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三个党

幸运的苏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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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菲利克斯心念反正国民公会肯定会同时对我和拿破仑私下建国、签署和约为难,那么索性稳住与拿破仑的上下级同盟关系,至于他对得起还是对不起萨伏伊王室......唉,上次撺掇得他连恩师保利都杀了,这次让他背弃和皮埃蒙特王国的条约又算得什么呢?

    果然到第二天,平等宫的执政府中,菲利克斯就接到国会的控诉,还有南部许多省区的请愿信:罗伯斯庇尔垮台后,省区公民直接向最高执政或国民公会申诉的方式却没有变。

    国会的意思是,拿破仑和阿梅迪奥三世签署的《凯拉斯科和约》完全无效,请护宪公发布严厉命令,撤换掉拿破仑的司令官职务,让他回到巴黎来接受审讯。

    “哼,凯拉斯科和约若是被判无效的话,那我在莱茵兰、荷兰和比利时建国又算得什么呢?”菲利克斯将国会申诉书直接撕了扔掉,对妻子梅说。

    “南方佬的请愿书大概内容也差不多吧?”梅问到。

    “是,说什么要推行死掉的德穆兰所主张的‘宽容国策’,停止OTg2NTc=对流亡贵族的迫害,还嚷嚷着让路易十六、孔代亲王还有拉法耶特等归国,这里面有很多都是美国华盛顿在暗中捣鬼。”菲利克斯拿起咖啡杯喝了口,抱怨说。

    “那你先前收买的波利尼亚克公爵夫妇,也该派上点用场了吧,钱总不能白花。”

    “小太太你说得对极了。”菲利克斯拍拍梅藏在丝绸衬裙下的丰腴大腿,说。

    “对了,艾蕾和让马上会来巴黎呢。”

    “我的小外甥也要来的啊!”

    “大家的孩子都会来,马上枫丹白露宫修缮就要落成,什么时候江浙湖汉北把父亲和姨娘也接过来团聚。”

    “都交给你去帮忙啦,小太太。”说完,菲利克斯和梅互相贴面吻了下。

    巴黎郊区风景如画的枫丹地界,波利尼亚克公爵身着凡尔赛式和布尔乔亚式混合形状的礼服,系着粉红色围巾,和数十名在革命里没有遭受很大冲击并愿拥抱共和国的贵族,齐聚一堂,宣布成立“法兰西忠臣互助会”,波利尼亚克公爵还朗读出此党政组织的纲领:

    在法国推行所谓的“君主民主制”,即保障波旁王室和对共和国宪法宣誓效忠的贵族的权益,施行优待王室的政策,路易十六夫妇若是能回到法国,将享受二百五十万法郎一年的优裕年金,但不再是第一公民,也不再享有外交、行政、司法的任何权力,不再有否决权,法兰西依旧主权在民,依旧是共和国,至于贵族,公爵呼吁他们摒弃成见,放弃不合时宜的身份,与共和国握手和解,以公民身份为民族事业效忠尽力。

    不久,庞蒂耶夫尔公爵、华莱士中将、弗拉德约.凯嘉鲁埃海军元帅等也加入到“忠臣互助会”中来,其后卡耶维多夫妻和拉利夫妻也加入进来。

    突然财大气粗的波利尼亚克公爵,索性进入到巴黎城中,将圣路易岛里最阔气最奢华的朗贝尔公馆(另外和它并肩的卡耶维多公馆已被捐为了学校)租赁下来,改旗号为“法兰西忠臣友爱党”,还得到许可,办了份名曰《巴黎通报》的亲护宪公的报纸,并疯狂砸出银弹来,收买不愿恢复旧制度的贵族。

    一会儿,“忠友党”的党员激增到了六七百人,特别是巴黎著名交际花洛洛德、布坎南夫人加入后,施展柔媚手段拉拢人马,再加上《巴黎通报》有馈赠的副刊,雇佣许多画师在上面轮番描绘色情漫画,一时间在市井里销量也是大增。

    气得潜伏在巴黎的死硬黑党分子要收买杀手,扬言刺杀波利尼亚克公爵。

    “我丝毫不惧,为法兰西民族和谐而流血,我无怨无悔。”公爵在通报上慷慨陈词,他铅字的言语下,是数格让人血脉贲张的裸体春宫画。

    无奈下,被美国资助的前“王家事务办理处”,也拉拢了批贵族成员,宣布建立“法兰西宪政党”来,他们近奉回到多菲内活动的前制宪会议“过气明星”穆内,远奉在美国费城的拉法耶特侯爵及西哀士,开办了《美法姊妹报》,这群人也想迎回路易十六夫妇,但主张虚君,仿效英吉利、美利坚建两院制,参议院由旧贵族、退役将军和大产业主组成,下议院实行选举准入制,而后设法兰西首相,由国王提名,参议院投票认可。

    很显然,宪政党希望的是让拉法耶特侯爵来当这个首相。

    当然最硬的保王黑党分子,愤然和忠友党、宪政党决裂,他们得已逃亡英国的孔代亲王资助,建起“铁血宗社党”,矢志要复辟最纯正的君主立宪制:议院、宪章、军队都得归君王统帅,为达成此目标,“非得用暴力推翻现在共和国不可!”

    他们不可能得到公开刊印读物的许可,便只能印制地下小册子《佩西弗莱传奇》(法国中世纪骑士教本诗)来鼓舞斗志。

    一下子,保王党便分裂为了三个,主张依附共和国的,主张建制的,和主张暴力复辟的。

    不过三党有个共同呼声,即迎回被废黜的路易十六。

    这下子,巴黎和外省的雅各宾分子——虽然他们丧失了对现政权的掌控,但依旧是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开始警觉担忧,他们也开始抛弃门户之见,被吸纳入到进步党里,准备和王权复辟相对抗。

    恰好此时,中部南部很多省区被选出的国会议员都纷至巴黎,各党派都竖旗拉人,整日或是文攻,甚至是武斗,闹得巴黎毫不安全,警察总监武朗如临大敌,警队巡逻是一刻不停,而另外边富歇则在暗中窥伺,不紧不慢、心细如发地在收集着情报。

    护宪公菲利克斯反倒落得清净,执行部长会议的秘书们整天来他府邸门口前,请求他对各方事务拍板,可菲利克斯的反应就是,“一概不拍!”随后他整日不是携美妻和美妻的闺蜜出入剧院,或亲善兴建的工人新区,要么就是前去昆塞城堡参加朱斯蒂娜夫人和波利尼亚克公爵夫人联办的大型沙龙,乐此不疲。

    他只抓巴黎市政府和军队两头。

    新的国民公会对法国外的三个姊妹共和国认可与否,吵得是沸反盈天,菲利克斯也是漠然不关心。

    而反法联军从热那亚乃至整个里埃维拉登陆后,法国罗讷河口周围数个省都爆发大规模叛乱,打着“耶宇会”、“短刀骑士团”或“太阳会”的旗号,并且还叫嚣要将英国人迎入,分裂法兰西,“北面共和国,南面君主国,隔利摩日高原分治!”可菲利克斯只把告急的文牍扔给陆军部长卡尔诺,“让国会去操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