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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男友,伤心欲绝的凌姝迟迟不肯离开,于战很是不耐烦,最后索性提议,先走一步,去十楼等范薇和凌姝。
左羽再三确认,见范薇执意要留下来等凌姝,也就不再强求,随于战一同离开。
只剩下了范薇和凌姝两个女人,范薇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凌姝的男朋友是段霖杀掉的,就算是为了赎罪,范薇也必须留下来陪凌姝。
凌姝抱着男朋友的尸体,小声嘀咕了许久,似乎是在诉说往日的种种,这种画面让范薇又心急又着急。
就在范薇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凌姝突然转头看向范薇,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其他人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范薇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如果连我也走了,你根本无法活着离开这里。”
“我的死活对你很重要吗?萍水相逢而已……”凌姝眼神复杂的看着范薇,似乎不理解范薇的举动。
其实连范薇自己都不理解,分明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竟然还有闲心去照顾其他人。
一直以来予以否认的‘圣母心’到现在,范薇也不承认,硬要说的话,顶多是道德底线绑住了范薇的脚,让她无法对一个痛失男友的可怜女孩置之不理。
四目相对,许久的沉默之后,凌姝苦笑一声:“其实你不必回答,我知道的,你对我不放心而已。”
“怎么说?”范薇不答反问。
“你觉得我怀有私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不该活这么久。”凌姝苦笑连连:“只有我死了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范薇眉头微皱,凝视着凌姝苦涩的脸颊,就在范薇暗暗自责,不应该猜忌一个可怜女孩的时候,凌姝却硬生生的打了范薇的脸。
“你没有猜错,我的确有私心!”凌姝攥着拳头,满脸泪痕的说道。
范薇轻咬了下嘴唇,面对这个情理之中又预料之外的情况,只能试探性的问道:“那能告诉我,你的私心是什么吗?与我有关?”
凌姝用余光瞥了范薇一眼,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范薇,还是在自嘲。
“我都不认识你。其实我和我男朋友都不是什么保险员,来这里也跟保险八竿子扯不上关系,而是为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范薇谨慎的问道。
凌姝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天云观的信徒香火钱。”
听到这,范薇笑了起来:“天云观是道观,就算是有信徒供奉,那又能有多少钱呢?”“你不懂!”凌姝一口打断了范薇的话,眼神鉴定:“天云观不是普通的道观,我已经调查过了,信徒中光是千万富翁就有十几个,香火钱高达千万!而且这场火灾之后,天云观的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按
照可靠消息,那笔香火钱还在天云观内!”
且不说一个道观内是否有这么大一笔钱,光是凌姝的身份就让范薇眉头紧锁。
“你是小偷?”范薇吃惊道。
凌姝虽然脸上挂着苦笑,但却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也没理由瞒你了,我和我男朋友都是投机者,并非小偷。至少天云观已经没人了,里面的钱自然也是无主之财,谁得到算谁的。”
这种理论让范薇一阵翻白眼,小偷就是小偷,不告而拿是为偷,说的再冠冕堂皇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似乎察觉到了范薇眼神中的鄙夷,凌姝辩解道:“我们得到钱,并非是为了逍遥快活,而是劫富济贫,资助福利站和孤儿院。经过我们的资助,踏入社会的孩子,至少有……”不等凌姝说完,范薇就挥手打断了凌姝,叹息道:“是非黑白我分得清楚,就算你们做了善事,也不能抹除你们做的恶,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劫富济贫,盗亦有道那套早就过时了。有钱人的钱,也不
是大风刮来的,是他们靠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积累的,合法合理,受法律和道义的保护。你们的行为,不是盗亦有道,而是单纯的仇富而已。”
凌姝一阵沉默,许久之后轻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范薇:“现在你还愿意救我吗?”
范薇摇了摇头。
见状,凌姝一阵苦笑:“没关系,毕竟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小偷而已。”
范薇再次摇头:“不是不肯救你,而是你没有说实话。”
“什么意思?”凌姝一挑眉。范薇盯着凌姝的眼睛,严肃道:“你的身体素质很好,从刚才爬电梯井就能看出来,而且胆子也很大,但也顶多能证明你平常经常健身而已。但是这里邪物纵横,你能够活到现在,绝不是小偷这么简单。你
有超越常人的敏锐洞察力,胆量,机敏,甚至是……”说到这,范薇深吸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演技!”
凌姝愣了又楞,不可置信的看着范薇,失声道:“你说我刚才都在演戏?”“不是吗?”范薇嘴角上扬,凝视着凌姝,眼神中透着皎洁的光芒:“这个男人是你的男友,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你对他的感情似乎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真诚,说的难听点就是戏演得太过了。如果你对他的感情真的那么深,刚才段霖和左羽发生冲突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戒备和小心翼翼,甚至惊叹于左羽的变化。这意味着你自始至终都在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对变化了如指掌,这可不是一个伤心
欲绝之人应有的理智。”
范薇迈步走到凌姝面前,伸手从她的脖子上拉出一根绳。
那是蓝色的编织绳,最常见的就是用来挂着工作证,拉出来之后,上面果然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工作证,凌姝的照片赫然在目。
除了姓名之外,还有岗位介绍,夜迷离大堂经理。
夜迷离是酒吧,而且就在五楼,之前被行尸袭击,逃出格斗协会的时候,范薇就看到了挂着‘夜迷离’牌子的大门。先伪装成保险员,又辩称自己是小偷,现在挖掘出新的身份,酒吧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