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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生坐在宴会厅不起眼的角落里独自喝着啤酒,看着大厅中的那些人谈笑风声,他没有一丁点想要参与进去的想法。这是组织年终的酒会,在一座英国的一座占地极广的古老庄园之中。
没有错,江生也是杀手组织中的一员,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组织中的顶级杀手。
自江生开始独立领队执行任务以来。共执行过四十三次任务,三十二词暗杀任务。其中包括暗杀二十七次,全部成功。雇佣兵五次,任务破坏敌对方的指挥系统,为雇主取得局部地区的战阵优势。全部成功。十一次保全任务,全部成功。可谓是战绩辉煌。可以说是组织中的招牌。
但是江生现在正考虑退休了。今年过完,他就三十七岁了。最近感觉自身状态下滑的越来越快。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的巅峰已经过去。一直以来,江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很仰仗他超强的身体素质。在高危的任务中,每每他都是作为队伍的中坚。以他敏锐的直觉,缜密的思维,快速找到突破口。之后便一马当先,凭借他超强的素质,丰富的战斗经验,奋力搏杀。就这样一个人带领着整只队伍征战四方。也成就了他在杀手界的赫赫威名。对手给他起了很多外号,有叫他‘棕熊’的,说他的强壮。也有人叫他‘猎豹’,赞美她的速度。但他更喜欢‘鬣狗’这个称呼,他是个机会主义者。更多的时候像一只鬣狗。只有在敌人漏出破绽,有机可乘的时候,他才会变身‘棕熊’或者‘猎豹’。
这一切都离不开他超强的身体素质。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正在渐渐的离他远去。虽然他还有着智慧,可以决胜千里外,但是他更喜欢出现在一场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中。如果不能,他会选择离开。
他决定退休了。已经向组织正式提出这方面的申请,正在等待组织的批复。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就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就在江生独饮独酌的时候,一阵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哒哒声由远及近。江生觉察到有人走来,抬头一看是有着‘曼陀罗’之称的罗拉·希尔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罗拉,一幅标准的西方人面孔。年纪比江生要小不少,今年二十五岁,但是在组织中至少十五年了,组织里为数不多的女性在职人员,而且更为少见的是罗拉还是个热辣美女。其实长得太靓或者太丑并不是很适合做这份职业,长得太漂亮或者太丑,都会更引人注意,也会让人印象深刻,对于职业的发展是一种阻碍。像罗拉这样能混的有声有色实属不易。能混的好也和她所选择的发展方向有关系。她做的最多的是保全和雇佣的任务。她还是一位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她能做的如此出色,说到底还是实力够强。
穿着红色低开胸的晚礼服的罗拉,一过来就搂着江生的脖子,坐在了他的旁边:“嗨,江你又躲在这里喝酒,这么愉快的场合,你不邀请我跳支舞么?”罗拉的热情邀请,江生一点兴趣都没有。介娘们可不系啥好人呐。虽然罗拉表现的放荡不羁,激情如火。但是江生通过了解知道,还没有谁真的在她这尝到过甜头。
这也已经不是罗拉第一次调戏江生了,她想要对他做些什么江生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江生捏着搭在他脖子上的那只胳膊,放回她主人的身上。
“我就不来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是在跳不动了。你要是想找舞伴,那边的小伙子排着队等着你跟你跳舞。”把脖子上罗拉的胳膊拿下去的江生拿着啤酒瓶子和罗拉碰了一下。
“嘿,江,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淡,我都这么主动的来邀请你跳支舞了,你就一点也不给机会么?”罗拉佯装生气的对着江生撒娇道。
看着罗拉的撒娇,江生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兴趣缺缺的说:“嘿,女孩,你不是我的菜。”
罗拉听完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又有人走了过来。
梅里夫人,组织的理事长。
从他加入组织时梅里夫人就在组织里了。当时她还是理事,那会梅里夫人就四十多岁了。现在她六十有五,职位也已经做到理事长了。最近随着年纪的增长,梅里夫人近两年已经很少处理具体事务了,现在她来找自己,看来组织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去留。梅里夫人都出现了。
江生站了起来,迎接梅里夫人的到来。梅里夫人到了跟前。大人物出现,小角色自觉小时,罗拉在江生站起身的时候,就闪到一边,对着梅里夫人鞠了个躬就急忙闪人了。
“你就没看出来,那个姑娘是真的对你有些意思哦。要是可以,我建议你可以尝试一下。”梅里夫人上来就调侃了江生一下。
“我可不这么认为,她太精,我一点也看出来,我觉得她像一条美女蛇,我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吃掉。我可不想就这么变成一坨便便。”江生撇撇嘴。他是真的没看出来罗拉对他有什么意思,就怕是个意外。
“好吧,不说这个了。我的来意想必你也知道,组织还是让我过来劝一下你,毕竟你是组织的为数不多的金牌杀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非要离开。你的职业生涯并没有到头。是不是对组织有什么不满意的?”梅里夫人是看着江生一路成长,走到现在的,而且梅里夫人和他丈夫也没有孩子。她对待江生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一个即将三十七岁的孩子。
“没有,组织对我很好,我很荣幸能来这里。退休纯粹是因为个人原因,在这个圈子里打拼了这么多年,我有些累了。而且最近我感觉自己的状态下滑的很快,我可能不再适合打打杀杀了。正好我也想过过从前没过过的生活,体会下不一样的生活环境。”江生喝了一口酒,他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岁月的侵蚀,已经让他不在年轻,他一直执行的是高强度,高烈度的正面猎杀任务。而不是暗杀的任务。江生觉得哪样太不光彩。能拼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近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江生已经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他不想勉强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你这么多年在这个圈子里闯出的名号很不容易,你一走这么多年的奋斗可就全都白费了。除了这个圈子,你就一文不值了。你也可以转管理岗,训练新人或者处理事务,这些对体能要求不高。你可以考虑一下。”梅里夫人还在劝江生,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江生摇了摇头。“不能酣畅淋漓的战斗,其他的东西对我没什么吸引力。屈居人后,那不是我想成为的样子。”江生很认真的对梅里夫人说道。
梅里夫人听完江生的话,也明白了事不可为。也就不再劝。留也留不住。
梅里夫人站起身来,江生也跟着站起来。梅里夫人抱住江生,江生也弯下腰轻轻的抱住梅里夫人。抱住了这个一直以来像自己妈妈一样照顾自己的人。梅里夫人因为受伤,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梅里夫人抱着江生,眼睛不禁的有些酸涩。这个自己看着一路长大的男孩,终于要分别了。
两人抱了一会,分开后,梅里夫人温柔的抚摸着江生的脑袋:“不知不觉你都已经这么大了,以后也要好好的,没事就过来看看我。”
江生握住梅里夫人的手:“好的,等我安顿好后,会时常来看您的。”
“嗯,没事多回来,有我在,这里就是你的家。你的事情我同意了,我会尽快帮你处理好的。”梅里夫人拍拍江生的肩膀。转过身,拭去眼角的眼泪。之后便起身走了。
江生站着目送着梅里夫人的离去,久久没有动弹。心中有种难以严明的愁绪。干了瓶中酒,放下酒瓶,江生便直接离开了酒会。
庄园的一间秘密房间内。
几个老人围坐在圆桌旁,人手拿着一份文件,一个个都仔细的看着。过了一会,坐在首位的老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开口道:“都看完了,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文件的内容是由英国情报机构通过特殊渠道传达过来的一个任务,文件上就是任务的详细内容。任务的难度着实不高,但是有个特殊的要求,任务的执行人必须是一个东方面孔的人。而且最好是有Z国公民身份的人。众人仔细的阅读着这份文件,越读越心惊,从文件的字里行间只看到三个字‘我要搞事情。’
从要求上就能看出猫腻,有人想要搞事情。而组织就是那些人手中搞事情的工具。
圆桌边一个老人放下手中的文件:“我这个任务可以做,首先这个作为我们和政府缓和关系的契机,这两年我们在英属地搞风搞雨,政府已经有些看我们不顺眼了。我们可以借这次任务向政府表明我们合作的态度。更进一步的话,我们可以借着这个开头,帮政府处理他们不方便处理的小问题。”
老人说完就得到了另一个老人的响应。
但事情总有两面性,又有人开口道:“你说的这些都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次任务所带来的的后果。这次明显是要制造两个国家的矛盾,我们有没有能力承受事后的反噬。”
“这些问题不是在这份文件中又提过么。如果到时候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政府自会出手。”最先发言的那个老人开口道。
“这些鬼话你也信,你这么大岁数都白活了么?那些政客的鬼话你也信,先不说他们挡的挡不住。就说这份文件都是要看后随即销毁的,就算不销毁那些人也不会承认有发这个东西。你真觉得他们会为了咱们愿意与Z国的政府割裂么?那中间夹杂着多少利益,你觉得咱们配让他们舍弃那些利益么?而且,做完这次,就意味着我们失去了这个市场。”
“那你说怎么样,推掉这个任务,我们马上就要遭受打压。我们的大本营就在这里,Z国根本没有多少业务,为什么不能放弃。”
几个人分成两派,激烈的讨论。一派主张抓住机会,彻底倒向政府,谋求更广的生存空间,一派主张和政府保持距离,不能成为政府的附庸。
两派斗的不可开交,吵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吵得口干舌燥,齐齐的望向首位上坐着的人。坐在首位上的那个老人除了最开始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发言,一直坐在哪里双手握在一起拄着脑袋听着他们争吵。当房间里的声音消停了之后,他招招手,圆桌外,房间的靠墙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人。花白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身材修长,穿着一身笔挺的礼服。
看到老人招呼他,他才起身走到老人身后:“先生们,你们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情。”话说了半截,笔挺男故意停顿可一下,之后接着又道“这是一道选择题没错,但你们似乎搞错了选项,现在让我们选的不是做与不做,我们没得选。这些年我们的发展太过迅速,已经被政府盯上了。不做就给了政府打压的借口,做了,一旦出事。我们一定是被最先放弃的,更甚一些,那些政客会主动的出卖我们。先生们,我们还是讨论要怎么做才能在事情完成后尽量减轻对我们的影响,和以后组织受打击后,怎么应对于同行和仇家的打压。”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那些政客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我们。”一个老头对他的话感到很愤慨。笔挺男话音刚落就开口反驳。
“先生,麻烦你动动你那生锈的脑子,如果这里面没有风险,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做,反而要让我们帮他们做呢。就是为了尽可能撇清关系。”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或者,这件事情的背后,并不是那帮政客们,那帮政客们的背后还有人也说不定。”
“你是说...”那个和笔挺男唱反调的人,顺着笔挺男的思路,终于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对,就是你想的哪样。我们在做不做上没得选,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