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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一时之间，心里转过好几个念头，但是摸摸手上的银镯，忐忑和紧张渐渐消失。
殿内很大，只有殿前坐着一个人，林默忍不住四处环顾。
“林默？”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林默明明和坐在上首的人离得不近，对方的声音却像在耳边响起。
“我是林默，你是城主吗？”林默仔细看坐在上首的人，也是一身黑袍，不过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到对方长什么样。
“我就是城主。”城主细细打量一番林默，他刚刚翻看了一下生死簿，确定此人不在生死轮回之间。
“吾在黑暗中沉睡已有数千年……”城主半张脸隐在黑袍之下，声音低沉。
林默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点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那，你做了什么好梦吗？”
城主低低一笑，很久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话了，“坐了一个好梦，梦里有人说人死后有十八层地狱，其一是拔舌地狱。”
“这话真耳熟。”银龙暗暗提醒林默，这不就是林默对司机说的话吗。
“地狱早就湮灭了，但是您说有地狱，我就醒来了。”地狱的出现，只在一瞬间。
“这是您的梦。”城主挥挥手，一个戴着手铐脚镣穿着犯人服的人走进殿前。
林默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孔，只觉得有些熟悉。
“张氏，汝一生说谎无数，背叛主人，今判你下拔舌地狱，服役五百年，方入轮回，畜生道轮回六世，受尽苦难，罪责方尽。”城主提笔在其命簿上勾画几笔。
“饶命，饶命……”犯人被拖走，口中一直求饶。
“司机叔叔？”林默总算认出犯人是谁。
银龙暗暗心惊，不过是随口一句要下拔舌地狱，竟然真的让人下了拔舌地狱。
城主语气轻柔，“恭送大人。”他很感激林默，如果不是林默，也许他再也醒不来了。
“大人？”林默还没有来得及问为什么叫她“大人”，就睁开了眼。
“唔……”她一醒来就被阳光照射双眼，旁边的小孩们都似乎一晚上没有睡，现在还瑟缩在角落里。
“林默，你醒啦？”苏欢欢靠近林默，她们其他人根本不敢睡，“你真大胆，不怕半夜被卖了吗？”
林默是真的不知道会突然被卖，没有经历过，所以不太懂：“会被卖去哪里？”
苏欢欢也不知道，只是见过几个前面进来的人被带走，应该就是被买走了。
“就是这里了，男孩女孩都有，随便挑吧。”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开门的声音。
昨天林默见到的大哥和胖子带着一个妇女打扮的人进来，妇女长得又胖又黑，“挑两个女孩，不用太大的。”
她一双眼睛扫过房子里每个小孩，所有小孩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就怕被她选走。
苏欢欢看林默一点儿也不怕的样子，连忙按下她的脑袋，自己也低着头。
妇女一眼就注意到林默，因为这女孩身上穿的料子真的太好了，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不是说都是孤儿吗？这小孩是孤儿？”
她虽然是个农妇，但是也听说过这些买卖人口的人有时会拐卖人口，普通家庭的小孩就算了，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孩，到时候对方家里人找上门来，可是个大麻烦。
胖子连忙辩解：“婶子，你都是老顾客了，我就不骗你了，这孩子就是个孤儿，后来有家人小孩丢了就收养了她，但是人家现在亲生女儿回来了，所以就拜托我们处理一下……”
妇女这才点点头，既然没有身份也没有背景，长得不错，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美女，村里面的男人只怕抢着要呢，她还可以从中牟利。
“这个和这个都要了。”妇女指了指林默和苏欢欢，听到她选好了，没有被选上的小孩都松了一口气。
林默也听到了妇女的心里话，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村子，经常买卖小孩儿吗？
“怎么办啊？”苏欢欢很害怕，手都在发抖，她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快就被卖掉了，她还想回家，爸爸妈妈一定急坏了。
“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林默一脸郑重，语气严肃。
苏欢欢摸摸她的脑袋，“我比你还高一点儿呢，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
她还比林默先到这里，所以她才更不应该慌乱。
这是高不高的问题吗？林默鼓起腮帮子，就算是大人都比她高，她也比他们厉害得多。
林默才到拐点一天就被送走了，这就是人贩子的可怕之处，他们的链条太多，被谁买走了他们也不会记下来，所以就算捣毁了拐点，也不一定找的回来被卖的小孩。
苏欢欢和林默被妇女带上面包车，苏欢欢一直想哭，但是怕吓着林默，连眼泪都不敢流。
妇女才不管她们怎么想的，下了面包车，她们就站在很荒凉的马路边，等了一会儿，一辆三轮车从不远处过来。
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看到林默和苏欢欢眼前一亮：“王婶，这次的更加漂亮嘛，是哪一家要的？真是有福气哦。”
林默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很令人厌恶，特别是那双眼神，有毫不掩饰的欲望。
苏欢欢即使再故作冷静，也只是一个小女孩罢了，咬着唇不敢说话，她虽然还小，但是能察觉到这个男人眼神不太对。
王婶冷冷剜他一眼，“王二，你就别打这两的主意，村口那四兄弟要的人，你打得过大牛、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