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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很是疲惫,这十斤重的大剑原本轻如鸿毛,朕还怪罪铁匠师傅没给朕用足铁料。
才用这剑杀了四五百人,原本手感只有三两重的剑……居然变成了五两重。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除了朕体力不济之外,主要还是因为这剑砍在甲胄和兵刃上,金铁相交,虽能将人剖成两截,却也会伤到锋刃,朕已经尽可能让剑从甲片接缝处劈入,并且以朕常年施行蒙古医术的经验,避开人体内的筋骨。
理论上这大剑是专用于乱战的利器,朕又有高明医术,就是砍上一千人,大剑依然锋利如初,但朕千算万算漏算了一处。
这些鞑子是牧民出身,又是地主,平日吃香的喝辣的,顿顿嫩羊OTg2NTc=细酒伺候着,小日子过得……可苦了,真要过得好,怎会贪图几个赏钱,被排在首阵上来送死呢?
第一轮冲锋的鞑子连马都没有,都是两条腿走路的步卒,最是苦困,平日酒还能弄到点,肉可就难说了,顿顿都得吃囊饼,就是吃饼也管不得饱,这些穷苦士兵平日没少吃野地里长的菜蔬充饥。嘴里淡出个鸟,想打牙祭时,正儿八经的肉吃不起,便吃些杂鱼、下水,还去山里摘坚果、蘑菇吃。
拂菻医术中,有专门治疗淋证的理论与方法,如果一个人经常以果蔬、鱼肉内脏代替五谷杂粮,就会容易得淋证,拂菻古代的名医会用顶端镶嵌金刚石的铜棒塞入会阴,将堵在膀胱处的结石取出。
朕的剑就是磕在这些坚硬无比的结石上,才崩出无数缺口的。
心肝脾肺肾和肌肉骨骼在体内的位置是大体固定的,朕看一眼就知道每个人的骨节如何分部,但结石的位置却不一定,朕又不是火眼金睛,没法给他们做个元磁共振。
朕的剑法不是砍头就是腰斩,砍头且不去说他,腰斩总是难免会砍中肝胆肾脏,这些突厥人又不爱惜自己,结石高发,饶是朕医术精湛,几百场手术下来,依然累得满头大汗,连手术器械也崩满了口子,成了一把锯子。
按理说这样一来,剑应该变轻才对,然而朕是按使剑的法子来催动大剑的,这大剑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锯子,难免拖泥带水,锯齿上挂上了许多肉屑碎骨,外加几百号人的血沾染其上,迎风一吹,尽成血痂,也平添了几分重量。
不能再这么下去,朕如果真的用这剑打上一炷香时间,怕是要力竭被围杀而死。
一念及此,朕毫不犹豫,甩出大剑,汁水淋漓的大剑回旋而去,腰斩了一个闪避不及的鞑子,剑身一歪,砍进旁边一个突厥人脑壳,可惜这剑毕竟钝了,只劈进去一半。
趁着鞑子阵脚大乱,朕又从脚边抽出一把手半剑。
科林斯长墙到壕沟之间的空地不过十步,朕借着城头箭矢支援,斩杀数百人,周围早已堆满了尸体,就连先前插在地上的刀剑,也多在混战中被压倒,只剩下寥寥数把还在立在地上。
砍,劈,点,砸,扫,撩,崩。
等等,刚刚朕是不是用长剑使了个棍法?
还在诧异,周遭的压力忽然一轻,原江浙湖汉北来是鞑子后军吹了收兵的军号,那些未死的鞑子见事不可为,赶忙跑回壕沟后,冒着箭雨往北撤退。
唯独那个吃了朕一记打狗棍的鞑子没跑成,方才棍法砸在他腿上,他侥幸未死,却也爬不过这壕沟。
朕将已经报废的剑随手丢下,走到这鞑子面前:“放心吧,朕用刀背砍的。”
突厥人翻了个白眼,很是干脆的昏了过去,原本捂住大腿的手也瘫软下来,血从创口汩汩流出。
不好,朕的战利品!
活着的鞑子还能拉磨,死了的鞑子可就只能肥田了!
朕急得捉耳挠腮时,城上突然有人叫了朕一声。
“姐!我这就把富尔顿回收系统丢下来!你可要抓紧啊!”
说着,一个绳套从城头被甩下,朕将麻绳抓起,想了想,还是给拴在了出气多进气少的鞑子腿上。
打了个结,确认绑好之后,朕拉了拉绳子:“拉上去吧!”
只听咻的一声,昏迷不醒的鞑子被拽上了天,还好朕站开了,不然怕不是要被溅一身血。
所谓富尔顿回收系统,其实就是个滑车,绳的一头拴在一袋砂石上,另一头则抛到城下,固定住要拽上去的重物,然后将沙袋往城下一丢,只要沙袋比重物重,就能把东西迅速拽上城头,方便快速回收。穆拉德几番攻城,往壕沟中不知丢了多少沙袋、死尸,守军凌晨清理壕沟时就是用此物快速将杂物吊入城内,因为吊到城头的货物还能当下一次吊装的配重,所以循环往复,极为神速。
至于富尔顿,不过是随便取的名字,迷惑外人用的。
看到战利品被回收了,城上又抛下一根绳索,安娜从雉堞后探出头:“姐,你怎么又要钱不要命了?一个鞑子能值多少钱,赶紧上来!要吃午饭了!”
到底是朕的亲妹妹,听她语气焦急,又有责备之色,朕也不敢回答,应了一声,抓住了那条绳索,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人已经到了垛口,两个守城的兵一拉,将朕拉到了箭塔中。
第一阵算是过去了,接下来……
朕回头看了看城内堆放的木箱和大桶,不由得冷笑一声。
科林斯格勒看似摇摇欲坠,实则已经成了鞑子的葬身之地,穆拉德却恍若未觉,刚刚撤下去的步兵还没收拢整编,第二批人已经涌了上来,大约是想靠车轮战让守军疲惫,消磨城上的兵力。
因为城墙东侧的四座箭楼上安置着四位红夷大将军,从东侧发起进攻,可能半路上就被炮火击溃,是以穆拉德现在攻城都将兵力放在西侧,毕竟科林斯长墙有十里长,即使是红夷炮也守不住整段城墙,两千多斤重的铜炮极为沉重,须得忙活一天才能拆装,不可能和步兵一样,穆拉德攻哪里,火炮就搬到哪里去。那几门虎蹲炮、威远炮倒是能机动,但这些火炮在城头发挥不出太大作用,已经留作后手了。
好在还备了些万人敌、木炮一类的廉价火器,一直藏着掖着,没有用在苏丹的炮灰身上,看来是时候拿出来给鞑子一个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