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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海德堡城郊谷地的这场战斗,“血腥但不激烈,简直就是在打靶。”
这是劳巴蒂尔战后的回忆。
傍晚时分,奥军从海德堡撤离,法军入城,战利品不计其数。
差不多七点钟,菲利克斯乘马进入海德堡城门。
“主力次日就进发,目标维尔茨堡;另外让德赛将军的一翼,共两个师,独立去攻击埃斯林根,迂回直驱纽伦堡,营造声势。”
第二天中午,埃斯林根处,德赛将军所指挥的“翼”,和奥军的OTg2NTc=菲尔斯滕贝格元帅遭遇,又十分轻松地将其击溃,事实证明,除了卡尔大公能取得胜利外,这群奥地利“老人家”全都不堪大用,远远落后于时代。
菲尔斯滕贝格元帅战败后,连维尔茨堡都不敢回,害怕遭遇更多的法军,便直接朝纽伦堡遁逃,并派遣信使骑兵,将法军强大主力在曼海姆出现的军情,汇报给弗兰茨皇帝。
菲尔斯滕贝格元帅的信使快马至维也纳后,美泉宫内惊恐一片,弗兰茨皇帝坐在御座上,瘦削的脸上满布着阴沉而绝望的神情。
此刻外交大臣图古特说出一句话来:
“陛下,只有授予皇弟卡尔大公整条战线的指挥权,统合三个集团军才能反败为胜。”
弗兰茨皇帝良久才抬起脸来,好像刚刚睡醒,他用种恐慌的语调江浙湖汉北向图古特打听了最坏的结果:“要是莱茵战线守不住,让敌人侵占巴伐利亚又该如何呢?”
还没等图古特回答,枢密院最高顾问大臣考尼茨就用沉痛的语调说:“那样便只能祈求法国保留我们最核心的统治区域,巴伐利亚也好,威尼斯也罢,可能全都没法作为筹码摆在桌面。”
皇帝拍了下扶手,有些神经质地尖叫声,喊到“这么糟糕,居然这样糟糕......那索性不如拼搏一把,让洛伦兹放手去战,说不定能赢......”
“陛下,无论结果如何,帝国的政制和军制都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啦,依我看,在建立在观察战局的基础上,同时要做好和法兰西尽快议和的准备。”图古特上前步,鞠躬谏言。
“可是卿先前不是这样说的啊?”
“陛下,我是着实未能料到,帝国的旧光辉现在消弭得如此迅速。”图古特痛心疾首。
考尼茨亲王则对他怒目而视,想要痛骂这位一顿,但终究还是忍了。
就在弗兰茨皇帝决意要授予卡尔大公全权时,这位才察觉到法军主攻方向在南部,而林堡战线上的,不过是菲利克斯留下的牵制队伍。
得多亏麦克唐纳将军伪装有术:他让最能干的师长克莱贝尔,环绕阵地建起个巨大的多面堡,因克莱贝尔本就是斯特拉斯堡的建筑师出身,故而这项军事工程完成得又快又好,麦克唐纳而后又让炮兵军昼夜不停地轰来轰去,还让几个半旅绕来绕去,做出要迂回进攻的假象,居然真的把卡尔大公蒙在鼓里,不敢动弹。
接到情报时,法军自南面,已距离维尔茨堡不足五十千米,按他们的行军速度,最多也就两天的功夫,便可以用大炮敲打维尔茨堡的城壁啦!
十万火急,还没等皇帝敕令下达,卡尔大公就给劳登元帅营地去了封信,“你的军队立即和我的联合,由我担当总指挥,不再和这里的法国人纠缠,迅速南下抓到击败法国人主力的机会。”
可骄傲的劳登,还是不把年轻的大公放在眼里,断然拒绝。
“既然那老元帅不愿意来见我,那我便去见他好了。”大敌当前,高风亮节的卡尔大公不愿再因意气之争,给帝国军队徒增裂痕,他策马来到劳登营帐,向劳登交出自己的节杖,径自表态——要么我来领导两支军队,要么你来领导,但我俩决不能分开!
感到羞惭的劳登元帅,这才心悦诚服地接受了卡尔大公的领导。
合并后,卡尔大公手底的兵马达到六万人,此刻卡塞尔城的黑森王子有些惊惶地来挽留他,称这次战争我为帝国是鞠躬尽瘁,不惜开罪法国护宪公,要是你们全走了,我的邦国、宫殿、权力和不动产可要全都化为乌有啦——法国人绝不会放过我的。
“愿天主保佑您!”本来卡尔大公是想说这句话的。
可他转念一想,帝国还得仰仗诸多邦国的力量,要是自己抛弃了黑森-卡塞尔邦国的话,那么其余的也会寒心而作壁上观,于是卡尔大公就留下两个步兵团,帮助卡塞尔王子坚守自己的堡垒。
出发前卡尔大公又派出许多信使,一面要求退守纽伦堡的菲尔斯滕贝格元帅尽快回归到维尔茨堡阵线来,措辞十分严厉;一面也请求莱茵河东岸的魏玛、巴伐利亚、拜恩、萨克森等国,按照帝国宪法规定,尽快向维尔茨堡提供军队,甚至连普鲁士,卡尔大公也要求它提供两万人的兵马。
“这是场德意志和法兰西民族间的较量,任何邦国都该服从于至高无上的民族法理,集合在皇帝的旗帜下和敌人厮杀。”在信中,卡尔大公是如此写的。
恰好此刻,弗兰茨皇帝任命弟弟为所有军队最高指挥官的敕令终于抵达,卡尔大公也算是松了半口气。
但待到出发时,大公又被焦急灼烧了心脏:
六万奥地利军队,拥有数百辆客车、篷车和箱车,还有近万名乱七八糟的随军人员,整片营地是混杂无比,举步维艰,先前卡尔大公从维尔茨堡来此,是轻装疾行的,可一到林堡,做买卖的当地居民,或者专门等着军队雇佣的各色人等,如蜂聚,如蚁附,整支队伍又膨胀为副臃肿的模样。
“留下所有辎重行李,全力向维尔茨堡疾行。”军旗下,卡尔大公是忧心如焚。
乱糟糟一夜过去,奥地利军队才踏上道路,整队南向,然而驮马、火炮依旧不断拖慢行军速度,再加上队伍里超过一半的士兵,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终身服役制),还有不少掷弹兵的胡须都花白了,约莫年龄五旬乃至六旬,还没走两个小时,就体力不济,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当卡尔大公催促时,他们还心生怨言:
“要是在战场阵列里,我的枪法不晓得多么精熟,经验多么丰富,为何要在这无意义的行走里耗费精力呢?”
可这时,法国德赛将军的一翼,已在蓝色多瑙河的源头饮马了,顺着这美丽的河流蜿蜒望去,出身奥弗涅省贵族的德赛将军,几乎都要把远处山丘的城堡,当作是维也纳的美泉宫啦,不由得心生许多梦幻想像。
而维尔茨堡城郊的宫殿处,已化为法军前卫和留守奥地利军队遭遇激战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