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断头机下的死人脑袋

幸运的苏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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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列朗做出这样判断的依据是,他和哈布斯堡外交大臣图古特的私人情谊,“只要弗兰茨皇帝作出承诺,双方便可以停火,以某处为分界,奥地利放弃尼德兰,而法军也保证不再越境,不再对维也纳或其他德意志邦国输出革命意识形态。”

    菲利克斯便下了马,给他回信说:

    “你不能以和图古特的私人感情为唯一筹码,哈布斯堡外交家经常会有意把私人和公事混淆,来蒙骗你,为他的帝国谋取利益,所以一切还是要谨慎为好,甚至不妨悲观些,大不了我们和哈布斯堡继续保持战争状态,弗兰茨皇帝要打,我们奉陪,他要打多久我们就陪多久,直到他打不下去为止。你现在任务,是要尽力挽救波兰起义爱国者。”

    刚回完信,巴黎陆军部的信件也来了,拉扎尔.卡尔诺忽然要求将主力东进,优先攻打布鲁塞尔等地,理由是绝不可让卡尔大公他们站稳脚跟......而对约克公爵和武姆泽的尼乌波特要塞攻击,“交给苏昂将军便好。”

    “不用遵守。”菲利克斯主意已定,便不可能轻易被变更,这封陆军部的信他直接交给雷米萨,叫他打发掉。

    “尼乌波特是我的,比利时与荷兰也是我的,苏昂将军和儒尔当OTg2NTc=将军,我当然是会把荣耀分些给他们,但餐刀和餐叉必须要在我手心。”

    就在当晚日暮时分,英国海军少将史密斯亲自领着两艘八十门炮的主力战列舰,外带数艘三桅快船,逆风冒着岸上法军的炮火,挺着危险临靠到敦刻尔克和尼乌波特间的狭长沙滩上,然后战列舰不断对尼乌波特的方向射出彩色信号弹。

    营帐内,在前线巡察的参谋官朱诺,立即将此消息报告了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喊道,这是约克公爵要逃。

    “立刻组织所有骑兵和火炮,前去要塞西北角,把他们给堵截住!”

    此时,约克公爵和几十名亲近军官,在看到信号弹的焰火后,就江浙湖汉北果断扔下所有士兵们......无论是汉诺威人,还是黑森人,还是奥地利人、苏格兰人、爱尔兰人,甚至是英国人......连奥地利老将武姆泽也被遗弃掉了,约克公爵只在指挥所里留下个纸条,表示对武姆泽“奋勇殿后的斗志倾佩不已,我会让弗兰茨皇帝陛下授予您一枚特蕾莎女皇勋章的!”

    约克公爵假冒是出去巡营并检查炮台武备,从法国叛逃来的军需商乌拉尔弗因用重金贿赂过约克公爵身边的侍从武官,故而也得到预先的通知,便和叛国将军皮什格律一起,骑着马,紧紧跟在公爵身后。

    从西北城关跑出去不到一百步,他们就听到要塞里有士兵愤怒地叫喊:“公爵扔下部队逃走了!”

    很快就有士兵冲着他们放枪,外围炮垒里的法国兵也开火起来,约克公爵吓得将脑袋缩在军服衣领里,趴在马鞍上,只顾狂逃。

    等到法军其他后继队伍赶到时,更多的反法联军士兵从城关里争先恐后涌出,他们不愿在一个领导者逃走的孤城里困守送死,奥地利武姆泽将军察觉一切后也无力回天,根本阻挡不了军队的崩溃。

    道路两侧,法军散兵的枪火和霰弹掠过的光芒交杂,照出倒毙尸体的凄惨黑影,月光升起来后,西北处沙滩一片银色,史密斯少将继续要求属下疯狂地对空发生信号弹,已有法军炮兵的火力射来,一股股水柱炸起,整个情景紧张到了极点。

    “公爵阁下!”终于,约克公爵和他的关系户们冲到目的地,下了马,就向划艇上拥,整个岸边就四艘划艇,其上的英国海军陆战队士兵不断喊到,不能继续载人了,否则便会倾覆。

    一枚法军炮弹,击中艘倒霉的划艇,船体立即被打得粉碎,上面的人不是当即毙命,便是沉入水中溺死。

    乌拉尔弗和皮什格律凄惨地叫着,伸手扒住约克公爵的划艇边舷,使其不平衡起来,月色下约克公爵脸色白得瘆人,“松手,接受上帝的安排。”

    “求求您阁下,求求您......”乌拉尔弗和皮什格律自然知道,如被遗弃,遭革命军俘虏是什么样的下场。

    约克公爵使了个眼色,他身边的两名侍从官立即拔出剑来,斩断了两位叛国者的手指,乌拉尔弗当即滑入水中,皮什格律发出凄厉的叫声,又换了左臂企图再扒住船舷,和约克公爵逃回英国去。

    “去你的!”曾支付皮什格律一万英镑报酬,两者恨不得称兄道弟的约克公爵,此刻满脸横肉颤动着,狠狠对着这位曾威震欧陆的法国将军脸上来了一记漂亮的右勾拳。

    这下皮什格律再也绷不住,也被打得翻入海水里。

    其后约克公爵爬着绳网,总算登上史密斯少将的旗舰。

    “走,快走!”

    战列舰升起了帆,调整方向,在法军越来越密集的炮火威胁下,挣扎着朝多佛海峡遁去。

    尼乌波特要塞到了第二日清晨便全部投降。

    因菲利克斯事前约束,革命军保持了克制,没有出现像梅嫩战役后那样的无差别屠杀。

    不过要塞到海滩间,还是铺满了反法联军的尸体和伤员。

    乌拉尔弗的尸体沉入海中,在三法里外才重新浮起,被渔民打捞起来,辨认清楚后,还是被送上断头机切了脑袋,明正典刑。

    至于皮什格律,他爬回岸边,想要拔出配枪自裁,可火药却被海水灌湿,只好抓起具死尸的手枪继续,可因被砍断了右手的手指,他用左手开枪失误,结果击碎了耳朵,却没死,就此被赶过来的法军士兵俘虏。

    这正是围城的,隶属于瓦伦西安方面军的某师,士兵们看着皮什格律惨状,又觉得愤怒,但又觉得有些不忍,在押送去菲利克斯司令部途中,一名中尉悄悄拔出手枪,抵住皮什格律的脑门,帮他归了西。

    代价是护宪公勃然大怒,直接写信要求苏昂将军给出解释。

    苏昂吓得手足无措,便把那莽撞的中尉革职查办,最终判处流放圣多明各。

    于是皮什格律稀碎的脑袋,还是被切下来,和乌拉尔弗的一并当着十多万将士前示众,昭示:这就是叛国的下场。

    投降的武姆泽将军,倒是得到善待,菲利克斯当场给他自由,“请将我的善意带给维也纳的皇帝,希望两个国家能坐下来,划分疆土,罢兵停战。”

    然刚刚放走武姆泽,菲利克斯就传令苏昂将军,让他把瓦伦西安军团主力带着,“按照既定计划,转向东对布鲁塞尔进军。”

    苏昂将军此刻再不敢有任何耽搁,火速带着八万军队,加入到护宪公阵线里来。