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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出宫玩了几天,回来的时候抱来一个小孩,任是周后气度大,也被气得半死,整宿都没理我。
我弄来一张每年几十万两的饭票,她为何就生气了呢?
这蛾子和我不过是逢场作戏,要说儿子当然是自己养的亲,小野猫,你怎么就信不过我呢?
还好现在轮值的是我,若是大猪蹄子,怕是小两口晚上又要闹别扭了,周后现在在假扮怀孕,要是他们来一出床头吵床位和,我往后的布置就全白费了,所以鄙人亲自下厨,做了一份千层饼送去皇后屋里。
我的妻子和我一样爱吃甜食,所以我在千层饼里撒了半罐糖,看在宝贵的糖的面子上,她一定会原谅我的,糖专门治月事来时的脾气暴躁。
不到半个时辰,周后退单了,还给了我一个差评。OTg2NTc=
“亲爱的朱由检弟兄,见信如吾。”
“我送了一份黄金白玉千层饼给皇后,皇后吃了之后痛骂了我一顿,你能不能帮我揣摩揣摩这女人的心思都是什么玩意,我实在是想不通。”
朱成功现在四岁,大猪蹄子今年十八,周后只要有点脑子,就该猜到这不是大猪蹄子的风流债啊,哪有十三岁就出去欠风流债的,十三岁的大猪蹄子不是天天在燕山打狐狸吗,就算欠了债也该是狐妖找上门嘛。
不过这若真是风流债,周后其实也不必担心,首先赛里斯帝国并不是愚蠢的一夫一妻制,因此老娘可以搂着三个老婆一起大被同眠,上半夜开个修真团,手把手教我的巴塞丽莎们怎么建人物卡,下半夜聊理想和人生。只要提前买通敬事房,太监也不敢管皇帝怎么玩,还有什么比后宫团踩着飞剑,一起进大罗金仙遗留的洞天探险更有趣呢?
这次我要建个五台派的邪修。
我的小野猫不是那种小气的女子,男孩子年轻的时候爱玩很正常,有过很多情债也不稀奇,我现在玩累了,想找个老实一点的女孩子度过下半生,即使孩子不是她的,也希望能认她做亲娘,帮我一起抚养成人。
小野猫是担心,如果我从宫外弄个“真爱”回来,她的巴塞丽莎地位会不保,毕竟赛里斯的婚姻制度并不是最光明正确的一夫多妻平妻制,而是愚蠢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妻子之间有着等级差,所以对我的行为很抵触。
赛里斯的宫廷规模极大,世间罕见,即使是君士坦丁堡大皇宫的鼎盛时期,也没有这么多宦官和宫女,因为人太多,所以我就算加个朱成功进来,也不过是添双筷子。
愚人可能会觉得:多个人,不就添双筷子嘛。
……废话当然不是,不然我也不至于惹恼了小野猫。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煮点黑麦、酱菜也就养活了,可他怎么说也是我政治盟友的儿子,不能亏待,不说按四类灶的标准来,怎么也得吃三类灶标准吧?
三类灶是帝选营重骑兵、排头步兵的伙食标准,每天都有鱼有肉有鸡有鸭,还有饭后甜食,午饭和晚饭凑一块儿,两桌子加起来能有一钱银子,极为丰盛,这边你吃着,那边凌迟你爸爸都不心疼。
郑森现在是个豆丁,吃得又这么好,江浙湖汉北个字长得也快,往后每年都要换新衣,就算不穿绸缎,细棉布总是要的吧?皇帝的义子总不能穿麻布啊。
紫禁城里房间虽多,但适合小孩子住的地方却没多少,自从我在宫中组建了生产公社,很多闲置的宫殿已经成了工坊,为北京提供了十分之一的轻工业产值的同时还能给内帑带来数千两的月收入。
尽管我不需要为宫中的房子支付间架税,也不用付房租或典房款,但这些在账上依然是有机会成本的,给郑森拿去住,我就少了一座豆腐坊,或是枪炮坊,或是养猪场。
还要给他配几个仆人,四岁的小孩哪能照顾好自个儿,不遣人看着,不定哪天就掉井里了,再说这深宫大院冬冷夏热,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
这还只是日常开销,还没算上政治成本,现在外廷都忙着争论楚王到底是不是抱养的,依照自身派系自觉站队,搅得朝堂上乌烟瘴气,没空管皇帝捡新的小猫小狗回家,等楚王案消停了,围绕郑森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所以过了几天之后,我还是把暂居在端本宫附近的朱成功叫了过来,端本宫毕竟是给太子住的,给义子住就怪怪的,要是外廷知道我抱养了个娃回来,又要有精瘦如猴,毛脸雷公嘴的神经病拿着棍子,从南天门一路杀进来了。
唉,我这哪是认义子,我这是养了个亲爹。
“爹,不是,朱成功,你在宫中住的习惯吗?认床吗?”
郑森摇头道:“我这些天整晚都没合眼,天晓得床底下放了什么,我觉得自己躺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面,我现在全身腰酸背痛。真是太糟了。”
天地良心,我可不是诚心虐待孩子,他的床铺上铺了二十张床垫,盖了二十条鸭绒被——这些都是皇后和贵妃主管的纺织厂拳头产品,在宫中堆积如山,就等着入冬之后上市发卖。
我往边上走了两步,将照顾郑森的太监拉过来低声问:“你确定给他垫了四十层被褥?”
“啊,皇爷,千真万确,四十层被褥,差点都把厢房的床垫到二楼去啦,他每天睡觉都得爬梯子上去。”
我不由的皱起眉头:“那怎么会睡不好呢?你们睡前给他讲鬼故事了?”
“没有啊皇上,就讲了些刘大人编的小人书,什么美鲛人,皇上的新衣,豌豆帝姬啥的。”
“你们在被褥下找找,是不是压着啥东西。”
过了一会儿,太监们拿着一个事物,小跑过来:“皇上,咱找了,那床被褥底下果然压着个东西。”
我接过一看,是个青色的弹珠。
兴许是以前的哪个太子留下的?
太监接着诉苦道:“皇爷,自从熹庙老爷继位之后,东宫就封了,里头也没人敢进去,当初封得匆忙,兴许是当初那些人以为先帝的太子离长成册封还有十数年,被褥一类将来也要重新置办,清扫时也没注意,这大概是先前哪位老爷留下的。”
言外之意是这绝非他们的工作失职——郑森只是个抱养的,他们当然不可能真的当成太子来照顾,有些许疏漏也是正常的。
道理我都懂,不过隔着四十层被褥还能感受到底下的弹珠,其实郑森才是哪个皇上在外游龙戏凤时留的风流债吧?
我身为罗马帝国的公主,连马圈都睡过,也不觉得醒来之后全身酸痛,我算什么,丫鬟的身子公主的命?
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
“吃得如何?每日进膳香吗?”
太监汇报道:“吱吱喝水,嘎巴嘎巴吃豆,食槽都吃得干干净净,每顿没剩下多少饲料。”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当初找照顾郑森的仆人时,我是让李若琏从宫廷劳动力的空余人力池里随便找的,要求只有忠诚可靠,精明能干:“你……你之前该不会是……”
“以前我和李若琏大人一块儿在上林苑,他负责养鸡,我负责喂猪。”
我就说怎么刚来的时候,皇宫的猪肉都这么精瘦。
“照这么养下去,郑家迟早被你绝后不可,行了你以后还是负责管朝廷的粮仓灭鼠工作去吧,粮仓的老鼠多子多孙,经得起你折腾,明天去东厂报到。”
“谢主隆恩!”
我走回郑森身边,对萎靡不振的便宜干儿子道:“你在宫中待着,无趣得紧吧?”
郑森嘟起嘴,抱怨道:“上午有先生教着读书习字,倒也不觉无聊,闲下来之后确实无聊……”
小孩果然还是要多和小孩子玩,关在宫里容易憋坏了。
“这样吧,明天起,父皇送你去书院上学,如何?书院里都是比你大些的孩童,与你作伴,你也不觉得寂寞。”
放在宫里也是被我荼毒,忠嗣书院也是被我荼毒,都是荼毒,不如找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