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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唐顺时时过来关照,这就有些说不通了。况且,向初雪对唐顺早有防备,表面却要维系师兄、师妹的情感,令她烦不胜烦。偏她明示、暗示多次,唐顺装傻充楞,嫩是不以直面回复,也不避嫌。
日子一久,什么流言蜚语都出来了。尤其这些记名弟子,议论纷纷,尽是些肮脏不堪的污言碎语。
流言一旦形成,一发不可收拾,六峰都知道她勾搭男人手段了得。偏单宇与唐顺不觉有甚,依旧我行我素。
这不,单宇刚走,唐顺又来了。
“师妹!好看吧!”
唐顺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束雪莲花,在向初雪眼前晃悠。向初雪愣了一下,这确实是她最爱的花。不过,这花在唐顺手中,向初雪便兴致平平了。
“是挺好看的。”
向初雪回答得敷衍,甚至,没有情绪波动。
“是吗?前日我看师妹爱不释手地把玩一株雪莲,还以为师妹挺喜欢雪莲呢!”
说起这个,向初雪脸色就不大好看,唐顺不打招呼,掀开大门就往里走,这还是头一次。当时,她正想念夜月,等人站至跟前才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隐藏雪莲,就这样被唐顺看了去。
这日的唐顺,与平时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唐顺有所不同。甚至,向初雪都吃了一惊,怀疑他有所企图。
唐顺见向初雪不打算接话,笑了笑,继续说道:“看来是师兄误会了,这花本打算送给师妹的,既然师妹不喜欢,那我带走便是。”
唐顺洋装羞恼,转身欲走。
向初雪看了看那花,又看了看正欲离开的唐顺,纠结片刻,最终妥协。
“师兄,送出去的花,怎么能拿回去呢!”
唐顺转身,噙着笑意,把花递给了向初雪。
“我就知道师妹喜欢雪莲,只是这种移栽在院子里的花,始终比不上长在山巅的雪莲,只能委屈师妹了。”
唐顺的话,成功吸引了向初雪的注意,她眼中闪过一丝涟漪,嘴角勾勒出一抹清甜的笑容。
“师兄!不知这雪莲你是从何处移栽来的?”
这是上钩了吗?
唐顺脸色颇为遗憾,“这是早些年外出游历时,在岷山得来的,可惜那里早没有雪莲了。”
他暗暗观察向初雪的神情,果见她从兴奋变得失望。唐顺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凑近向初雪低声耳语。
“不过,师妹若是有兴致,凌云宗或许会有。”
向初雪一瞬间便明白过来,瞬间失了兴趣。
“凌云宗?师兄指的是你院子里的花吗?”
唐顺没想到向初雪会这样看他,被嘲讽,他心中微微不适。不过,这显然不是他的目的。所以,他不以为然道:“当然不是。”
向初雪将信将疑,唐顺凑在她耳边低语道:“据说,凌云宗有株千年雪莲……”
“当真?”
千年雪莲,已经很少了,已知的那株雪莲,现在还成了她的身体。夜月成全了她,可她知道,能让夜月培育千年的雪莲,定有他的用处。
只是,夜月不说,她无从得知。
现在,凌云宗内就有这么一株千年雪莲,说不动心,那是假的。甚至,她庆幸有这么一株雪莲存在。
能帮助到夜月,哪怕是微薄的力量,她也愿全力以赴,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令她飘荡千年,虚无缥缈的灵魂感到格外踏实。
后续,唐顺再说些什么,她已经不感兴趣了。打发走唐顺过后,单宇面色古怪地走了过来,犹豫半天,总算问道:“师妹,唐师兄是不是喜欢你?”
他站在远处看得明白,唐顺凑在她耳边低语的时候,格外温柔。而且,向初雪似乎也不反对。
最近这半年时间,唐顺隔三差五就往这边跑,六峰都在议论。之前他不相信,现在,亲眼见证,单宇心中堵得慌,迫不及待地跑来,急于证明,这只是唐顺一厢情愿。
“喜欢我?单师兄,你怎么看出来的?”
向初雪有些诧异,这怎么可能?在她看来,唐顺与六长老之间有着许多秘密,她提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与之亲近。
“师妹,你喜欢他吗?”
向初雪这话的意思,让单宇越发沉重,难怪大家都这么议论。
他心口发痛,再不想拐弯抹角,遮遮掩掩,只想立刻确认向初雪的心意,单刀匹马地问了出来。
“师兄,你觉得唐师兄为人怎么样?或者说,他的话可信吗?”
向初雪看向单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计较的,反而是唐顺刚才所说的话。
单宇脸上一片秃败,向初雪在意的果然是唐顺。
“师妹,六峰谁不赞叹唐师兄的好呢!这,你又何必问我。”
“是吗?”
单宇的答案,向初雪并不信服,甚至本能地反驳。在她心中,唐顺并不可信。不过,雪莲花她势在必得。
据唐顺所说,千年雪莲生长在凌云宗的禁峰之上。那是西北的最高峰,也是一座独峰,与周围的山脉并无链接,犹如一根巨柱,耸立在天地之间,周围全是悬崖。
雪莲生长之地,之所以称之为禁峰,是因为,整个石壁浑如一体,坚硬而平整,尖锐的利器也无法撼动分毫,寻常人等根本无法攀登。不仅如此,此峰常年云雾袅绕,劲风肆虐,但凡接近,轻易被绞杀。
向初雪有雪莲护体,自打算试上一试。只不过,要去到西北面,必须得借用陈执事的玉符,否则离开六峰她寸步难行。她虽能隐身,奈何凌云宗处处设有阵法禁制,无往不利的神通显然派不上用场。
理清思路,向初雪抬头,单宇已经不知所踪。
这几日,向初雪频繁往八峰跑,事无巨细,把陈执事照顾得妥妥帖帖,直逗得他眉开眼笑。向初雪结丹成功,便能为他疗伤,修护损伤的灵根。
陈执事看见希望,有了盼头,对她自然是有求必应,向初雪轻而易举地借到玉符。
奇怪的是,这段时间,不管是唐顺、还是单宇,二人都极有默契地,没再来找过向初雪,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