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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如果有皇帝追求长生不老,会被文官骂成狗。哪怕是极富威望的君王,也不能公开宣布自己要追求长生,万寿帝君是在借修道之名,行敲打之时,如果嘉靖帝真的炼成了长生不老药,那些文官不得押上全副身家,做掉帝君啊?
朕仔细想了想,文官好像的确这么干过,那就是嘉靖二十一年的壬寅宫变。
世宗本纪中记载,万寿帝君是虐待宫女,才被谋害的,真是笑话,万寿帝君的雷法足有一百一十福,寻常人挨一下就会当场毙命,什么宫女能硬抗着雷法用绳子勒死嘉靖帝?
这宫女是黑熊精吧。
想想也是,世宗皇帝太过聪明,他在一天,文官就要被折腾一天,那些士大夫刚逃离武宗的魔爪,又上了世宗的贼船,正是叫苦不迭的时候,朕设身处地,要是万岁真的万岁了,只怕也要兵行险着,否则当官的永无出头之日了。
不过万寿帝君的丹方朕看过,都是些剧毒之物,这东西吃了不能OTg2NTc=长命百岁,只会当场飞升,还不如学武宗皇帝那样多嚼点大力丸,平日举举驴,撸撸豹房的大猫。
天底下就算有长生不老药,也不是凡夫俗子用药材铺和矿井里随便就能弄到的零碎炼制得了的。
怎么着也得弄点龙肝凤髓吧?
实在不行,红糖腌人参也行啊。
这些夷人所用的药草和医术历来古怪,比如汤若望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朕,欧洲最好用的灵丹妙药是木姨奶,西人嗜好木姨奶,正如汉人嗜好人参,所以他暗示,长生不老药里应该搁点千年古尸的粉末,这样才能配置出长生药。
其实这也是有道理的,按照赫尔墨斯学会的说法,西方的木姨奶,都是由埃及金字塔中所出,而埃及众王,向上可追溯到三皇五帝的年代,听说那些髪佬国主生前坐拥富庶的尼罗河平原,财富堆积如山,这些财富都用于豢养祭司团,买通阴司。
每一个髪佬,死后都会用秘法保存身体,并且祭司团向髪佬保证,只要起死回生的法术研发成功,就会把沉睡在墓中的髪佬喊起来。
如吾等所见,最后祭司们卷钱跑了。
但髪佬的尸身在下葬时,都是千万僧侣祝祷做法,又用珍贵药材炮制,所葬的帝陵也是尼罗河龙脉所在,陵墓本身也是聚拢天地灵气的大阵,说不定千百年后这些木姨奶真能以天地为熔炉,练成生命灵药呢。
毕竟有些长生不老药确实有效,比如说秦隐王朱尚炳,他爹受封在西安,临近骊山,也就是秦始皇帝陵所在之处。
朱尚炳镇压勉县叛乱,返回西安时,偶然在骊山脚下一处瀑布里捡到个玉瓶,里面装着数颗丹药,他服用之后,对成祖皇帝开始傲慢不敬。
成祖皇帝将他秘密抓捕至南京,拷问之后才知道,那丹药就是长生不老药,只是已经被吃光了,气得成祖吹胡子瞪眼,将他当场碎尸万段,长生不老只是不老,并没有百毒不侵和金刚不坏的异能。
玉瓶上倒是有长生不老药的炼制方法,而且炼法很简单,只要把几百种常见药材按一定工序处理就能配置,只不过在配完之后。
需要窖藏一千年才能炼成。江浙湖汉北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那也才八百年啊,大明哪能撑那么久,朕又不是天皇,搞不了万世一系,保不齐便宜了哪个小子。
而且这件事并不是本纪所载,而是内起居注一类的宫中密档,不同于起居注,皇帝可以审校自己的内起居注,于是密档中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像宣宗皇帝的内起居注里,就常常出现“某年月日,上得一促织,曰跑马黄”这种东西。
宣宗的内起居注里,不光把促织经记载的所有图鉴搜集全了,还找到了数种隐藏促织,这怎么可能呢,有两种促织只有南方才有得产,肯定是编的。
还有成化年间,宪宗皇帝用五个馍馍两条咸肉,喂饱了五千济南的灾民。
荒唐,这究竟是哪门子的内起居注?
朕站在摧破者号的船头,心潮澎湃,原本以为去加拉塔,吃得是鸿门宴,结果端上桌的是烧尾宴。
是晋升超凡,飞升脱俗的天阶。
然而德?莫莱与加西亚二人口风很紧,对长生药讳莫如深,朕又不似番婆子,能一叶知秋,和他们说了半天车轱辘话,什么朕知道你们知道朕知道七丘之城的重要性,你们知道朕知道你们知道君堡不可丢,在保障对方核心利益的情况下对于非必要的短期收益可以进行适当让步以为双方展开长远合作对话打下基础。
然后三人共同演奏了半个多时辰的空气琵琶之后,事情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两家通力合作,把威尼斯犁庭扫穴。
感觉上朕完全被牵着鼻子走,其中定有蹊跷,但反正威尼斯本来就要死,这下还能多拉几个人上贼船,何乐而不为?
回头看了看,一排身着明光甲的骑士好似铁塔般,矗立在朕身后,俱是内环精锐,他们就是随朕一并去砍人的援军。
拢共五十个孔庙卫队的资深骑士,全都在罗德岛一线奋战过,可谓是身经百战,乃是内环的压箱底棺材本,之前远征摩里亚,内鬼们也不过是出了十名,外加三十个学徒工。
这件事朕不需要请示番婆子的意见,老早就说好了,坑蒙拐骗归她,杀人放火归朕。
或者说得不那么难听一点,政事归她,戎事归朕,朕也是要面子的。
巴西尔对此颇有微词:“巴塞丽莎,您真的不需要和内阁再商量一下吗?”
朕用力拍着他的肩,他身上刚刚订做的白甲一通稀里哗啦:“表哥、卢卡斯大公和宰相乔治都会支持朕的,他们公务繁忙,不便打搅。鄂图曼兵锋受挫,一两年内绝无再战之力,城中留着这么多军队只会把京城的粮价吃贵,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出去打家劫……带出去练兵。”
显然巴西尔对朕的做法非常忧虑:“可是,我们现在不是应该一鼓作气,将失地全都收复吗?”
朕加重了拍肩的力道:“年轻人!”
“你什么都不懂啊!”
“我们兵力本就不多,刀兵一过,那么多村镇需要派兵驻守,这么一分兵,突厥的人丁在后方袭扰,前有苏丹大军阻截,前后夹攻,我军必败。再者朕手头堪用的官吏不多,管好摩里亚与半个南拂菻已是极限,那还有余力接着打?安纳托利亚沿海还好说,腹地的拂菻人早已逃亡,全是突厥人鹊巢鸠占,更需要移民实边,没上千官吏办不成,这么多人,你给朕变出来吗?”
巴西尔指着满是破洞的摧破者号主帆:“我军疲敝已极,大战之后,须得休养生息,操练新兵,连日作战,恐怕难以持久。”
朕本想再拍,但这一巴掌下去他可能会死,就改为轻轻一拳,擂在他胸甲上:“嘿,你小子怂了?行军打仗,讲究一鼓作气,势如破竹,朕手头的这些士兵,都只是随朕征战不到一年的新兵,不过是侥幸胜了两场,才肯凭着血勇出战,若是让他们多过几天君堡的太平日子,被君堡的花红柳绿迷住了,再想催他们开拔可就难咯。要修整哪里不能修整?朕便先移师摩里亚,让士兵去帮老乡们屯田种地,总好过他们在君堡天天照顾朕女儿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