜷缩了两下。
他俯身在季凌修的耳边轻声说道:
“季兄,我教你试试其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